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它不让BE[快穿]》冰雪柠檬

10、权臣送我当贵妃（十）

　　系统向阿鸢提醒道：【对了冥王大人，咱们这趟回来是打着陪伴江家老太太的名义，您这第二天就不露面了，是不是不太好？】

　　“你说的对，那我中午去陪她用膳好了。”

　　【还有寿宴在即，您准备送什么礼物呢？】

　　“礼物？迟暮之年的人类应该都希望可以延年益寿吧？”阿鸢摸着下巴做思考状，“我记得故事里，好像是郑婉之入宫一年后她就去世了。要不送她几十年寿命？”

　　【这心意肯定是顶顶好的，但是目前来看咱没有这实力啊！】

　　骨感的现实之风，将阿鸢吹出了自己丰满的梦境。

　　她这才想起来，在这个世界，自己可不是厉害的神。现在的她，只不过是个比凡人多一点灵力的——凡人而已！

　　阿鸢如泄了气的皮球，恹恹的说：“那我哪知道该送什么啊，这个问题交给你了，你来选。”

　　系统一听这活儿成自己的了，不太乐意：【这、这这这不太妥当吧？】

　　“你在大数据里筛选一下‘老年人类’的喜爱，很难吗？”

　　见阿鸢有些不悦，系统立马换了口吻：【不难，不难，我立马去办。】

　　此时，霁月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娘娘，庖屋那边询问您晌午想吃什么，他们好备膳。”

　　“霁月你来的刚好，我正打算去祖母那里呢。”

　　郑婉之对江太夫人的称呼一直都是‘祖母’，为了避免有破绽，从阿鸢来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开始，她就沿袭了这个称呼。

　　霁月在门外应声道：“那我这就来伺候您梳妆。”

　　阿鸢坐在铜镜前，对身后梳理着她头发的霁月说：“不是正式场合，一切从简。”

　　“明白。”

　　霁月将阿鸢额头以上的头发分梳成了三绺绾至头顶盘成发髻，简单的拿了一支点翠蝴蝶发簪，斜插入髻。

　　随后，六名名小丫鬟从门外鱼贯而入，替阿鸢穿戴起衣物。

　　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这样一打扮，本就披着郑婉之美人皮囊的阿鸢，顿时明艳动人起来。

　　只见她上身穿宽袖交领短袄，下身配绿色花缎马面裙，裙底边饰织金璎珞串珠八宝纹裙襕。

　　连系统都忍不住感慨：【冥王大人，在未来世界您不修边幅就算啦，在古代您还是得多注意形象。你看，随便打扮一下，都尽显花容月貌，这样才能握住男人的心啊。】怕阿鸢不明白它的意思，又补充了一句，【比如江少予，比如宗政呈舟！男人啊，不管古代现代，人啊神啊，统统都是视觉动物！】

　　【知道了，聒噪！】还有她哪里有不修边幅过！牛仔裤和T恤那是最佳搭档好嘛！如果这个世界允许，她也一样会穿的简单干净。

　　就在这时，江太夫人房里的春桃走了进来，她喜笑颜开的向阿鸢说道：“娘娘，太夫人念叨您一早上了，听说您身体抱恙，特意吩咐奴来看看。”

　　“我没有大碍，许是昨夜喝了酒又吹了风，有些头痛罢了。”

　　“您这是要外出？”

　　“正打算去陪祖母用膳呢，你就来了。”

　　春桃现今也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但是论起资历来，她却一点不输他人。从十岁，被买入府起，她就一直伺候在太夫人身侧。所以这些年，对老太太和江家养女郑婉之之间那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的感情，也是看的最清楚明白。

　　“那感情好，最近太夫人没什么胃口，总是吃的很少。想来如果和您一起用膳，兴许因为高兴，还能多食一点。”

　　“老年人容易积食，难免胃口变差，你们应该多做些山楂制品给她吃。我记得我入宫前，就交代过你们了。”想想在江府的三年生活中，这位江太夫人确实对她很好。而阿鸢向来是投之以李报之以桃的性格，所以对江太夫人的事情也就多上了几分心。

　　“奴都有照做的，您走后的几个月，太夫人都是这般没有胃口，想来也许是太过思念您。”

　　可以因为思念而没有胃口？阿鸢不太理解人类这种因心情而对身体产生的影响，她脱口而出：“那怎么办？我也不能带她去宫里生活。”

　　许是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太过认真了，倒让大家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还是霁月出声打破了沉默：“老人家没有胃口，很大可能也是出于心结。”

　　阿鸢和春桃异口同声：“心结？”

　　“对啊，太夫人和娘娘祖孙情深。平常人家的孙女出嫁，家人也总会担心她会不会招婆家喜欢，有没有适应那边的生活等等，何况您还是嫁到宫里去的。”

　　春桃快人快语：“是啊，皇后去世以后，陛下纳了多少嫔妃入宫，连奴都知道后宫娘娘们总会为了争宠不择手段。太夫人出身世家大族，同族姐妹里还有一个先皇的庆妃呢，对于皇宫里那些事，她肯定门儿清，怎么能不担心您呢！”

　　霁月一惊，这话要是被有心人听去可还得了：“春桃姑娘！饭可以乱吃，但是话可不能乱说！”

　　春桃嘟起嘴，声音小了很多：“我又没说错……”

　　阿鸢笑了起来：“又没有外人，说也就说了。”随后，她朝春桃走近后，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小丫头还是这么心直口快。”

　　霁月看着自家娘娘的举动，倒有些羡慕起春桃。娘娘向来仁厚，想来也是因着一起长大的情谊，让她对春桃带了一丝纵容。

　　而阿鸢心里，确确实实也是喜欢这样没有心机，天真活泼的人类小丫头的。

　　霁月担忧：“娘娘，她这般口无遮拦，出去可是会引火烧身的。”

　　“哪有那么严重，她一个后院默默无闻的小丫鬟，能出去招惹什么。我倒是喜欢她这个直率性子。”

　　霁月想着春桃有江太夫人和自家主子这样的福星撑腰，即便有什么事，也会有人出面维护撑腰，便不再多说什么。

　　而阿鸢又说回了刚刚的话题：“按你们的说法，我能为祖母做些什么呢？”

　　“奴觉得娘娘多陪陪太夫人，和她说说话。让她知道您在宫里生活的很好，老人家能安心了，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心结了。”

　　——

　　一行人跟随在阿鸢身后，来到了江老夫人房中。进门才发现，有人竟然早早就来作陪了。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她那令人糟心的妹妹郑筱萸，还有江少予继母所出的女儿江语凝。

　　前一刻郑筱萸还在和老太太说说笑笑，后一刻见了到来的阿鸢，她立马以帕掩面遮去笑容，整理衣装起身行礼。

　　“姐姐金安。”

　　“娘娘金安。”

　　“这也没有外人，你随她叫姐姐就是了。”阿鸢冲江语凝说道。比起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嫡亲妹妹，她其实更喜欢这个乖巧懂事的外姓妹妹。

　　“好的，姐……姐……”其实在府里的时候，她一直都叫郑婉之郑姐姐的，但是大人们都说如今她入了宫，成了娘娘，身份地位都不能同日而语了，称呼自然也是要换一换的。但是，好在姐姐还是姐姐，没有因为入宫改变了心境，而和她成为了陌生人。

　　江语凝主动让出了离江太夫人最近的位置给阿鸢，阿鸢入座后江太夫人慈祥的拉过她的手，眼角泛起泪花：“瘦了，瘦了。”

　　“祖母总觉得我瘦了，其实哪有。”

　　江太老夫人嗔怪道：“你这生着病，怎么还过来了？也不知道好好休息。”

　　阿鸢正要开口解释，却被坐在另一侧的郑筱萸抢先了：“姐姐一定是太过思念太夫人您了，才拖着病体赶过来看您的，您可一定别怪罪姐姐呀。”

　　“我哪是在怪她，我是心疼她。”

　　“可是姐姐，您想陪伴太夫人的心情我们都理解，只是您可小心点别过了病气给她啊。太老夫人如今上了年纪，身子骨弱，可经不起生病的折腾了。”

　　按照常理，郑筱萸这话虽然不好听，但是句句字字都属实。如今府上谁人不知老太太的身体每况愈下，越发不好了。也正是因为如此，宗政呈舟才会放她回家省亲的。所以如果她再将自己的病气过给江太夫人，那不出事则以，万一出个什么事，大家肯定都会觉得是她害得，一不小心就成了全江府的罪人。

　　江语凝一听，也害怕祖母有个万一，紧张地握着双手，说话却不敢向郑筱萸那么大胆：“娘娘……确实……”

　　太老夫人难得见到阿鸢，听他们这么说不高兴起来：“哪有那么容易就被传染？你们也太过紧张了。”

　　“您是江府的老祖宗，是整个江府的脊柱，全府上下都心系您呐。”

　　阿鸢被郑筱萸这马屁给惹笑了：“我啊，就是昨夜着了风，有些头疼，你们要实在担心会传给祖母，我这就找宫里的御医来给祖母瞧瞧。”

　　郑筱萸表情一僵，不再说话，阿鸢瞧着觉得奇怪，一般这种情况，她不是会哭上一鼻子，再诉上几句自己的意思被曲解了云云。

　　事出反常，让阿鸢开始留意起郑筱萸。

　　这时候江太夫人剧烈的咳嗽声，将一切注意力又拉回到了她身上。

　　江语凝赶忙起身，去到老太太身后为她拍背；郑筱萸则倒了一杯茶水，等老太太不咳了，立马递上前：“太夫人，您压一口。”

　　阿鸢则蹙眉不语，她来这里三年多了，记忆里江太夫人身体一直很硬朗，怎么她才离开短短几个月的功夫，江太夫人就又是食欲不振又是患了咳疾。

　　趁江太夫人还拉着自己手的空隙，阿鸢偷偷度了些灵力给她。就这一瞬的功夫，江太夫人顿觉浑身轻松，肋骨下方因剧烈咳嗽而引发的疼痛消失了不说，就连长久以来的浑身不适也统统不见了。

　　江老夫人抚着自己这个异姓孙女的手，笑得愈发慈祥了。

　　当年儿子认养她们回来后，怕这两个孩子是‘灾星’，克到江府，她便找来了全大徵最好的相士为她们看相。

　　相士说了一堆她听不懂的专业术语后，见她糊里糊涂的样子，便用简单明了的话告诉她——郑婉之是有福之人，且命里属土能旺属金之人，而江太夫人恰巧是金命。所以，将这孩子养在她身边，对她是有百利而无一害。而另一个嘛，相士只给出了一个字，就是‘寡’。虽不会祸及他人，却着实不是什么好命相。

　　而当时江太夫人的想法很简单，她觉得只要不会和江府犯冲带来灾难，就阿弥陀佛了。她一丧夫妇人，早已是多年媳妇熬成婆，没了斗争也没了算计，又何须他人来旺？而于‘寡’来讲，既然是自身因缘，那就看她个人造化好了。

　　话虽如此，但从人心出发，大多是趋利避害的，所以她还是听从相士之言，将郑婉之养在了身边，郑筱萸则打发给了府里他人照料。

　　多年的相处和陪伴，让她和郑婉之建立了远超血脉亲情的感情。甚至一度她都想撮合自己的长孙江少予和她成百年之好。结果谁曾想人算不如天算，除了叹息一句造化弄人，也别无他法。

　　此刻通体的舒畅让江太夫人不由感慨：“我家婉之真是个小福星呐。”

　　众人听到这没头没尾的话，皆是一愣，不明所以的相视了一眼。

　　唯有阿鸢明白江太夫人的意思，她会心一笑，朝春桃招了招手，示意道：“想来祖母也饿了，去传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