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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前缘 ...
院中,一棵幼苗破土而出,这是女孩抓周之时,一把抓住的那一粒桂花树的种子,这家人便把它种在了女孩以后的院子里。
一年后,每天,女孩都踉跄的走向那棵小树苗,用她肉嘟嘟的小手,摸着它的叶子,掸去叶子上的灰尘,或有时摸摸它根部的泥土,拉拉正在给园内其它植物浇水的婢女的裙摆,然后跑到树苗前,指了指它,含糊地说着:“姐姐……它……要浇水。”……
三年后,女孩和她娘亲经常会在树下,一个字一个字的认着书上的字;经常会围着树,和她爹追逐,然后被迎面而来的娘亲一把抱起;经常提着水壶,给树苗浇水……
女孩六岁时,常会坐在树下,抱着一本书,看着看着就睡着了,被赶来的婢女披上毯子,抱回床上。亦或者坐在树下,似和树在说话,说着自己的高兴,比如吃了一块特别好吃的糕点,说着自己的郁闷,比如好吃的糕点只吃到了一块……
十岁,女孩不再如以前一般,而是经常在树下发呆,抱怨着娘亲爹爹角度自己学习的东西之多,时常揉着自己的手,女孩手不在像幼时那样细腻,而是多了些因练琴而练出薄茧。一次冬日,女孩依旧立在树下,“我会练好琴的,对吧?你明年开次花,就当说对。”说罢,就命婢女搬来琴,在树下弹奏起来……
隔年,女孩依旧时常来树下,但她并非像以前那样一人了,一群女孩坐在树下,聊着聊着一天就过去了。其中有一个女孩子经常来,她们似有说不完的话,常常切磋琴棋书画,谈着诗词歌赋。这年秋天,似为了回答去年女孩的问题,桂花树开了它的第一次花,绿叶中透出星星点点的黄花,如天空中的星星一般,刚进院子,便能闻见那桂香……
十三岁,上元节诗会上,她以一诗而名满全城,从此,她家门槛被有意结亲之人踏坏数次,每次,她总躲在院内,坐在树下的石凳上,饮着茶,吃着糕点,捧着书或是研究着棋谱,或是看着画稿,或是绣着帕子、香囊,或是和之前那个女孩子聊着天……
第二年,那个女孩子由于疾病,没有挺得过来,离开了人世,那时正值花期,女孩站在树下,看着之前那个女孩子做过的凳子落满了桂花,久久不能回神。微风吹过,树枝摇摆,枝叶轻轻点了点女孩的肩……
十五岁,女孩的及笄礼热闹非凡,几乎全城中有儿子未曾婚配的家中都来人了,礼成后,女孩依旧躲进小院里,在桂花树下,等待前院闹哄哄的人群散去,才出来,“娘,我不想嫁人。”“好,不嫁就不嫁。”女孩娘亲摸摸女孩的头,满脸的宠溺……
十六岁,又到秋日,桂树如往年一般开满了金黄的桂花,风过,花朵洋洋飘落,如金色的蝴蝶一般,女孩坐在树下,去无心去欣赏这满树金桂。此阵,皇帝微服私访,却不知为何看上了女孩,要她进宫,女孩不愿伴虎身侧,卷入后宫争斗,“恐怕我们只好来生再聚了……”女孩看着桂树,看着院中,看着小城,看着天空……
夜里,起了大风,下起了雨。雨珠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大,久久不停。第二日,女孩一卷白练,结束了她短暂的一生,屋外,金色的桂花落满了地面,那棵桂花树,竟在腰处,折断了。
原创,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文中或许有些不妥之处,可以指出,勿杠,杠就是你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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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前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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