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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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陌生的班级，陌生的人。
班长和物理课代表还在我们班。
但是班长不想当班长了，物理课代表变成了化学课代表。
劳委不在。
我的后桌不在。
我的闺蜜去了五班。
教我的人不是建哥。
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
变了很多。
江恪也不在了。
教学楼的二层，最左边是三班，最右边是七班。
啊，连上厕所去偷看他的机会都没有了诶。
82.
有军训。
好消息是我们两个班排一块了。
休息时。
我：“姓江的——”
他转头，笑：“欸——叫你爸爸干啥？”
我反手一个中指竖过去。
哇，一个暑假没见了。
他旁边站着两个女生，一个高，一个低。
他又转过去。
啊，怎么有点委屈呢。我们一个暑假没见了啊。
83.
日记：
这一周都在看他！！都在看他！！
军训要是能一直办下去就好了，虽然累但是看看他就好了。
回学校了又看不了了。
是谁他妈这么设计的教学楼啊，要是我们两个班就靠一块儿，我不就有好多机会去找他了吗？
听说他们班老师很凶。
让他妈妈给他换个班吧，换到我们三班来，我们三班老师可好了。
84.
我前桌说我已经成为了一个孤狼型玩家
我：什么玩意儿？
前桌趴过来：就是说你独来独往，一直一个人在那看书写作业，你是不性取向学习啊。
我笑了笑：是啊，我性取向学习，学习使我快乐，只有学习才能激发我前进的动力，点亮我生命的明灯……
前桌：打住。你有喜欢的人吗？
我：有啊。
她顿时感兴趣了：谁啊谁啊。
我笑了笑：学习啊。
她回赠我一个白眼。
85.
高二暑假那年母亲出车祸了，就在小区门口的那条马路上。
在那条曾经让我感到不可逾越的马路，也是那条让我可以披星戴月在所不辞的马路。
她就在我面前倒下去，车辆来不及刹住的轮胎带动整个车身朝她身上撞去，车头直撞腰部，鲜血于此时浸没我的视线，我听到有声音在大叫：妈——，嘶哑而决裂，然后才反应过来那是我。我还听见汽车的鸣笛声，和电话接通120救护人员的声音。
那天正午阳光暴晒，我的母亲这个为儿女工作了一辈子的中年妇女挎着包步伐紧张向我走过来。她只是一下没看看右边驶来的车辆，就躺在了病床上。
肇事者支付了医疗所需要的全部费用，父亲在外打工，而我照顾了我的母亲将近三个月。
包括高三开学请了将近一个月的假。我甚至无法想象我回到学校要怎么补回我拉下的课程。
86.
返校的那一天我又穿上校服，踏入校园。
而高三的我只知道我是理科一班的，除此以外同学都有谁一概不知。
进入班级我一扫教室。
劳委，班长，后桌。
英语老师的孩子，没错英语老师又来教我们了。
同学们的掌声过后我又走到教室最后面，我同桌，那个用窗帘挡住自己，沐浴在阳光下的人。
我没管他，又不认识。
然后他把窗帘揭开，凑过来摸了摸我的头。
我看见江恪嘴角带笑着说：国庆快乐啊，顾小泠同学。
87.
我带有一丝期望的问他为什么刚刚好我的同桌就是你。
原以为会得到些：就是这样分的啊，你来的太晚了我长得太高了等等。
结果他非常坦然且理直气壮的说：“当然是我要来的了啊！为了这个座位我专门在月考考了回前三。”
“是么？”我笑了笑：“那还请江大学霸给我补补课了。”
他一挥手：放心吧，杠杠的。
88.
高三很忙，忙的人要转不过来。
背诵，听默写，堂测，刷题。
放假由一周一天变成两周一天。
好在母亲的病情非常稳定，不出差错会有好转。
我还要补习前面的内容。
幸好有我同桌和班长。
高三我们都住校了，我和班长和化学课代表（也就是物理课代表）以及另一个女孩一个宿舍。
在学校就请教江恪，在宿舍就请教班长。
理科每节课内容都是连着的，为此我不得不大量熬夜啃书加刷题先理解前面的内容，再补上后面的内容。
幸好我照顾母亲时也不是完全没有预习。
在期中考时和我同桌差了十五个年级排名。
我不服气，说要在下次月考中超回来。
89.
母亲的病情有些好转了，但很明显有点差错。
因为车祸正好撞在了我也不知道的哪一块，再加上她年老骨骼不好，造成了骨骼错位。
再需要一个手术。
不算难，但意义重大，只要一结束，一成功以后就不会再恶化了，不然称不上直接over，但其他事肯定还要很多才行。
然而手术那一天是我期中考试的第一天。
上午考下午放假。
两个消息。
没有选项，只有坏消息。
考试发挥失常，又退步了将近30个年级排名。手术失败。
我感觉我活的好累，人为什么要这么累呢？
我问我同桌，他只告诉我别担心会好的。
我问他什么时候好，他说高考结束吧。
90.
我生病了，感冒了，还发烧。
我觉得不只是因为着凉，还是因为太累了。
因为流感必须要在家待满一个礼拜才能出来。
第二天刚好放假，江恪来看我了。
他一边帮躺在床上的我削苹果一边说我怎么这么不注意还把自己给弄感冒了。
我才不会告诉他我其实是大冷天不穿外套下楼跑步感冒的。
因为我太累了。
他给我削了苹果，我吃了之后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真没礼貌啊顾小泠，客人还在家呢你怎么能睡着呢？这是我最后的想法。
91.
生病结束后我又回到学校，
又每天学校食堂宿舍三点连线。
幸好我同桌还陪着我。
高三的时间过得更快。
92.
过年了，下雪了。可我家里没人。
于是我去了阿姨家——江恪家。
早在高一我就打通了这条情报网，而且对方阿姨热情的要命，让你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其实我去我闺蜜家也是可以的，但对象（暗恋的）和闺蜜选哪个？肯定选前者啊！
我如实告诉她，她痛骂我变了，不爱她了。
“什么时候爱过你？”
“是是是，你的爱都给江恪了，对吧？”
“嘘——”
93.
在别人家过年是一件挺刺激的事儿。
尤其是在暗恋对象家过年。
他居然还会下象棋，我兴致勃勃让他和我来一局，结果他当然不可能打过我，完败。
春节晚会后放了小型烟花。
最近这些年提倡环保，城市不让放鞭炮。
小型烟花还是可以的。
午夜少年的面庞在烟火下闪烁着光芒，照亮了我的整个高中。
像烟火，又不是烟火。
美丽，绚烂，但不短暂。
就在昨天那边病房医生说第二次手术成功，今天我和他在楼下放烟花。
如果时间能停在这一刻就好了。
94.
百日誓师那一天他问我你要去哪。
我说我要去南方，我要去考师范。
江：唔，那看起来我是没法和你考一个学校喽，那我去考一个城市的吧。
我：那你可以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
等等，他为什么要和我去一个城市？我猛地意识到。
95.
高考那天下了雨，是夏日的瓢泼大雨。
考点就在我们小区旁边的初中，外面是撑着伞的家长，有人聚在一起做心里辅导，还有同学临时抱佛脚在背书，我看见慌乱的景象。
我向他挥挥手向不同的考场走去。
我出来的时候天气已经晴了。大雨淋湿的地面上满是水坑。
门外焦急等待的家长和记者们看到第一个走出校门的人。
我扯了扯嘴角，什么也没说，只是鞠躬。
对着四面八方，一个，两个，三个。
九十度。
我觉得那天的阳光比哪一天都刺眼。
赤裸裸的照射着一切，
给人眼睛都得恍晕。
96.
查成绩那天我和江恪在我家。
网页再刷新，再刷新。
我几乎要跳起来，巨大的悲怆拥在喉咙，曾经每一次妄想喷涌而出的泪水在此刻夺眶而出，双腿发软，紧随而来是巨大的喜悦。
我激动，我颤抖着抱住他。
抽泣的声音从喉咙中传来，嗓子几近失声。
“顾泠……总分：719.5”
毫无疑问，省状元是我的了。
97.
那个黄昏阳光被悠然的走廊拉了个老长，时光和影子都慢了下来。
来不及思考，嘴里酝酿着“江恪我喜欢你。”的话也来不及说出。通通被堵在喉咙里。
还没有时间去思考做的对不对，身体先意识一步到位。而回应的是那人更深情更温柔的轻吻。
我又哭了，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落在嘴唇里。
余晖将他的身影拉的好长。
他说：你的眼泪也是咸的欸。
98.
“我爱你我爱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我想个傻子一样把那几句话重复了一整天，一直到他离开之前还在捣鼓着说我爱你。
因为这太梦幻了。
：你爱我吗？江恪。
“我特别喜欢你。”
：那你爱我吗？我固执的问。
“当然，为什么不呢？”
：你高一的真心话大冒险……
“还记着呢？”他无奈道：“就是你，就是你。”
他亲了亲我，
我又亲了亲他。
99.
我和他报了一个城市的学校，有的时候和家里人说我们俩合租互相照应着呢，让他们不用管我们。
离开的时候母亲站在身后，又对我叮嘱了一遍要注意的，我笑着答应到：好好，放心吧。而他拿着行李在他们小区门口，又向我挥挥手，不过这次不是和我道别，而是让我过来，过到他的身边来。
那年秋天有风，枫叶红的正好。
我于此时再次奔涌而过那条大道，而街上来来往往的车辆早已无法使我畏惧，我跑起来，衣摆带有风。
猛的一下，我撞上来，我拥抱他。
100.
很多年后我再次回忆起来，我的女儿问我和他的父亲是怎么认识的，我理所当然的告诉她。
：你爸爸啊，当年暗恋我，专门找老师换的座位，甚至为了和我做操站一排，贿赂了体育委员一杯奶茶，还在高三换班，换座位。就是为了追你妈我！
孩子问她爸爸是不是这样。
我理直气壮：是啊！难道不是吗？
江恪笑了笑：是啊。
——全文终——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