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我拉文克劳不当人了》听海潮

104、演讲

　　纽约，伍尔沃斯大楼前。
　　“走过那只金色的猫头鹰就是了，父亲。”焦点指着拱顶上的猫头鹰说，“大概在那个位置……看不到也没关系，我们带你进去，不知道那边停车场可不可以免费……”
　　前世下意识要停车券的习惯还深刻在她的记忆里，她说完才意识到，布鲁斯·韦恩不在乎那点钱。
　　西装革履的布鲁斯在他被施了无痕伸展咒的外套口袋中摸了摸，确认他的万能腰带和制服都在里面。
　　黄莺跟在焦点身边，持着黑檀木魔杖，像个保镖一样跟在这对父女身边，只有焦点叫她的时候才会面色平淡地点一下头。
　　伊尼娅拿着那封信，带着布鲁斯走进了伍尔沃斯大楼里属于巫师的一面。
　　这里内部有上百层，巫师们大多数穿得和麻瓜差不多，如果文件没有飞来飞去，电脑没有在自动打字，那么这里几乎就是一个现代化的办公楼。
　　焦点挽着布鲁斯的手臂走到前台，递过那封传唤令，“你好，我是正义联盟的官方发言人艾丽塔·韦恩，收到这封传唤而来。”
　　前台小姐接过传唤令看了一眼，然后又抬头看看焦点，眼睛里仿佛冒着星星。
　　她万分激动地握住了焦点的手，“您居然真的来了，韦恩小姐，我很喜欢你的观点！”
　　另一个前台小姐伸手戳了戳她，“工作的时候不要带入私人感情，我通知一下主席助理，你带来访人员去休息室。”
　　“好的，韦恩小姐，请和我来，这位是……？”
　　“我是艾丽塔的父亲。”布鲁斯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有劳，女士。鉴于我的女儿尚未成年，我想我应该陪她一起来。”
　　伊尼娅清晰地听见那个前台小姐倒吸了一口凉气。
　　“韦、韦恩先生，抱歉……请跟我来。”
　　伊尼娅扭头一看，好家伙，哥谭首富布鲁西宝贝的颜值可不是盖的。
　　于是布鲁斯和焦点跟在了前台小姐身后，露出了跟在他们身后的黄莺。
　　黄莺对上另一个前台小姐的视线，淡漠地点了下头，“我是和韦恩小姐一起来的。”
　　然后她就转头跟上了韦恩父女。
　　另一个前台小姐总觉得她好像在哪看过那张脸，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了。
　　“违反了国际保密法……按理说会被现场逮捕吧？”另一个前台小姐喃喃自语，“不过她是正义联盟的，或许可以得到豁免？”
　　跟着前台小姐，他们走进了电梯，看着前台小姐按下了七十七层的按钮。
　　这架电梯上升得很快，两分钟就到达了七十七层，而他们完全没有因过快的上升速度而感到任何不适。
　　看来是施过魔法的电梯。布鲁斯想。
　　七十七层是魔法国会举行会议的地方，半个楼层都是会议室，除此之外，就是许许多多的休息室和公用茶水间，以供会议中场暂停时议员们休息密谈所用。
　　他们被带进了一间休息室。
　　“主席正在开会，我们会在会议结束后安排与您的会面，请耐心等待。”
　　焦点皱起眉头，“可是我收到的传唤令上是有具体时间的，你们主席难道没有为此空出时间吗？”
　　“因为……因为我们一开始不认为您会亲自前来。”前台小姐有些尴尬，“此外，这场会议也与您的观点有关。”
　　来之前伊尼娅已经了解过，现在魔法国会的主席是一个叫做塞缪尔·G·寇豪格的男巫，他是个魁地奇迷，对麻鸡社会的态度相对宽容，就是他允许纽约大战后巫师们出面帮助麻鸡修复建筑的。
　　寇豪格主席性格并不严厉，他为人比较圆滑，事实上，美国巫师界是在他执政后才和麻鸡政府开始进行合作的。如果不是他大力支持，魔法国会现在估计都还是不为外界所知的政治实体。
　　前台小姐在寇豪格主席耳边汇报了韦恩父女的到来。
　　刚听完一个巫师至上主义者乏善可陈的发言的寇豪格主席双眼一亮，当即拍板：“请他们进来坐吧！我们应该倾听更多不同的声音，马克议员，请暂缓一下议题——”
　　于是，刚在休息室谈论现代科技对巫师界的影响的三人还没说上多久，就听见了敲门声，前台小姐展露着更加热情的笑容请他们走进了会议室。
　　寇豪格主席正坐在首位上，他站起身对焦点表示欢迎，“韦恩小姐，很荣幸见到你本人，哦，韦恩先生，请止步，您并非巫师，请您在休息室等候。”
　　“如果你不允许我的父亲旁听，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伊尼娅的态度非常强硬，“在美国的麻鸡法律上，我尚未成年，因此我的监护人有权旁听本次会议并代我发言。”
　　“噢……我想在座有些议员会对此感到不适，让麻鸡参与我们的会议是从没有过先例的……”
　　“我于昨天凌晨三点十分成为了正义联盟的官方发言人，而我的父亲，布鲁斯·韦恩先生是正义联盟的赞助者，我们并非以私人身份而来，您这话听着可不太合适。”
　　“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韦恩小姐。但我不能保证在我们会议结束后，韦恩先生需不需要被施一个遗忘咒。”
　　寇豪格主席挥了挥魔杖，在他的首位旁添加了两个旁听席，布鲁斯和焦点在礼貌地行礼后在旁听席入座。
　　而黄莺就这么跟在了他们身后，护卫般在韦恩父女身后站着。
　　“噗——”
　　“啊咳咳……”
　　哐当！
　　“啊——”
　　嘭！
　　“你是——”
　　黄莺面色冷淡，她出场的唯一原因是如果魔法国会打算逮捕他们，那么她就负责把在场所有人干翻——她的能力还是很能打的，而且让击中单位陷入痛苦回忆的附带效果，就伊尼娅所知，目前除了黄鹂和黄莺以外无法解除。
　　大不了她就让在场所有人都陷入无法醒来的噩梦，看看谁的拳头更硬一些。
　　而此刻，所有人都在看着她。
　　黄莺歪歪脑袋表示疑惑——伊尼娅记得她也没怎么用过这个马甲啊，为什么黄莺的出现会让这些巫师如此失态？
　　“您是……黄莺女士？”寇豪格的态度在短暂的惊愕后更加热情，“请代我向执政官问好，黄莺女士，您、您……和照片上长得一模一样，岁月并未带走您的美貌。请问您今日前来是为了什么？”
　　伊尼娅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和照片上长得一模一样。
　　毫无疑问，是她未来回到过去后的结果。
　　好家伙，她穿回去后不但在英国搞风搞雨，居然还在美国干了点名堂吗？
　　人设面瘫的黄莺冷淡地点点头，“我护送我的朋友接受传唤而来。”
　　寇豪格沉默片刻：“这是执政官的意思？”
　　伊尼娅干脆点头，反正执政官也是她，她的意思就是执政官的意思，如果对方不相信，那么把在破釜酒吧的旅馆房间里看书的执政官拉过来也并不麻烦。
　　寇豪格露出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重新在韦恩父女旁加了个座，让黄莺坐在了焦点身边。
　　伊尼娅还在思考黄莺在魔法国会眼中究竟是什么分量，焦点就被点了名。
　　“韦恩小姐，我想你已经知道你违反了国际保密法——”一位议员抛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对于违反保密法的巫师，我们将——”
　　“你们难道要逮捕我吗？就因为这条陈旧的、落伍的、毫无意义的、阻碍进步的蒙昧的法律？”焦点的语气十分平静，她毫不怯场地站了起来，张开手臂，开始了她的表演。
　　“我想，你们邀请我来，并非为了听这些乏善可陈的陈词滥调。你们关注的是我的行为——我在麻鸡的媒体上公布了巫师的存在，并对其中魔法国会的部分下属单位的能力表示质疑。因此，我在星球日报上发表的言论才是你们寻我的首要目的。”
　　“你们意识到自己需要新的观点，这才是我站在这里，和你们平等交流的意义。否则，你们应该仅是派出傲罗，扣押我这个在巫师界籍籍无名的女巫，并对我的家人施展遗忘咒。”
　　“时代已经变了，在座的各位。如今的地球与几百年前大不相同，大量变种人接连出现，超级英雄井喷式诞生，外星人对地球虎视眈眈。”
　　“在这个时代，一切都在加速前进，巫师们还有什么理由躲躲藏藏、墨守成规？难道巫师不是这个星球的一员？不，我甚至无法理解这样人造的隔阂有什么意义——巫师和麻鸡一样，诞生在地球，是具有高智慧和自我意识的族群，我们和所有麻鸡和变种人一样，都以人类自称。生而为人，我们无从得知死亡会将我们带去何方，我只知道，在这片大地上，我们只过一生——幽灵和画像始终不是活生生的人，所以，你们应该更慎重地塑造这个我们的后嗣将要生活其中的世界。”
　　“巫师融入麻鸡社会已是一种势不可挡的时代潮流，巫师原本就人口稀少，越是固步自封，人口就越是流失，当纯血主义者面对因他们的主张而日益减少的巫师人口时，你猜他们会想什么？人口的衰落意味着话语权的减削，平心而论，在座各位是否能坚信，巫师一定能胜过麻鸡？在座的各位是否能坚信，丧失了力量的衰落族群，不会落得像美洲原住民那样种族灭绝的下场？退一步说，不会像如今的变种人一样受到歧视？
　　“睁开你们的眼睛看看！是全体人类一同创造了这个世界！我认识一些古板的巫师，他们甚至耻于承认钟表是麻鸡的发明——但在这个国家，在你们踏足的这片土地上，各位巫师的先祖是眼睁睁看着世界第一的霸权是如何从零被建立起来的，从《独立宣言》在这片大地上被第一次宣告开始，到变化莫测的前路和未来——你们既是历史的见证人，也是历史的参与者。”
　　“当年美国建国时，英国魔法部建议你们的先祖‘作壁上观’，你们就不允许巫师插手麻鸡的战争，甚至不允许巫师和麻鸡交友——可这辉煌的历史，你们是否甘心？这壮丽辉煌的国度，应当也有我们巫师留下的一笔！你们难道甘心，将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归于虚无？你们难道甘心，在这个危险的时代，让你们所保护的一切都变成一场无名的奇迹？何须躲藏？”
　　“巫师也是人类，在此地土生土长，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园！麻鸡需要巫师，巫师也需要麻鸡，在这个兄弟姐妹共存的家园里，为什么只有巫师需要遮掩隐藏、避人耳目？为什么我们不能站出来，堂堂正正地施展魔法？为什么我们不能站出来，堂堂正正地宣告自己的存在？为什么我们不能站出来，自豪地宣告我们的朋友、我们的家园？难道在我们自己的家园里，我们仍要活得战战兢兢，生怕被人发现？当外星人入侵地球时——当朋友战死沙场、家园分崩离析——我们长久以来坚守的秘密法律究竟有什么意义？”
　　她说出来的话天生就令人信服，旁边的黄莺已经离开了座位，蹲下身以一个自然的角度用魔法相机录下焦点的演讲。
　　这段录像待会可是要分享到巫师论坛里的。
　　这是伊尼娅花了一晚上写出来的稿子，这样的稿子她准备了好几份，以应对不同的现场反应。
　　她的手部动作也很丰富，全程脱稿，看起来优雅而端庄，她就是有那么一种魔力，将所有人的眼球全都抓住，令人信服所有聚光灯都应该聚焦于她。
　　她是焦点，永远都是焦点。
　　“不要做让我们的后嗣后悔的决定，例如——难道你们真的不认为核武是一种强大的威胁？你们是否有足够的自信，在麻鸡的科技日益发展壮大后，仍然保持如今的地位？我是第一次来到这里，我看见你们的雇员使用的是麻鸡发明的电脑，使用的是麻鸡发明的手机，连接的是麻鸡发明的网络。加入这个世界——由麻鸡、变种人和巫师共同构成的世界——我想这并不是一个艰难的决定，而是一种水到渠成的结果。”
　　“若不想被这个时代抛弃，我们就得承认自身的不足，扬长避短，接纳日益强大的科学，抛弃陈旧的偏见！而你们，在座的各位，你们所在的这栋建筑是依附于麻鸡的建筑所造，站在此处的所有人，都受惠于麻鸡的帮助！”
　　当然了，表述流畅自然是因为提词器就在她眼前的游戏面板上，所有人都看不见。不然以伊尼娅这种没受过训练的野路子演讲者，她能把词念清就很不错了。
　　手部动作也尽可能夸张，以吸引更多的目光。
　　加上天赋的说服力，焦点说得愈发流畅自然——“即便你们不同意我的观点又如何？看看你们的子嗣，看看你们的下一代，等你们终将老去，埋在墓地里以后，这个世界，就是你们下一代所要生活和建造的世界！融入麻鸡的潮流将在你们百年后由你们的后代践行，此刻我的发言，仅仅是这股时代洪流到来的前哨罢了。”

作者有话说

　　焦点讲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