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之魏晋风流》走路带风的鱼

82、解语一

　　姑苏。云深不知处。
　　温宁将宇文素送至云深不知处的山脚，遥望山腰上几个移动的身影，宇文素抑制不住的冲动。

　　“泽芜君！”我不管，这次一定要抱抱，她正准备启动风火轮。
　　“素素！”一声激动到黄了腔的呼唤将她定在了原地。

　　宇文素使劲眯着眼聚焦，视线里一个黑不隆冬的不明物体正以飞快的速度向下冲来。
　　宇文素瞠目结舌:“什，么，鬼，”
　　“黑山老妖？”
　　“黑风怪？”
　　“不会是黑熊精吧？”

　　不明物体越来越近，两人本能地闪向一边，只听‘嗖’的一声，那物体从跟前一跃而过，似乎是没刹住。

　　“温，温宁，你咋不拉我一把。”两人抻头循声而至，魏无羡捧着心脏爬了上来。
　　“你！”宇文素撇着嘴就要哭了，人家好不容易卯足了劲儿的。
　　“素素，想哥了吧？”魏无羡一脸很欠的得意洋洋。

　　见蓝曦臣与蓝忘机下来，温宁简单寒暄便往山下去了。宇文素幽怨的小眼神看着他俩，蓝忘机有些不安，毕竟魏无羡坏了人家的好事。

　　蓝曦臣凝看着她，她眼里的渴望与炽热那样千回百转，那样明目张胆，似乎稍微再用力一点点就会溢出来，

　　蓝曦臣心口微微一动，只是这样不露声色的一动，却在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般的冲动，带着些连自己都不甚明了的悲伤，许久，吃力而艰涩的又是那么一句:“还好吗？”

　　宇文素瘪着嘴轻轻点了点头，瞅她这可怜兮兮的模样，蓝曦臣不禁失笑，抓过她的肩头，将她仔细看了又看。

　　宇文素有一瞬间的恍惚，抓着她肩头的那双手竟是微微有些颤抖的，他眼里的那些光似乎也在微微流动着，他温柔的语声里面似乎掺杂着一丝极轻极淡的鼻音。

　　浮光掠影的，在她心里形成了一个模糊的不确定的疑问，他，也是想念我的吧？

　　姑苏。云深不知处。雅室。
　　进去后，宇文素直直往蓝启仁面前一跪，态度诚恳的认错:“请先生责罚！”

　　蓝启仁不愠不火:“你助战有功，何错之有？”蓝曦臣已将此事原原本本告诉了他，毕竟这种事不可能瞒的住。

　　宇文素甚是难为情，讪讪说道:“侥幸侥幸而已！”
　　“起来吧。”蓝曦臣托着她的胳膊起身，蓝启仁眼皮一耷拉当作没看见。

　　“下不为例！毕竟那是两国交战，刀剑无眼。你又不懂武功。”一想到那场面蓝启仁就心惊肉跳。
　　“是！弟子谨记先生教诲！”宇文素毕恭毕敬躬身行礼。

　　见她态度如此之好，又的确是忙的正事，蓝启仁也不好再训，简单说了几句就让退下了。

　　魏无羡跟在蓝曦臣与宇文素身后，被蓝忘机果断拖住。
　　“蓝湛，你干什么呀，我还没跟素素说上几句话呢。”魏无羡一脸不快，满腹牢骚。

　　蓝忘机看着他，摇头叹息，智商真的是越来越让人担忧，暗含深意的眼神三连发，魏无羡直愣愣地看着他，原地思忖半天，终于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走，看看去。”魏无羡一副做贼的兴奋傻样，蓝忘机早就司空见惯，甚为嫌弃。
　　“晚点。”蓝忘机说完拖着就走。

　　“晚点就什么都看不到了，蓝湛你快放下我。你干什么呀蓝湛！”魏无羡扯着嗓子直喊，蓝忘机置若罔闻。

　　姑苏。云深不知处。寒室。
　　古人没有手机没有电脑也没有电视，如果不翻书，就真的无事可做了，只能干巴巴的坐着。
　　此刻，蓝曦臣面前的书本是合上的。他的眼神便毫不掩饰地落在了宇文素脸上。

　　盆栽的茉莉被照顾的很好，室内温度适宜，盆土表层生了一层薄薄的苔藓，嫩绿中透着丝丝淡淡的浅黄，煞是好看。宇文素心里欢喜，他是个温柔细腻的男人。

　　宇文素的手指无意识地划过花盆边缘，指尖传来凉意，心里早已兵荒马乱。氤氲之息，已足够让人沉醉一场。虽未抬眸却明显感觉的到，她盈净雪白的脸颊终究还是红了。

　　蓝曦臣的瞳孔微微一缩，倏地将目光转向别处，却意外的发现，灯火将两个人的影子投放在了墙上，近乎是难分难舍地凝在了一块。

　　他心里微滞，眼角便不知不觉间弯了一下，心脏怦的跳了起来，一个妄念忽然滋芽而生，他将目光重新落在宇文素的小脸上，缓缓抬起的手臂却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

　　“哎呀！”魏无羡跌了进来。
　　蓝曦臣拿起书认真的研究起了封面，宇文素一不小心挖掉了一块苔藓又若无其事的将其按进了土里。

　　“那个，”魏无羡对于自己的突然现身深感愧疚。蓝忘机在门前廊下不知该进该退。
　　“蓝湛进来呀。”宇文素起身，接着去洗了手拿来茶盅添上茶水。

　　四人坐着，魏无羡像是坐在了仙人球上，一直动来动去没个安稳。宇文素直想揍他一顿。

　　“桓温在彭城招募了一大批流民。”魏无羡打破尴尬的气氛。
　　“你说什么？”宇文素一听顿时大惊失色。
　　对于她的过激反应魏无羡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继续爆料:“用招募的流民组建了北府兵。”

　　“你说什么？”宇文素倏然起身，自言自语念叨:“东晋孝武帝初年，因北方前秦强大，诏求文武良将镇御北方。朝廷拜谢玄建武将军、兖州刺史，领广陵相、监江北诸军事，镇广陵，召募劲勇，流民军队纷纷应募入伍。
　　谢玄以刘牢之为参军，常领精锐为前锋，战无不捷。东晋称京口为‘北府’，所以称这支军队为北府兵。”
　　其余三人:……

　　“桓温在彭城，虽然也是在北，难道历史被改写，历史事件、时间也会随之改变？”宇文素突然感到了莫大的恐慌。
　　其余三人：……

　　“可知道具体人数？”著名的淝水之战传闻是八万五千北府兵，但愿不是这个数字才好。
　　“不到两万。”魏无羡十分肯定地说。
　　宇文素微微颔首，“此时的谢玄也才只有两岁，刘牢之可能都还没有出生。还是说连年龄都变了？谢玄不再是谢安的侄子，而是变成了谢安的弟弟？”
　　三人惊恐万状。

　　“羡哥哥，最快的速度查明谢安石的亲属中名叫谢玄的这个人，还有，务必留意凉国国君动态，按说，应该快死了。”宇文素光顾着自己说话，没看到其余三人的神情。
　　三人愕然……

　　“素素，你跟这个凉国国君有仇？”魏无羡听她说的这个“死”字像是理应去死。
　　“有没有仇他都应该会死才对。”她口气平淡，没有一丝丝情绪起伏。越发显得瘆人。
　　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是三口。

　　“桓温那边还是要仔细盯着。与他接触的每个人都要查明身份。不管男女老幼。”这个时候招募军队是要北伐吗？还是要与司马昱对着干？
　　“我还要知道如今赵国有没有石闵。”本来想给会稽王去封八百里书信，想想还是算了，“没有微信没有电话，可恨的古代！”
　　其余三人:……

　　蓝忘机与魏无羡二人走了以后，宇文素仍在深思中。蓝曦臣边上安静陪伴，直到被她发现。
　　“是与原来计划中的不一样了？”他关切的口吻让宇文素心里一暖。

　　“怕是完全不同了呢。”宇文素坦白说。
　　蓝曦臣凝视着她的眼眸，正色道:“纵横不出方圆,万变不离其宗。”
　　宇文素微微一愣，接着嘴角翘起眉眼带笑，打趣道:“不错不错，学以致用。”

　　蓝曦臣朗然而笑，若无其事地往墙上扫了一眼，这一看不由得一怔，墙上的两个人影对立而坐，也就在近在咫尺的距离，却让人的心情莫名的低落。
　　想是方才造访的二人打乱了原来的位置。

　　“素素，你来这边。”蓝曦臣道。
　　宇文素怔了怔，虽不解其意却仍然照做。

　　蓝曦臣偷偷瞥了一眼后，唇角便勾了起来，捧着书卷开始认真阅读。宇文素蹙着眉看他，不知他忽然得意个什么。

　　“泽芜君，这一段日子，您有离开过云深不知处么？”宇文素忽然想起一件事，神色凝重地问他。

　　蓝曦臣微顿，答非所问道:“为何如此问？”

　　宇文素殊无笑意地笑了笑，说道:“我就是随口问问而已。”
　　蓝曦臣的眼里便立时多了些深思之色，缓缓说道:“并没有。”

　　宇文素有些怅然若失地“喔”了一声。蓝曦臣的眉头便微微皱了皱。
　　她不能告诉他，在巴蜀成都的一个夜里，她有听见过箫声，吹凑的曲子很熟悉。像是有听过的。
　　她当时也有出去找寻，可什么也没有找到。旁人都说没有听见那箫声。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还有一件事，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她带去的黑糖话梅明明记得全分给了别人，可有一天，她忽然发现床头的矮桌上有一大捧。
　　可问谁都说不曾见到有人进过她的房间。门外且有重兵把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