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摊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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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常流动的时间结束后，禅院甚尔看了看手机时间，发现时间刚好是不动忘带着惠离开家的那一天。他暗自思索，觉得这大概是最后了，或许他们两人马上就要回来了。他环顾了下周围，发现老房子又变成了新房子。他开始准备起来，他得好好想想怎么迎接那个离家这么久的混账大少爷。
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的时候，禅院甚尔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两只手张开搭在沙发背上，极力表现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懒散样子。他已经在内心预演了很多遍，接下来要怎么和不动忘对峙。
“哟，大少爷，”听到开门声，禅院甚尔转过头去，眼神里带着挑衅：“你还知道回来啊？”
不动忘低着头换了鞋进屋，一时间没察觉到禅院甚尔的不对劲，他现在颇有些沮丧，本来是为了发泄有些郁闷的心情制作的无敌五条悟，结果到最后改来改去，反倒把他改得很痛苦。
他听到了禅院甚尔的声音，却没仔细听他说了什么。他头也没抬，循着声音的方向找到禅院甚尔的位置，快步走过去，一下子趴进了他怀里：“甚尔，我好累。”
原先摆着架势准备和不动忘生气的禅院甚尔，这一下火气就像是个气球，一下子被针给戳破，飞速瘪了下去。他搂住不动忘，有些别扭地别过头去：“怎么？谁欺负你了？”他第一时间想到了五条悟。
尽管事情和他预想的有点偏差，但也算是歪打正着。不动忘确实是因为五条悟的事情感觉疲惫。
不动惠原来进门前还有些忐忑，生怕这两人吵起来，感情破裂。但是此时看到这一幕，他却感觉到了另一种痛苦。
他还是个孩子，甜的东西吃太多了容易蛀牙。
不动惠默默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一时半会儿不管是不动忘还是禅院甚尔都没注意他的动向。
“没人欺负我。”不动忘说，又想了想，摇头：“对，有人欺负我，我老师欺负我了。”如果他不是堪堪及格，他就不会心情不好，也不会去做五条悟，心情就不会变得更差：“我辛辛苦苦做了好久的作业，却只是刚好及格。”
不动忘沮丧道：“我不想做作业了。”
“什么作业这么难？”禅院甚尔问道。
不动忘不说话了。他把自己的脸往禅院甚尔的胸肌里用力埋了埋，好一会儿后才说：“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反正已经结束了。”
此时反倒是禅院甚尔开始犹豫起来。他真的要对不动忘生气吗？他确实瞒了他一些事情。但那些事情真的重要吗？从一开始，他在意的就不是不动忘瞒了他什么事情，而是他瞒着他这件事本身。可是如果不动忘真的不想说，他非得知道不可吗？
知道又怎么样呢？难道还能分手不成？
想到这里，禅院甚尔又有那么一点不想知道了。他开始纠结起来。
最终，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没有什么想和我解释的吗？”
不动忘迷茫地从禅院甚尔怀里抬起头来，困惑的眼神表明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该解释的。
“时间倒退、快进是怎么回事，突然出现的五条悟又是怎么回事？”禅院甚尔用尽量平静的语气问道。他也不知道自己此时到底该表现出什么样的态度了。他想要知道真相，却又害怕知道。
“啊……”差点忘了还有这回事。不动忘这才想起来他临走前给禅院甚尔打了保护标记的事情。如果他没有给禅院甚尔打保护标记的话，他根本不会感觉到回溯和快进。但同样的，如果不打标记，回溯和快进后，禅院甚尔可能就压根不认识不动忘了，他的记忆、身体状况也都会跟着时间发生变化。等到不动忘回来，禅院甚尔就未必还是现在的禅院甚尔了，而是会变成一个陌生人。不动忘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才打了保护标记。副作用也是有的，因为这个，禅院甚尔意识到了一些世界外的东西。
他当然可以抹除禅院甚尔的异常记忆，让他察觉不到不对劲。可他并不想这么做。
“我可以不说吗？”不动忘问道。
“为什么？有什么不能说的？”禅院甚尔追问。
“你知道了以后如果讨厌我怎么办？”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会不会讨厌你。”禅院甚尔也不知道自己此时是什么心情，生气、失望、郁闷、怀疑，种种负面情绪环绕着他。可同时，他又觉得问出“如果讨厌我怎么办”的不动忘该死得可爱。他觉得自己简直无药可救了。
“你说过了。”不动忘从禅院甚尔的胸肌里抬起脸来直视禅院甚尔：“你说不需要。”
“我什么时候说过？”禅院甚尔愣住了。他完全没有印象。
“你就是说了。”不动忘难得闹起了别扭。他伸手揪了一下禅院甚尔的脸，完了以后又去揪甚尔的头发，到处揪来揪去。
“嘶……你别乱动。坐好！”禅院甚尔伸手抓住不动忘逮啥揪啥的手，皱着眉开始思考起自己到底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良久后，他终于从记忆里勉强翻出曾经的对话。
——“真是没有眼光。”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你一定是他最宠爱的人。”
——“不需要……”
这……这难道还真是他的问题？禅院甚尔低头看向虽然被抓住手没再乱动，但是脸上透着些微委屈仍然在闹别扭的不动忘，一时间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神，他毫无疑问会讨厌这个神。他憎恶他给了他天与咒缚的身体，憎恶他让他在禅院家出生，从小备受歧视。可他回想起过去的记忆中不动忘那副懵懂大少爷、毫无常识的模样，却没法再继续憎恶下去。
归根结底，这傻蛋能懂个屁啊，能给他四肢健全得造出来就不错了吧！对他要求这么高干什么！不如说，这傻蛋到底是怎么创造出这个世界的啊，他突然开始担心起来了！
“对不起，”禅院甚尔认输了，他叹了口气，把脸颊凑到不动忘面前，“我当初不该那么说。你如果生气就揪我的脸吧。”
不动忘终于高兴起来，他微微抬起下巴，伸手轻轻捏了捏禅甚尔的脸颊肉：“下次不准生我的气。”
“好好。遵命，我的大少爷。”禅院甚尔好声好气地哄道。
“也不准你不喜欢我。”不动忘又道。
“还有呢？”禅院甚尔没忍住笑了。
不动忘看了禅院甚尔一会儿，凑过去用力地吻住他的嘴唇，像是吸果冻一样用力地吮吸。禅院甚尔收紧了手臂抱住他。两人动情地亲吻着，唇舌交缠。
吻毕，不动忘趴到禅院甚尔的肩膀上，脸颊贴着禅院甚尔的脸，他伸手捏了捏禅院甚尔的耳垂，在甚尔耳边轻声念着他的名字：“甚尔。”
“什么？”禅院甚尔舔了舔唇，唇上还残留着不动忘的气息。
“没什么。就是想喊喊你。”
“哦。”
“甚尔。”
“在这呢，呵……怎么？突然发现这名字很好听了？”
“本来就好听，我起的名字。”
禅院甚尔哼笑了一声：“是吗？谢谢神明大人给我起了这么好听的名字。”
“你全身上下都是我捏的。”不动忘得意道：“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的身体。”
“是吗？那你想不想了解得更深刻一点……”
……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摊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