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事可乐》山间水云中雾

5、父亲

　　“你一天又在干嘛，怎么成绩这么差！你一天在学校到底在干什么？！”赵净只当没听见，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水。

　　“你还有脸喝水？”赵敬山一个巴掌甩到了赵净的脸上，茶杯摔碎在地上，碎成了几片，可赵净还是像个没事人一样，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赵净，老子供你上学这么多年，你拿这点成绩来报答我？！叫一只狗去学，考出来的成绩都比你好！”
　　赵敬山一直在骂赵净，但赵净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一般，就直直地坐在那里。看到说了这么多话，赵净没有一点说话的意思，赵敬山直接怒了，拿起旁边的扫把，往赵净身上打去。

　　扫把一下一下地打着赵净，她变得越来越麻木，内心压抑许久的情绪也终于爆发了。

　　“你一直再说我，那你呢？”赵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从小到大，你那样不是先给的弟弟？我呢？我算什么？从小到大，你们除了成绩还会看到什么？！啊？！你们……”赵净话还没说完，赵敬山给了赵净一巴掌，赵净没撑住，趴在了地上。“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老子给你吃给你用，你和你妈一样，都是贱胚子！我呸！”赵净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迎接的，是赵敬山的另一巴掌。
　　赵敬山在赵净面前骂了半个小时。最后还是弟弟赵简饿了，问赵敬山什么时候吃饭，骂声才停了下来。“滚去做饭！”赵净抿着唇，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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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餐桌上，赵敬山还在那骂赵净，赵净一直没有说话，就好像听不见一般。“爸，我想吃冰糖葫芦。”赵简开口道，“好，一会就让你姐姐下去买。”说着，摸了摸赵简的头，神色柔和。“听到没有，一会下去给你弟买糖葫芦！”对着赵净，他却变成了一副恶狠狠的模样，好像刚才的一切都不复存在。
　　赵净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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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赵净买完糖葫芦回家后，看到了她最讨厌的人。
　　“外婆，你怎么来了？”赵净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我不能来啊！”赵净外婆冯泽靖说着，白了她一眼。“不，不是，我是没什么准备。”“哎呦，我来我儿子家还要给你说一声啊！你算什么东西。”说着，一把拿过赵净手里的糖葫芦，“宝贝外孙，快来吃糖葫芦！”眼里一片笑意，这些都是赵净从未体验过的。

　　第二天，赵敬山看见赵净在玩手机，对着她又是一番痛骂。冯泽靖对赵简说：“看到你姐姐那个样子没有？读书不得行，别和你姐姐比，咱们以后考个好点的初中……”赵净听着冯泽靖说的一切，眼泪不禁流了下来，“你还有脸哭？！我们对你不好吗？你这样回报我们！你哪来的脸啊！！”“啪”的一声，赵敬山又给了赵净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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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外传来了敲门声，“赵净，脸还疼不疼啊。”是赵敬山！赵净慢慢打开的房门，“怎么了？”“今天下手有点重，现在还好些吗？”赵敬山伸出了手，想摸一下赵净被打的脸。赵净别过了头，“不疼了。”
　　“赵净，你是觉得我们对弟弟好，不对你好吗？那现在我们就像朋友一样聊聊！我们有什么不对的，你就说出来！我们改！”赵净心里冷笑，摇了摇头，说：“没什么不好的。”“真的？”“嗯。”“那行，我出去了。”“嗯。”

　　晚上，妈妈回来了，赵净不在，一转头，看到冯泽靖从厕所出来，便明白赵净有受委屈了。“乖，咱们忍一会，之后就好了。”“嗯……”

　　话虽是这样说，但赵敬山还是从来没有改过，甚至，变本加厉！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啊，为什么呢，为什么爸爸又要打她，她明明什么也没做啊……

　　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不是青一片就是紫一片，或是在旧伤上加了新伤，有时迎来的是血的教育。
　　她其实很不明白，为什么弟弟无论做什么都没有事，而她只是晚了一点叫他们吃饭就被打成这样。
　　做错事就不能吃饭，这是她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
　　她失眠了一次又一次，想着这么多年来遭遇的不公，留下了一次又一次的眼泪。

　　终于，一个月后，赵净哭着走到了顶楼，想着这么多年来的遭遇，一跃而下。

　　明明是天上的天使，带着满怀的善意来到人间，谁想，来人间的这一趟，没有鲜花与微笑，有的，只是无尽的谩骂与殴打。满腔的善意，最终变为深深的绝望，连带着她整条命都搭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