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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 3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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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现场挤满了人，张导拿着剧本在几个部门之间乱窜。先是确定好镜头的位置，又嘱咐道具组一定要配合他的手势，即使是试演，也尽量一条过。
那边庄编也没闲着，让造型组绝对不能只看演员的上镜效果，重点是状态，哪怕五官没瑕疵，造也要造个瑕疵出来。
工作人员都打了十二分的精神，也都知道张导和庄编要么不合作，要么就把戏拍到入境，管他题材是冷是热，甩膀子干就完了。
两人安排完工作，同时朝电视摄像机方向走，庄编比划个OK之后，张导持起对讲机：“场记准备！”
他一嗓子嚎完，拉过小板凳坐在摄像机后面，通过屏幕去看镜中的两个人，蒋陶淘和胜沐站在中央空地上对视着，眼神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刃感。
张导拍了拍坐在一旁的庄编：“我提前给你戳一根预防针，这俩人指定演不出你想要的前世今生感，眼神有戏，但刃味太浓了。”
“那就多做做思想工作。”庄编喝了口矿泉水，盯着镜头说：“不尝试怎么知道。”
张导还想再说些什么，场记敲版的声音打断了他：“3，2，1，Action！”
话音刚落，摄像师迅速弯着腰把机器推到蒋陶淘身后，镜头里先是围着地上两人的鞋绕了360度的镜头，下一瞬镜头一暗。
影片里，这个镜头暗下去之后，响起的是孩童卖报声，以及绵延不断的汽笛声。
庄编摩挲着下巴，下意识接一句戏中龙套的台词：“这俩人站马路中央有半天咯，对方脸上有字呀，还带看不够的！”
张导：“我请的龙套演员但凡有你一半敬业，我也就能歇歇了。”
“嘘——眼神动了。”
张导刚要凑到屏幕上看，谁知庄编一把给他扒拉开，怼到屏幕上去观察蒋陶淘的眼神。
她故意把眼神控到了一个似合不合的度，镜头在她双眸上只停留五秒，一种对自身的高度认同，自信且无视规则感透露的淋漓尽致。
“这丫头比我想象中懂戏啊。”张导欣慰完，对讲机举到嘴边：“镜头切给胜沐。”
镜头迅速切换到胜沐脸上，一个常年被噩梦缠绕分不清梦境和真实的平静感也给到了，甚至还多了些不言而喻。
张导举起手比划个数字2，表示第一个镜头可以过。
为了氛围感不被破坏，场记没有中断，直接让摄影师再次切镜头。
蒋陶淘饰演的角色是警局的女侦探，胜沐则是一位常年混迹于三教九流的风水师。镜头二要求蒋陶淘眼神里蕴含试探；而胜沐要演出一眼看透别人通透感。
镜头再次在围着两人切换，拍摄完之后，如镜头一的结果，张导和庄编都满意点头。
最难的镜头三，也是庄编想要的前世今生感，摄影师准备就绪时，庄编即刻坐直身体，一眼不眨地盯着屏幕。
蒋陶淘似是有意收回试探的眼神，长睫眨动两下，眼神缓缓从胜沐脸上移走，停滞三秒，再次看向对方。
给的感觉非常够，庄编支棱着两只手，就等着她抬眼后鼓掌。
没想到剧本里的不言而喻一点都没演出来。
庄编干巴巴垂下了手，看着屏幕里蒋陶淘冷冽的双目，扶额叹气：“咔吧。”
“保前面两条，中场休息！”
张导举着对讲机说完，胳膊肘捣了下庄编：“后面还不行咋办？”
庄编没说话，他推了推眼镜，觉得蒋陶淘明明能抓牢前两次的感觉，说明有认真揣摩了剧本，不应该会在第三个镜头垮掉。
“那我去给她俩做做思想工作？”张导问。
做思想工作有用的话，人人都能拿奖了。
庄编不信这个，他觉得演员要是不想入戏，费再多口舌也没用，于是缓缓从小板凳上起身，无奈道：“我去找陶陶聊聊。”
他走过去时，蒋陶淘正盯着片场入口的方向看，看的过于入神，连庄编走到身后了都没发觉，他轻咳两声：“等谁呢？”
蒋陶淘缓缓转过脸，以为垮个三四次他才找上来，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意识到了不对劲，洋装问道：“庄编有事想谈？”
“你是演偶像剧出身，”庄编直入正题：“照理说镜头三对你来说最简单才对，我想问问原因。”
“庄编是觉得剧本没问题？”
庄编一眯眼：“有什么见解？”
“庄编真的想要剧本里写的那种感觉？”蒋陶淘侃侃而谈：“我怎么觉得，就算我真演出了您想要的那种感觉，给的太白您也不会满意？”
“这话怎么说？”
“您其实想模糊这个设定，是前生今世，还是刚好的缘分，您想让观众去探讨。如果演的太直白，就没有讨论的意义了不是吗？”
真是一语道破。
庄编笑着点头：“我是想放手搏一把。”
蒋陶淘一摊手：“所以镜头三我无论演成什么样，都不符合您想要的效果，干脆凭感觉来了。”
凭感觉也要演出情感啊。
可在镜头三蒋陶淘看胜沐里过于冷冰冰了。
庄编无奈叹气：“你是想建议我改剧本？”
“我对您笔下的故事非常满意。”蒋陶淘认真道：“不过确实有个建议，就是回忆线我不参演，这样镜头三所谓的深情感点到为止，就能模糊设定。”
说的有道理，不过回忆线不参演就没有探讨的切入点了。
庄编沉思片刻，问：“要不先试演一段回忆片段，再来尝试下镜头三的眼神，如果观感可以的话，我跟老张商量找演员。”
蒋陶淘点头一笑：“没问题。”
“那……”庄编顿了顿：“同行搞破坏那段？”
蒋陶淘瞄了眼他腕表上的时间，确认已经7点整，于是眯眼笑道：“可以。”
说试就试，庄编亢奋到连胜沐的意见都不问，小跑到电视摄像机旁就开始拉着张导准备开拍：
“让其他演员过来，直接试裁缝和绣娘被发现关系那段……”
“脑子瓦特了？”张导一口水差点喷出来，不可置信道：“俩主演第一次合作，今儿刚见面，你上来就让我拍床戏？”
庄编一脸淡定：“陶陶说没问题。”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