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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顿悟 ...

  •   闻笛觉着应下是欺负人家,但转念一想,他能接任门主,虽不一定是顶尖,却也必是有些能耐的。
      “现在不行,时间太短,今日擂台,我站。”
      这便是应下了。
      宿然心中好笑,暗道,此人性傲。
      等到外头刚响起三声鼓音,打响今日擂台时,二人对视一眼,同时起身。
      闻笛使武剑,体力上要优于使文剑的宿然,先一步上擂,宿然紧随其后,在判官还未坐下喝杯茶润口时,两人已经摆出应战的架势来。
      只见宿然定定站好,单手做了个剑腕花后背在身后,闻笛站成四六步,双手端着那把重剑,他的剑柄较之普通重剑还要长些,姿势看着有些怪异,至少在看客当中是的。
      见状,判官也不坐了,放下正欲倒水的茶壶,宣布比试开始。
      宿然率先出剑,只是向前一刺,意在勘探闻笛虚实,见他腕间一个拧翻,剑身上下一拨,挡下这一刺,而后趁虚向前,直冲他的命门,宿然反应也是不慢,一个闪身躲开伏低身子,软剑充作鞭,扫向他的底盘,闻笛奋身一跃,瞧准时机,踩在那还未收回的剑身,然宿然突将一剑分为雌雄,左右各抽一把,又飞快合为一体,在他手中转起,让人看不清虚实,见此,闻笛以不变待之,抓住他出剑的那一瞬,重剑一挑接下,力道之大差点让宿然的剑脱手,不过他的腰顺着力一拧,将之卸下大半,堪堪站住。
      “少侠好眼力。”
      宿然由衷夸赞,他沉寂的战意被激起,许久不曾遇到对手,身法都有些僵硬,竟险些败下阵。
      闻笛定定看着他,才这会子功夫,面上已附上一层薄汗,而他刚活动开筋骨,心下不由对使文剑之人更多上些轻视。
      宿然看出他的情绪,眸光微闪,有了应对之策。
      文剑轻灵,讲究身剑相随,击舞双并,与太极理念类同,以柔克刚才是制胜之道。
      他认真起来,深吸一口气,挽个剑花直指闻笛眉宇间。
      “请赐教。”
      这回换做闻笛先出剑,他选的角度有些奇怪,像是朝着地面,临近宿然时,剑尖忽的向上撩,宿然一看出苗头腕间便动,以剑贴上而后绕至下方,借着闻笛上撩之力一挑,随即又补上一剑,若闻笛握柄不牢此时应是已脱手。
      他后退几步,抖抖被震到的臂膀手腕,复又调整好迎战姿势,目光如炬,将轻视收起几分,再一次出剑,宿然一个走位避开直击,冲闻笛防守薄弱处猛的一个点剑,反应迅速的闻笛一下退开。
      二人剑法各有千秋,瞬息便交手数招,一直从辰时打到未时,两人都很累,眼底战意却不曾消减,反随之愈演愈烈,在又一次避开攻击后,正欲再出剑,被判官喊了停,他们齐齐望向高台上的判官,以为是哪里违规。
      原因无他,判官要去吃饭,而打擂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无判官不成台。
      宿然看着想把判官揪回来的闻笛心里好笑,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在他澄澈眼眸对上他时,突然把要说的话忘记了。
      他只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好快好快……
      “要去吃些东西吗?”
      闻笛见他迟迟不开口,打破这莫名的寂静。
      宿然没听清,但神识被唤回。
      “什么?”
      “吃东西。”
      “哦哦要的,吃东西。”
      他俊朗面容染上几分红晕,逃似的转身就走,留下闻笛不明所以,向另一个方向离开。
      吃饱喝足再来到擂台,上面已经有人在比试,闻笛四下打量,没发现宿然的身影,又等了许久,还是不见。
      他的目光又扫过看客,扫过擂台上在他看来功夫相当不到家的人,突然觉得很无趣。
      那人不过是他生命中一个过客,竟搅得他方寸大乱,来这种平庸之辈聚扎地,是想寻到他?看看冒犯他的人生的何种模样?还是……想报复回来?
      可为何非得是他呢?只当他是随便什么人,泄了心头这股怒气,然后他还是他,那个手握长枪以一挑百的闻笛,而不是这个使着不伦不类剑法的闻少侠。
      这一刻,他心中豁然开朗。
      于是,他朝着宿然处理门内事务的三尺堂而去。
      此时宿然躲在堂内,饭也没顾上吃,还在反思自己,竟对着男子发起了呆,简直不像话!
      闻笛敲响紧闭的大门时,他慌忙抹了把脸,佯装无事,道一声进。
      “门主,我想转回长矛门。”
      宿然人傻了。
      宿然不知自己是怎么找到那块红金墨江湖令,交回给闻笛,然后一路偷偷尾随他,进柳风馆的,也不知是怎么,与他滚作一团的。
      只记得,闻笛很粗暴。
      次日醒来,他看到一桌冷却的饭菜,还有闻笛那把长剑,和一张纸条。
      抱歉唐突了你,若以后有需要,门主带这把剑到七狼山,我助你。
      宿然抱着那把剑,觉着下雨了,不然为何被褥上被雨珠打湿了大片呢?
      他有些喘不上气,有些冷,于是卷起被褥裹紧自己,和那把冰冷的剑。
      宿然在那里呆了一天,临近傍晚才收拾心情回了家,他的弟弟一如往常,早早在门口等他,笑容灿烂给他一个拥抱,在嗅到他浑身脂粉气后却一下变了脸色,问他去了何处。
      他没说话,只是抱着那把长剑。
      见他不答,宿荇气呼呼的喊他吃饭,两人自小父母双亡,相依为命长到这般年纪,如今他已二十有六,弟弟也二十又二。
      “荇儿,兄长替你说门亲事吧,临街边家小姑娘刚满十八,与你岁数相仿,前些天孙婆婆跟我提过,因忙着三尺门的事都忘记了。”
      “我才不要娶那个泼妇。”
      宿荇皱着眉反驳,宿然正想说他,却被听到的话惊呆了。
      “我要娶也是娶她大哥边琰。”
      宿然定定看着自己弟弟,一时间没理解他说了什么。
      边琰确实生的俊秀,却是个使大刀的,他那把龙牙大刀比他弟弟还高,重达十斤却被他舞的虎虎生风。
      宿荇这是……抽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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