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水中无月》飘过秋天的Aki

28、日向与千手的平衡

　　白要晚几天回来。
　　通灵□□懒洋洋的传递完这个消息后，就化作一团白烟消失，留下尚未反应过来的一人一猫对着餐桌上的菜肴发呆。
　　收了多出来的餐具，梓和小墨开始吃饭。
　　日子还是照常的过，她并未因为白延迟回来的日期而担忧。
　　既然连通灵兽都那么淡定了，她也应当相信白的能力及判断。

　　这几日很平静，过了最初刚转学来的新鲜劲儿，班上那些孩子们就不太特别关注表现低调的梓了。
　　梓没主动去招惹人家，木叶十二小强也不会撑着没事跑来招惹梓。除却一开始与她还算交好的雏田和井野偶尔会和她聊聊天什么的，爱惹麻烦的几位都没怎么闹腾。
　　鸣人虽然对班上突然出现个长相不错的家伙心怀不满，但见小樱对转学生的出现没有太大反应，仍旧一心系在佐助身上，自然跑去找那一只的麻烦。而佐助对梓的存在视而不见，理由大约就是被那天有关身高的那话刺激到了。
　　剩下的那几个，该吃东西的还是吃东西，该发呆无聊打瞌睡的照旧发呆无聊打瞌睡，陪小狗玩的陪小狗玩，戴墨镜冷酷状的冷酷状，和梓并没有什么交集。

　　至于宇智波美希，尽管她目前没什么行动，可从她那不时望向梓透出一股“你等着瞧吧”的目光，让梓很是无奈。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她貌似从未和这位大小姐说过话，就更谈不上得罪了。

　　梓倒不太担心，翻过当日那位姓千手的暗忍所找来的情报，她清楚美希大小姐暂时还没多大能力闹出事情来。

　　在忍者学校度过的几天里，梓听多了那些孩子谈论白上忍如何天才如何厉害，加之谈论时满眼崇拜和仰慕的星星乱飞，心里也暗暗自豪。白很聪明，自己又肯勤奋努力，有自来也那样一个师傅，能力自是不差的。
　　白，大名鼎鼎的三忍自来也大人在外游历时所收的弟子，十三岁便通过多项考验由三代目火影提拔破格成为上忍，与其年纪和柔美外表所不相符的强大实力，在短短不到两年时间内完成了4次S级任务，多次为村子立下大功，甚至有人将他与已逝的四代目相比，同为自来也弟子，更何况他还身负冰遁血继，才能出众的白亦有极大可能在未来成为火影。
　　这些传言中有真事，也有夸大之事，梓听了不过笑笑，除了对未来火影这种说法的出处稍微留意了下，其他传言并不太在意。
　　她家的白，当然厉害。

　　因此当天才少年•白略显狼狈的回到宅内，梓迎上去，把不知道又跑到哪玩耍的小墨抛诸脑后。
　　衣服上磨损的痕迹明显，身上有几道不太深的伤口，精神也不错，总体并无大碍。但对于已经有近一两年时间没有见到他挂彩的梓来说，白现在这种情况着实让她有几分惊异。
　　在分别跟随两名师傅期间，兄妹两人见面的次数不多，但以学医者的观察能力，梓能看出来白这次所出去办的“事情”完全不像以前那些任务，没有给他留下多少余裕。

　　见到妹妹的表情，白乖乖坐下把伤口交给她处理，自己不等她细细发问便开了口：“这次出去，是为了调查大蛇丸手下的一个实验室。”
　　“嗯。”如果是遇上大蛇丸，白会这么一副样子倒也不奇怪。
　　梓淡淡的应了句，白手臂上的伤口在蓝色的查克拉中逐渐愈合。

　　这事还是任务，只不过是暗地里的任务。明面上三代目用半日不到便能完成的B级任务把白打发了出去，实际则让他暗地处理掉那个基地。
　　本来三代目想着，根据线人回报中这个大蛇丸早已遗弃掉的基地，让一小队人去调查一下就足够了。
　　只是没想到白他们在完成任务离开时碰到了晓组织的人。白跟在自来也身边这些年，心知晓的人不好对付，尽管对方人数只有两人，以己方的战力却无法轻易取胜。
　　这次的任务本就机密不能闹大，因此为了避开他们便花了好几天的时间，还附带了这点伤口。

　　大蛇丸叛离晓，惹来晓组织的追杀不足为奇。
　　但这事连累到了自己哥哥，再想到以前遇到他时发生的那点破事，梓又在心里仔细的把蛇叔和他的部下问候了一遍。
　　不过弄了那么多仇家还能好好活到现在，大蛇丸还是有点本事的，起码在隐匿踪迹，或者俗称“捉迷藏”这方面是把好手。

　　“我还以为，这种工作应该由暗部来做。”梓不顾白的意愿把祛疤药膏抹到他背上，顺手重重的用指甲划了一下，“别告诉我那是兼职。”
　　“我知道错了，别生气。”看出妹妹的不悦，白连忙道歉，脸上带有讨好性质的笑容能令任何一个认识他的忍者怀疑自己的眼神是不是出了问题。
　　没错，表面谦和稳重、内里腹黑无比的有为少年白，是个不折不扣的妹控。
　　——梓是最完美的；梓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如果梓有错那也绝对是因为他自己错。
　　在这种盲目认定的准则之后，白目光中宠溺放纵的笑意只会在妹妹的面前出现。

　　为了平息妹妹的怒火，很快全身再无伤痕的白心甘情愿的随她在自己的头发上实验各种护发用品。
　　反正那头长发也是应她的要求而留的，除去偶尔会惹点麻烦，能哄梓开心也不错。
　　至于那些药物所留下的香味，只要他在执行任务时用心些就没关系了。
　　身上不能留有明显气味的忍者守则，不是在任何时候都必须得遵守不可的。

　　“三代目使唤人的能力见长，也不全是我的错……”白故意用有些可怜的语气说道，想让梓转移发作目标，然后发现发间的梳子顿住。
　　身后的人沉默片刻，轻声回答，“……嗯，这些都不是我们能选择的。”

　　暗部作为火影的直属部队却由掌握“根”的团藏选拔成员，身为稳健派的火影当然不能完全信任由武斗派代表送来的部下。所以有些不方便正式部队去做也不能交代暗部去做的事情，就会落到第三方的身上。
　　而白就是个很好的选择。
　　哥哥是自来也的弟子，妹妹是纲手的弟子，三忍与三代目火影的关系众所周知。在三代目背后支持的是整个千手一族，而千手一族现任族长即是纲手。
　　白和梓想要置身事外根本毫无可能，他们两个，恐怕早已在其他势力的眼中被视作是千手一族的走狗。即使现在不是，将来也会是。
　　这条无法回头的路，早在当年做出决定时定了下来。
　　就算再累再厌恶，为了彼此，他们都必须走下去。

　　桃木梳子顺畅的一梳到底，乌黑亮泽的秀发足以令许多女生嫉妒。
　　梓简单的在他发尾束上缎带，起身坐到白的对面。
　　“那个提供情报的线人，或者说是和你一起去调查实验室的人之中，有日向一族的家伙吧？”
　　吃惊过后，白点头承认，“是有日向一族的人。这一次如果没有白眼帮忙，还不能只付出这点代价就如此简单的避开晓的人。”

　　听到确实的答案，梓微微皱眉。
　　这件事说是机密，又怎么会有日向一族的人参加？
　　这一族虽然不和千手家对立，但也不是站在一边的。三代目这种做法到底有什么目的？师傅那边，又知不知道这件事……？

　　“‘日向一族目前式微，还不算敌人。’”白过了阵才明白过来她表情中的疑惑，很快将当日听到的那句话重复一遍，“这是那边的意思，说是为了「平衡」。”
　　他还不能完全理解其中的含义，不过相信妹妹没什么问题。

　　那边，指的是千手一族的几位长老。
　　梓反复咀嚼了一会儿，结合从纲手那了解到的情况，大致清楚了千手的意图，脸上的担忧褪去几分。
　　宇智波倒了，千手独大可未必算得上好事。
　　「平衡」这两个字，低调的千手一族一直做得很好，比傻乎乎当出头鸟给人打下来的宇智波要好得多。
　　扶了中立的第三大族，木叶就能继续保持平衡。虽然不合某些人的野心，却是对木叶最好的选择……

　　剩下的部分细节梓想不太明白，但有些事儿也不用花心思想得太明白。
　　比起聪明的策划者，千手一族应该更喜欢看得清状况的听话工具。

　　梓换了个话题，询问起大蛇丸的实验室。白能跟她说起，就证明三代目并不介意她知道这件事。
　　禁术和人体试验这类东西，尽管有违天和，但从中取得的成果可能比抱着小白鼠研究几十年的成果都大。也许大蛇丸留下的某些资料里，还能找到有用的东西。

　　白回忆起在基地里的情况，说守卫不太多，到达时重要的资料已经毁坏了，仅留下少数无关紧要的材料。
　　当他提到最内部密室的状态时，脸色变得有点差，应该是看到了让他难以接受的东西。

　　存放了数十具尸体的密室。尸体表面损毁严重，勉强才能辨认得出人形。
　　作为完成过大量B级以上任务的忍者，照理说不可能会害怕区区几具尸骸，但在破除那面门进入房间后，白面对那副景象在执行任务时鲜有的失去镇定。

　　活着的尸体……
　　看见那副景象，这个荒谬的词语组合立刻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尽管从密报的叙述中已经提前有了心理准备，他的胃里依然不可避免的翻涌起一阵阵恶心感。

　　被剖开的胸腔中，心脏正跳动着，带动血管的细微搏动透过破裂的皮肤清晰可见。
　　但那些毫无疑问是尸体，即使胡渣从凝血的下巴长出，即使肢体会痉挛的弹跳，被毁坏到那种程度的只可能是尸体，而不是活生生的人。

　　他带去的小队中有人认出其中一具尸体是宇智波家的族人。
　　同往的日向一族的那名忍者发动白眼，确认那里所有的尸体都属于宇智波，而他们的眼睛悉数被挖去。
　　在木叶资料的记载中，宇智波一族遇难者的遗体早已应该被全部合理处理掉了。现今却出现在那种地方……

　　“但大蛇丸对写轮眼垂涎已久，他的实验室里出现这种……”出于对死者的尊重，梓将“东西”这个词咽了回去，尽管听描述里，被折腾成那样已经很难再称之为人了。
　　没有灵魂、失去尊严、以异法维持存活状态的肉块……

　　“……可是大蛇丸在十五年前就叛离木叶了。”白指出问题所在，继续努力将那种梦靥般的场景甩出脑海。
　　“十五年前……”梓听见重点强调的时间，突然意识到这件事的奇怪之处。
　　宇智波一族大约是在四年前灭族的，而大蛇丸在十五年前早已叛离的木叶。像那种数量的尸体，他就算有再多间谍隐藏在木叶都很难办到。除非……
　　连木叶机密资料室都没有存放的、有关当年的真相……是由团藏提出将宇智波灭族，也是他向宇智波鼬下令……
　　像继承写轮眼这种血迹界限的尸体，都会被送到特殊部门检查存放，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偷渡那么多尸体的话……

　　“你是说……团藏可能和大蛇丸勾结？”
　　梓问出自己的猜测，震惊之余还有份深深的无力感。
　　从这几年的经历，她很清楚火影世界才不像动画里那么单纯热血，可水深成这样真的让她有种异常无奈的感觉。
　　挖出这种大黑幕，她觉得自己和白大概会更加没法从这潭子浑水里抽身了。

　　梓揉揉跳动的太阳穴，把纸袋隔着桌子扔还给白。
　　里面的现场照片她现在真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了……那整个就是一大麻烦。

　　怪不得当初那个日向家的忍者跑来找白时慌成那个样子，搞不好早就探察出大蛇丸实验室里的东西。
　　他们家的血继一样是眼睛，哪天给人找个理由灭了留下尸体送去挖眼睛做实验，不怕才有鬼……
　　再说觊觎白眼的先例，也是有的。印象里云之国的云忍似乎就想把雏田抓回去研究……

　　“所以现在要报告给三代目？”
　　“只是可能而已，并没有确切的证据。”
　　白把纸袋重新加密封印进卷轴里，仔细收好。要是让团藏知道这个东西的存在，所有知情人都会被抹杀。“不用我说，三代目从这里面也能看出异常来。”

　　梓很同意他的做法，多余的话不用说，没有必要让人家清楚他们知道点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