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丢失的部分 ...
-
习惯了黑暗，在睁开眼睛的刹那，光刺眼得让人想流泪。
梓侧头，从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白趴在床边的睡脸，微微庆幸自己现在还活着。
至少活着的话，白不会连在梦中都一脸担心的样子。
“唔…………”感觉到肩上毛毯的重量，白揉揉眼睛发现妹妹清醒过来，表情异常惊喜，“……啊，梓你醒了？！”
“嗯，抱歉，让你担心了。”她坐起来，拦住慌慌张张要检查自己是不是完好无损的哥哥，略带无奈的苦笑道，“没有问题啦，全身状态良好。”
“嗯，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她只是中了幻术而已。”自来也推门而入，熟门熟路的站到两人身旁，“虽然可能会有些残留的副作用，比如记忆暂时混乱什么的，过段时间就会好转的。”
为了不让他们担心，自来也略去了小小年纪中了那种强度的幻术，说不定会部分留下永久性后遗症的可能。
“……谢谢您的相助。”
和白的感激不同，梓沉默数秒才淡淡向他道了谢，态度冷淡。
尽管她遗忘了一些事情，可有些事总还是心里有数的。
比如说，她明白如果不是自来也的出现，自己也万不会遇上这么一出事。
能够在纷乱的战争年代活下来并且获得名震四海的声誉，不是光靠强大的武力就能做得到。
自来也不会像动画里和鸣人在一起时那样总是大大咧咧，除了因为好色使出点小伎俩便整个人都是光明磊落的。
有了年岁的积累，再宽厚的人都会有心计。不一定会对别人用，但一定会有。
不然木叶也不会将追查重要情报这种细致的任务交给他来完成。
要说他完全没有算计他们的心思，梓绝对不会相信。
至于算计的理由……看来就在白身上了。
接下去果然和梓预料的差不多，自来也提出想带他们离开这里，也可以顺便找人医治好白的病。
白兴奋得几乎马上就要答应，但发现妹妹许久没有出声便疑惑的看向她。
梓沉默着，没有作出任何回应。
自来也了解要是他的妹妹不答应，白不可能丢下她独自离开，就接着劝说道：“大蛇丸很有可能会再回来，额、就是那个袭击你的家伙……你们两个继续留在这里也不安全。”
梓依然没有应声，心里发出一声冷笑。
大蛇丸会袭击她……搞不好还是自来也的杰作呢。
频繁出现在他们家店里，他不可能猜不到大蛇丸会从这种人流混杂的地方知道他的行踪。
光在这一点上，自来也就有故意引导大蛇丸来到这里的成分。
从大蛇丸手中救下她，再以此处危险不能久留为由，加上纲手治愈白的诱惑，让两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跟着他走简直轻而易举。而且他们还会对他感恩戴德，进而对木叶死心塌地。
退一步来说，就算这次大蛇丸的事件只是个意外，他事实上也没有想得那么深那么阴险，可自来也却也一定存有带走他们的心思。
两个拥有罕见血继的小孩，经过训练就能够成为出色的战力。
现在这段时期，距离上一次忍界大战结束大约七八年的时间。而她的年纪和鸣人相同，也就是说四代目火影也阵亡了约六七年。木叶在这些时间中所损失的人力战力，很难在如此短时间之内重新积聚起来。有能够重新吸收新生力量的机会，作为上位者又如何能不心动？
不是她看高自己，而是血继界限这种东西有多珍贵，从大蛇丸对其的渴慕和黑市悬赏血继者的价格就可见一斑。
而宇智波一族又蠢蠢欲动，虽然距离真正叛乱还有几年时间。但木叶高层也许早已知晓他们在暗地里的行动，存有重新扶持一个新血继家族的心理也不是不可能。
没有庞大族人可以依靠的，只能乖乖听命于木叶的血继持有者，至少可以在三四代之内确保没有叛乱之心。
在这种情况下，白的存在又怎么会让以木叶为重的自来也轻易放过？
至于血继的事情是泄露的……教授白这么长一段时间却什么都不知道反而比较奇怪吧？
梓垂下眼帘不语，听着自来也找出理由说服自己，稍稍觉得他确实对白存了几分关心。
或许是她想得太黑暗了，或许自来也当真抱有好意，但他本人不可能完全没有那种想法。起码她从来不记得在火影的剧情中，他有过曾好心到带着几个孩子回到木叶的经历。
如果不是鸣人同四代目的关系再加上他的毅力感动了自来也，当初他也是急着想摆脱这个小鬼的。
事情到了今天这一步，确实不再有任何退路，也没有办法去怪任何人。
自来也刚才提到水之国大名已死的消息，离开这个位于广袤大海中的国家、跟着他回木叶算是最好的选择。
打定主意，她平静的说道：“白去的话，我就去。”
“……真的吗？太好了！”
原以为希望落空的白立刻两眼晶亮的看着妹妹，但梓却半点高兴不起来。
没错，白很高兴。因此对于自来也来说，他并没有做什么坏事，因为他只是成全一个孩子的愿望而已。
……可她不是。
像这样违背本愿的和剧情牵扯上，是她始终想竭力避免的事。
“我只有一个要求，”梓收拾好心中的负面情绪，抬眼望进自来也的眼睛。
“什么要求？”
“……——我不要当忍者。”
她不在乎自来也听到这句话后会有什么反应，这是她自己唯一坚持的愿望。
她是自私的，没有办法为了白而妥协一切。
自来也没料到小女孩会这么说，一时愣在那里。
本来在别人提供帮助时提出要求是件很傲慢且自我中心的事，尽管自来也本性宽厚没往那方面想，但这样的要求大大超出了他的意料。
……如同看清他心里某些不够光彩的想法一般。
面对女孩子纯黑的眼睛，他竟生出丝丝愧疚之感，哑然良久后最终点头。
“好。”
大致整理好行装，把店铺和房子盘出去，和熟人告别之后就准备离开这里了。
临行前，隔壁的渡边太太抱着梓蹭了好久的眼泪，令她颇为无语。
“没关系的，以后我还会回来看您的……”
梓使劲转过脸，把鼻子移到微小的缝隙处，好不容易呼吸到一点儿新鲜空气。
这话只是客套，不是说没可能实现，但就算回来了也未必就会想起来去看望渡边桑。大家心里都明白，但说在面上却会让人好受一些，起码让眼巴巴指着梓当她家儿媳妇的渡边太太好受一些。
见渡边太太暂时歇了一阵的眼泪又快如雨般洒下，梓连忙转移话题，说到一件让她略为在意的事情。
“您知道千景家在哪吗？我想要找他道别，但最近却老见不到他的人……”
梓想起那个常常跑来粘着自己叫姐姐的孩子，被渡边桑弄得很是纠结的心情舒缓了一点儿。
“千景？那是谁啊？”
“嗯……就是一个大约五岁左右，长得非常漂亮的银发小男孩，经常出现在我家店里。”
“非常漂亮的小男孩？”渡边太太尖着嗓子反问，随即捂着嘴笑道，“我看这里最漂亮的孩子就是小梓和你家哥哥了，哪还有什么非常漂亮的小男孩。”
“是、是吗……谢谢您的称赞……”
梓抽了抽嘴角，硬着头皮挤出笑容。
她们家白是真正的漂亮……至于她么，还是算了吧……
渡边没听出梓话里的意思，继续精神十足的说下去，“而且这个地方，除了老头子老太婆，哪里还有什么银发的人啊？又不是少白头！”
梓又抽了抽嘴角，不发表意见。
其实她也觉得，卡卡西很可能是孩童时期想了太多人生的哲理而导致的少白头……
不过渡边的说法有点奇怪。
她询问过两三个人，发现他们都对千景毫无印象，而连最熟悉这块地方的渡边太太都这么说了，事情就显得怪异了。
这些人都不知道千景，也太过巧合了……
“梓，快要出发了，回去拿行李吧。”
“嗯，好。”
反正即将离开这里，发生什么都与她无关了。
跟着白一起回家准备出行的事，梓很快忘记了这段小插曲。
没有什么非见不可的人，也没有什么特别留恋的地方。
不投入过多的感情……就不会在分别时感到悲伤。
只有一个人的消失，让她无法抑制住内心的空洞。
----
开往火之国的船很大，在其中几乎感受不到船身在波涛中的摇晃。
梓一个人坐在船舱内，看着掌心中的小小傀儡出神。
这是天狗桑送给她的，虽然记不太清楚整个过程，但她确定是他送的。
那个总是没什么表情的青年，自己大概再也不会见到了吧？
总觉得似乎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一个很重要的约定……
可是想不起来的东西，她也无能为力。
她轻轻叹了口气，将娃娃仔细包裹好收进行囊。
……忘记了什么呢？
只模糊的记得……是非常重要的、不可以被遗忘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丢失的部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