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有美人兮》嘎嘎女巫

35、爱他

　　莫如月亲自动手，绞了细软的毛巾，轻轻在叶岚秋脸上，眼上，嘴上擦拭，一边擦，一边轻声安慰，“阿玉，娘的乖宝，到底是怎么回事？霍去病欺负你了？”看着她刚才拦着安乾之的样子，也不像啊。

　　莫如月倒了杯热茶，端到面前，细细地吹了，再凑近叶岚秋嘴边，“喝吧，润润嗓子。”

　　叶岚秋慢慢地平复下来，喝了几口热水，冒烟的嗓子总算舒服多了，她垂下头，不知道怎么跟这个便宜娘说，难道说自己被霍去病强吻了，还很享受，但是过后却翻脸不认人，要跟人家断绝来往，这不是人们常说的那拔什么无情吗?

　　莫如月一看，就知道不好说，只能自己先开口，“是霍去病吗？”

　　叶岚秋点头。

　　“他亲你了？”

　　叶岚秋脸一红，几不可见地又点点头。

　　“你喜欢他吗？”莫如月是江湖人士，对女子名节什么的嗤之以鼻，她一向觉得，只要感觉对，男欢女爱本是寻常，君不见，圣人都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又有言食色性也。为什么非要嫁娶才能行那档子事呢，喜欢就去做呗。所以她才能如常与刘彻缠/绵却不进宫做他的妃子，但是她也不会乱来，喜欢就不能背叛。

　　叶岚秋刚点了一下头，立马反应过来，又摇摇头，自己喜欢的，只是年少英俊吧？那样耀眼的光彩夺目的美少年，谁不爱呢？

　　莫如月一看女儿这懵懂无措的样子，就知道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心下不由感叹，一转眼，闺女长大了，有人爱，也会爱人了。

　　当下心底一片柔软，慢慢地引导她，道，“他亲你的时候，你讨厌嫌恶吗？”

　　叶岚秋红着脸摇头，没有，自己还失魂落魄，沉浸其中。

　　“那你很久没见他，会想他吗？”

　　叶岚秋想到之前几个月自己想他想得紧，只能让白芷打听了他的消息说给自己听，脸上更红了，嘴里轻哼一声，“嗯。”

　　“那，如果啊，阿娘是说如果，他上战场，受了重伤，或者说……”，莫如月狠狠心，“他回不来了，你怎么想？”

　　叶岚秋想到前不久他哭的样子，心下就一阵刺痛，再想到那个朝气满满，精神抖擞的他了无生息地躺在满是鲜血的草地上，就眼前发黑，脸色苍白，心像被刀搅了一样痛，急叫：“不行，我会保护他，不让他早逝的！”

　　莫如月暗暗一叹，搂着她的肩，拍拍她的后背，安抚她，“傻女啊，你爱他啊！”

　　“不！”叶岚秋发出一声悲鸣，自己怎么会爱上那个比自己小一半多的少年呢，自己是喜欢小少年的猥/琐老阿姨吗，是变/态吗？

　　她慌乱无措，浑身颤抖着急急否认，连连摇头，“不，不，我怎么会爱上他，我怎么能爱上他，我不是……”只有十三岁的小女孩啊！

　　莫如月不知道女儿为什么这么抵触她爱上霍去病这件事，但是看她的情形，她就是爱上他了呀，她看见他会脸红，眼睛会发亮，有他在的地方，眼神总是不自觉得追逐着他，看不见会想他，想到他受伤会受不了，这怎么不是爱？！

　　但是看着闺女这几近崩溃的样子，还是不忍心再继续说了。只是把她更紧地搂在怀中，慢慢拍打着她，就像小时候，哄她睡觉时的样子。

　　慢慢的，过了半个时辰，叶岚秋虽然还在抽泣着，但是已经睡着了，毕竟一晚没睡，又经历了这样激荡起伏的心情。

　　屋外，安乾之并没有离开，听见叶岚秋的悲呼，他心底酸涩，他知道她爱上霍去病了，两人之间的氛围做不得假。但是，她说她没有爱上他，就是没有爱上他，他愿意和她一起，闭上眼睛，塞住耳朵，不看，不听，就当不知道！

　　他沉着脸，转身就想走，阿威拉住他，“想去哪儿？”

　　“找霍去病那个小子……”

　　“然后呢？打一架？”

　　“对，狠狠揍他。”安乾之咬牙切齿，恨不得咬下霍去病一块肉。

　　阿威摇头，“我跟宫主来的那一晚，他抱着小宫主，在你偷袭时都能轻松应对。你以为，你这么过去，能打得过他？”

　　“师傅，你和我一起去。”

　　“我只听宫主的命令。”阿威冷冷道。

　　看着安乾之瞬间焉耷下来，他还是柔软了下来，这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啊，和小宫主一样。以前，看他也没有对小宫主这样情根深种啊。虽然，这次来时，他已经发现了，估计是出走这段时间，两人同进同出，经历了不少吧？他私心里，还是希望安乾之能与小宫主走在一起的，算是，弥补他的遗憾吧。但是，这个孩子，和他一样命苦啊，小宫主爱上了别人。

　　他拍拍安乾之的肩，安慰道：“至少你可以一直跟在她身边，永不离开。”直到死的那一刻。这也是对自己的安慰吧？

　　“师傅，你有喜欢的人吗？”安乾之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什么时候，他的眼里也只有这些男欢女爱了。

　　阿威沉吟，要告诉他自己的事吗？告诉他了，他是不是会好受些？

　　下定决心，暗恋了这么多年，一直闷在心里，把自己的心堵得发烂发臭，都要腐烂坏掉了吧？

　　“有。”淡淡的声音响起。

　　安乾之睁大眼睛，师傅竟然真的有喜欢的人。

　　“你怎么不娶她？”

　　“因为她不爱我啊，乾之，喜欢她是我自己的事，不一定要她也喜欢我的。”

　　“那你不觉得不公平吗？不嫉妒吗？”

　　“刚开始当然也觉得不公平，觉得意难平。但是我看见她，就觉得心里满满的，很开心，只要陪在她身边就很满足了。”

　　“后来呢？”

　　“她的肚子慢慢变大，我恨不得把那个羞辱她的混蛋千刀万剐，但是，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啊。问她，她也不说，我说，我来做这个孩子的父亲吧，她拒绝，她说，她的孩子有父亲。”

　　安乾之莫名觉得这个故事很熟悉，却忍不住，还是要问下去。

　　“然后呢？”

　　“后来，我就死心了。她不愿意，我不能强迫她啊。爱她不能成为我伤害她的理由。我至少可以一直陪着她，陪着她看日起日落，花开花谢，这是那个人不能做也做不到的事。”

　　安乾之好像有点明白，师傅爱的是谁了。师傅是借他自个儿的事，来劝慰自己吗？

　　“乾之，放平心态，不要贪心，不是你的永远也不是你的，是你的总归是你的。”

　　自己也不想贪心，不想嫉妒若狂，不想因为爱她而面目可憎，不想恨不得把她抓到天涯海角，只能陪他一人，可是，他就是不甘心啊，不甘心！意难平啊，意难平！！明明一直陪着她的人是他，明明一直帮她出谋划策的人是他，明明他一直顺她的意，不曾惹她伤心难过过，明明他也年少英俊身手矫健，为什么她喜欢的不是他？为什么？！为什么?！！

　　安乾之内心狂喊，面上却一片死寂，失魂落魄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