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爱》黒夭

4、4

　　在期末考之后和公布成绩之前，有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没有作业，完全自由，知道自己考得多糟糕也是一个星期之后的事。
　　于是六班的人决定在考试结束后的第二天晚上去KTV。后来蓝哲轩发现，那场活动通俗点应该叫做“联谊”。
　　原本只是篮球队的唱K，结果却来得一大群美名曰慕名而来的女生。其他人当然拍手叫好，一大堆男的多单调啊，反正也不是他们出钱。
　　蓝哲轩眯着眼看着KTV装修的诡异而又前卫的门厅，刺眼的霓虹灯把门口这一小块人行道点缀出炫彩的光斑。年轻的男女出出入入，看着他们暴露的服装，蓝哲轩倒吸一口凉气，他们是南极来的？这里的室外气温连十度也不到。
　　挑了挑眉，旁的女生叽叽喳喳的，光看着门面想必里面的消费也不怎么低，还来了这么多“不相干”的人，看来这下二班的人要大出血了。“为什么选这一间？”
　　“没什么，这间是慷慨地给未成年人提供酒精饮料的酒吧之一。”身旁的好友转过头对蓝哲轩解释后又继续和旁边的几个女生有说有笑，他忙着咧。
　　蓝哲轩不耐烦地看看表，欧阳羽居然迟到了。看着其他人等的有点不耐烦，他正犹豫着是不是先让其他人进去，自己留在外面等时，欧阳羽出现了。
　　远处的欧阳羽笑嘻嘻地向蓝哲轩，本来就纤细的身姿被一件长及膝盖的大衣裹得严实，远看像一只毛茸茸的小熊在摇摆着爪子。欧阳羽穿着这件厚厚的外套似乎过于保守……蓝哲轩狠狠地摇了摇头，都是刚才没温度的衣服看多了。
　　刚想开口责备，却发现欧阳羽身边还跟着一个人，正走在欧阳羽身边“护花使者”的位置上。
　　“他是谁。”还不等对方介绍，蓝哲轩大有兴师问罪的感觉。走的这么近，别跟我说他是路人甲。蓝哲轩是篮球队的主力，身高当然不用说。只是看着面前这个能够平视自己的人，蓝哲轩不记得自己在球场上见过他的身影。
　　“周钥，我的同班同学。都是这个家伙害我迟到的。”欧阳羽笑得人畜无害。完全没有发现面前某个气压骤然降低的动物。三个平均身高超过180风格各异的帅哥在这里一站，引来路人频频侧目不止，一旁喧嚣的霓虹灯似乎也暗淡了三分。
　　“你好。”周钥礼貌地向蓝哲轩伸出手。后者不好拒绝的伸出了手，与其叫“握”，倒不如说更像是“抓”。
　　欧阳羽发现这种聚会真的很无聊，不是唱歌就是喝酒，穿的很少布的女生叽叽喳喳地吵着。林颖也来了，虽然穿的很正常，行为也很正常，但仅从外表上确实看不出她也是会来来这种地方的人。多半是因为蓝哲轩才来的吧。
　　一个大包厢里面的人渐渐分开成好几堆，唱歌的唱歌，泡妞的泡妞，闲聊的闲聊。欧阳羽隐隐约约听见一个人正在向周钥滔滔不绝地介绍“硬宅男”和“软宅男”的区别，然后他们又为了了任天堂和索尼谁的游戏制作的更好而争执不休。欧阳羽并不知道索尼公司也制作游戏，他一直以为那个牌子只是做电器的。
　　欧阳羽昂起头将一罐黑啤酒一饮而尽，然后把豪迈地将空空如也的易拉罐丢掉，周围响起了一片喝彩声。他和一群不大相识的人玩起了骰子。今天运气不大好，输了很多盘，也被灌了很多罐啤酒。
　　酒气上了头，才发现这里还挺热的，欧阳羽动作利索地把自己厚重的外套脱掉，围在周围的雄性动物立刻倒吸一口凉气。
　　短装的贴身皮衣，大胆的剪裁露出欧阳羽略带细柔的腰部，因为刚才穿着大衣完全没有被注意到，他的皮裤竟然是这样贴身这样低腰，清瘦的身体完全没有一丝赘肉，皮肤白白细细的，一看就知道是天生丽质。欧阳羽叠着腿带着几分醉意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和可爱的五官完全不符的形象，散发着狂野而又诱惑的气息。
　　大家似乎都把这一转变归功于酒精的原因，暗下决心下次喝酒一定要把欧阳羽带上。
　　完全没有在乎其他人像探照灯一样来来回回的眼光，欧阳羽继续玩骰子，继续输，继续被罚酒。
　　当欧阳羽带着醉意再次拿起桌上为数不多的啤酒时，一个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已经是第六罐了，你喝太多了。”蓝哲轩从没见过欧阳羽喝过一滴酒，更别说一个晚上喝了六罐。看着对方板着一张与环境格格不入的严肃表情，欧阳羽忍不住哧地笑出声来。
　　“愿赌服输。”尽管修长的手指捏的欧阳羽的骨关节生疼。但后者似乎没有放下啤酒的打算。
　　“老大，别这么扫兴。”
　　“老大这么关心他，连喝了多少罐也记得。”
　　“哟，大嫂要生气了。”蓝哲轩的队友们也开始随声附和着。发出一阵阵怪笑。
　　蓝哲轩的脸色像是从染缸里泡出来的，幸好这里的灯光五颜六色的，足以掩盖。“他喝醉了谁付钱？”随口说了一个颇为合适的理由，其他人居然都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钱我可以先帮他垫着。”周钥插话了，“反正我们是同班。”最后不忘向蓝哲轩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于是大家继续，直到凌晨才离开。欧阳羽已经醉的有点站不稳了，蓝哲轩扶着他走到马路旁，拦下一辆出租车打算送他回家。
　　“你知道他住哪吗？”看着蓝哲轩扶起欧阳羽后就一直沉默的林颖终于说话了，言下之意就是你怎么会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
　　蓝哲轩愣了，他刚才理所当然地想把欧阳羽接到自己家。
　　“我知道他住哪，让我送他回去。我刚才就是从那里过来的。”周钥走到了蓝哲轩身边，一只手毫不客气地揽过欧阳羽的腰，让对方靠在自己身上，连扶带抱地把他弄进了空间狭窄的出租车，自己也跟着坐了进去。
　　看着远远驶去的出租车消失成为马路上璀璨灯光里的一点，蓝哲轩皱起了眉头，欧阳羽因为那个叫周钥的小子二破例迟到，而他们又是一起出门的……
　　“阿轩。他们都走光了。”等蓝哲轩回过头来时，刚才还吵吵嚷嚷的人行道就只剩下他和林颖两个人了，林颖裹着一个毛线围巾，脸上狂欢后的红云还没有退下。
　　“林颖，我送你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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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把我带去什么地方？”被刚才还是一副烂醉不起的欧阳羽一句“口齿清晰”的话吓了一跳，周钥转过头，看见欧阳羽正有条不紊地穿着自己夸张的外衣。
　　“你……不是喝醉？”
　　“你信不信我有10年酒龄。”欧阳羽懒洋洋地打了一个酒嗝，“几罐啤酒醉不倒我。”
　　“这么小就开始喝酒小心内脏提前衰竭。”周钥故意装出一副色迷迷的样子“别急着穿啊，你脱掉外套时挺养眼的。”
　　“我不想冻出个肺炎。”欧阳羽的脸颊上还是泛着红晕，生起气的样子格外可爱，“你到底要不要告诉我你打算把我‘拐骗’到什么地方。”
　　“这还用说，当然是我住的地方。本来还想把你带回家炖了。”
　　“谢谢你这么直白地告诉我真相。”
　　“现在要我送你回家吗，你住哪？”
　　“不用了，现在就当做是我送你吧。”欧阳羽没好气地白了周钥一眼，“你不是说刚从我那里出来的吗？”
　　“我是骗蓝哲轩的，你没发现他好像对你怪怪的，我总觉得他想对你不轨，你们啥关系？”
　　“同学关系。”欧阳羽从上往下用眼睛把周钥扫射了一遍，“要对我不轨的不是你周钥大人吗？”
　　周钥别过头去，掏出了手机，“刚才有7个女生向我要手机号耶，我还找我合影，你要看吗？发现有个女生挺不错的，眼睛大大的，样子挺可爱。头发……大概这么长把。周钥用手比喻了一下，然后露出一副猥琐的表情“我最喜欢可爱型的，还要是治愈系。”
　　“谁啊？”
　　“名字不知道，大概也是他们班的。老是呆在那个蓝哲轩旁边，害我没机会。”
　　“你说的应该是林颖。”能够“老是”呆在蓝哲轩身边的女生也就只有她了，“你不是有一个女朋友了？一个月前跟我说的。”
　　“没准我想试一试脚踏两条船的滋味哦。”看着周钥一副飘飘欲仙死的样子，欧阳羽毫不客气地一个拳头砸过去。
　　“人渣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