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林》泉满清月

3、堂风引山洪03

　　等到林旗带队来到酒吧地下室，看见钟溪午在门口站着。
　　“钟大爷？你老怎么在这啊？”
　　一听到这话，钟溪午猜都不用猜都知道是林旗内个倒霉玩意。
　　“这店就是你爷爷我的。”
　　“切，给你能耐的，那以后我没钱喝酒就上你这，挑你这最贵的喝！”
　　“像你能喝多少似的..”
　　“林队，你要不要先看看里面。”
　　这时，路时深已站在钟溪午背后，给了林旗一个眼刀。
　　“什么情况？”
　　“我刚刚注意到内个电脑主机周围有一圈特别干净，明显把以前的东西拿掉了，换成这个主机，打开一看，果不其然。”
　　“什么毒品？”
　　“□□”
　　“纯度呢？”
　　“美金。”
　　林旗眉头紧皱，突然看见那酒箱里卡着一个鼠标，觉得奇怪，废弃电脑都堆在东侧，而酒箱放在西侧，鼠标怎么会丢到酒箱里。
　　林旗转身问钟溪午，
　　“钟大爷，这酒箱谁放的。”
　　“我前两天搬这的，怎么了？”
　　“那这个鼠标是谁的？”
　　“这么紫里紫气的，肯定是华初的，这个鼠标跟着他打了这么多回比赛，怎么说扔就扔了。”
　　林旗越看越觉得奇怪，叫来人拿工具拆看，打开一看，是一张支票——汇款人：卓青言。
　　“你这酒箱要送哪去?”
　　“不知道，每个月都来位大爷就给收走了。”
　　“华初呢？”路时深问钟溪午。
　　“小时深，跟你说了啊，他们去领奖了，快回来了。”
　　“哎哎哎，我在这呢，路小美，你把钟溪午带回去做个笔录，我在这等着，别通知他们，以免打草惊蛇。”
　　“路小....噗...是挺美的..”
　　“林 —— 旗！”
　　等到队员们回来了，发现店里一个人也没有，想必是老大又出门了，刚想回屋，林旗走了出来，对他们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各位跟我回个警局呗。”
　　听到这句话，其中一个人突然推开身边的人，猛地向门外冲出去。

　　“按住他。”
　　警员早就在店门等候，三下两下，那人就被按在地上。
　　“敢从警察手底下跑，小子，你可以啊。”
　　“各位，走一趟吧。”
　　回到警局，路时深和钟溪午走了过来，林旗拍了拍路时深肩膀，
　　“我去审华初，其他人就交给你了。”
　　“好的。”
　　林旗转身进了询问室，路时深刚要向前走，钟溪午挡住了他，
　　“等你审完，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谢谢钟先生了。”
　　“我.....”
　　“钟溪午，阻碍警方办案可是犯法的!”
　　路时深绕过了钟溪午往第二询问室走，钟溪午叫住了他，
　　“时深，对不起。”
　　“错不在你，不用自责。”

　　——
　　“华初，你自己说，还是我问你。”
　　“警官，我什么也没干...”
　　“那你见到我跑什么？”
　　“害怕嘛。”
　　“我倒是第一次听说守法公民怕警察的，我没工夫和你墨迹，你都干了什么，快说吧。”
　　林旗把支票摔在桌上，华初看到支票，脸色突然变得苍白，
　　“是卓青言，卓总给我的，他给我几袋东西，让我藏到地下室的电脑主机里，还说给我的报酬也会藏在那里。”
　　“卓青言？你认识他？”
　　“没见过面，他给我打过电话。”
　　“是吗，座机还是手机？”
　　“不..不知道。”
　　“你撒谎！座机号码和手机号码形制完全不同，你告诉我你不知道？”
　　“我..我”
　　“我再问一遍，座机还是手机？”
　　“座..座机。”
　　“你最好老实点。”
　　林旗走出咨询室，重重的关上门，该死的，不亏是玩电脑的，技术还挺高。刚刚技术科的人告诉林旗，修复华初的手机还需要个十几个小时，手机线索暂时用不了了。
　　这时，路时深走了出来，林旗走向他，
　　“路小美，蹭个车。”
　　“记得给钱。”
　　林旗上了车之后，整个人都懈了力瘫在了副驾驶上，路时深无奈地摇了摇头。
　　“号码暂时查不到，我明天再去一趟长兴集团吧。”
　　“也行，像卓青言这样的人还不能带回警局，顺便套套卓青言的话，有关于高层人员的，我怀疑有人是想借这个事搞垮集团。”
　　“是啊，像这样规模的公司，一旦传出贩毒的消息，卓青言十几年就白干了。”
　　“怎么这么确定卓青言没贩毒啊？”
　　“我的直觉告诉我他没必要。”
　　“林旗，我们这行可要讲证据。”
　　“知道了，路小美同...”
　　“到你家了，快滚。”
　　林旗拍了拍路时深的肩膀，脸上的笑容归于平静。
　　“跟他谈谈吧。”
　　路时深顿了一下，深呼了一口气，
　　“等等吧，再等等。”
　　“时深，咱俩选缉毒警那一刻起，半条命就上交给国家了，阎王说不定哪次任务里就把咱俩命收了，你没时间等。”
　　“我知道了。”
　　林旗到家已经是凌晨四点了，他脱下外套扑在了床上。
　　钟溪午的出现其实也挺让林旗惊异的，当年的事还没完全告破，在谁心里都是个刺，林旗起身从外套拿出公安证，走到书架边拿出内个旧的，看着一新一旧的公安证，林旗红了眼眶，仰起头不让眼泪流出来。
　　“爸，你放心，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你的责任我会替你担。”
　　林旗看向窗外，外面正是昼夜交替，初阳正将黑夜慢慢吞噬，黑夜仍占着半边天，在黑白交汇的模糊天色下，这座城市正在渐渐苏醒......
　　——
　　一睁开眼，林旗看了一下手机，已经十点了，心道不妙，连忙起身洗漱匆匆赶往了长兴集团。
　　“我靠，这破公司非要开在市中心，老子三个小时全他妈的审司机了。”
　　林旗一进到大厅，就径直往电梯走，这时，一个前台走了过来，
　　“先生您好，您找谁？”
　　林旗转头，一脸幽怨看着她。
　　“是林警官啊，我通知一下卓总。”
　　“不用了，我自己上去就行。”
　　“可...”
　　“你们听他的，我又不用听他的...算了算了，你跟你们卓总说一声林警官上去找他了。”
　　当林旗上到十楼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就是卓青言坐在办公桌前戴着眼镜对着电脑看东西。
　　“这人怎么戴什么都好看，斯文败类。”林旗暗骂了一声。
　　卓青言好像没有发觉林旗的到来，或许是昨天通了个宵，眼睛有些发涩，卓青言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
　　“累了就歇歇吧。”
　　卓青言猛地抬头，看见林旗倚在门口，双手环抱，冲着他挑了个眉。
　　真是玩世不恭。
　　“林警官有什么要问的？”
　　“哎呀，我不着急，你先歇歇，放空一下大脑，别一会问着问着猝死了，我可不担责。”
　　“我着急。”
　　“你昨晚熬夜了？”
　　“通宵。”
　　“干什么？”
　　“处理公司的事。”
　　说着，林旗看见卓青言嘴唇发白，手从桌上移到了桌子下面。
　　“你吃饭了吗？”
　　“林警官，这也算案子里的？”
　　“我问什么就答什么，费什么话。”
　　“我没犯法，态度请放好点。”
　　“我就TM活该关心你死活。”
　　“没吃。”
　　“这都好下午两点了，你要升仙？”
　　“不会关心人就闭嘴。”
　　林旗走到卓青言身边，看到卓青言浑身都有点发抖。
　　“你这是低血糖了，头靠我身上会儿。”
　　卓青言颤抖的手被林旗握紧了，头被林旗赶到了他小腹那，卓青言第一次被人这么强迫“照顾”，觉得哪里都别扭。
　　“你.....”
　　“不用感谢，为人民服务嘛。”
　　“我是说，你帮我打个电话，让前台送点东西吃，茶几上有座机。”
　　“切，知道了。”
　　待卓青言缓了一会，竟靠在林旗身上睡着了，林旗叹了口气，轻轻地让卓青言的头靠在椅背上，自己走到茶几前拨通电话，座机里只有两个号码，一个是前台常设的，另一个是最近才打进来的。
　　“这个电话号怎么这么熟悉。”
　　林旗拿出自己的手机里的照片比对了一下，眼睛瞬间放大了瞳孔。
　　“艹，这不是华初的电话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