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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权臣送我当贵妃(二) ...

  •   承乾宫掌事太监向殿内通报得到回应后,便领着江少予和阿鸢走了进去。

      由于天气缘故,殿内不得不早早掌了灯,比起外边的阴沉沉,这里的光耀眼到让突然进来的两人都不由眯起了眼。

      稍许,适应了光线后的两人目光同时落在了案几前正襟危坐的男子身上,只见他今日头戴缀有二龙戏珠等金丝镶嵌着珠宝饰品的冠帽、身穿绣有四团龙纹衣袍,穿着并没有什么新意,却丝毫不影响他做一个面如冠玉目如朗星的俊秀郎君。

      “臣叩见陛下。”

      江少予行跪拜礼后,发现身边直挺挺站着一动不动的阿鸢,便伸手拉了拉她的裙摆,示意让她行礼。

      阿鸢不情愿地砸吧了下嘴后,行礼道:“见过陛下。”

      坐于殿堂之上的人,正是大徵的现任皇帝宗政呈舟。

      此时,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手边的那本奏折上。

      对于两人的问安,他至若惘然。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跪在地上的男子,身姿挺拔,跪有跪姿;而跪在地上的女子,屁股紧贴着小腿,身体后仰,几近于坐,任凭她是长相上乘的美人儿,这种姿态也让人咋舌。

      在空气凝结成冰之前,宗政呈舟终于发话了:“起来吧,这么冷的天,仔细了膝盖。”

      “谢陛下。”

      “谢……”余下的字,阿鸢一个也说不出,谢个屁!知道天冷,不也任由她在雪地里跪了几个钟头。这地板再冷,能有渗透进衣服沁着皮肤的雪水冰冷吗?

      也对,结合原故事来看,这个看起来温润如玉、相貌出众、人畜无害的男人,其实又腹黑又奸诈。

      要不是他想报复江少予,那郑婉之哪用进宫,郑婉之不进宫,她和江少予的感情哪会BE,她又怎会抑郁而终。

      想到这里,阿鸢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一直不知道原故事里有关宗政呈舟和江少予的恩恩怨怨,他们儿时不是最要好的朋友吗?不是曾经立誓要做生死与共的异性兄弟吗?那最后是因何产生了间隙?又因何宗政呈舟为了揉碎江少予的心而发疯似的虐待郑婉之?

      咦?这样一想,阿鸢突然回过了味儿来,这故事里还有许多她不知道的事情啊!难道是她读故事不够仔细?以至于遗漏了什么重要细节?

      未知的事情,总会让人心痒难耐。

      阿鸢恨不得就地重温一遍原故事,从新找找线索,捋捋人物,看看是不是因为自己不仔细,而错过了一些精彩又重要的内容。

      而就这小小一出神的功夫,等她再回过神的时候,却发现本该和自己并肩站在下方的男人出现在了案几旁陛下的身边,而此刻他们已经凑在一起旁若无人的商讨起军务来了。

      “北境阿克萨族大军已经被穆勒带领的五万人马击退了,他们损失惨重,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再犯我国边境。”

      “战报我都看过了,穆勒不愧是你带出来的,行军布阵也是有你几分真传在的。”

      “穆勒天资极高,即便不曾在我麾下做事,也会有别人赏识他的,赶超我是迟早的事情。”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宗政呈舟看着江少予的眼睛,稍作停顿,“你不必谦虚,大徵能有几个不具私心一心为国的人我很清楚,又能有几个肯知人善用的我更明白。更何况,你可是我大徵的战神,舍你其谁。”

      阿鸢站着的地方离两人较远,对于两人对话的内容她听得不是很清楚。没有被授意可以自由活动,所以她只能就这样画地为牢孤零零地站着。

      为了不让自己尴尬又无聊,她开始盯着江少予的侧颜看了起来。从轮廓到五官,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认真的端详这个刚过弱冠之年的男子。

      系统不合时宜地跳了出来:【冥王大人,您在自己‘夫君’面前盯着另一个男人看多少有些不合适啊,如果一会儿被他们察觉到,还得平添一份尴尬……】

      阿鸢没有回答它,翻了个白眼后,将目光转移到了宗政呈舟脸上。

      系统无言以对,给自己找了个台阶:【……那盯着自己的‘夫君’看,呃……没啥问题。】

      阿鸢不理会系统,她在心里不自觉的将江少予和宗政呈舟比较起来。

      单论相貌而言,宗政呈舟很好看,但是江少予也不差,他们俩属于不同气质的俊俏。

      宗政呈舟是那种拥有透彻明亮极具吸引力的眼眸,不需要勾勒却线条分明粉嫩如樱的唇,肤如凝脂到了连女人都自愧不如的程度,大概他若是生为女子的话,美貌称第二,不会有人称第一,第三还得自愧不如,羞愧到含泪退出比赛。

      而江少予呢?

      他拥有棱角分明的轮廓,深邃绝美的眼,双唇像涂了胭脂般红润,作为将军他的身材也比久居庙堂之上皇帝更凸显一份英姿。

      阿鸢眼观他今日一身圆领胸背用彩秀狮子右衽袍,腰间束带镶嵌着上好的羊脂白玉,革带左侧悬挂着牙牌和印绶,穿戴倒是非常齐全,却因衣服特有的宽大而掩盖了好身材,而不禁惋惜。

      系统感知到了宿主的情绪,立刻调侃起来:【江少予的身材是真的好啊,用现代话形容就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冥王大人加把劲啊,您拿下这两人中的谁都不吃亏啊。】

      阿鸢:【我是那肤浅的人吗?】

      系统:【啊,我还以为我要是再不说话,您那边眼泪都要不争气的从嘴角流出来了呢。】

      阿鸢懒得再理系统,却想起刚刚对原剧情的疑惑,便问道:【对了,原故事里他们是因何反目的?】

      系统刚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便听到阿鸢头顶上方传来了声音:“郑婉之?”

      “在!”本来呈放松状态的身体,在这一声呼唤下笔直而紧绷起来。

      见连叫了好几声才有了回应看向他们的女子,那两个男人同时产生了‘她是不是睡着了’这样的想法。

      他们一个心疼地蹙了蹙眉,没有说话;另一个挑着眉故意戏弄起来:“你的绣鞋是哪家绣娘给绣的,朕也想要。”

      见底下的美人一头雾水的看着他,他又补充了句:“要不是绣的出奇的好看,郑淑媛怎么会盯着自己的脚发这半天呆。”

      阿鸢脑袋飞速运转,没有好的对策不说,还架不住一时嘴快:“回陛下的话,妾刚刚其实是睡着了。”

      说完这话,自己也是一愣,随后又有了新的想法。她嘴角带过一丝常人不可查觉的笑意后,快速用手乱摸了一通下巴,然后憨憨地冲宗政呈舟一笑。

      她在摸什么?口水吗?

      宗政呈舟不知是被眼前美人的憨笑吓到了,还是被美人擦口水的举动吓到了。

      只见他微微一怔,转头看了看身边的江少予后,又转头看向了下方的阿鸢。

      美人美则美矣,却是个又疯又傻的。

      说真的,这样的姑娘按常理来说是入不了他宗政呈舟的眼的。可是为啥偏偏她却站在了这里,成为了他后宫的嫔妃呢?

      这话大概要从很久前的一天,他安插在江少予府邸的探子写给他的一封书信说起了。当初安插在江少予府邸的眼线以敏锐的感知能力扑捉到了郑婉之对江少予的种种不同,让他开始关注起这个姑娘。到后来多次在探子事无巨细的汇报信件中他发现了江少予和郑婉之两人间存在的那些微妙。

      这下,宗政呈舟觉得自己摸到了江少予的脉门。

      于是他试探性的朝江少予开口要人,得到了在他意料之中的答案——江少予拒绝了他。

      在被一遍遍的拒绝中,宗政呈舟更肯定了心中的想法,也坚定了要纳郑婉之入宫的心。直到那日,听眼线汇报说郑婉之向江少予告白了,他便急切地将她接入了皇宫,册封为了郑淑媛。

      郑婉之种种疯魔举动出乎他的意料,却被他利用的很好。比如这次,他借机让郑婉之跪在门外,充当鱼饵,等待江少予的出现。

      一切皆如他所愿,江少予巴巴的上门来,用穆勒的胜利作为开场白,不知后续打算说什么来让自己放过眼前这个‘疯’一样的女子。

      说起疯来,他多少有些能理解这个女人。毕竟被自己喜欢的人亲手送给别人的滋味,大概等同于以为情谊相投彼此相爱,转过身发现原来一直是自己一厢情愿。

      综合这女人进宫以来所有的异常举动来说,她真真算得上是个疯批。这皇宫内外谁不知他宗政呈舟一生最爱的女人就是皇后安婳,她却踩着他的雷区,越做越过分。不怕死不说,还打算来个团灭。这种生得不到你,死也要带走你的一切的性格,让宗政呈舟多少有点欣赏。

      谁还没为了爱走火入魔过?

      想到这些,宗政呈舟甚为满意,毕竟他想看到就是相爱相杀,这样才会让他有报复的快|感。

      他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假装不知江少予此行的目的:“阿予,你这个义妹着实让朕头疼,朕实在不理解她近期的行为,你作为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兄长,可能看懂?”

      江少予本来是想围魏救赵,曲线救国的,谁知道宗政呈舟却偏偏装不懂,故意捅破这窗户纸。

      他好像会到了陛下几分意,比起拿功绩暗戳戳的用看似具有威胁成分的方式来要求作为皇帝的他妥协,似乎向他屈服低头认错示弱会来的更有效果。

      正当他打算这样做的时候,就听到下方美人充满疑惑的声音:“陛下为啥不能理解妾的行为?妾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吗?”

      这时,殿内男人双双看向阿鸢,思想统一:啥情况?要不先看看她怎么演?

      早在上一刻,阿鸢就想好了,干脆装傻到底得了,毕竟无论如何皇帝都不会现在杀掉她,那不如给他一个放过自己的台阶。

      阿鸢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般舞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尽显无辜,楚楚动人的表情,让宗政呈舟都想开口替她辩解两句了。

      “如果我说最近我总在一些特定的地方见到长相可怕的虫子,你们信吗?”

      两男双双点头,又双双摇头。

      呵,这莫名的一致是怎么回事?

      阿鸢长长的叹了口气,继续委屈:“我就知道你们不信啊,我自己都怀疑我是不是得了癔症。要不你们把我关起来算了?”

      有人急了:“你先具体说说。”

      有人憋笑:“可以说来听听。”鬼扯也没关系。

      阿鸢:“我在那个玉镯、还有小太子的屁股上都见了它!然后我就想消灭它嘛,就——太冲动了!”

      “那皇后寝宫呢?”

      “我寻着虫子的踪迹,追到了先皇后的住所,看到了好多虫子往那屋里钻呢,我也纳闷呀,所以就偷偷溜进去瞧了瞧,结果进去发现它们踪迹全无,找了好大一圈都没新发现。于是我想要守株待虫看看,谁料守着守着眼皮却越来越重了,就……不小心睡着了。”

      除了不小心睡着了,宗政呈舟连她说话的标点符号都不相信。

      让你鬼扯,没让你鬼扯到鬼都圆不了。

      良久的沉默后,宗政呈舟抚着额头,无奈地替她开脱:“你肯定是因为初入宫廷,离开了自己熟悉的环境,或多或少有紧张情绪,产生了幻觉。”

      阿鸢楚楚可怜:“可是我觉得不是幻觉啊。”

      宗政呈舟额头青筋爆出,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那你给朕捉一只过来瞧瞧。”

      “妾错了,但凭陛下处置。”

      “臣教导无方,愿一同受罚。”

      宗政呈舟叹气:“都回去闭门思过吧,没朕的旨意暂且不要走动。”

      “是。”

      出了承乾宫的殿门,江少予五味杂陈的看着阿鸢,直到把她看到发怵:“有话说话。”

      “有的事情点到为止,我不希望还有下一次。”

      “有下次会怎样?”

      “自求多福。”

      “……”

      “平安度日不好吗?”

      “好啊,但是无聊。”

      “所以你还想做什么!”

      “这话皇帝陛下都没问我,你问不着吧?毕竟我是他的女人,又不是你的。”阿鸢站在台阶上,仰着脸抬着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台阶下方男人。

      两人目光交汇,电光火石间,在无声的较量下,阿鸢败下阵来。

      她妥协:“走吧,我保证下次作妖换种不连累你和你家人的方法行不。”

      “我不是……”

      “天色不早了,还得回去闭门思过呢,江大人就此别过可好?”

      阿鸢说完不再理会江少予,她转身朝自己的宫殿走了去。

      只是在半路上,刚刚言语中那像信口胡诌来的虫子再次出现。

      真亦假时假亦真。

      一切都不是幻觉,更不是胡编。

      一切都只有作为冥神的阿鸢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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