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Chapter.65 真实的心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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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啊……”
在和女生们的第一轮谈判不了了之之后，众男生只好呆在餐厅里商量对策。这一巨大的危机偏偏在这种紧要关头激发出来，连一直以来粗神经的了平都烦恼得手足无措。然而他始终坚持一直以来的观点：“绝对不可以让京子知道真相！”
确实。这是他们男生的事情，不应该把毫无战斗力的京子和小春也卷进来。
然而这样想着的同时，却又不自觉迷茫起来。纲吉总会忍不住想到玖绿。
那已经是指环战前的事情了。虽然当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但是现在回忆起来，那个时候被他有意隐瞒着的玖绿也是这样介意着他过多的保护。
不甘心被摈弃在他的世界之外，不甘心自己完全无能为力。
要不是碧洋琪的提醒和十年后本乡的出现，又或者她不曾那样执著地介入到当时一连串事件中，也许他直到现在还固执地不希望她卷入到他们的争斗里。
不过话说回来，京子和小春向他们摊牌的那个时候并没有看到玖绿和巴吉尔。那两个人还在训练吗？
正在心里疑惑着，那对少年少女便打开门走了进来。玖绿走在前面，看见他们一屋子的男生不由愣了一下：“其他人呢？”
纲吉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含含糊糊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玖绿顿时露出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早上京子跟我提过这个……差点忘记午饭应该直接去找她们的。”
她说着就要往外走，纲吉心里一急，慌忙伸手拉住她的手臂：“等一下阿玖！”少女闻声回过头来，无辜地眨眨眼，笑得无比天真：“有事？”
“嗯……”也说不上有事没事，他只不过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看了眼室内众人，纲吉又移回视线，却在对上她那副过于灿烂的笑容时忍不住皱起眉，声音不由自主低下去，“那个……阿玖这次也是站在京子ちゃん和小春那边的吗？”
对方脸上的笑容滞了一下，唇边的弧度缓缓变小，终于不再那么奇怪。她垂下眼睑，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毕竟我怎么说也是女生啊。比起这个……”她像是叹了口气，才又再一次抬眼看过来，“你们还是不明白呢。”
“诶？”纲吉愣了一下，还没说话，那边的了平已经大声吼了起来：“没有什么要明白的！反正绝对不能让京子参与到这么危险的事情里面来！”
“所以让她们置身之外？”玖绿冷哼一声，目光却始终落在纲吉身上，“这样的想法未免有些过于大男子主义了吧？你们以为凭借自己的力量什么都做得到？你们以为至今为止的那些蹩脚借口真的说服了她们？”
她一口气说下来，完全没有给他们回答解释的机会，甚至有些咄咄逼人，“京子也好，小春也好，就算神经再大条，也不可能迟钝到这种程度。她们现在做出这样的决定，必然是经过了长时间的观察，如果没有证据她们也不可能这样坚持。而且……”说到这里，她突然停了下来，将自己的手从纲吉手里缓缓抽出，声音蓦地低下去，轻得几不可闻，“为什么只有她们两个要被保护得这么好呢……明明我和库洛姆还有一平都是一样的……”
如果她当时没有这样固执地追随着纲吉的脚步的话，是不是现在也和京子小春一样一直都被蒙在鼓里呢？
以保护的名义，却将她们生生隔离在同伴的范围之外。
这样不公平。
虽然这番话微弱得像是自言自语，可在这个距离内纲吉还是听得一清二楚。心头一颤，抓着对方的手掌猛然一松，玖绿已经毅然转身朝门口走了出去，倏忽消失了踪影。
纲吉顿在原地，一直徘徊不去的迷茫和挣扎愈发明显起来。然而与此同时，心里有个念头突然无比清晰。
——不可以继续这样下去了。他必须做出决定。
——无论哪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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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男生们的预料，这一次那几个女生表现出从未有过的坚持。大概当忍耐达到某一个临界点之后，一旦爆发便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最近基地里的气氛真是诡异得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玖绿叹口气，一手托着下巴，一手随意把玩着汤勺，“那边厨房里的泡面气味已经隔着一条走廊都能闻到了。”
小春端着菜走过来，闻言眼眸暗了一下，但随后又抿起唇不满道：“只要阿纲先生他们如实将情况告诉我们，我们一定给他们做顿丰盛的大餐。”
“哦……”玖绿意味不明地拖长了话音，放在手里的汤勺依旧转得不亦乐乎，“在此之前，我还是那两个问题。”她抬起头来，无所谓地挑了挑眉峰，“首先，就算他们真的决定将这些事情告诉你们，你们确定自己可以接受？”
小春张了张嘴，似乎急急地想要说明什么，然而玖绿显然并没有听她回答的打算，径自继续道，“我说过了，我不需要你们的答案。然后是第二个问题……”说到这里，她直起上身，仰着头冲还在料理台边忙碌的褐发少女喊道，“NE，京子，果然还是先去说服你家大哥吧。”
女孩子的背影一顿，缓缓转过身来，有些苦涩地笑道：“哥哥的脾气你也知道，他……”
玖绿耸了耸肩，懒懒地坐回去，趴在桌子上继续把玩汤勺。库洛姆抱着骸枭和碧洋琪、一平一起从门外走进来，和大家打了招呼后各自落座。Reborn、强尼二和风太也随后出现。
午餐桌上静悄悄的，没了打闹说笑的声音竟是格外冷清。
虽然嘴上不说，可每个人心里都明白，在这样坚持着的同时，与此而来的矛盾也足以将人压垮。可是既然选择了，就必须一口气走下去。
无法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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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后照旧是训练时间，然而却无论如何都提不起兴致来。
这几天因为两方的僵持，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碰到过纲吉他们了，不知道那边的练习是不是顺利。但是听一起训练的巴吉尔讲，似乎从第一天开始就没有什么新的进展。
纲吉还是无法打开彭格列匣，了平和蓝波虽然打开了匣子却始终无法很好的使用。
眼看着距离Choice的日子一天天在减少，突然就有些烦躁起来。于是这一天，玖绿早早翘掉练习偷偷跑出来，谁知竟然在回房间的路上遇见了纲吉。
这样不期而遇，两人同时愣住了。
纲吉更是脸颊一红，突然紧张得语无伦次：“阿……阿玖，我……你……那个……”
玖绿茫然地皱起眉，实在不明白他究竟在紧张些什么：“你想说什么？”
纲吉挫败地耷拉下双肩，小声嘀咕着“明明已经决定了的，怎么可以说不出口啊……”但最后只能使劲抓了抓头发，抬起头来傻笑了声：“没什么，那个……下次再说吧。”
玖绿不满地撇了下嘴角，还没来得及回答他，碧洋琪突然急匆匆地跑过来，一脸慌张地冲纲吉喊道：“不好了阿纲！京子离开基地了！说是既然什么都不说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
“什么——”纲吉大惊失色地就要往外冲，但刚跑了一下突然意识到什么又回过头来看了眼玖绿，“阿玖，等我回来！那个……到时候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诉你！”说完这句话，他头也不回地朝出口跑去。
碧洋琪对着他的背影喊了句：“那孩子往城里的方向去了！”
“嗯！”纲吉遥遥应了声，迅速消失在走廊口。
——阿纲去追京子了……
玖绿站在原地，张了张嘴却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原本平静无波的心情顷刻间像是掀起了轩然大_波，无论她怎么安慰自己都始终无法恢复冷静。
——果然京子才是比较重要的那一个？
大脑里，胸腔里，全部被这一个念头充斥，再也挤不进其他的想法。
——这就是他说的重要的事情……？
碧洋琪看着她，似乎低低叹了口气：“京子不过是去商店街买东西了。”她一边说着一边走近前，安慰般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不去追可以吗？”
“无所谓了。”玖绿垂着头别开视线，散落的刘海从她眼前荡开，只露出底下紧抿的唇角。她似是而非地笑了两声，毅然转过身去，唇边笑容不复，“我先去洗澡。”
洗完澡回到房间，玖绿往床上一躺竟然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饥肠辘辘，打开灯一看时间才发现原来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她眨眨眼又躺回去，望着天花板开始出神。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口传来小心翼翼的敲门声，她怔了一下，才记起来喊了声：“门没锁。”
房门打开，少年迟疑着探进头来：“醒了吗，阿玖？”
玖绿浑身一僵，像是受了惊吓一般猛地翻身坐起：“你来干什么？”
“因为阿玖都没有去吃晚饭，所以我就把食物端过来了。”他端着托盘走进来，顺手关上房门，又将东西放在桌上，挠了挠脸颊，看起来心情不错，“而且我也有事情想要跟你说。”
玖绿沉默着，这才缓缓垂下头起身走过来，一言不发地站定在他面前。那头一直束在脑后的长发此时披散着，有些凌乱地随着她的步伐微微飘荡。她没有看桌上的东西，径自抬起头，目光灼灼地落在他脸上。
纲吉这才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少女的表情浅得几乎要看不出，近乎透明的眸子里闪烁着无机质的光芒，像是映照着灯光的深潭，看似明亮实则吞噬了一切光芒。然而只不过一瞬，她的瞳孔再次恢复了焦距。玖绿看着他颊上的红肿，忍不住皱了下眉：“那是怎么回事？”
纲吉一愣，不好意思地笑道：“因为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京子ちゃん和小春，大哥知道之后很生气，所以……”他下意识碰了碰受伤的地方，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玖绿虚起眼眸看了他一会儿，一转身走到床边的矮柜前，蹲下身抱出个箱子：“擦药。”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你自己来。”
“咦？”纲吉眨眨眼，反应了好久，最后还是乖乖接过了她递来的棉花和药水，“阿玖你的房间里原来还有急救箱吗？”
“去医务室很麻烦。”玖绿应了声，在床上坐下，随即抱着膝盖再一次垂下脑袋沉默起来，一动不动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纲吉隐隐有些着急起来。
他觉得，事情大概是往他所猜测的那个最坏的方向发展了。
他再清楚不过，虽然玖绿看起来总是一副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骄傲性子，实际上却对自己一点信心都没有.更重要的是——她动不动就爱钻牛角尖。
纲吉不自觉蹙起双眉，放下手里的东西向床边走过去：“阿玖。”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低沉却出乎意料的轻柔。他下意识握紧了双拳，直视着少女毛茸茸的脑袋鼓足勇气道，“我想，不用等到回到过去的那一天也没关系了，我……做出选择了。”
坐在床上的女孩子“唰”地抬起头，无意识睁大的碧绿瞳孔里倒映出他郑重无比的微红脸颊。玖绿咬住下唇，却还是无法停止眸中的恐惧和挣扎。
——不，不想在这个时候听到。
然而对方显然没有给她留下任何退缩的机会，在话音刚落的刹那就已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只不过稍一用力，她就顺势跌进了他的怀中。
少年炙热的气息迎面扑来，那里面有清新干爽的草叶香气，让她想起记忆里铺天盖地的蝉鸣和金色阳光。她被困在他温暖的怀抱里，耳畔是剧烈的心跳声，分不清是谁的，只好像已经缠绕在了一起，而呼吸声早已感觉不到。
他的下巴就搁在她肩上，毛茸茸的短发擦着脸颊颤动着，带起肌肤上不住的战栗。又或许，这个战栗其实就来自她本身，她觉得浑身的血液几乎都要沸腾起来。
视野是模糊的，脑袋前所未有的混乱，可耳畔传来的触感却出乎意料的清晰。他温热的呼吸也带着细细的颤抖，自己的耳膜伴着他说话的声音，像是要和他的胸腔一起震动。
“我果然……没有阿玖在身边是不行的。”
伴着这句话音的落下，沸腾的血液又一点一点冷却下来，然而胸腔里的悸动却始终无法平静。她忍不住将整张脸又往他胸口埋得更深，抬起的双手死死抓住了他的衣服：“笨蛋。”
她跪坐在床沿，双腿打着颤似乎都开始有些发麻，可还是不想动。她只知道固执地伸出手，像是用尽了全力般回抱过去：“阿纲你这个大笨蛋！”
“是，是。”灯光下，少年弯起的眼角里全是蜜色的宠溺，膨胀的幸福像是马上就会流泻一地。他垂下眼帘，忍不住悄悄松了口气，“总爱胡思乱想的阿玖也是笨蛋。”
作者有话说第68章 Chapter.65 真实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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