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血浓于情》心陌

97、第 97 章

　　伏地魔将目光从哈利身上移开，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体。他的手像苍白的大蜘蛛，细长苍白的手指抚摸着胸口、手臂、脸庞；那双红眼睛在黑暗中显得更亮，瞳仁是两条缝，像猫的眼睛。他举起双手，活动着手指，表情欣喜若狂，毫不理会倒在地上流血抽搐的虫尾巴，也不理会那条大蛇。它不知何时又游了回来，嘶嘶地围着哈利打转。伏地魔把长得出奇的手指伸进一个很深的口袋里，抽出一根魔杖。他把魔杖也轻轻抚摸一遍，然后举起魔杖指着虫尾巴，把他从地面拎起，扔到哈利被绑的那块墓碑上。虫尾巴跌落在墓碑旁，瘫在那里哭泣。伏地魔把鲜红的眼睛转向哈利，发出一声冷酷而尖厉的阴笑。

　　“嘶嘶，Sabin。”纳吉尼突然激动地说道，“Sabin的气味，Sabin在这里。”

　　伏地魔停止了笑声，他的神情变得异常阴沉：“就是那个你口中的，我的那个'亲密'兄弟？”口气不善地说完，他把目光放到哈利的身旁，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气息，他刚刚竟然没发现。

　　伏地魔举起了魔杖，毫不犹豫发动了攻击。

　　“砰”地一声，Sabin和因石化而无法动弹的塞德里克不得不显出了身影。

　　“纳吉尼，你真是个坏姑娘。”哈利听到了Sabin低声抱怨。

　　“Sabin，Tom他失忆了——”大蛇纳吉尼还没说完，伏地魔直接斥责道，“不许叫这个名字，纳吉尼。”他那双可怕的红眼睛看向身形幼小的Sabin，“Sabin Riddle，纳吉尼说我们是兄弟？”

　　失忆？
　　“是的。”
　　其实我隐隐约约有这个猜测……这么多年，我从未感受到Tom对我的呼唤，而此刻，现在Tom就算真正出现在我眼前，我也无法感受到我们从前那种亲密无间的联系……反到是哈利额头上的那道闪电伤疤，它让我感觉亲切极了……
　　我猜测……那时候，Tom在受到致命的攻击后，他把所有，带着对我的记忆与情感的灵魂分裂给了哈利……
　　所以，从未见过我的哈利才会对我有那么让人无法理解的执着。

　　“听说以前…我们之间的关系很好，是吗？”失去记忆的Tom、不再承认Tom Riddle这个名字的伏地魔轻声追问道。

　　“……是。”
　　这个长相奇特的Tom……已经不再是我那个熟悉的Tom了……

　　“那你为什么没有来找我呢？”伏地魔的声音变得慢慢变得冷酷起来，“当我被剥离了□□，比幽灵还不如，比最卑微的游魂还不如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呢……我记得在那无法合眼的日日夜夜，我一秒一秒地只是反复强迫自己活下去……我躲到一处遥远的森林里，等待着……等待着有人来找我……我以为肯定会有人来用我自己无法施展的魔法，还我一个肉身……但我却白等了……既然你是我最亲密的兄弟，为什么连你都没有来找我呢！”

　　“……抱歉，Tom。”

　　“闭嘴，不准喊这个名字！”脾气更加糟糕的伏地魔再次强调。

　　“Sabin当时失去了力量，他快生小宝宝了。”纳吉尼连忙解释道，“Sabin和纳吉尼一样，最喜欢主人你了。”

　　“宝宝？”伏地魔重复道，哈利也瞪大了眼睛。

　　“宝宝呢，Sabin？”纳吉尼连忙问道，她知道Tom忘记了很多事，她极力想撮合两人恢复往日的亲密。

　　“他在霍格沃茨。”当然是骗人的，小Tom一直在我怀里，但我不可能让小Tom遭受任何一点可能出现的危险。

　　“是吗。”伏地魔没有追问下去，他甚至没有追问那是谁的孩子，“既然你身不由己，看在纳吉尼信任你的份上，退到一旁，Sabin Riddle，还有……不准用这种古怪的眼神看着我。”

　　“我现在就像看到原本有着晨曦之星美誉的六翼炽天使路西菲尔，突然变成了山羊头的地狱魔王撒旦……那种活见鬼似的不敢置信，你总得让我适应一下这种极端的容貌反差……”
　　虽然心里再清楚不过地知道这个没有鼻子的蛇脸男人就是我的Tom，但这个过大的冲击依旧让我有些承受不住，我以为我没有机会见到这张可怕的蛇脸的。

　　伏地魔那张本就怪异的脸变得更加扭曲：“你夸赞那个男人的脸，你夸赞那个…愚蠢的…没有任何一点用处的麻瓜的脸？！”

　　我现在有点明白Tom的状态了，这家伙不但把我忘的干干净净，连着我曾经对他所有的影响可能都如同那份记忆一般……烟消云散了。
　　“我在夸赞我自己，你本该和我长得一样。”

　　已经不再是Tom的伏地魔讥讽地笑了：“你不可能是我亲密的兄弟，你一定用某种方法欺骗了纳吉尼，不过没有关系，至少你会蛇佬腔，也拥有斯莱特林的血统，看在这个份上，我允许你继续…再活一段时间……”
　　伏地魔不想理会这个意料之外的人，他居高临下地对因疼痛而抽泣的虫尾巴说道：“伸出手臂。”

　　“哦，主人……谢谢您，主人……”虫尾巴伸出血淋淋地断臂，但伏地魔又冷笑一声，“不是这只，虫尾巴。”

　　“主人，求求您……求求您……”

　　伏地魔弯下身，拉起虫尾巴的左臂，把他的衣袖撸到胳膊肘上面，那处皮肤上有个鲜红的纹身图案—— 一个骷髅嘴里吐出一条蛇，哈利记得那是魁地奇世界杯赛上出现过的那个图形：黑魔标记。

　　伏地魔仔细端详着它，全然不理会虫尾巴无法控制的抽泣。“它回来了，”他轻声说，“他们都会注意到它的……现在，我们会看到……我们会知道……”他把自己长长的、苍白的食指按在虫尾巴的胳膊上。

　　哈利发出痛苦的呜咽，前额的伤痛再一次剧痛起来，虫尾巴又发出一声哀号，伏地魔把手指从虫尾巴的印记上拿开，印记变成了漆黑的颜色。

　　伏地魔脸上露出残酷的得意神情，他直起腰，把头一扬，扫视着黑暗的墓地。

　　“在感觉到它之后，有多少人有胆量回来？”他喃喃道，发光的红眼睛盯着天上的星星，“又有多少人会愚蠢地不来？”

　　他开始来回踱步，不时扫视着墓地，再不经意间把视线扫过那个让他感觉古怪的'兄弟'，大约一分钟后，他把视线落到哈利身上，蛇脸扭曲起来，露出一丝残酷的微笑。

　　“哈利·波特，你正站在我父亲的尸骨上。”他轻轻地嘶声说，“他是一个麻瓜加笨蛋……就像你的亲妈一样，但他们都有用处，是不是？你小的时候，你妈妈为保护你而死……我杀死了我父亲，你看，他死后派上了多大用场……”
　　“看到山坡上那所房子了吗，波特？我父亲在那里住过。我母亲是个巫师，住在这个村子里，爱上了他。可当她说出自己的身份之后，他抛弃了她……那个愚蠢的麻瓜不喜欢魔法……”

　　“你不该对一个敌人说出自己的信息，这是危险而又愚蠢的行为。”我打断了Tom的述说。
　　这个地方有我深切的悔恨，当年我的计划要是成功了，我的Tom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Sabin Riddle，你的行为让我不快……你应该清楚，我能杀了我的父亲，那么，我也能杀了你，不管你是不是我的兄弟。”

　　“你想……杀了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此刻的心情，我曾经想过Tom会恨我没去找他，但我万万没想到有一天…我最爱的Tom会对我说……他想杀了我……

　　纳吉尼不再来回游动，她小心地用尾巴偷偷蹭蹭我的小腿，提醒我忍耐。

　　忍耐，我怎么忍耐？
　　我最爱的人想要杀了我，哪怕他失去了记忆，但他也不可能失去了对我的本能。
　　我能保证，就算我失去了记忆，但只要一见到Tom，我必定有种特殊的感觉，这个感觉一定引导我爱护他。

　　实在咽不下这口恶气，孩童的身体迅速拉长，眨眼之间便恢复了我本该有的成人身体，抽出魔杖对这个混蛋：“你要是真这么想的话，你大可以现在就试试看，让我们看看伟大的黑魔王大人，到底能不能杀了我！”

　　伏地魔愣了一下。

　　'别这样，Sabin！'哈利想大喊，开始剧烈挣扎。
　　哈利能看得出来，伏地魔根本没有把Sabin当兄弟。
　　哈利惊恐极了，他不认为Sabin会是伏地魔的对手，他恐惧Sabin的死亡，甚至比自己死去更加恐惧，他完全忘了自己不去管Sabin任何事的决心，也忘记了那两个才是真正的兄弟，而不是他和Sabin。
　　哈利只知道自己一点也不想看到Sabin受到任何的伤害，恍惚间，他好像看到Sabin红肿的左脸和空洞的眼睛……

　　是的，就是在那个时候……Sabin在他疏忽的情况下受到了别人的欺负……他疯狂地想要报复那个该下地狱的渣子，他向自己发誓自己会变得比谁都强，会永远保护好他的半身不受任何人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