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乐于助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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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所有涉及到这起案件中的势力，最终的箭头都指向了那个已经荒废多年的孤儿院。
有关那些失踪的孩子们，她也在昨夜的审讯里配合上司询问过伏黑甚尔。对方的证言也证明他曾经应那名复制体的要求找到过两名下落不明的孩子。
——原本找到的有五个人。
这些孩子们被发现的地方却处在无光的地下研究所，无一例外全部陷入了深度昏迷之中。若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恐怕转眼就会被定义为永久性死亡。
换句话说，与植物人无异。
本身职业原因，在灰色地带接取过不少任务的伏黑甚尔倒是很顺利地将他们带了出来。但就算他体术出众，中途也受到了疑似拥有超能力的研究者们的拦截，最终只带回了两个。
......研究者。
在学园都市之外，法律无法直接到达的地下领域，仍然有这么一群像木原家族一样对实验执着到疯狂的奇葩。
[在带出那些孩子之后呢？你见到她了？]
[啊。后来怎么样了可不知道，完成任务我就走了。]
[......就这样？]
[毕竟她自己说了，后续自己想办法。]
回想起问话的一些片段，她在黑暗中眨了眨眼。
【问着问着你就没声了？】
结标淡希有些无奈的声音再度响起。
律子听见她打了个哈欠，语气里带上了困意。
【我不能熬夜了。明早还有任务。】
“晚安~”
【......这个时候回的倒是快。】
如此说完，脑海里再无声息。
白井律子仍然没有睡着。
原本可以用能力调整状态，但她此时此刻也并没有这样的想法。
她只是借着窗外的月光转头看了看睡得香甜的阿尼亚。
——小孩子就是这点好，随时随地都能睡。她想。
女孩闭着眼睛蜷起小身体紧紧贴在她身边，呼吸平稳。
伴随着对方的呼吸，她索性闭上眼，回想复制体所继承的那些大脑数据最初的原型。
六年前，大概也是在这个时候，她与【意识转换】能力者于第二学区研究所的初次见面。
那名同她一样自愿参与到实验中的能力者，年龄比她要小，在当时她的印象里，不过是个还在就读小学的孩子。
比阿尼亚要大一些，但也大不到哪儿去。
但那孩子比起同龄人来却更成熟懂事，明明自己也是被照顾的年纪，但总是在照顾别人。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看着这个黑发黑眸的女孩主动冲自己伸手示好。
[白井姐姐你好，我是冬穗。]
[......冬穗？为什么没有姓氏？]
[这个嘛，从小到大都没有人给我取过这种东西。有名字就好了吧？大家都这么喊我。]
[好吧。不过......我也没有在各个学校的名单上看到过你。]
[唔，毕竟我是被这里参与研究的叔叔引荐进学园都市的，还没有上学。]
[从来到学都开始，一直呆在研究所？]
[嗯。]
[是吗......为什么会接受引荐？老实说，成为研究对象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我觉得很好啊，能够出一份力。而且，我不想辜负那些帮助我到达这里的人们。大家为了我能来到这里，付出了很多。如今我有这样的能力，也要做些什么才好吧？]
[......]
[白井姐姐，你为什么要成为研究对象呢？为什么来到学园都市啊？]
[先准确说明一下，我是研究对象，但同时也是研究者哦。]
[好厉害！]
[......也、也没什么啦。不过，简单来说，我想成为的是那个帮助你的人。]
[......]
[啊。不是在说你一个人，也不仅仅是你一个......啧，我的意思是......]
[我明白啦！姐姐和我在实验里一定能同步到百分之百！]
[......诶。]
[姐姐想要让大家过上更好的生活，而我也是这样想的啊。]
[......]
[我们就是最好的组合。实验也一定能够成功，然后帮助到更多的人。]
女孩在说那句话的时候，冲她笑着挥舞起佩戴着号码牌的右手，整个人像是不知疲倦的小太阳。
白井律子忘不了那张冲她笑着的小脸。
她更永远忘不了不久后女孩躺在实验舱中冰冷而毫无生机的躯体。
伸手掂了掂被子，她把自己的脑袋埋了进去。
“......饶了我吧，大晚上的就是容易伤春悲秋。”
*
*
后半夜不知不觉睡过去，第二天早晨，直到听见绵延不绝的门铃声，白井律子才骂骂咧咧地一边揉眼睛一边坐起来。
抬眼一看，早上八点。
神经啊，这个时候找上门，扰人清梦？她想。
声音仍然没有消失的迹象，过了几分钟，连阿尼亚也被吵醒了。
小女孩看了看还有起床气的她，鼓着小脸思索一番，拍拍她的手，先一步跑去开门了。
而律子还半睡半醒着，迷迷糊糊拿着枕头凭借那么一丝坚韧的意识挪动到门口。
等到思维开始清晰一些时，她突然意识到，此时此刻，自己抱着个大枕头，没换下睡裙，还顶着因昨夜翻来覆去而乱糟糟的头发。
“等一下——”
来不及阻止，阿尼亚已经打开了门。
白井律子：“......”
降谷零：“......”
“看样子是我来得太早了？”他说。
“......”白井律子板着脸用沉默回答了他的问话，把枕头换了个位置抱在身前试图挡住自己，“车钥匙在门外的花盆下面，慢走不送！”
几秒钟后，她敏锐捕捉到了门口有人轻笑了一声。
“阿尼亚。”她听见对方缓和了嗓音在和小女孩说话，“下次开门，记得先用猫眼观察一下。万一是坏人，擅自开门就麻烦了。”
小女孩怯生生地点了点头。随后转身跑到了律子身后。
降谷零抬眼看向拿枕头当遮挡物表情难看的某人：“熬夜了？”
“......这点小事，很快就能恢复的。领导你还有事吗？”
“你有事？”
“我有。”白井律子也不含糊，“我想睡回笼觉。”
“没办法，谁让某人昨天擅自开走了车？恰好我今早又急用。”他说，“拿到了。”
如此说完，他也不再啰嗦，反手关上门，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
不多时，跑车轰鸣的声音逐渐远去直至消失。
白井律子抱着枕头径直往沙发上躺倒。
“再睡会吧。”她嘟哝着。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等到她再度睁开眼时，室内的光线已十分充足。
从沙发上起身，她看见不远处粉头发的小女孩正搭了小板凳站在窗边，用手中的玩具逗弄窗台上不知何时而来的猫。
那只小小的三花猫安安静静坐在窗台上，配合着阿尼亚的动作，时不时轻轻舔舐小女孩的手指，不曾伤到她半分。不仅如此，还会主动配合她，惹得阿尼亚咯咯直笑。
律子慢慢走过去时，猫咪警觉地抬起头，抖了抖耳朵。
它无声地看着她。
白井律子突然意识到有些异样。
——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瞳仁颜色越往里越鲜艳，是与她的眼睛相同的颜色。
有人在控制着这只猫的视野。
还能有谁？
脑海中出现这样结论的第一时间，她有些震惊。
“......等一下。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出现？”
就在她想出手抓住它时，猫咪灵活地转身一跳，径直落在庭院外，再度跳跃起来，最终落在了她跑车的顶端。
顾不上其它，白井律子直接翻越窗户落在地面，开始了与猫咪的追逐战。
直到冲出街道，她决定动用能力之后，才在跑出几步远时彻底抓住了这只小动物。
然而在将小猫翻过来时，猫咪的眼睛又在下一秒变了回来。
而伴随着使用它视野之人的离开，三花猫的瞳孔也开始剧烈变化，瞳仁锐利地收缩，它剧烈挣扎着，顺手抓了她一爪。
“好痛——！”
猫咪挣扎着狼狈逃窜，而白井律子捂着出血的手蹲在地上。
而就在这个时候，几双小脚出现在了她的视野范围里。
“大姐姐，你怎么了？裙子要弄脏了呀！”
短发的小女孩冲她伸出手，替她把那些沾染了灰尘的裙摆轻轻抬了起来。
“哇！出血了！看起来好痛......！”
三人组里瘦一些的小男孩盯着她手上的伤口惊呼着。
“大姐姐是被刚才那只猫抓伤的吧？”
胖敦敦的那个孩子如此说道，转头看了眼消失在街道上的小动物。
白井律子抬头大量着这三个小孩，露出一副客套且轻松的笑容来：“啊，没事。你们玩去吧，不用管我。”
原本以为这句话就能打发开他们，没想到这些孩子倒更来劲了。
“这怎么行！”三个孩子异口同声地这么说道，不约而同伸手将她跩起来，一路带着她走到了隔壁的院子里。
“大姐姐，这样的伤要好好处理才行，不然感染了要怎么办呀。”
“光彦说的对！”短发的女孩子连连点头，一面打开了门，“博士——博士——请问有创可贴吗？还有药酒！”
几个孩子反复在空旷的大厅内呼喊着，下一秒，另一个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
“别喊了，博士刚才出去了。”说话的是个正呆在沙发上看新闻的男孩。
“哎？”
“你们刚才在外面玩得大概很开心，所以没有注意到他走了吧。”补上话的是另外一个女孩，她坐在吧台的另一边，手上拿着本书。
与热情拉着她进门的三个傻小孩不同，这两个孩子倒是显得波澜不惊。
白井律子左右打量了两眼他们。
一个戴着眼镜穿着老旧，看着酷酷的；另一个么...看着早熟，没什么表情显得有些冷淡。
男孩看了她一眼，转头又对那群孩子们说：“你们干嘛要把她带到这里来啊？”
“当、当然是因为大姐姐受伤了啊。”
“而且漂亮的裙子都弄脏了......”
“......这些都不是重点。”男孩摇摇头，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伤口的话，她自己回家一趟都比来这里处理的快啦。”
“回、回家？”三个小孩齐刷刷歪头。
白井律子伸出手表示赞同：“他说的对。我住隔壁。”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乐于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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