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水中无月》飘过秋天的Aki

55、给鸣人的不叫初吻！

　　碧空澄澈，阳光明媚。经过接连两日的大雨洗涤后，空气格外清新。
　　远处深浅交错的翠绿森林和低矮的地平线一起，将整个世界一分为二。一为蔚蓝的天际，一为生机勃勃的平原地带。
　　这样的日子，最是适合出行。

　　少女用手遮在额前仰头看了看炫目的阳光，接着继续穿行在修补重建中的大街。
　　遭遇袭击的时候，虽然镇压及时，但村子内的部分建筑物依然遭到不同程度的损伤。这条大街，就是其中损伤尤为严重的一处。
　　不过梓的目的地并不是这里。

　　走出这条大街，尽头就是储水库。这里向来人烟稀少，听说有时候会被忍者们选作队伍的集合地点。
　　梓沿着长长的石阶走下，随后在倒数第二阶坐下，静静的等待着来人。

　　今天是出发的日子。
　　本来离开木叶去找人也不是什么大事，顶多离开几个月罢了。但井野却拉上好几人替她送行，让梓对这个好友有点无奈又有点感动。
　　她能大致猜想到送行的人中佐助不会出现，却没料到佐助会事先约她到这里。
　　自那天白把他送回医院之后，梓就没再见过佐助。

　　完整的浏览了一遍他人的记忆，就算不是出自于本意，再见面时多少也会尴尬。何况那些记忆中，还包括了不能为别人所触碰的痛苦。
　　梓不知道佐助对那天发生的事还记得多少，但怎样都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能平复下心情来找自己。

　　洒下的阳光被阴影挡住，梓抬起头，看到早已拆去绷带的少年立在自己面前。

　　四目相对，一时无语。

　　一只山鸠落到电线上，摇摆着蓝灰色的尾羽鸣叫了几声，又扑扇着翅膀飞向远方。

　　少年抿了抿唇，终于下定决心似的开口：
　　“那天的事……谢谢你了。”
　　“举手之劳而已，不必客气。”
　　梓不知该如何应对，脱口而出的便是公式化的回答。

　　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梓想起来，似乎很久之前的某一天，在白色的病房里也有一番类似的对答。
　　只不过这一次，她没有向他道谢的理由。

　　梓不知道为何有些想笑，脸上便如是出现了这样的表情。
　　清浅的笑容让对面的人一愣，随即微微扭过头去。少年突然觉得缠绕在左臂上的皮带有点紧，他不自觉的伸手扯了扯，像是想要缓解那一瞬的窒息感。
　　“……还有，那个……抱歉。”
　　“？”梓不明的看着略显局促的佐助，一时想不起他因何道歉。
　　“那天……”少年张了张口看向她，最终如同突然泄了气的气球一般，又将视线从梓的脸上移开，“……不，算了。没什么。”
　　声音有些挫败，有些有气无力。
　　即使背对着光线，也能看到他涨红了的脸颊。

　　总不可能是被太阳晒的吧？
　　梓站起身，向前走了两步。
　　那天她自己只淋了一会儿雨就打了好几个喷嚏，所以梓怀疑佐助少年是病了。

　　出于从医者的习惯，她尽职的伸出手。

　　柔软的手掌贴到额上，带着冰凉的温度，令少年本已充血的面部血管扩张得更加厉害。
　　在这个距离，鼻间清晰的萦绕着对方身上沐浴露的清香，和那天在迷茫之间所闻到的味道相同。
　　似是受到这股香气的蛊惑，他胸腔中的心音不断放大。恍惚间，佐助离少女的距离越来越短。

　　——轰。
　　忽然一声巨响。
　　小山上的树林缓缓的倒下一大片，卷起滚滚烟尘。

　　“唔，重建工作还真是进行得热火朝天……”
　　梓收回手，望着那片轰然倒塌的树林感叹。“没发烧。不过伤口还没全好，你还是注意点的好。”
　　她又抬头看了眼太阳的位置，接着说道：“差不多是出发的时间了，我先走了。”
　　语毕，梓就沿着台阶跑了上去。

　　留下呆立在原地的少年，英俊的脸上有连他自己都未发觉的怅然。

　　*****

　　街道上行人来来往往，贩卖各种物件的商家林立于两旁，吆喝叫卖声不绝于耳。
　　一间挂着红色大灯笼的店铺门前，一辆人力拖车停了下来。车主拿下肩上的毛巾擦了把汗，将它往车沿一扔，绕过扶手敲响了店铺的木门。
　　木门拉开，一名额系白绳的大叔走出来，大笑着同车主寒暄几句，开始清点货物。确认无误后，他把货款递给车主，搬起新鲜的食材走向店内。
　　很快，拖车上只剩下最后两箱物品。
　　大叔拍了拍沾上泥土的粗糙大手，似乎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视线，仰头冲着对面的二楼咧嘴一笑：
　　“小姑娘，我们店里烤鸡串可是很有名的！记得来光顾哟，大叔给你打八折。”

　　旅馆二楼的少女笑着点了点头，向他表示感谢后消失在窗边。

　　这里是火之国与鸟之国相邻边境的一座城镇。在火之国富庶的地域上，几乎走到哪都能看到这样淳朴而热情的民风。
　　根据叶月提供的情报，纲手曾在这里出现过。因此梓、鸣人和自来也三人来到了这座小镇。目前他们下榻的旅馆就是当日纲手和静音曾住的那一间。

　　鸣人一大早就跑到郊外去锻炼了，而自来也则是跑到花街这类的地方打探消息。
　　梓走出不太宽敞的房间，打算去外面采购一些旅行的必备品。
　　其实也不急于一时，他们大约会在此处逗留一两日，只是梓实在闲着无聊而已。

　　叶月被她留在了木叶。一则为了方便了解木叶现在的情况，二来算是变相给叶月放假。
　　梓想得很好，觉得自己真是个体恤下属的好上司。

　　和自来也在一起，也不会遇到危险。何况她身上又没有忍者的护额，不会有人来故意找麻烦。
　　所以，少女放心的在街上转悠着，甚至买了鲷鱼烧和烤肉串边走边吃起来，毫不顾忌形象。

　　从木叶出发后，一行人就如同旅游般悠闲度日。
　　在梓看来，自来也注重鸣人的修行更甚于寻找纲手的行踪。既然作为临时监护人的大叔都这么不急不缓的，那么她作为小辈也没必要着急。
　　虽然纲手目前在失踪中，但她不认为以自己师傅的实力能出什么事。令人在意的，反倒是那个据说同样死而复生的“再不斩”。

　　梓抱着一大纸袋的战利品回到旅馆门口。正准备走进去时，拐角迎面挤出个体格健硕的大叔。
　　她急急忙忙的躲闪，好不容易稳住袋子打算喘一口气，突然惊觉右脚下的感触不太对劲。

　　视线下移，她看到自己的脚下踩着的不是地面，而是另一只脚。
　　慌忙移开，黑色的脚带上赫然是一只小一号的灰色脚印，鞋底纹路清晰可见。

　　……她发誓她刚才是确认过没有人的气息才往那里闪的。

　　梓当即抱着袋子深深弯腰，极诚恳的向对方道歉。
　　她很清楚，带着一大包重物为了稳住平衡的那一脚，一定很重。也不知道人家会不会轻易原谅她……

　　梓保持着弯腰的姿势，无处可放的视线盯着对方涂成青黑色的脚趾甲，渐渐开始胡思乱想。
　　这么个性的颜色，搞不好会是小混混什么的。难不成还要她当街打一架么……
　　啊、莫非会以此要求巨额赔款，然后她以后就会跟师傅一样，靠着变身术到处躲债来度过一生么？！
　　这样又搓又悲惨的人生，她不想要啊……

　　幸好身在远方的纲手不知道自家徒弟的想法，否则一定会深受打击。

　　等到梓觉得腰有些酸了，对方还是没有回应。她只好悄悄抬头瞄一眼，以了解对方的态度。
　　这一瞄，就导致她整个人都石化了。

　　嗯，眼前的人没有想象中小混混那样的痞气，五官端正，面容秀美。
　　微微上吊的眼角，半阖的眼帘以及轻抿的唇为他笼上一层淡漠而傲然的气质。
　　以长相和气质来说，正中梓的红心，可以给出满分十分。
　　在她面前的是名不折不扣的美少年，晓组织的那名美少年。

　　少女迅速站直，刹那心跳破表。自然，并不是因为那张脸的关系。
　　晓的人出现在这种边境小镇的旅馆门口，难道她应该眼冒桃心的说一句「好巧，这就是命运吧！」之类的蠢话么？

　　梓深吸了一口气，扯出有几分僵硬的笑脸：
　　“真巧啊……”
　　好吧，她就是蠢。可是这样的情形下总不能直接质问对方有什么阴谋，她也觉得那么问了人家就会老实回答。
　　梓向后退了一步，觉得腰部的酸疼又重了一点儿。

　　少年倒是对她流露出的明显戒备不以为意，极其自然的伸手取过梓手中的袋子。他用那双灰褐色的清透眼眸定定看了梓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不巧，正是来找你的。”

　　佐助你是个大悲剧……（喂，作者你好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