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小雀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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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幕笼罩天空，如同为罪恶披上遮羞布，恶意按捺不住渴望，躲在阴影处伺机而动。
这只不过是哥谭又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对任何人来说。
一道黑影穿梭在钻石区楼宇间，飞速掠过闪烁霓虹灯的高楼，在钢化玻璃表面留下矫健身影。
芭芭拉·戈登，AKA.蝙蝠女，这位新任义警的名声在短短几日内迅速传播，成为新的都市传说。
她此刻正如约前往韦恩大楼与蝙蝠侠和罗宾汇合，准备开始今晚的夜巡。
钩爪射出，固定住楼顶边檐，身躯上空黑云悄悄挪动，月亮得以露出一角，银光洒下，透过历久不散的薄雾照向城市，无意间在空中残留下许多星点。
夜间清冷的空气冲进鼻腔，凛风撞击皮肤，掀起红发，像团燃烧炸裂的火焰。
她像只欢快的小型鸟类，每条枝干只休憩片刻，就迫不及待地继续享受翱翔的快乐。
芭芭拉享受这一切，她从未如此清晰地认识到这是她的城市。
生命因此燃烧，她如此强烈地感受到——
活着。
身体因一个小失误失去平衡，她不得不转而揽上滴水兽翅膀。
还差一点，芭芭拉自责。如果再细心一些、专心一点，她本可以毫无失误荡到韦恩大楼，如果再努力一点，她能做得更好，绝对，就像蝙蝠侠和罗宾一样……
视野中闯入一条熟悉的手臂，芭芭拉下意识握住，对方发力帮她登上天台。
“不错的一荡。”迪克轻快地夸赞道，不忘添上一声鸟鸣般的口哨，“看来你对用勾枪移动适应得很快，蝙蝠女。”
“谢谢。”芭芭拉微微敛眸，把勾枪挂回腰间。
但还不够好。
“蝙蝠侠呢？”
“噢……他有些突发状况需要处理。”回想起布鲁斯被宴会上的名媛、模特团团围住无法脱身的场景，迪克不由得笑意加深，“放心，没有危险，他应该后半夜就会出现了，不过我想我们可以提前解决一切，给迟到的蝙蝠侠一份哥谭平安报告？”
看样子布鲁斯在被迫巩固花花公子形象。芭芭拉暗自猜测，也不禁嘴角勾起。但以她的了解，蝙蝠侠不会允许罗宾独自夜巡，所以——
“你偷跑出来的？”
罗宾闻言也不慌张：“嘿，别说得我跟个需要监护人看管的小孩似的，我已经成年了，外出可不用家长许可。”
但你表现得就像个背着家长干坏事并为之兴奋激动的小孩！芭芭拉腹诽。
“那就按你说的，快些结束。还跟往常一样吗？在城市里巡逻？”
“不，今晚突发状况，我们得先去个地方。”
说着，罗宾指指耳朵，示意芭芭拉打开通讯器。
咔嗒一声，电流连通，纯正的英式口音响起：“晚上好，芭芭拉小姐，我想您已经与迪克少爷会面了对吗？如您所见即使我有意劝阻迪克少爷仍坚持赴约，希望您能看在这份守信的可贵品质上叮嘱他玩耍适度，也算了却我这个老管家一份担忧。”
迪克无奈：“阿弗，我听着呢。”
“没问题。”芭芭拉爽快答应，戏谑地与仿佛真心为此感到不快的迪克对视，“Leave him to me, Alfred.”
“感激不尽，芭芭拉小姐。”
被晾在一旁的迪克却挑挑眉，意味不明道：“我就交给你了，huh？”
早已察觉对方心思的女孩不为所动，默默走到天台边缘，俯瞰黑暗中更显妖异的城市：“阿弗，今晚要去哪儿？”
善解人意的老管家自然不会说出令女士尴尬的言辞，而是装作无事发生：“是这样的，芭芭拉小姐，上次您与迪克少爷一同送进警局的调料之王被同班保释出来后重操旧业，在中心车站向游客喷洒调料酱，并扬言不见到罗宾和蝙蝠女绝不收手。”
“……”
“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哥谭确实有不少怪人，令本地人也哑口无言的那种。”迪克故作痛心地拍拍芭芭拉肩膀以示安慰，“该出发了，蝙蝠女，希望他不会在我们到达前先被淋满酱汁的愤怒游客揍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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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生活永远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
“他妈的小孬种敢往老子身上喷酱！想死是吧！”
“知道我们老大这身多少钱吗？赔得起吗？！”
“你们不会准备把酱料卖了抵债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二人赶到现场时，便是这么一番场景——三个左青龙右白虎的纹身壮汉正对调料之王和另一个浑身挂满花椒、大蒜、八角等等的男人拳打脚踢。
迪克/芭芭拉：怎么就一点都不意外呢：）
那三人正准备强行从倒地呻吟的调料之王和同伙身上搜刮点财务，迪克指尖敲了敲其中一人肩膀，在他扭头之际一拳打晕。
“卧槽！是罗宾和蝙蝠女！”
妄图逃跑的两人也被相继放倒，扣上手铐。
迪克和芭芭拉双手抱胸，俯视被揍的鼻青脸肿的今夜真正主角。
“找我们做什么？”
“决斗！我要跟你们决斗！竟然被两个小屁孩抓走这种蠢事是对我的侮辱，绝对不能忍！”
同伙附和：“没错！正大光明！2v2的决斗！”
芭芭拉面无表情：“你又是谁？”
“佐料之王！不想被扔香料就快逃吧！哈哈哈！”蜷缩在地的男人说罢，以惊人的速度从不知何处抽出签名板和记号笔，“我是你们的粉丝，麻烦给我签个名！”
调料之王恨铁不成钢地给了佐料之王一脚：“蠢货！我就知道不该带你来！！！”
“……”
“……噗。”迪克拼命忍住笑声，浑身抖得像个筛子，“真希望每场突发状况都能像今晚这样容易解决。”
说罢，给两人戴上手铐，拨打了警局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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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说的了吗？墨镜代替面具哈哈哈哈——”
“你跟他半斤八两，罗宾。”
芭芭拉视线意有所指扫过迪克仅用多米诺面具遮挡的面部以及绿鳞小短裤，然后迅速回神，锁定目标，借绳索摆动的冲力一脚踹飞抢匪。
迪克把他扣在路灯杆上，将钱包还给急匆匆赶来的女人。
两只小鸟再次起飞，冲进夜幕。
“要我说，你的伪装也不过如此，蝙蝠女。”
芭芭拉不服气，这可是她亲手做的制服：“不可能！我可是按蝙蝠侠的款式制作的！”
“是吗，”迪克平稳落地，越过护栏，灵巧地踏上另一栋楼顶，“但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什么？”芭芭拉不敢置信，急忙刹住脚步，“你说什么？”
迪克双手环胸，耐心地逐字重复：“我说，我一眼就看出是你了，从见你第一面开始。”
“什么？不，这不可能，我几乎把半张脸都盖住了，你绝对在撒谎！”
“我没有，”似乎被她惊愕的神情逗乐了，迪克不怀好意凑近，“想知道我怎么发现的吗？来比赛如何，看谁最先完成夜巡，返回韦恩大楼，赢了就告诉你，如果输了——”他点点嘴唇，道出真实意图，“给我个吻。”
芭芭拉僵硬一瞬，记忆趁机涌入，不久前那个惊魂夜晚，关于机车上被男孩强行给予的吻充满脑海。
他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但比他糟的追求者多到数不清。
更何况，她不认为自己会被比下去。
她能做到，她可以做得甚至更好，就像蝙蝠侠和罗宾一样好。
“怎么样？”
“成交。”
*
今夜的哥谭难得安宁，调料之王和佐料之王、一个抢匪、两个小偷，除此之外再无犯罪，恬静得像个美好的童话。
两条黑影在高楼间疾速穿梭，不分上下。
细汗划过额头，浸润鬓边红发，但她毫不在意，肾上腺素分泌带来的紧张感令她兴奋不已。
不知是否有意为之，两只钩爪不约而同射向同一固定点。
“小心。”迪克揽过对方腰身，防止二人相撞。
芭芭拉面具下的眉毛皱成一团，她收回钩爪，不悦地推开迪克，重新发射，瞬间领先不少。
她讨厌这种感觉，被别人安排，像那晚一样。
纠结的情绪催使她不断加速——她不愿做需要保护的小鸟，她要做猛禽，做一只狩猎者，盯准猎物，更快，更快！再快些！
穿过这条街道，登上楼顶。
瞄准滴水兽，靠右侧那头。
再快些，再快些！
哥谭地标建筑，巨大的“W”，非常明显，爬上去！
最后一枪，跳跃，翻转，落地！
她做到了，赢得比赛，迪克慢了一步——
但她并不高兴。
“你放水了，”芭芭拉对此确信无疑，并且更加愤怒，“为什么？”
迪克刚跃上大楼就被满脸怒容的女孩质问，逼得连连后退，险些踩空掉下大楼。
“嘿，嘿！冷静！”迪克举起双手表示投降，并趁机挪动到安全区域，“我们慢慢来好吗？看，不管怎么说，你赢了比赛，不想先知道答案吗？”
芭芭拉面露不耐，眯眼等他解释。
“你的面具很不错，人们见了绝对认不出来，真的，就连戈登局长也是机缘巧合，推理一番才有所猜测。”
迪克借着刚才的距离优势靠近，手掌来到女孩身后，托起她火红的长发，感受冰凉的发丝在掌心流淌，穿过指缝，逃离掌控。
“你的红发。”
他不在意，逆着发丝逃跑方向，路过耳根，指背与脸颊将碰未碰。
伴着一声悠长的叹息声，温暖的气流在二人间弥散。
“还有那从小雀斑，”拇指搭上鼻梁，蓝眼睛埋进一汪湖绿，尽情遨游，“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紧接着，迪克继续道：“至于你目前最关心的，为什么放水——真不应该这么定义，对我们来说这可是双赢。”
“既能告诉你答案，我也能得到那个亲吻。”芭芭拉听到迪克在她耳畔说。
为什么？为什么又是这？她不满的地想。她讨厌被牵着鼻子走！
双臂被猛地死死摁住，迪克措手不及，被拉向女孩的方向。
嘴唇与嘴唇相贴——好吧，即使不是迪克预料中那样，他也不得不承认——那种感觉好极了！
远好过以往那些青涩的经验，好过机车上的短暂相接。
他并不着急深入，而是体贴照顾对方的感受，停留在唇瓣间的摩挲。
暂时失去主动权令他不太习惯，手臂想要紧紧将女孩拥入怀中，却被锁得动弹不得。
好吧，没关系。
但当他欲得寸进尺更深一步探索时，芭芭拉突然要将今晚所有不满一些而空般狠狠咬上他的嘴唇，疼痛令他条件反射后撤。
“嘶！”绝对出血了！
芭芭拉得意地扬起下巴，嘴边勾起愉悦的笑，单方面拉开距离。
余光忽然多出一抹黑色，两人同时一惊——
刚刚脱身的布鲁斯·韦恩，哥谭的黑暗骑士，蝙蝠侠，正屹立一旁，露出的下巴紧绷，教导主任般审视的目光在二人间来回打转。
令人窒息的沉默结束，终于，他开口：
“罗宾，你在干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小雀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