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水中无月》飘过秋天的Aki

39、苏生

　　“竹取姬？”梓不明白他提及这个传说的目的何在，“就是某天一个老爷爷从砍倒的竹子里发现了一名女婴，然后女婴几个月内迅速长成了出色的美女，吸引了很多人包括天皇在内的男子前去求婚。为了拒绝他们，辉月姬对求婚者们提出了极其苛刻的要求，只有达到她要求的男子才可娶她为妻。深深迷恋她的天皇得知了辉月姬将于中秋之夜回到月球，于是派兵包围住她的住宅，结果辉月姬还是在重重包围中坐着牛车奔月了。
　　总之，就是那个讲述外星人流落地球被人所救最后回到故乡的故事？”

　　“外星人……虽然觉得似乎哪里有点问题，但传说大致是这样没错。”卡卡西抹了把汗，把话题拉回正处，“不过你漏了一个情节。辉月姬在回到月球之前，给天皇留下了长生药的配方。”
　　“然后呢？”梓知道他想说的重点在长生这个词上，心里隐隐冒出种奇怪的感觉。之前她也曾经在哪里听到过类似的词语，一时却想不起来。
　　“竹取一族，据说就是辉月姬的后人。”

　　不是传说中辉月姬根本没和任何人结婚么？哪里来的后人……
　　见卡卡西的表情完全不似在开玩笑，梓收敛起吐糟的心思，认真的说道，“传闻，竹取一族因自身的血继能力过于强大，身体不堪负荷，因此族人几乎活不长。如果真有长生不死药的存在，又怎么可能出现这种情况？更何况几年前竹取已经灭族了。”
　　“那如果不死的方法不在他们手上呢？”
　　卡卡西反问，眸底闪过光芒，半分不见万年迟到上忍的影子。

　　联想到他提及这件事的初衷，梓忽然明白过来。
　　“难道你想说在水无月的手里？”
　　“嗯，最近流传着很有趣的传闻，说水无月一族的后裔掌握有不老不死的方法。”卡卡西说完揉揉自己的乱发，又变回懒散松懈的样子，“嘛、怎么说也只是个传闻而已。虽然貌似有不少人当真了。”

　　他该不会也是其中之一吧？
　　梓一脸看白痴的表情望着卡卡西，然后化作大大的笑脸，“卡卡西上忍，你知不知道爱德在哪里？阿尔叫他回家吃饭。”
　　“爱德和阿尔是谁？”卡卡西莫名，不明白为什么对话途中突然会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是最近很流行的一本少年漫画里的主人公兄弟。”
　　“哦……”初为人师的卡卡西已然习惯少年们的脱线行为，没再深究下去转而嘱咐道，“你最近也别再想着把主治医师喊来放你出院。你受重伤的事很多人都知道了，若那么快恢复，说不定就会有人归到‘不死药’的效果上去。”
　　“真有这样的人肯定是脑子被门夹了吧……这世界上有种东西叫医疗忍术的来着。”梓无奈，想想他说的有点道理便应了，“顶多我做到不让人发现的程度，稍微治疗自己一下。”

　　卡卡西颔首，又说了几句后转身离开。
　　梓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眸色加深。
　　卡卡西虽不是千手一族的人，却也没有骗她的理由。

　　不死药，如果在遇袭之前听到卡卡西那么说，她一定会以为是他脑子出了问题。
　　而现在得知这个消息，虽然她仍觉得这个传闻可笑，但却不能一笑置之了。

　　原本应该死去的浅野规夫突然复活，以僵尸般的摸样出现在她面前，而且竟然还拥有了水无月一族才使用的血继忍术。
　　当初他和村民们是由于知道了白是血迹界限者才杀死了母亲，又想来杀她和白。因为母亲具有水无月一族的血统……
　　等等，难道具有水无月血统的是浅野规夫？！

　　梓猛地掀开被子跳下床，刚一着地，腿就是一软跌了下去。
　　床头柜上的花瓶被一齐带倒，砸落到地上裂成数块。花瓣沾着水粘在地上，虽没残破，却失了高雅的形状。

　　地板不算太冰，但被震动的伤口一阵阵的疼，尤以腹部那处刺伤为甚，令梓眼前有片刻的黑暗。
　　伤口大概摔裂了吧，她想着，因为这一摔冷静下来。
　　不管拥有水无月血统的究竟是谁，现在去查明了也没有任何意义。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什么都挽回不了。

　　梓扶着床沿爬起来，只做完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她已经满身冷汗。
　　在与浅野规夫的战斗中，用千本刺激了开门所在处的穴道强迫疲惫状态下的身体工作，太过于伤身。照现在的情况看来，不休息三四天恐怕无法恢复。
　　这种时候与其勉强使用医疗术，倒不如在病房里好好呆着。

　　“你没事吧？！”
　　护士拉开门，见到室内的情况赶紧奔上前扶住少女。
　　梓摇头，指了指空掉的水壶勉强微笑，“抱歉，只是想下床倒杯水，没想到就变成了这样……”
　　“啊！梓姐姐你的手流血了！”
　　孩童特有的清脆嗓音响起，梓这才注意到，在护士的身后还站着千景和贺茂亮司。
　　“听人说你受伤了，所以来探望一下。”贺茂解释道。
　　“还麻烦您特地来一趟，谢谢贺茂桑。”梓感激的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她才醒来不久就过来探视，而且这里还是木叶。能如此迅速的掌握一个忍村中的消息，这个人果然不容小觑。
　　只不过，他这么关注自己又是为了什么？
　　若说是为了过去在水之国的交情，只怕连他自己都会笑出声来。

　　“梓姐姐！那我呢？”
　　感觉袖子被拉扯着，梓转过头，看到满脸期待望着自己的小男孩柔声道，“嗯，也谢谢千景。千景真了不起，小小年纪就会关心人了。”
　　千景得了夸，大眼睛笑成新月，又蹭到了梓的身上。

　　护士替她包扎好刚才被花瓶碎片割破的手掌，收拾完地上的残骸后离开了。
　　贺茂把千景支出病房外玩耍，梓靠在床上调整好枕头的位置，定定的等待他的正文。
　　“小梓，你是水无月一族的人吧？”
　　开门见山，贺茂的直接令梓微讶，她作出不解的样子回答，“我姓浅野啊，贺茂桑不是知道吗？”
　　当年贺茂早就知道她有个哥哥名叫白，以他的心思加之最近两年白在外的名声，猜出这个也并非难事。
　　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过还是有打打太极的必要，总先得让她了解下贺茂的大致意图才行。

　　贺茂果然了然一笑，狐狸味尽显，“那小梓知不知道，最近外面流传着一个很有趣的传闻？”
　　“有趣的传闻？”梓面不改色，尽管心里已经对这个所谓的传闻有了底，“我最近一直呆在木叶消息闭塞无聊得很，有什么有趣的传闻贺茂桑不妨告诉我吧？”
　　“嗯，有关于不老不死的方法。”

　　果然。梓暗叹果然如卡卡西所说这消息有不少人当真了，一边抿嘴轻笑，“梓也不是小孩子了，这种天方夜谭的故事可别拿来哄我。难道贺茂桑你相信有不老不死的方法存在？”
　　“说不准吧，不过……”贺茂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故作神秘状，“死者复苏却是确有其事。”

　　……死者复苏！说的不就是浅野规夫么？
　　梓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的震惊，不动声色的说道，“死者复苏，肯定也是跟不老不死一起流传出来的传闻吧。贺茂桑怎么能确定它是真的？”
　　“那绝对是真的。”贺茂万分肯定的回答，因被怀疑而有些激动，“前几年我去西方一带、也就是水之国那块地方附近经商的时候，曾经被风雪阻挡而在一个村子里投宿。
　　那个村子里的村民告诉我，邻村因为一场变故，在几年前村里就大多只剩下妇孺。
　　可是没想到等到过年他去拜访的时候，那里失踪的男人又全部回来了，包括他那个据说已经死掉了的表兄！吓得他赶紧逃了回来，从此再也不敢去。”
　　“……也许他们只是失踪而已，并非死亡啊。再次重新回来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想起自己和白出生的那个村庄，梓有点动摇。

　　“没有，确实是死了的。那个人说他当时还和本村的人去帮助邻村下葬呢。”贺茂压低声音，装出一副吓人的样子，“据说啊，是那个村里的一户人家家里出了妖怪吃掉了小孩，男人们一起去杀妖怪才遭了毒手的。”
　　梓皱眉，原本不佳的脸色更显苍白，“贺茂桑，我还是伤员呢你就给我讲鬼故事听？”
　　“呵呵，抱歉抱歉。没想到小梓你胆子那么小。”中年男人笑着道歉，“说是真事儿你也不信。也许他们根本不是复活，而是因为不死，所以‘死’了那么多年以后又重新活过来了。”
　　“……贺茂桑！”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小梓别动气。”

　　梓冷睨着贺茂亮司，不语。

　　死者苏生，有了浅野规夫一例，她也不得不相信。
　　浅野规夫并非由秽土转生之术复活，亲自和他战斗过的梓可以打包票。
　　记得动画里，被施以秽土转生之术而复生的人，可断肢再生，等同于不死。三代目火影最后因无法想出方法打败不断修复伤口的两位前火影，最终使用了尸鬼封尽，用灵魂封印住千手家的两代家主。
　　而浅野规夫战斗时的伤口，从未自动愈合过。
　　像他那种情况，似乎比较符合正常对于复活的定义，而非像秽土转生之术造出的不知疲倦的战斗人偶。
　　更何况，此事如果与大蛇丸有关，像他那样的性格，比起这种不知目的的绕圈子做点奇怪的动作，似乎更喜欢明确表示自己的野心。也就是说，浅野规夫一事背后是另外的人或组织在捣鬼。

　　见贺茂亮司正气定神闲的看着窗外的风景，并不急于和她交谈。
　　梓几乎可以确定，贺茂口中的那个村庄就是当年她出生的那个村庄。
　　在村庄里发生的那件事除了白和她之外，可能连本村的人都不知道到底发生过什么，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何况她和白自从离开那里之后，再也没有提及过有关自己出生地的一星半点。

　　想到此处，她的心反而定了下来。
　　若真有心查到这些细节，就意味着有些局她不得不跳了。
　　而贺茂亮司特地跑来木叶的原因，恐怕不是为了参观中忍考试，而是为了水无月这三个字。

　　梓不再拐弯抹角，单刀直入的问道：
　　“贺茂桑，你跟我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贺茂搓搓手，露出无比滑腻的笑容，看起来和普通商人无二。
　　“我只想问问小梓，那附近是不是有你的族人？或者说，那件事是不是和你的族人有关？如果水无月一族真能令人不死的话，那我是不是也能……
　　放心，钱是一定不会少的！”

　　听上去很合理，不老不死对一个人有多大的诱惑力看历代历史就知道了，尤其是对一个拥有巨额财富的人来说。
　　不过，这仅限于对贺茂亮司一无所知的人来说。
　　要是师傅没有再三警告她要小心提防这个人，并且说了很多国家战争和内乱时他都左右逢源的活跃其中，她肯定会像小时候一样以为贺茂仅仅是个比较老奸巨猾的商人而已。

　　说不定……从一开始贺茂接近年幼的她，就是局开始的时候了。

　　梓将手中的玻璃杯放回床边的柜子上，不轻不重的磕了一声。
　　“我说过我姓的是浅野，也不知道什么不老不死的方法。”她神色冷然，不再是和煦的笑脸，“不过贺茂桑刚才讲的故事很有趣。我有些累了，因为有伤在身不能继续招待您，很抱歉。”
　　他的意思她明白了，只不过何时往那个坑里跳就是她的自由了。

　　贺茂亮司听她下逐客令也不生气，笑眯眯的告了别便走出病房。

　　梓伸了个懒腰，扯到伤口疼得嘶哑咧嘴了一番，躺下来望着天花板发呆。
　　当前需要做的事是完成师傅交代的任务，等中忍考试过后她再想办法去那个久违的故乡看看吧。
　　既然对方是针对水无月白和水无月梓这两个人而来的，让人家策划那么久又不接招实在是不太通人情。
　　被动的给人团团转耍了那么久，主动往陷进里跳一次也不失为打破局面的好方法。

　　梓扯了扯嘴角，倒没觉得特别害怕。

　　有一种预感，不论是散布谣言者，还是浅野规夫背后的指使者，都将会在那个地方找到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