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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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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的灯光从门缝里渗进来,谭曲看了时间,不知不觉已经是凌晨,她准备躺下就睡。
可闭上眼便想到蒋陶淘编辑短信时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谭曲心脏有点闷闷的。
她又往房门看了眼,光洁地板上原本洒着的微光,只剩下窗帘的倒影。
灯关了,人也应该去睡了。
可谭曲却睡不着。
房间里静的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她半坐起来,侧过脸望向窗外,月光下的树影由于夜风的吹佛飘荡着,像是每片叶子上都织了线,扯一下叶子才动一下。
好像是被轻轻扯动的心脏。
回顾着这种陌生又细微的刺痛,好像是蒋陶淘承认算计她的时候,又像是胜沐扑过去的那刻,更像是蒋陶淘话里话外对她隐瞒的时候。
一向懒得多问的谭曲,此时竟很想问她,说过的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
越想思绪越乱,谭曲干脆下床,准备去拿笔记本电脑,想搜搜看那位让蒋陶淘评价还可以的庄编,究竟有什么不同之处。
轻轻推开门后,发现与她隔了整个客厅的另一扇门缝处也是暗的。
谭曲动作顿了顿,没再多想,踩着地板上月光的光缕到沙发上去拿电脑。
垫着脚尖往房间慢慢挪动时,谭曲又挑了挑眉,觉得距离这么远,光着脚走两步也不至于把人吵醒。
没必要搞的像做贼似的。
于是常年习惯独居的谭大设计师步伐随意地走回房间,关门声里也多了两分刻意。
两分钟过去,门外依然没有传出动静。
谭曲脸上闪过一丝空欢喜,没再继续搞小动作,老老实实忙起正事。
如蒋陶淘所说,庄编剧此人确实出淤泥而不染,微博里仅仅只有几条文字随记,上下条间隔的时间都是几个月甚至一年之久。
没有任何关于他创作的灵感记录。
翻到一半,谭曲发觉这人比她还无聊,干脆关闭页面,左拐点进搜索页面,快速输入“设计师”“古墓”两个关键词。
时尚圈鱼龙混杂,不乏追求特殊美感的设计师,为求作品看起来更有灵动性,会选择在一些让平常人无法理解的场所办秀。
比如墓地。
说法是:时尚界对死亡哲思中黑暗美学的探索。
可墓地和古墓又不同,前者人员进出自由,后者涉及到的有关机构过多,哪怕这个世界再架空,这种特殊场所,也不是一般人员轻易能进去。
谭曲边思索,边滑动页面,就在她以为又会跳出关于黑暗美学的话题时,一张不太清晰的图片映入眼帘。
上传时间显示是20年前,一位女子侧躺在石棺里,身穿红色古装套裙,由于拍摄角度是从头部往脚部拍,再加上图片偏模糊,所以看不清她的脸。
小图片安安静静地待在网址下面,让谭曲即刻起了精神。
她点击图片试图放大看个仔细,可点进去之后显示的是网页无法正常访问……
谭曲怼到电脑页面上去瞧服饰上的绣图,瞄完衣领和袖口以及裙摆的细节后,发现面料是少见的香云纱。
……庄编想不到刺绣图案也就说得通了。
她默默合上电脑,放在床头柜上时,又顺手拿过手机给米拉发条留言:香云纱。
酒店的枕头上都有股淡淡的香皂味,再往深了嗅,还有股刺鼻的消毒水味。
半梦半醒中,谭曲又闻到了湿泥壤的味道,携带凉意的风吹乱她的长发,她想抬起手随手挽起来,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谭曲缓缓垂眸往下看,只见自己的双脚正慌乱地跑着,每跨一步,湿壤上就留下了重重的脚印。
她像是身处在了沼泽里,挣扎中腿脚酸痛,双臂无力,后背夹满冷汗……
不知这样狼狈地跑了多久,再恍恍惚惚睁开眼时,面前出现的是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洞口两旁野草疯涨,足有一米之高。根据搭建形状来看,像是地窖,又似古墓。
她想环顾四周找回去的路,可身体却不听使唤,一股莫名而来的冲力拉扯着她往洞里走,只这一瞬,她彷佛看到了那扇四面封闭的房间……
“咚咚——”
“咚咚咚——”
一边是夜晚树叶沙沙的响动声,一边是朦胧的敲门声,谭曲没想好该捂住哪边的耳朵,熟悉的声音彻底叫醒了她:
“再不醒我就闯进来了。”
下一秒,推门声刺穿耳膜。
谭曲立即半坐起来,恍惚地看向站在门口的蒋陶淘,讲话时呼吸略带急促:“现在几点?”
“7点。”蒋陶淘微一耸肩:“想让谭老师陪我吃顿早餐。”
“你自己去吧。”
谭曲无力地往被子里一窝,准备睡个回笼觉:“还早。”
赖床和谭曲能联系到一起,这是蒋陶淘万万没想到的,她看向蜷缩的像白熊的谭曲,没忍住笑出了声。
走过去准备把人从被子里拽出来时,一阵晨风吹在了蒋陶淘光洁的额头上,她眉梢一挑,发现初春的寒夜谭曲居然不关窗。
感冒了?
可刚刚讲话也没有鼻音。
蒋陶淘边想边蹑手蹑脚地挪到谭曲身后,没等被子里的人冒头,甩掉鞋子就往床上爬。
窗外的声音有些吵,一夜都在做梦的谭曲只想好好补个觉,只好用被子捂住耳朵,可捂住耳朵后,发觉被子有点漏风。
将要转过身看看什么情况,没等平躺好,腰间突然一凉,吓得她又半坐起来,迅速掀开了被子。
一只手紧紧环住她的腰,便宜占不够似的还特意往衣摆里面挪,惊得谭曲太阳穴直跳。
“谭老师身上太冷了。”
被子里猫出毛绒绒的脑袋,蒋陶淘眨巴着眼睛说:“我给你暖暖。”
谭曲的双手紧紧攥着被子,想着怎么解决这种场面,二人对视良久,她才沉声道:“你的手……冰到我了。”
“……?”蒋陶淘瞅了眼手放的位置,才意识到不小心放进衣摆里去了,迅速收回放在谭曲腰间的手,识趣道:“那谭老师继续睡吧,我一个人去吃早餐。”
抛开谭曲不喜欢别人离她太近的习惯,但凡是个正常人,被别人这么撩起衣服摸一下心情都好不到哪去。
蒋陶淘没去看谭曲的神情,同手同脚地往床边挪,刚挪两下,卫衣帽子的伸缩绳阻止了她的动作。
一回头,见谭曲正拽着她帽子上的伸缩绳。
蒋陶淘:“……”这是要发脾气?
“运动服你想要什么颜色?”
些许是刚睡醒的缘故,谭曲的声音还有些哑意,蒋陶淘把这句话剖析完,得出的结论是:她不仅没生气,甚至还要比平时听起来温和。
可她就像是被逮个正着的盗贼,不敢讨价还价:“我不挑。”
谭曲即刻松了绳子,随后在蒋陶淘的注视下,缓缓溜达进了卫生间。
六楼餐厅里的人并不多。
两人像领导勘查似的背着手在旋转早餐柜子旁溜达,身后跟着位端托盘的小良。
“这跟你公司斜对面那家酒店装修格调很像。”蒋陶淘说着,不忘端起两小碗炖蛋,侧过身往小良手里的托盘上放。
谭曲:“是有点像。”
小良刚想嘟囔亿童时装附近都是商业写字楼,哪来的酒店,蒋陶淘八成是记糊涂了。
可蒋陶淘往托盘上放第三份早饭的动作,让他将要出口的话硬生生噎了回去。
“要不要再给你加个三明治?”
小良瞥了眼谭曲:“又是吐司又是三明治的,陶陶你喂猪呢……”
“我问的是你。”
小良连忙往窗户方向看一眼,太阳也不是从西边出来的啊,怎么以前没发现这家伙还会体贴人呢?
他发呆的时间过久,蒋陶淘也没再询问意见,选了三份一摸一样的早饭示意他端到餐桌上去。
小良委屈:“明明可以送到房间,干嘛还要大早上在这种公众场所乱逛!”
蒋陶淘没回答,突然朝餐厅入口的方向看去。
“你看啥呢?”小良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见那边胜沐和米拉两个人正往这来,他欣喜道:“真巧啊。”
“是巧,”蒋陶淘说:“几年不见还能一起拍戏。”
小良一愣:“你和胜沐什么时候合作过?我怎么不知道?”
蒋陶淘差点忘了原主出道就没换过助理这事,正好可以试探下小良是不是她的记忆出了问题,佯装疑惑:“总不能我合作的演员你都记得啊。”
“蒋陶淘!”小良像是被戳到了心窝子,跺脚式委屈:“你这是在侮辱我的职业操守!”
他这一嗓子声音有点大,蒋陶淘只好捂住耳朵,拽起一旁选早餐的谭曲朝餐桌那边走了。
这顿饭注定吃得不安静,哪怕蒋陶淘特意选了四人桌,也没防住自搬椅子凑过来的胜沐和米拉。
胜沐把小良挤到一边,又随便找个借口把他打发走了。
然后坐到蒋陶淘对面,两眼发光地说:“我以为陶陶姐还没睡醒,特意让小宗买了早饭去敲门,没想到你跑到餐厅来了。”
这也正是蒋陶淘早起的原因,没想到还是没躲过这尊佛。
她耐心地剥着水煮蛋,眼都不抬一下:“好在我来这了,万一我起床气上来,小宗能被我扔到水里喂鱼。”
“我才不相信你会有起床气。”胜沐双手捧着脸,比蒋陶淘假笑时还人畜无害:“今天不用开机,天气也不错,要不我带你去逛逛J市吧。”
“没这闲心……”蒋陶淘刚准备拒绝,碗碟里突然多了个削好皮的苹果。
紧接着,“砰”的一声,谭曲面无表情地把水果刀放到了桌上,随之淡定地看向米拉:“看到我的留言没?”
米拉双眼无神,没忍住打个哈欠:“大半夜发的香云纱三个字?”
“对,和我们在琢磨的绣工图案有关。”她随口答完,又瞥一眼蒋陶淘的碗碟里的苹果:“吃不来?”
蒋陶淘还真吃不来。
不过也不能打翻谭曲的好意,她看着面前的削得精致的苹果数秒,只好故意扯开话题:“难不成香云纱是红里透着点黑?”
“哪是黑啊。”米拉双目惺忪,像是一闭眼就能睡着,只好拼命揉着眼睛:“如果是高质的香云纱,里层是泥,黑棕色,不是纯黑。”
绕话题是蒋陶淘的强项,扯到这种专业上的问题她就不懂了:“那和绣工图案有什么关系?”
谭曲:“香云纱长时间印在泥里会有不均匀的图案,不仔细看会把图案误以为是绣图。”
蒋陶淘点头。
“可这种工艺也很考究师傅的功力。”谭曲继续解释:“现在市面上流通的香云纱基本都是植染,没什么人愿意花功夫做泥染。”
“啧,短见了。”米拉接话:“这是哪?这是J市!你要是想看正宗泥染的香云纱,我知道一个地方。”
“哪儿?”
“云隙古镇。”米拉得意一笑:“听以前来采风的同事提过,我一直想来看看,鬼知道没时间。”
谭曲瞥一眼窗外的车水马龙:“你肯定没少看公众号。”
因为她以前每次看到这种推送的信息,都是背起包说走就走,除了靠近边境的城市,这种排在前茅的闹事,十个有八个都是在唬人。
剩余两个则是挂假招牌的服装店。
“你不信?”米拉鲜少这么有底气:“要不咱去云隙古镇看看,如果我撒谎了,哪怕曲曼青在国外我也打漫游去骂她。”
谭曲和蒋陶淘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这跟曲曼青有什么关系?”
“……那啥。”米拉默默垂下脑袋:“采风的同事就是曲曼青。”
两分钟后,餐桌空了,四道身影出现在酒店正门口。
胜沐把小良打发走了,米拉和蒋陶淘又是能坐绝不站着的懒癌,谭曲在这里又没有驾照,第一想法就是打车。
可准备去路边拦车时,胜沐给她拦了下来。
醋意虽然有,谭曲也不至于跟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过不去,所以在胜沐晃着玛莎车钥匙时,只好坐进了车里。
“还挺远。”胜沐点开导航:“快五十公里了。”
副驾驶上的米拉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墨镜,做好了睡一路的架势:“所以呢?”
胜沐:“我需要个能言会道的人坐副驾,万一我也犯困呢?”
整个车里就四个人,米拉昨天喝的六亲不认谁都知道,谭曲对陌生人都是一张“离劳资远点”的冷漠面孔,用耳朵想胜沐指的是蒋陶淘。
好在她声音不大,后座的两个人根本没听到她在说什么,就算真听到了又怎样?
但凡有点眼力见的,都能看明白谭曲和蒋陶淘关系不一般。
咋就这么不识趣呢?
米拉有点不耐烦,抬起墨镜提醒道:“姐作为过来人劝你一句,别作成吗?”
话音落,胜沐眼尾的笑意也消失了,只有嘴角残留着硬扯出的弧度,她给米拉一个冷眼,随即踩起油门冲入主道。
去郊区不用走高速,路面虽然宽广,再者车流不多,可也没必要飙车。
蓝色小跑在主道上见缝插针,玛莎虽说不上是最高配的车,真飙起来还真没什么感觉,可比驾驶位还疯的蒋陶淘很快意识到现在的车速不对劲。
她关闭手机后,先是瞥了眼熟睡的谭曲,又瞄了眼补觉的米拉,最后才歪着脑袋看向驾驶位的时速表。
蒋陶淘看向窗外数不清的树影:“我这会儿要是开窗,你这车说不定能飘起来。”
“抱歉陶陶姐。”玛莎减速了,驾驶位上的胜沐委屈道:“这车平时就很容易飙到180码,我减速就是了。”
“胜沐。”蒋陶淘认真道:“我的兴趣里演戏排第一,飙车就得排第二。”
后视镜里照出胜疑惑的神情。
蒋陶淘随意一笑:“我以为玛莎只有在高速上会轻易飙到180,没想到地面车道也可以。”
蓝色玛莎在主道上踩了急刹。
猜都猜得到胜沐此时的表情会有多惊讶,蒋陶淘冷笑一声:“如果这里是市区,少则也是五六辆车连环撞。”
胜沐:“有所谓?”
蒋陶淘看向后视镜:“你说什么?”
胜沐像是意识到语气不对劲,又迅速切换笑脸:“不小心飙到了这么高。”
既然她没有显露真面目的意思,蒋陶淘只好陪着她继续演。
她也没拆穿胜沐,更没选择去叫醒睡的正熟的其余二人,神色平静地看着车窗外刺眼的光,没忍住怼一句:“这一路超速分都扣完了吧?”
胜沐无辜道:“应该不会,我也就超速那一会儿。”
蒋陶淘本想戳穿她,可身侧的谭曲这时刚好睁开了双眼,她抬起手腕刚要去时间,蒋陶淘一把给她摁住:“你再睡会。”
蒋陶淘此时的表现,好像是在告诉胜沐:演技再好也有被人戳穿的一面。
自然胜沐也好像猜到了她的心思,只不过没有说出来,忍下去的怒意都用在了飙速上。
谭曲本来给手表订的时间是到古镇前10分钟响,可事实却是下车时才叮叮响起。
她瞥一眼刚好从驾驶位下来的胜沐,掐着眉心:“拿跑车当越野开?”
“交警都没你这么能揪细节。”蒋陶淘拽着她就走:“别操闲心,带我去看看你认为的香云纱……”
米拉说的没错,云隙古镇确实属于工艺小镇,不仅没有严重的商业气息,很多店面和小巷还保留着岁月味道。
只不过该有的商业也无法避免,来来往往的游客过多,秉着知名人物不适合在这种公共场合出现,米拉便把墨镜扔给了蒋陶淘。
可还没蒋陶淘戴上,谭曲便往她头上戴了顶帽子:“挺适合你。”
遮阳帽盖住了她半张脸,蒋陶淘也就没再戴墨镜的必要,主要是谭曲的眼光不错,刚好挑到她的审美上。
蒋陶淘默默一笑:“有位学设计的伴侣应该是人生中幸事之一。”
谭曲只当她在调侃,没有过多理会,继续往前走。
跟在蒋陶淘身后的胜沐眼神却不对劲了。
蒋陶淘的那句话像是从她心脏上割下一块肉,隔了半米远米拉都能听到拳头紧握的咯咯声。
可一回头,胜沐的表情看起来又非常淡定。
米拉故意放慢脚步,与胜沐并肩走,笑着指着前面两人的身影:“我要是你啊,绝对不在一棵树上吊死,主要是这俩人挺般配,姐也不建议你硬拆别人姻缘。”
“你懂什么?”胜沐冷冷地声音传来。
……米拉以为听错了,一脸懵逼地看着她:“?”
“感情这玩意太廉价。”胜沐似笑非笑地扯动嘴角。
她抢过米拉手中的墨镜扔到地上,面色沉沉地踩上去,几秒后,墨镜被踩的四分五裂。
米拉呼吸都滞住了。
“我需要的,只是一只听话的宠物而已。”胜沐突然笑着对她说。
米拉神经倏地紧绷起来:“……”这货的眼神怎么跟要宰人似的?
“陶陶姐!”胜沐当着她的面直接演起来,抬高分贝喊道:“你走的太快了。”
冷血到热情两种面孔的切换,仅在三秒内完成了?
米拉发觉此时的胜沐就是只怪物,慌乱地往后慢慢移动,刚移动几步,胜沐又鬼魅地朝她看来……
“你……你有病吧?!”米拉像是大白天遇到鬼一样,一瞬间什么也顾不上了,转身就跑。
路过谭曲时,米拉拽起她的袖子就跑:“走走走!!”
谭曲下意识去甩她的手。
可米拉的力度不像是在拽着人而是一位救星,嘴里还不停念叨着:“长得跟他妈死神似的……”
谭曲发觉挣脱不了,便打算直接脱掉被米拉拽着的外套,刚脱完一只袖子,牛仔裤口袋里手机的嗡嗡声响起了。
“你们先去看面料,”电话里的蒋陶淘说:“一小时后,我们在西区的桥头见。”
像吃了安神药似的,谭曲放弃挣扎。
她老老实实被米拉拽着走,还要听着米拉疑神疑鬼的念叨:“我以前觉得曲曼青不是正常人,没想到鬼外有鬼天外还有天,妈的,笑的也太阴间了!”
谭曲挑眉:“你可以表达清楚一点。”
……米拉终于听清这是谁的声音,她默默松开谭曲的袖子,呆滞地转过身:“蒋陶淘呢?”
谭曲:“你拽蒋陶淘过来有急事?”
米拉表情本来就难看得紧,发现自己拽错人后,心底更紧张了。可现在再跑回去拉蒋陶淘的话,她又实在不想看到胜沐那阴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