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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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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以后,云小少爷发现了周行砚的一个新作用,那就是帮他写题,并且十分后悔自己没有早一点发现周行砚身为学霸的新功能。
作为全校师生惊叹的学霸,周行砚不仅写题快得像画符,就连字迹也模范得十分到位,完全就像是出自云念本人之手。
次日上学,翻开作业本时云念自己也糊涂了一下,差点以为自己病坏了脑子,距离原文病逝的时间也越来越近了,难道这是传说中的领盒饭前兆?可他穿进来前已经体验过一回死去的滋味,症状也没这么离谱啊……云念坐在座位上,表情很凝重地怀疑了一下自己。
最后找周行砚确认了一下,周行砚以为作业的事情败露,正想着要不要替云孟齐和叶菲芸劝劝这个令人不省心的小祖宗,就听云念在电话里很欢快地夸赞他:“做得不错,今晚继续。”
云念说到做到,每晚都把人召唤到自己卧室,把作业本练习册一股脑儿扔给他,然后自己懒懒散散地瘫倒在床上,睡睡玩玩。
虽然周行砚那张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除了五官优越,表情平淡得像一潭死水,让云小少爷盯着多看一会儿就犯困,每天晚上都不知不觉睡过去,连周行砚什么时候关了灯离开的都不知道。
但是云念看在对方为自己出力的份上,决定暂时不去计较这个问题。
有时候难得精神充沛,兴致勃勃,还会凑过去跟着解几道题,顺便不动声色地弄乱周行砚整理好的书本,想看他生气。
随着入秋之后天气越来越冷,云念早上更容易睡不醒,一晚上过去越睡越累,就算睡醒了,也要赖在床上不肯动弹。
云孟齐和叶菲芸一忙起来,短则几天,长则十天半个月都不回家,喊云念起床这件事自然而然地落到周行砚头上。
周行砚最近总往云念房间跑,张妈她们都以为两人关系处得越来越好,却不知道,云小少爷想赖床,那是谁都劝不动的。
周行砚看了好几次时间,被窝里只露出一颗毛绒绒的小脑袋,还用枕头捂住耳朵,背对着他睡意昏沉。
他站在床边又喊了一声:“云念?”
被窝里的孱弱小少爷哼哼了一声,然后没了下文,叫人简直分不清是在做梦还是在回应。
很明显,赖床的小少爷根本不吃这一套,周行砚的“温柔”毫无用处。
他犹豫了一下,在床边坐下,把人从被窝里捞出来,温温软软的一团,带着暖融融的气息,像一只刚出生的细弱小猫,眼睛都来不及睁开就被一只人类的掌控中,连同命运一同交到对方手上。
周行砚把他放在腿上,他坐不住,身体软塌塌地,像没有骨头,东倒西歪,周行砚只好用一只手扶着他的腰,另一只手给他换衣服。
云念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瞄了他一眼,恍惚道:“嗯?你怎么还在我房间?”
周行砚不解,手上正非常不熟练地练习给人穿衣服,低声问:“什么‘还在’?”
云念被他颠来倒去,身上一凉,又清醒了些,抱怨道:“你的手好冰啊!”躲着不让他碰了。
周行砚只好放了手,让他从自己腿上爬下去,坐在床上揉眼睛。
他揉了一会儿,停下来,一动不动地看着周行砚,带着一丝不满。
周行砚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自己又有什么地方妨碍到这位小少爷了,见对方不赖床了,就打算走。
云念朝他张开手,用理所应当的语气催促道:“为什么你还不继续帮我穿衣服?”
周行砚朝自己这双被嫌冰的手看了一眼,放到嘴边哈了口气,搓了搓,小心翼翼地把人重新抱会腿上,穿衣服。
半小时后衣服总算被穿好,小少爷表情很臭,对周行砚刚才伺候更衣的服务很不满意,不仅慢,还把他折腾得更累了。
他趴在周行砚背上,命令道:“抱我下去。”
周行砚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小少爷身娇体弱难伺候,幸好,虽然穿衣服还不熟练,但抱人有的是力气。
司机等在门外,看见云念窝在周行砚怀里,指使着周行砚把自己放座位上,见怪不怪。
周行砚被云家收留,所有人都以为他会被家中变故打击得就此坠落下去,但脾气却好得不行,即便面对这个性格顽劣任性自我的小祖宗,也从未动过怒,这倒是让人越发感到意外。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周行砚在学校是出了名的冷淡,至今没有任何人能够接近。
张妈追出来,嘱咐道:“今晚早点回来,云总叶总要回家。”这话主要是对云念说的,毕竟云念有逃学出去玩的前科,而周行砚是最让人放心的。
云念不怎么想搭理,敷衍地哼了哼。
周行砚说:“知道了。”
这一天在学校过得和之前一样平淡,云念度过了刚开始的新鲜劲,觉得学校也没什么意思。
放学时,陆仁把那颗瘦精精的脑袋凑过来,压低声音问他:“上回那酒吧,你还去吗?”
云念见识过一次酒吧,对这种地方没兴趣,但是学校、医院和家,外面的新鲜事可不止酒吧,犹犹豫豫地打算答应一起出去玩。
周行砚敲了敲窗户玻璃,用眼神示意他回家。
云念被提醒着想起叶菲芸上次下的禁令,拒绝了陆仁,跟周行砚走了。
叶菲芸和云孟齐今天果然回家了,沙发上还堆了礼物。
云念思考起来:“今天也不是我的生日呀,这是给谁的礼物……”
说着,他看向周行砚,想起来了,周行砚的生日要到了。
原文提过,周行砚生日那天,学校有人不知怎么弄到他的生日信息,给他送了生日礼物,而这些礼物被原主当着他的面全给扔了。
这事做起来一定很刺激,周行砚的表情一定会变得很精彩。
想到这儿,云念挑了下眉,兴致勃勃地扫了周行砚一眼,嘀咕着:“原来是你要过生日了呀,这礼物怎么比我生日都多。”
云孟齐听见他的嘀咕,连忙哄道:“宝贝,这是小周哥哥十八岁生日,十八岁比较特殊,等你满十八周岁,想要什么爸爸都满足你!”
云念一想,十八岁生日怕是轮不到他了,“不如提前满足我吧,我还有两个月就十六岁了,十六岁和十八岁也差不多嘛。”
“那差别可大了,”云孟齐被他天真烂漫的发言逗笑,把沙发上的礼物送给周行砚,“这个周六我和你叶阿姨要出差,刚好今晚在家,所以提前把礼物送给你。”
周行砚说了声谢谢,想起家中没遭遇变故的那些时日,他的父母一个自小失去家人一个和家中闹翻,所以他从小也没什么亲戚往来,因为性格冷淡,不爱交朋友,每次生日要么只有父母陪着,要么独自度过,前十七年他从没把生日这种日子放在心上,现在却忽然有那么一点怀念。
云孟齐和叶菲芸很有默契转过身做着别的事情,留给他消化情绪的时间。
云孟齐忽然疑惑地看向云念:“你怎么会知道是小周的生日?”说着看向叶菲芸:“你跟他说的?”
云念停下神游,镇定自若地解释道:“因为他是我哥哥嘛。”
叶菲芸笑了一声,云孟齐更是得意,长臂一伸,把孱弱的少年捞进怀里,亲昵地蹭着,“就知道宝贝嘴硬心软,其实最关心哥哥了对不对?”
云念嫌弃地捂着他的脸,抱怨道:“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好恶心啊,我都要十六岁了。”
越是这样,云孟齐越是觉得自家儿子惹人疼爱,在粉白软嫩的脸颊上狠亲了一口:“瞎说,你还是爸爸的小宝贝呢。”
云念一边擦脸,一边挣扎着要从男人身上下来,可云孟齐身为他的亲身父亲,健硕的体格却是一点儿都没遗传给他,一只手就将他困在怀里。
还是叶菲芸发了话,男人才依依不舍地把人放开。
叶菲芸吐槽丈夫:“不嫌丢人,行砚还在看着呢。”
周行砚猛然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及,收回视线。
云孟齐倒是确实一点也不觉得丢人,朝对面的周行砚看了一眼,笑道:“咱们家宝贝又香又软,谁不喜欢,不信小周你抱抱看。”
他说着,作势就要把云念重新捞回来,送到周行砚腿上。
云念挣扎时倒在沙发上,抬起腿踢他胸口。
云孟齐哈哈大笑,一边握住儿子的一只雪嫩的脚丫子一边笑骂着:“小混蛋,越来越不乖了,平时大人不在家,你就是这样欺负你小周哥哥的吗。”
云念的脚踝被一只大手抓着,怎么也挣不脱,下意识朝周行砚看了一眼,忿忿不平地喊:“他才不会像你这么过分呢!”
一直到坐在餐桌前,云念都气鼓鼓的,看也不看云孟齐一眼。
晚餐准备好后端上桌,云念吃了几口,没什么胃口,但今天很规矩,既没有冲周行砚做鬼脸,也没有在桌子底下做些小动作,像是从云孟齐那里吸取了教训,唯恐周行砚有样学样,抓住他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