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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四十六章 ...

  •   "当心!"一道水样的剑光横截挡住了凶兽的利爪。

      手握长剑的青年身着白衣,身形挺拔俊秀,衣袂与秀发齐飞,甫一出现,连漆黑的树林都仿佛被荡涤,月亮从云彩后面露出脸盘,照亮了他精雕细追美玉一般的面容。他挥剑一斩,庞大的凶兽后翻几个跟头,地动山摇地连撞倒五六棵大树,最后重重摔在地上,四脚朝天连连捯饬。青年对着身旁仆从是个眼色,几个仆从赶忙撒下绳索,将凶兽牢牢捆住。

      青年转身,将自己手中的长剑小心的藏到背后,眉头舒展,掩起自己一身凌厉的杀气,低头温柔地问身后的白衣女子:“三娘,你没受伤吧?”

      风三娘抱着剑,皱着眉,一言不发。

      正在这时,风三娘身边一个仆从拱手作个揖,站了出来,不满道:“唐大公子,固然小姐和你有婚约,但是也不是任你欺负,这凶兽我们小姐蹲了两个时辰,从傍晚一直蹲到深夜,你说抢就抢了,你唐大公子功名满身,怎的就非得来抢我们小姐的猎物?”

      这仆人倒是也生的不错,细皮嫩肉白净脸,只不过穿着粗布衣裳,头上蒙着个黄头巾,身后背着一把普普通通的剑,衣装不到位,所以比鹤鸣逊色了不少。

      鹤鸣一愣,支支吾吾想要辩解什么,可是却被噎在那说不出来。

      好半天,他才喏喏一句:“三娘,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以为这凶兽要伤害你......”

      风三娘双手抱胸,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可是骂人的话却全写在了脸上:“呵呵,三娘在此谢过唐大公子好意,您瞧不起我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骂我连个凶兽都打不过。”

      鹤鸣急了,紧紧抓着自己的袖子,辩解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真心想要保护你......”

      风三娘白了他一眼,一挥手,对她的仆从道:“孙德,走!带人去唐家地界,今天不把唐家那边的凶兽给本小姐抓干净,谁也别给我回去!”

      孙德对着风三娘轻轻颔首,躬身跟在风三娘身后。

      凉酒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跺脚,在心里怒道:“鹤鸣啊鹤鸣,你机灵点啊,英雄救美是这么用的吗?谁他娘的给你出了这么个馊主意?!!!”

      可是他还没气完,身子就自己动了起来,一路小跑到了鹤鸣身边,给鹤鸣躬身施礼道:“公子,凶兽捆好了。”

      凉酒这才发现,自己居然附身在了鹤鸣的一个仆人身上,一切的行为都在跟着这个仆人本来的动作在进行。

      鹤鸣皱着眉,低声埋怨道:“你这出的什么馊主意,三娘又生我气了。”

      “凉酒”尴尬一笑,眼珠转了转,狡黠道:“公子,这不是生气,这就是拉不下脸来。”

      凉酒说完自己都觉得愧疚,这是什么倒霉随从,眼见鹤鸣情窦初开不谙世事,就变着花样把鹤鸣骗得团团转。

      可是鹤鸣还在天真道:“怎讲?”

      “凉酒”满脸堆笑着说:“三小姐虽然心底里感激你,但是见了你又不想在你面前丢脸,只能说是你抢了她的猎物,她在乎你,所以不想让你觉得她无能。”

      鹤鸣道:“我是断然不会认为她无能的。”

      “凉酒”笑道:“公子只要知道,这是因为三小姐在乎你,所以嘴硬,就可以了。”

      鹤鸣仿佛被菩萨点了灵智,逐渐有了笑意。

      正在这时,忽得见风三娘离去的方向又回来一个人影,那人粗布衣裳,黄巾蒙头,身后背着一把普普通通的剑,正是风三娘的仆从孙德。

      孙德远远问道:“唐公子,我们小姐在这丢了一块玉佩,您看到了吗?”

      仆人“凉酒”赶紧戳了戳鹤鸣:“你看,三小姐不放心,找个借口让孙德回来看你了。”

      鹤鸣一听这话慌了神,低头看了看,什么玉佩也没看到,支支吾吾道:“没,没看到啊,什么样子的?既然丢了,那要不改天我带三娘去玉翠居再选一块,她想要什么样子的都行......”

      凉酒心里“啧”了一声:老小子挺会啊,约人家小姑娘真有一套。

      可孙德竟是完全忽略了鹤鸣,径直朝着挣扎的凶兽去了,嘴里还念念叨叨:“肯定是蹲点的时候掉了,掉哪去了啊......”

      凉酒看他这番奇怪的动作,隐约觉得这孙德不怀好意,结果就在孙德路过“自己”的时候,一张小纸条从孙德手里一滑,滑进了“凉酒”的袖子里。

      凉酒当时一惊:“不好!”

      可是这是案卷,凉酒也没有办法做什么改动,只能眼睁睁看着孙德和“自己”暗度陈仓,鹤鸣被蒙在鼓里。孙德递完了纸条,紧接着就去了凶兽身边,对着鹤鸣另外几个仆从把手一挥,趾高气扬道:“都给我让开,我要给我们小姐找玉佩。”

      那些仆人看了看孙德,又看了看鹤鸣,不情不愿地让开了去。孙德一把抓住捆着凶兽的绳索,猛地一用力,竟是一个人把庞大凶兽拽去了一旁,凶兽挪开,孙德在那里蹲着寻找,找了好一阵,也没有什么要离开的迹象。

      黑灯瞎火的,别人没注意,可是凉酒的目光却一直停在孙德身上,他虽然不能控制自己的动作,但是眼睛还是可以转动的。

      他看见孙德正在用什么割断捆着凶兽的绳子。

      凉酒数次想要出声提醒鹤鸣,可是他根本不能说话,只能暂且跟着案卷走,没过一会,就听“崩”的一声,紧接着一声嚎叫“吼!!!!!”凶兽“挣脱”绳索冲了出去!

      鹤鸣的仆人们大惊失色,惊慌道:“公子!跑了!”鹤鸣刚想提剑去追,结果却被人抢先一步。孙德拔剑而出,随着凶兽逃跑的方向,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

      当鹤鸣带着人追到凶兽面前的时候,凶兽已经把风三娘和孙德堵在了山壁之下。

      孙德横剑挡在风三娘前面,满身鲜血,衣着破烂,头上的黄巾也不知道掉去了哪里,他粗重地喘息着,轻轻一咳,从唇边咳出一丝血来,他又赶紧伸出手来,把血抹进嘴里,硬生生咽下,咬牙道:“小姐,我今天就算死也要保你平安!”

      风三娘眼圈红红的,偷偷在后面抓住了孙德的衣袖。

      结果鹤鸣却傻得就像个棒槌,又冲上前去,把凶兽劈了个七零八落,劈得倒是很潇洒,只不过人家风三娘的眼睛一刻也没在他身上停留过,就好像他不过是个纺锤,那主仆二人才是真正织在一起的线。

      凉酒的魂被禁锢在鹤鸣仆人的身体里,肺都要气炸了,心里痛骂着:“孙德你个王八犊子,你欺负我们老鹤鸣什么不懂,在这装可怜,装受伤,满山的茶叶都没你香,要脸吗!要脸吗!!!”

      当鹤鸣把凶兽完全砍死的那一刻,孙德两腿一软,倒在了地上,他没往后倒,而是往前半步,杵着剑,半跪跌在了前面,距离风三娘大概半步。风三娘眼泪都快下来了,想要上前搀扶,孙德低着头,轻轻用手一挡,虚弱喘息道:“小姐,我是您的仆人,不能逾矩。”

      可是眼睛里分明像是在期待什么的样子。

      风三娘鼻尖一红,抹了抹眼泪,一把抓住孙德的手:“我是你主子,你得听我的,我就是要扶你,你听不听话?”

      孙德仿佛是在强忍痛苦,却又轻轻破出一个无奈地笑来。

      风三娘扶着孙德站起来,从怀里掏出手帕来,给孙德擦脸上的血,擦到一半,这才看见鹤鸣愣愣地站在不远处,眉头紧锁。

      风三娘把手帕轻轻塞在孙德手心里,对他眨眨眼睛:“我去去就回。”然后一甩袖子背手奔了鹤鸣的方向,怒气冲冲便骂了过去。

      “唐云闲!刚刚你抢了我的凶兽,抢便抢了罢,结果还没捆好,放出来了。”风三娘怒道,“难不成你是怕我再去你家地盘抢功劳,故意把这东西放出来阻拦我们?”

      鹤鸣紧紧攥着拳头,苍白地辩解道:“我不是,我也不知道......”

      凉酒已经看不下去了,在心里破口大骂:“狗孙德,王八蛋!我祝你吃饭被噎死,出门被撞死,喝水被呛死,御剑被摔死,一肚子坏水把你穿肠烂肚而死!”

      风三娘压根就没给鹤鸣说话的机会,冷嘲热讽道:“唐家现在确实如日中天,三娘自知配不上唐大公子,也知道公子对我们这桩婚事早有不满,您不必每天都来为难我,借此抒发您对婚事的反抗,只要您对您的父亲一开口,这婚约就解除了,到时候两边都自由,对彼此都好。”

      鹤鸣摇头道:“我没有......”

      风三娘冷哼一声:“您也不必在这里道貌岸然了,说真话也没那么丢人。我虽然对你一再忍让,但那都是看在以前我们还算熟悉的面子上,我今天把话放在这儿,你要是再来为难我,再来伤害我和孙德,我定会要你百倍奉还,绝不姑息!”

      风三娘说罢,扭头就走。鹤鸣下意识想要抓住她,可是手伸到一半,却又艰难地收了回来。

      鹤鸣低头道:“我不会解除婚约的。”

      风三娘“切”了一声:“您随意,反正我死也不会嫁你。”说罢将孙德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孙德受宠若惊,慌慌张张想要拒绝,结果是欲拒还迎,最后还是搭着风三娘的肩膀离开了。

      凉酒已经气到气不动了,生无可恋道:“孙德你个狗东西,毁灭吧!”

      随后又心想:“鹤鸣以前脾气这么好的吗?难道是爱慕让脑子离家出走?”

      正在这时,凉酒感觉自己的身体动了起来,这仆人凑到鹤鸣跟前,忧心忡忡道:“公子,您的手受伤了。”

      鹤鸣一低头,看见自己刚才劈兽劈得太用力,把虎口卡破了,他冷冷笑了一声,无奈道:“伤就伤吧,又没性命垂危,三娘不会心疼我的。”

      说罢,把剑猛地收进剑鞘,强压怒火道:“今天谁把凶兽放走的,全去扫院子,扫不干净不许吃饭。”

      凉酒惊诧道:“就扫个地???真是好脾气啊。”

      随后鹤鸣背手离去,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

      "凉酒”目送着鹤鸣离去,对着旁边其他仆人一挥手,趾高气扬道:“听见没,回去领罚!”

      谁知这些仆人接二连三双腿一软,“扑通扑通”跪倒一片:“萧主管!我们错了,我们错了!求求您跟公子求个情吧,我们上有老下有小的,不能断送在这里啊......”

      凉酒心说:“扫个院子而已啊,院子很大吗?再大又能大到哪去?”

      可是萧主管接下来的话却着实让人打了个哆嗦:“公子说扫地,就是把你们的骨头剔下来做竹竿,公子说罚俸,就是把你们的心肝掏出来卖钱,公子说滚,就是挫骨扬灰永远别出现,这个规矩,是我求个情就行的吗?。”

      跪在地上的仆人们面色惨白,抖若筛糠,连连磕头道:“萧主管,我们知错了,我们知错了!”

      萧主管冷笑一声,叹息道:“唉,既然你们这么求情,那我也不能不管不顾。”

      他嘴上说着“不能不管不顾”手却伸到了腰间悬着的长剑上。

      萧主管道:“那我亲自给你们个痛快,免得你们受剔骨之刑啊。”

      “唰!!!”

      几声惨叫。

      凉酒险些就从萧主管身上脱感了,可是他最后还是忍住没走,因为这萧主管身上的谜团还很多,要想知道这事情的全貌,还得从萧主管身上看。萧主管处理地很娴熟,大有一副“熟能生巧”的样子,想必是经常办这种事,一点痕迹也不留。

      处理完这些东西,那萧主管依然没走,他轻轻从袖口里掏出个纸条来,正是孙德塞给他的那张。

      纸条上的字迹有些凌乱,像是匆忙写上去的:“明晚亥时,红伶楼,暗语:戏说风唐。”

      ......

      第二天鹤鸣一整日闭门不出,倒是正给了萧主管自己行动的机会,凉酒咬牙切齿地附在这萧主管身上,一定要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幺蛾子。

      原来那时候就有红伶楼这个地方了,还真不愧是百年老店,这么些年一直经久不衰。

      萧主管完完全全换了一身装扮,穿上一身富贵衣服,大摇大摆就进了红伶楼,红伶楼的老妈妈一看见他就跟看见亲爹似的,就差跪地下舔鞋,而萧主管也是一副常客模样,进了门轻车熟路,奔二楼进了雅间。

      萧主管坐在雅间里,旁边站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

      老妈妈殷勤介绍:“萧老爷,今天我把我们这最好看的丫头给您找来了,来,红菱,打个招呼。”

      凉酒:“谁?”

      红菱红着脸一个万福,怯生生道:”小女子红菱,见过萧老爷。”

      凉酒:“这、这是暮瑟他娘???”

      萧主管抬头,眯眼打量着红菱,凉酒的目光也被迫跟着在红菱身上扫,最后萧主管把目光停在红菱脸上,凉酒终于把面孔和人对照上了,一点没错,这就是暮瑟他娘。

      萧主管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红菱,会唱戏吗?”

      那老妈妈鼓动道:“快给萧老爷唱一个!”

      于是那红菱便开了嗓:“风唐己逾数百年,独揽福祉与大权。

      “人生苦短何卑贱,惟有得道才成全。”

      “本来人人可成仙,恩情福泽天上牵。”

      “怎奈世家独有怨,天下百姓苦余年。”

      “苦余年啊,苦余年……”

      凉酒攥着拳头,心中怒道:这是暮瑟唱过的“剿灭风唐”!

      萧主管听高兴了,从桌上拿起红枣来,逗狗一样在手里晃了晃,红菱娇媚地低着头,慢慢蹲在了萧主管身边,叼住了的一整个红枣。

      老妈妈早就悄悄退了出去,留下萧主管和红菱,外加一个凉酒的魂。凉酒恨不得把自己眼睛戳瞎,心里哀求道:“赶紧说正事,我可不想在这看活春宫!”

      谁知,还真就遂了凉酒的愿,老妈妈一走,萧主管就开始问道:“他让我干什么?”

      红菱眨巴眨巴眼睛,道:“那位老爷说,希望您可以促成唐公子和风娘子的婚事,无论如何,一定要让她们的婚事尽快定下来。”

      “那位老爷可真是个好人,为了朋友的婚事,也是费了很多心思呢。”

      萧主管一挑眉,哄骗道:“对啊,他是个大——善人,虽然我也不知道他这么做为了什么,但是记得告诉他,这事不难。”

      “红菱一定带到。”

      凉酒心说:“不对啊?孙德既然喜欢风三娘,那应该千方百计阻止她和鹤鸣结婚啊,怎么能反倒促进她们的婚事呢?”

      “难道是说反话?”凉酒把种种情况都思考了一遍,却完全没得出个所以然来。

      直到他跟着萧主管回到唐家。

      ……

      唐家主殿上灯火通明,人头攒动,萧主管一从后面溜进去,就看见了鹤鸣低着头站在正中央。

      凉酒心说:“嘶,被风家人兴师问罪来了?”

      可是凑近听了听,却完全没听见什么兴师问罪的话,为首的大概是风家一个德高望重的长辈,便听他夸赞道:“唐公子少年英才,能和唐公子结为夫妻,是我们家三娘的福分。”

      “但是我们家三娘平日里跋扈惯了,每次一提到成亲呢,就想往外跑出去降妖除魔,说成了亲之后就不能天天出去了,哈哈哈,她还是小孩子脾气。我们总想着管束一番,所以老夫斗胆想跟唐家主问问,能不能让他们尽早成婚,也好尽早管束三娘的顽劣。”

      鹤鸣他爹倒是没说什么话,就是盯着鹤鸣,似乎在期待他给个什么答复。

      可是鹤鸣的脸色却并不好看,昨天才吵的架,今天又私自定了结婚日子,鹤鸣虽然老被算计,但也不是傻子,这么一做肯定适得其反,反倒让风三娘逆反心思更重。

      然而正在这时,凉酒感觉到“自己”有了动作,萧主管“扑通”一声跪在了鹤鸣旁边,高声道:“恭喜公子!贺喜公子!”

      鹤鸣一愣,眼神慌乱。

      萧主管给鹤鸣使个眼色:“快答应风老爷子!”

      鹤鸣手忙脚乱的作个揖,结巴道:“晚辈,晚辈自是愿意的……三娘贤淑温婉,晚辈定会好好待她,不辜负伯父所托。”

      风老爷子的脸色立刻明媚起来,鹤鸣父亲也笑出了皱纹,两位一起笑了起来。可是鹤鸣却低着头久久不敢抬起,甚至眼中有些忧虑和纠结。

      正在这时,一人低声道:“鹤鸣,鹤鸣?”

      凉酒心说,在唐家这个地方,大家都管鹤鸣叫“唐大公子”,谁一开口,叫的是鹤鸣这个仙号啊。

      鹤鸣悄悄抬起头,看见风家人里有个手打折扇的男子。

      凉酒此刻也循声望去,可是这一抬头就移不开眼了。

      那人身穿灰黑梅花纹袍服,头戴银冠,气质不凡,面色如玉,眉眼温柔,天生的浓容颜,就像一抹浓墨,画尽万水千山不及他容颜一抹。

      他手中打着一把折扇,这折扇黑木作骨,白绸子扇面,扇面上清新俊逸写了两个大字——“随风”。

      凉酒忍不住喊道:“师父!”

      凉酒笑得跟个花似的,就差现在贴他师父怀里撒娇去了。

      凉酒喜笑颜开道:“师父啊我想死你了!!!”

      可是苏逸子却并不能听见凉酒的声音,只是和鹤鸣交换了几个眼色,大概在商量什么事情。凉酒虽然看不懂,但是能看见师父,已经幸福得要飞上天了。

      没过一会,主殿人散去,鹤鸣离开主殿,带着萧主管直奔后院,没跟多久,两人到了后院一个亭子,亭子里,苏逸子站在中央,手中折扇轻摇,像是站在画中一样。

      鹤鸣赶紧上前:“小苏,你可算来救我了!”

      可是还没等鹤鸣再说什么,苏逸子突然躬身道:“鹤鸣师叔,你不能答应这桩婚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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