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thout Magic》诺一亚

7、CH.06

　　易小初凶恶的瞪着眼前的孩子，而孩子同样愤怒的回瞪着她。“你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不会喜欢的正太！”易小初大声的宣布。

　　“而这绝对会成为我的荣幸。”那个孩子——唐棠，毫不客气的回击。桀骜不驯的黑头发和闪闪发光的黑曜石一样的眼睛完美的表达着自己的怒气。

　　“啊啊啊，为什么家族里会有你这样可恶的家伙！”

　　“同样的话送给你！恋童癖！！”

　　“我可没有用暴力解决问题！”易小初拎起唐棠的后领，而令人惊异的，尽管在半空中，唐棠仍旧保持了傲人的“鄙视你”的眼神。

　　“是他不对！”唐棠勇猛无畏的说，“他先说斯科普斯坏话的！”

　　“那和你平常做的有什么不同！”

　　“有！”甩开易小初的手，唐棠昂首挺胸的面对他，用一个六岁孩子所能达到的最大的威严和骄傲说：“因为我是唐棠，所以只有我可以做。”

　　易小初眨眨眼，看起来对唐棠的反应有点意外，“斯科普斯可不是你的所有物。”

　　“不要你管。”抛下这句话，唐棠痛快离开，整个过程非常的“目无师长”。而显然被歧视到海底的易小初在原地呆涩了足足五分钟后，终于被哈利来电唤醒。

　　当两个郁闷的人在KFC碰头的时候，整个KFC似乎都变成了令人恐惧的蓝色调。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面晒太阳。易小初似乎从没考虑过关于保持身材的问题，她持久的保持着对于蛋挞的战斗力，而这有效的将他们从卫生员的“占据座位而不消费者杀无赦”视线中解救了出来。

　　“我知道这很莫名其妙，可就是觉得日子一下子空了起来。”哈利无精打采的说。

　　“你这几年的日子确实很颓废。”易小初非常同意的点头，“荒芜，奢侈，毫无建树。”

　　“就像你一样。”

　　“就像我一样……喂！”

　　持续着毫无意思的拌嘴，这渐渐变成了享受，除了那一点挥之不去的空落落的感觉。哈利懒洋洋的斜靠着落地玻璃，朝着可乐里面吹泡泡。我应该知足了。他想，我还能贪念什么呢？

　　斯科普斯湿漉漉的大眼睛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而马尔福抱着他冲哈利微笑。哈利为这突如其来的画面吃了一惊。

　　天啊，天啊。他按住了额头。

　　“……家族。”他来得及听见易小初最后的一个词。

　　“家族？”

　　“多么麻烦。”易小初豪迈的吞掉第不知道多少个蛋挞，完全没有注意到哈利走神，“一大家子，数不清的小孩子追在屁股后面，而你必须得应付他们。”

　　“就像工作。”哈利同情的说。

　　“不错！”易小初悲切的同意，“一大家子的唯一好处就是能得到更多的压岁钱。可我家的传统是工作后就被排除在孩子名单以外——天啊，那还有什么好东西能剩下来？”

　　“恕我无法体会你的悲痛。”哈利诚恳的默哀。易小初很少谈到她的家庭，最初哈利没有精力去考虑这个，等到有精力之后又忘记了。他习惯了易小初总是一个人背着巨大的行李包东奔西跑，为了一些突然冒出来的莫名其妙的想法。而易小初的家人几乎不参与她的生活，除了每年春节前后她会消失一段时间去团年，哈利根本感觉不到她有任何的家人。

　　而照他现在的说法，易小初无疑是有一个大家族的。

　　“身在福中不知福。”哈利偷偷的追加了一句。他从不曾有过家人，哪怕是易小初，也终究是不一样的。无论多么亲密，他们始终保持着那样一段距离——易小初不问他的过去，他也不问易小初的家庭。他们只是彼此“现在的亲人”，没有过去可以凭依，也没有未来可以奢望。

　　“也许我该要一个孩子。”哈利喃喃说道。

　　“需要我介绍姑娘给你不？”易小初立刻来了兴致，“我希望你能娶一个金发美人，然后生一个金发碧眼的孩子——就像斯科普斯一样可爱。”

　　脑海里的斯科普斯扑向他，抱着他的腿抬头看着他清脆的叫到：“爸爸”，哈利为这联想狠狠的呛了一口可乐。易小初鄙夷的看着他。

　　“淡定，淡定。”她毫无愧疚的说，“不要因为金发美人就激动成这样。”

　　“淡你个头。”哈利抓起KFC的纸巾狼狈的清洁自己。脑海里的画面变成了大的马尔福，抱起斯科普斯，亲昵的对他微笑着——天啊，危险等级绝对五颗星的联想。他意识到自己红了脸，而这更加有效的娱乐了易小初。

　　“哦哦哦，热辣的金发美人。”她意味深长的说。

　　“闭嘴!”

　　“恼羞成怒了？啧啧，我真害怕。”

　　“闭嘴！一万次！”

　　“不要，我喜欢讨论金发美人和她们的E罩杯。”

　　“……那你自己为蛋挞付钱。”

　　“我错了！”立刻的，在瞬间，易小初承认错误结束话题。而等她想起KFC的蛋挞早就结算了的时候，他们已经聊到了很远的话题。易小初只能悲哀的决定把这计入自己人生的十大憾事。

　　星期天，斯科普斯比哈利预计的早回来。哈利刚吃过午饭——在享受了家养小精灵的周到服务之后哈利突然觉得职工食堂实在是不怎么样，他回到家里，发现斯科普斯已经和马尔福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了。

　　‘喔，你们回来了？’哈利有些惊喜的看着马尔福父子俩，‘我不知道你们回来了，我是说，我以为你们要晚上才会回来。’

　　‘harry！’斯科普斯欢快的扑向他，给了他一个热情洋溢的拥抱后又飞快的钻回了沙发，一动不动的盯着电视。哈利跟着看过去，好吧，他知道斯科普斯赶回来的原因了，《喜羊羊和灰太狼》，和一个马尔福，谁相信？

　　大的马尔福已经站起来，似乎有些拘谨的向哈利点头示意。他留下斯科普斯自己守着电视，将茶几上一个精致的盒子递给哈利。

　　‘礼物，请笑纳。’

　　‘我的？’哈利难以置信，从马尔福那里得到礼物，多么，惊悚的事情。

　　对哈利的失礼，马尔福似乎毫不在意：‘这是斯科普斯的心意，他很喜欢您。’

　　‘我的荣幸。’哈利有些不好意思，他接过盒子，立刻拆开了它们，那是很大的一盒巧克力，哈利注意到上面的标签被小心的失去了，但残留的对角巷的气息仍旧萦绕在它们上面。‘恩，看起来很不错。’哈利小心的恭维道。

　　他不太敢在马尔福面前尝试它们，因为他真的一点儿也不相信‘德拉科-毫无麻瓜常识的-马尔福’能够挑选出正确的糖果。哈利不介意在马尔福面前吃到会变形的巧克力一类，不过他不太确定普通的麻瓜遇见这种不幸的情况会怎么处理。他将巧克力和自己随身的包放到了个人寝室，这才重新回到客厅。

　　马尔福还没有离开，哈利看见他正在厨房门口好奇的四处打量，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事实上，这个厨房处于一种奇怪的魔法和麻瓜的混合状态——锅子虽然在炉子上面，但是炉子的开关从来没有打开过；没有插电源的冰箱变成了碗柜和储藏箱；烤箱和微波炉，前者里面放着一大块没吃完的芝士蛋糕而后者里面是各种调料——哈利可以保证，那只叫罗罗的家养小精灵一定很奇怪为什么麻瓜有这么多的箱子？

　　‘这里看起来很……不错。’马尔福小心的评价道。哈利注意到他的视线迷恋的扫过角落里的一口紫砂茶壶，那是易小初送给哈利的，不过他一向懒得泡茶，于是茶壶也就这样被随便扔在了一旁。

　　‘要喝茶吗？’哈利说着走进厨房，举起那个茶壶向马尔福询问示意。

　　‘用它煮茶？’马尔福惊讶的瞪大眼睛，一副暴殄天物的表情，但随即又立刻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僵硬的点头。哈利从储物柜里面艰难的扒拉出一盒龙井——同样来自易小初。然后打开炉子烧起水。

　　哈利靠在炉子边等水的时候，马尔福小心的靠近了一些，紧张兮兮的盯着哈利手里的茶壶，搞得哈利也有些紧张起来。‘你知道，’他故作轻松的说，‘这在中国很常见。’

　　‘哦。’马尔福僵硬的点点头，想了想，终于难以克制的问道，‘你知道哪里有卖这个的吗？’

　　‘我也不清楚。’哈利遗憾的说，捕捉到了马尔福一闪而过的遗憾表情。‘不过，我可以问问我同事，这是她送我的，我想她一定知道。’

　　‘那真是太好了。’马尔福感激的，真挚的笑了。接着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斯科普斯冲进了厨房，一口气扑向了马尔福。

　　‘爹地！’斯科普斯软软的说，‘我没看见你，我以为你走了。’

　　‘我没有，宝贝。’马尔福蹲下去，捏了捏他的小脸。

　　‘那你可以留下来吃晚饭吗？’斯科普斯期待的问，‘我可以请你吃狗不理包子。’

　　哈利注意到马尔福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他转过脸开始泡茶，努力的克制自己不要笑出来。身后的父子沟通了一会儿，而结果是毫无意外的，斯科普斯得到了他想要的。在哈利给学生点餐外送热线念斯科普斯的长长的点菜单的时候，斯科普斯在一旁兴高采烈的向马尔福介绍着待会儿会出现的食物们。

　　‘我不确定这对我们来说是正确的食物。’马尔福无奈的说，然后在斯科普斯期待的视线里，言不由衷的加上后半句，‘但我期待尝试。’

　　哈利握着电话听筒，无法抑制的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