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弓|一回完成短篇》浮榛

3、Aiming Practice（下）

　　（下）
　　“百忙之中，打扰了。”
　　话虽如此，并排站立的卯之花烈与涅茧利两位队长脸上却完全没有抱歉的神色。反而躲在更木剑八身后的斑目与绫濑川两人，很不自然地缩起身子，束手束脚，试图让自己显得不那么醒目。
　　“请问两位队长……为何事所来？”
　　剑八皱着眉，一向抗在肩上的长刀也被他暂且放在一旁桌上。他不擅长和对面的这两位队长打交道，说话都文绉绉到有点好笑。
　　涅微微垂着头，带着面具的脸完全看不到表情。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卯之花开口：“昨天在四番队队舍北面的树林里，似乎有人在打架。”
　　剑八“哦”了一声。打架这种事情不是每天都有？“是我们队的队员吗？如果造成了物品损坏，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普通的情况下，不是应该说“我会赔偿损失”的吗？！——如果是平日的斑目一角和绫濑川弓亲，早在剑八身后开始幸灾乐祸的吐槽了。然而现在他们俩却如同被叼住脖颈的幼猫，乖到一声不吭、动都没敢动。
　　卯之花依然笑容灿烂，只有她身旁的副队长，十分细心地注意到了她藏在袖口中的手指微微抖了下。副队长表情顿时紧张起来。
　　“并不是物品损坏的问题。”卯之花说。“实际上，是涅队长先通知我，在四番队队舍附近发现了队长级灵压活动。赶到报告上的地点后，我发现那一带的树木都被砍倒了，场面十分混乱。所以……”
　　“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更木越听越觉得纳闷，“我昨天可是被山本总队长揪去一番队帮忙整理文书了，你们也不能每次看到打架现场都说是我干的吧。”
　　“确实，很明显那不是你的灵压。”涅开口了。“我可以确认那是队长级的灵压。但是，我可没说过那是‘已知的’队长的灵压喔。”
　　所以才很讨厌和这家伙打交道——更木额角冒出青筋，极为不耐：“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当然是，静灵庭发生了死神获得万解能力的情况啊。”涅叹了口气。“但具体是谁就不太清楚了。毕竟我也没有每个死神的灵压存档。”
　　说到这里，他脸上竟露出十分遗憾的神色。在场各位除了涅的副队长音梦之外，都多少感觉到背后一凉。
　　话题似乎越跑越远。卯之花重新开口。“所以，这次特地来找更木队长，便是为了……绫濑川五席？你身体不舒服码？”
　　大家瞬间将目光投向躲在斑目一角身后、脸色发青的青年身上。
　　总感觉这家伙快晕倒了——三番队副队长正想详细问问，却发现单手扶住绫濑川的十一番三席看上去动作也有些僵硬。
　　“没！没事！多谢卯之花队长的关系，他……我……我们俩就是有点……”
　　支支吾吾半天，两人也没说出点什么。关键时刻，更木随手把他们俩推到一边。“到底什么事赶紧说！如果不能打架的话你们四个就立刻从我面前消失！”
　　“当然最需要的就是更木队长你了。”卯之花笑着。“接下来我们会对四番队周围地带进行不间断的监视，如果遇到那股灵压再度出现，还请更木队长和十一番队队员们以最快速度赶到现场，以防局面失控。”
　　“你们早说这个不就行了！”一听有仗可打，还是队长级别的灵压，更木欣然答应，甚至还立刻忘记片刻前的不快，冲涅摆摆手。
　　“到时候一定要最先把消息通知给我啊！”
　　“这点请放心。”涅点点头，向身后的副队微微示意。“到时，我会派她想你报告情况的。”

　　※

　　默默站在十一番队队长室。更木剑八和八千流依旧快乐地出门寻找（可能的）猎物去了，照例留下斑目与绫濑川处理队务。
　　只不过……相对于上周“活泼好动”的两人，刚送走卯之花与涅一行，斑目——尤其绫濑川都呆呆站在原地，保持着一种恍惚又后怕的模样。
　　过了好一阵，斑目才缓过神。
　　“我……都没害怕，你慌什么！”
　　绫濑川瞪了他一眼。“还不是因为你就是不肯把学会万解的事情告诉队长……”
　　“嘘——！”斑目赶忙捂住他的嘴巴，机智地打量四周。
　　等他再回过头，发现绫濑川已经满脸通红，呆呆看着他的手掌。“不好意思！捂到你鼻子了。”赶忙放下手。
　　“……笨蛋！”绫濑川小声说着。
　　“？你刚刚说了什么吗？”
　　看着这位不解风情的光头，绫濑川没好气地岔开了话题。“那你接下来可要小心，别露出马脚。”
　　“怎么可能！”提到自己的万解，斑目又信心十足起来。“我之前瞒你不也瞒得好好的。说起来那天我们没打到最后还真是遗憾哪……可是现在被涅队长和卯之花队长他们盯上了，以后很难再在静灵庭比试一把了……”
　　见对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绫濑川在心中无声地叹了口气。两人在树林里比试那天，斑目最后放出了自己的万解·龙纹鬼灯丸，但没想到树林周围不知何时被技术开发局放置了灵压侦测装置，在斑目万解之后便警铃大作，吓得他们俩立刻离开现场，跑得比静灵庭年度一次的运动会还快。
　　“没能看到弓亲你的真正实力，我还是不甘心！有机会我们再比过！”斑目成竹在胸。
　　弓亲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我的真正实力……我担心，你会失望呢。”
　　他带着淡淡的笑容说着，表情却十分悲伤。斑目被他吓了一跳。
　　“怎么会！就算弓亲你还不会万解……我、我会陪你一起练习的！你这么聪明，只要稍稍点拨一下，不行我们去找队长想办法……”
　　和之前的无数次一样，这家伙还是完全误会了自己的意思。绫濑川哭笑不得。但是，跟随斑目成为十一番队的死神是他从出生以来最为执着的决定。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他都不会因此而后悔。
　　无论斑目看到他的万解时的反应是什么……
　　“好了，现在开始处理队务！”绫濑川绕过斑目，拿起桌上堆成小山高的文件。“队长和八千流从来不看这些，他们真的放心我们俩批改吗？我要在队长签名这里画小乌龟喔？”
　　在斑目开心应和的同时，弓亲坏笑着把话说完：“然后签上一角你的名字！”
　　“弓亲你心眼好坏！”斑目才知道自己被耍了，上前争夺毛笔。
　　“我要在上面画一只臭屁的孔雀，这样不用签名队长也知道是你干的！”
　　“傻子啊你，队长才不会这么容易就上当！”
　　“要不我们试下！等等这是要给山本总队长看的，不行不行不行……”
　　十一番队长室里，依旧充满了两人斗嘴的声音。和数天前比起来，似乎，并没什么差别。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