《[综英美]我拉文克劳不当人了》听海潮

110、援兵

　　“所有孩子都在这里了吗？”伊尼娅问，“W，如果所有孩子都在这里了……”那我可以使用大规模杀伤性的魔法了吗？
　　“我读取的研究员记忆里确实只有这么多变种人，都在这里了，这里的成年变种人先于孩子们成了实验的牺牲品……之前这里还关着绯红女巫，她被单独关在另一个房间里，但是她好像在前几天被送走了，所以这里应该就是全部——等等，那是巴基……呃，冬日战士吗？”
　　“看来这群愚蠢的九头蛇终于想起来他们还有个合格的战斗力了。”伊尼娅耸肩，“毕竟他们聪明的首脑已经死了。”
　　还死得相当凄惨，连一句台词都没有，直接就领了盒饭，草率得像是作者偷懒随便糊弄了几下就过去了。
　　以伊尼娅的能力来说，杀死别人是轻而易举的事，毕竟游戏里的卡牌也是攻击性的魔法居多，但是这要有个度。她不能滥杀，也不能仇杀，否则她就和那些超反们没什么两样了。
　　但是看看这里的孩子们吧。瑟瑟发抖，身上多处缝合线，还有些孩子难以遏制地在撞自己的脑袋，他们都很痛苦。
　　这是多么正确的、愤怒的理由？
　　执政官抱着怀中不停抓挠自己的角的女孩，她的额上都是抓挠的血迹，她的指甲也翻折了，可她却像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去掰自己的角，血和泪在她的面庞上混为一体，朝下滴落，变成一滩小小的血渍。
　　伊尼娅握紧了拳头。
　　“好女孩，好女孩。”执政官紧紧抱着这个孩子，一手抓住她鲜血淋漓的手指，“别抓了，别抓了，不要伤害你自己。”
　　怀中的女孩打了个嗝儿。
　　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女孩就像找到了港湾一般嚎啕大哭起来。
　　“我不要这双角！我不想要这双角——呜哇——我讨厌这双角——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伊尼娅咬紧了牙。
　　她猛地抬头，挥舞魔杖在她放出去的召唤物中扔了好几个肿胀药水，那些召唤物的体型随之变大，攻击也更强而有力。但无论她扔多少肿胀药水，扔多少可怕的召唤物，杀死多少九头蛇士兵，这个女孩都无法停止哭泣。
　　“我不要角——不要丢掉我——妈妈不要丢掉我——”
　　天啊。
　　伊尼娅想，这里是地狱吗？
　　两只凤凰低低地叫着，抚慰着这些饱受折磨的孩子们，凤凰的歌声也无法让他们停止恐惧，凤凰的眼泪也无法阻止他们的痛苦。
　　凤凰的眼泪像雨一般点点滴滴地落下。
　　就算孩子们的血条在凤凰的治愈下逐渐回涨——但他们难道真的只是游戏人物吗？
　　这是个真实的世界，有真实的人生活其中，这里有人哭，有人笑，万般生灵在此间生生死死，他们看起来那么痛苦。
　　不要哭了……不要痛苦……别再呼救了，我没法回应你们所有人，我没法回应——
　　执政官钳制着女孩挥舞着抓向她自己的双手。那双手那么瘦小，她一只手就能制住，她那么痛苦，她的痛苦折磨着她自己，也折磨着伊尼娅的心。
　　天啊，天啊天啊天啊，这里是地狱吗？
　　伊森沉默着，没有说话。但伊尼娅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他也很痛苦，为自己的无力，为自己的无用。
　　——所有人都很痛苦。
　　——我没法回应你们所有人。
　　冬日战士横扫了一片火灰蛇，然后向上一跳，以惊人的弹跳力抓住空中澳洲蛋白眼幼龙的爪子，然后将枪口抵在白龙的鳞片上开枪。
　　不出意料地炸了膛。
　　召唤物无法被伤害，在血条清空之前，他们都不会因为疲惫或受伤而出现战斗力下降的情况。它们没有生命，只是一群傀儡而已。
　　白龙的鳞片丝毫无损，冬日战士倒是重重地跌了下去，在动物们的围攻中再次爬起，架着全自动重枪扫射。
　　有不少小型的神奇动物被清空血条消失了。但伊尼娅的脸色依然如常。
　　你打啊，看你打得多还是我放得多。
　　执政官和黄莺疯狂过牌补充动物，两个女巫一起玩没有数量上限的召唤流，结果就是战场快被神奇动物们塞满了。
　　“你的这些动物挺厉害的嘛。”伊森打破了这寂静，这里太安静了，孩子们疼痛的呼声和抽噎都那么清晰。
　　所以伊森想对执政官说些什么，什么都好。
　　“当然了，毕竟都是没有生命的傀儡，所以也没有什么弱点。”伊尼娅说，“别担心，召唤他们费不了多少力气，我们还能继续拖下去，直到这座基地里的九头蛇全部死光，我的动物们不会那样轻易被击败的。”
　　“你之前说你是什么组织的老大？”失去了战斗力的伊森一边尽量让变种人孩子们靠得离他们更近一些，用自己的身躯将他们护在角落里，一边说：“你那个手下挺能打。”
　　“我是雪颂剧团的团长，而那是我们剧团的右护法，黄莺。”执政官说，“黄莺可以解决他们。”
　　“黄莺？好种花的名字……等等，你说的是中文？”
　　“我是种花混血。”
　　“这样啊这样啊，我也是。”毕竟伊森顶着一张白人的脸，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是纯种花人。
　　然后他们感觉到了这个对话好像有点不对劲。
　　“奇变偶不变……”伊森试探着问。
　　“符号看象限！”伊尼娅秒答。
　　伊森惊喜：“你也是——种花人？”
　　伊尼娅没想到这还能遇上老乡：“你也是种花人？”
　　“故木受绳则直，金就砺则利，君子博学而日参省乎己……”伊尼娅两眼放光，“下一句是什么？”
　　“则、则知明而行无过矣？是这句吗？”伊森艰难翻出自己的中学语文文言文，但他毕竟穿越前都快大学毕业了，该忘的都差不多了。
　　“没错没错。”伊尼娅抚掌而叹，“我还以为咱们种花人大部分都战天道去了……居然还能在这种地方遇见老乡，见到你可真高兴啊，W。”
　　伊尼娅问过了，这个世界的种花九年义务教育除了多了剑法、道法和符学三门课以外，其它和她原世界里的教程差不多，语文书也有出师表、蜀道难、师说和琵琶行，这是身在香港的罗对酒在二手书店翻语文教材时发现的。
　　她当时其实只是好奇，但是当她翻看九年义务教育教材查漏补缺的时候，她也曾因那些熟悉的课文感到亲切。
　　躲在掩体后的黄莺双眼一亮——她终于用找球手视觉发现了被藏在九头蛇士兵们身后的变种人抑制器。
　　她的飞鸟对非生物没有任何效果，于是她先在人堆中扔了个霹雳爆炸，然后飓风咒清场，对着那个装置来了个清水如泉卡牌——也就是游戏里的水弹。
　　事实证明，大部分精密仪器都娇贵得很，变种人抑制器狠狠摔在墙上，又被水渗入了精密电路中，一阵电流杂音后直接报废。
　　伊森的身躯又开始钻石化，他撑着实验台站起来，一瞬间分裂成无数个被钻石覆盖身躯的人影，从这间实验室里鱼贯而出，把战场中央的冬日战士给包围了起来。
　　“嘿，巴基，来单挑怎么样？”伊森摆好架势，“不过是我一群，单挑你一个。”
　　“谁他妈的——”冬兵的金属手臂一拳砸来，“——是巴基！”
　　伊森和他的分裂者被接一个地一个轮摔重重砸在了墙上。
　　“我……草……”摔得横七竖八的伊森龇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来，分裂成了更多个自己，“这就是练过和没练过的区别吗……”
　　他已经见过足够多的惨剧了，但那些孩子仍让他感到愤怒。
　　哪怕这一切并不是冬日战士的错，但伊森还是想揍他。
　　狠狠地、发泄一般地往死里揍。
　　……虽然好像打不过。
　　黄莺召唤出更多黄色飞鸟在战场中流光一般滑过，收割般齐刷刷倒了大一片敌人。
　　黄色飞鸟能使人陷入醒不来的噩梦，但是仅对有智慧且有生命的东西有效果，无法攻击物质实体。也就是说，如果她面对的是奥创这样的AI，那她就完全束手无策了，但是还好——奥创的危机已经被扼杀在摇篮之中，她眼前的这些敌人都是有生命的存在。
　　所以你们为什么要这样肆意挥洒自己的生命？
　　就为了九头蛇这个恐怖组织？值得吗？去伤害别人让你们觉得值得吗？杀死别人才能让你们感受生命的价值吗？
　　九头蛇士兵前仆后继地加入战场，鲜血是温暖的，如同涨潮的海水，蔓延到黄莺脚边。
　　——为什么人类总在彼此伤害？
　　复仇者联盟和X战警的战机都已经到达了西伯利亚，估计再有十几分钟就能抵达这座秘密基地了，但是X战警的战机性能没有复联的战机那样好，因此落后了段距离。
　　“雪颂剧团？那是什么？”托尼揉揉脑袋，“我没听说过。”
　　“很少有人知道这个组织。”蓝闪蝶干脆不解释了，一心催促：“总之执政官是站在我们这边的，我们还是再提速……”
　　“知道了知道了，这已经是最快速度了，蝴蝶。”托尼说，“你确定那个执政官不会把那些九头蛇全杀了？”
　　“我确定，雪颂剧团的信条可是‘为了更多的生命’。”蓝闪蝶说，“我只是没想到，执政官居然那么快就找到地方了，我本来还以为起码要十几天呢。”
　　美国队长背着他的盾久久不语。
　　“你看起来很焦躁，队长。”娜塔莎说。
　　史蒂夫从沉思中抬头，“我只是有些担心巴基的精神状态，他被洗脑了这么多次……”
　　“你担心的只有巴基吗？”蓝闪蝶尖锐地问。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史蒂夫摇头，“我是说——我是说——好吧，可是巴基——”
　　他没再说下去了，蓝闪蝶锐利的目光仿佛在剐他的肉。
　　“尽管放心，队长，我会尽我所能地帮助他解除精神控制。不知道执政官那边局势怎么样，那些变种人孩子……变种人孩子也是孩子，那些孩子在受苦，托尼，速度能不能再快一点？”
　　这里的变种人孩子太多了，标绿名标不过来，留在实验室里保护孩子们的执政官就干脆没用她的技能。而黄莺简直就是人头收割机，一扫就倒一大片，她很贴心地没有沉睡冬兵，而是看着不服输的伊森围殴巴基。
　　伊尼娅能看出来，伊森的情绪已经失控，他陷入了一种短暂的狂热，仿佛只要打倒面前的敌人，那些发生在孩子们身上的惨剧就能抹去重来一样。
　　这座基地里的九头蛇士兵真的不少，前仆后继地朝这边战场涌来，直到复联的战机逼近，黄莺才对着伊森高喊：“喂——W，援兵快到了！”
　　同时，一只飞鸟穿过了冬兵的身体，在被冬兵摔打无数次后，伊森终于看到对手在眼前倒下。他甚至有些茫然，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在做什么蠢事。
　　“卸掉他们的枪。”执政官拍了拍面前挡在孩子们面前的伊森本体，“你不是会操控金属吗？”
　　草，他刚刚完全没想起来。
　　或者说，他刚刚的状态根本想不起来。
　　执政官没说什么，只是伸出手，握了握伊森的手，“复仇者联盟和X战警很快就到了，你是兄弟会的，还是尽量不要和他们碰面。”
　　伊森点点头，闭上眼，伸出手在虚空中一扭。
　　冬兵的金属胳膊四分五裂，九头蛇士兵的枪炮全部炸膛。
　　伊尼娅突然很想试试，要是她把一件不是金属的物品变成金属，那万磁王操控金属的能力还能不能在这件物品上起效？
　　而如果她把金属变成非金属呢？
　　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而且——复仇者联盟的战机已经抵达这座秘密基地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