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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第七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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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地方很小,在这里比肯定比不开,但是天山门竟没有一点要给个大一点场地的意思,凉酒悄悄碰了碰一旁忘忧阁中年纪唯一大一些的男人:“大哥,能问问你们刚才在这么小地方怎么打的吗?”
那男人约是三十左右的年纪,样貌普通到不能再普通,不多看两眼压根记不住他,唯一还能让人有点印象的就是他留了两撇小胡子。
“小胡子”瞪了凉酒一眼,没搭理他。
凉酒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挠挠头,十分疑惑,又抓不到别人,于是干脆直接问望悠:“嘿,朋友,你刚才在哪打的?”
望悠的眼睛里此时还有璀璨的光芒,脸上有着稚嫩的向往。他对凉酒“嘘”了一声,压低声音道:“一会你就知道了。不要多说话,当心被人抓把柄。”
然后就见一只手从望悠身后伸过来,对着望悠的肩膀重重拍了一下,望悠被拍得一个激灵,迅速闭上嘴站好。凉酒回头一看,打他的正是刚才那个年纪稍微大些的“小胡子”。
凉酒心说:“这谁?还能把忘忧阁的阁主管得服服帖帖?”
广德老头那边没有动静了,现在是琮玉代他讲解规则,但是琮玉说的也很模棱两可,好像他们并不很注重什么选拔的规矩。
“我们继续沿用刚才的比赛规则,由双方门派的人共同围城场地,出场地及会伤及同门,无论是战败,还是出界,都算输。”
凉酒摇头:“好残忍的法子,用人围场地。”然后回头给吾生道:“告诉后边的都机灵点,别受伤了。”
吾生悄悄往后传话。
“小胡子”明显是看见凉酒这边的动向,悄无声息的白了凉酒他们一眼。结果凉酒正好看见,又是一阵疑惑:“他白我做什么?”
只是还没容得下凉酒细想,前面纪玄武又吵嚷道:“玄武堂向昆仑崖宣战!”
凉酒眉头一跳,烦躁地撇撇嘴,纪玄武这是盯上他们了,不打一架肯定不会罢休,若是打架伤了他的徒弟们,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忽然,那“小胡子”好像幸灾乐祸的笑了一声。
凉酒又疑惑了,他笑什么?
前面琮玉道:“昆仑崖是否应战,不应战则直接认输,退出议事阁。”
凉酒正要应答,忽听最前面一个懒洋洋的声音道:“打啊,我打。”
鹤鸣起身,张开双臂伸了个懒腰,一点纪玄武:“就等你这句话,这样就可以光明正大揍你了。”
纪玄武瞪着鹤鸣,似乎是想到他刚才是怎么飞出去的,脸色又阴了阴,牙尖嘴利道:“你打?你们昆仑崖就你一个活人吗?那个叫凉酒的呢?他是废物到了什么地步,连出来都不肯出来?”
继而问琮玉:“小仙家,这怎么定?仗势欺人也不带这样的吧?一个唐家余孽这么嚣张,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琮玉回头看了看广德,广德微微阖目,不动声色,他便回头道:“你们自己定,我们不负责。”
凉酒心想,这天山门两边都不想得罪,真是端的一碗好水。
便在这时,另有一个身着深蓝色长衣的老者冷冰冰道:“还是各派的掌事比掌事比较好,修盟不需要胆小怕事的门主......”
谁知他话音还未落,雷尊一声嗤笑:“呦呦呦,罗老爷子,刚才你们罗刹门和忘忧阁打的时候,你可没亲自应战他们小阁主。”
罗厦瞪着雷尊道:“吾乃长辈,岂能欺负望悠一介小儿?”
他这句话竟还顺了纪玄武的意:“对啊!鹤鸣,你身为老祖,在这耀武扬威的欺负我们,算什么本事?”
鹤鸣的不耐烦已经山呼海啸了,他烦躁得掏掏耳朵,轻轻“啧”了一声:“对老祖这么说话,你们看看,大逆不道啊!”
就在前面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忘忧阁这边也挺热闹。“小胡子”使劲鼓动着望悠,催他说句话,结果望悠张了好几遍嘴也没说出来。“小胡子”恨铁不成钢,一直捶打望悠:“你上啊,你是哑巴吗?你不在这个时候说句话,是想让所有人把我们当空气吗?!”
望悠咽了咽口水:“望海师兄,现在真的不是我们说话的时候。”
望海的脸色黑如锅底,几次三番张嘴想自己喊,但不知道为什么又收住了。
凉酒一边看热闹,一边还催他:“喂,你要是想说什么,你就说啊,你老催你家小阁主干什么?”
望海瞪着凉酒:“我并非阁主,这时候讲话算什么道理?你当所有人都和你凉酒一般没有规矩?”
规矩?凉酒着实疑惑,毕竟连天山门都没正儿八经提出什么比赛之外的规矩,他倒是先自己给自己套住了。
便在这时,一个紫衣青年摆了摆手,声音像唱戏的似的:“诸位莫吵,我们不如问问昆仑崖凉酒的想法?倘若他真是实力不济,我们便只留鹤鸣老祖一人,将昆仑崖送出议事阁去吧。”
他这一句话落,所有人都看向凉酒,他们之中或有好奇,或有鄙夷。但其实并没有人看好他,因为他的身边,全是小朋友。
凉酒一见所有人都看他,扬脸一笑:“我可以打啊,但是有个要求。”
暮瑟在前面问:“你想做什么?”
凉酒道:“咱们只是说让自己门派的人围一个圈,没说到底让几个人,那我就出一个鹤鸣,你们玄武堂也选一个人出来,你看如何?”
玄武堂低头沉思了片刻,想不出什么其他的坏处。
琮玉一看争吵平息,赶忙见缝插针:“如果都同意的话,就赶紧比试吧?”
纪玄武看了看身后的人,从后面挑了一个低着头的:“你出来!”
那少年大为震惊,把头低成这样还被发现了?
纪玄武走向凉酒,周围人纷纷给他让开一条路。他仰头看着凉酒道:“年轻人不要太气盛,好自为之,当心一会屁滚尿流说不出话,到时候求饶都难了。”
凉酒低头,越看越觉得对面人仰头说话的样子格外好笑。这个时候的凉酒正是二十多岁的年纪,个头比鹤鸣还要高上半头,纪玄武甚至需要伸着脖子看他,耸肩伸头,像个小王八。
咱就是说,这个玄武......
凉酒被自己的臆想逗笑,赶紧轻咳一声压住嘴角,一拱手:“承让,不必留情,不然他们说我欺负你。”
纪玄武也不知道凉酒这便秘的表情是怎么回事,还以为是凉酒怕了他,冷哼一声:“无知小儿。”
此时众人让开,鹤鸣和刚才被挑出来那个倒霉蛋分别站在两边。
鹤鸣从怀里掏出手帕,递给凉酒:“你要不?”
凉酒:“不要。”
鹤鸣又从袖子里拿出糕点:“饿吗?”
凉酒:“我不饿,好家伙,你怎么随身还带这玩意?!”
鹤鸣随手拿起茶壶:“喝水吗?”
凉酒震惊:“你这又是哪来的?!”
鹤鸣往前点点下巴:“前面顺的。你千万小心,要是觉得累,就歇一会,别累着。”
凉酒心中疑惑:“你怎么了?这么担心我,我是什么残废吗?”
最后鹤鸣一句话终于暴露他的目的:“你最好保护好我,我是老祖,很贵的。”
凉酒心说:“对味了,这才是鹤鸣。”
凉酒拍拍鹤鸣肩膀:“这你不用担心,你最好帮忙照看照看你对面那个小子,我看他好像是被拉出来顶包的,我们最好不要伤及无辜,不然那王八......不是,玄武又要没理占三分了。”
鹤鸣歪头看了看对面那个低着头战战兢兢的少年,“啧”一声:“你别是看人家骨骼惊奇,向撬人家玄武堂的墙角。”
凉酒赶紧掩饰......不,解释道:“哪有,我就是很心善罢了。”
琮玉随意来到中央,左右看了看,问道:“准备好了没?”
凉酒轻轻一搓扇骨,两指开扇,置于腹间,摇扇上前,笑道:“随时恭候。”
纪玄武则直接“唰”一声拔出剑来,恶狠狠道:“凉酒,准备受死。”
围观人群中,吾生带着一群小朋友神色紧张,一脸焦急;而忘忧阁那边,望海和望悠似乎还在吵,并没有很关心凉酒如何;雷英双手抱胸,暮瑟背着手,两个人如出一辙的戏谑,像是在看一场精彩绝伦的好戏,毕竟他们早已经被认定可以进五常,他们没什么可担心的;罗刹门的那位罗老爷子看起来比较关注纪玄武,毕竟他们曾经都是孙氏联盟中的老门派,玄武堂若是进了五常,自然罗刹门也能进。
广德平静坐于上方,身边是琮敬,他们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好像到底谁进了修盟他们并不关心。广德悠远的眼神穿过层层人群,望向凉酒与鹤鸣这边。穿过无数张表情各异的脸,他似乎是在看一位久违的故人。
“让他们开始吧,祝他们成功。”广德用他沙哑的声音道。
琮敬给下面的琮玉打了个手势。
琮玉退出场外,一挥手,随意道:“那你们就开始吧。”
于是,凉酒轻轻一撩扇子,扫过去一道罡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