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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踩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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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粟端着咖喱鸡丁出来的时候,叶轻轻人形匍匐在床上,两只毛茸茸的耳朵向前倾斜。
食物的味道越发靠近,她那粗短的小尾巴也不受控制地跳了出来,上下左右的摇摆着,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诵经声。
粟粟找了个折叠桌放在床上,刚把咖喱鸡丁放过去,叶轻轻上手就要往里塞。
“哎,等等!”
她急忙出声阻止。
叶轻轻的爪子顿在半空中,一双猫瞳一动不动地盯着那盘肉,但在她发话之前,依旧极其克制地忍耐着。
粟粟将盘里的小勺子拎起来,示范性地挖了半勺,往她手里递。
“你现在是一只人形猫了,吃东西要优雅,不能像小动物那样粗鲁,知道么?”
叶轻轻移开爪子,抬眸,美人痣对着她的视线,像只愤怒的小老虎。
——本王一天没见到食物,你这只可恶的人类,此时居然还敢跟本王谈优雅?
粟粟伸手,在人脑袋上顺了一把,安抚。
——别摸本王!
叶轻轻极其不耐烦地甩了甩脑袋,吧嗒一下,直接倒在了床上。
她把人捞起来,倚在床头的靠枕上,端起那盘鸡丁,挖了一勺,往她唇边递。
“呐,张嘴!”
叶轻轻别开脸,生气得不肯理人,也不肯吃她递过来的食物。
“真是一只闹情绪的小猫咪!一天没吃东西,不饿么?”
“那我吃了?”
等不到回应,她把食物递到自己嘴边,故意发出吧唧咂嘴的声音。
“哇,好好吃哦!你确定不尝一口么?”
叶轻轻直接将脸埋进了床头靠枕里,心里的委屈与愤怒激得她肩膀一抖一抖地颤,也不知道为什么,眼眶,在人看不到的地方不自觉地热了起来。
连带喉咙里发出的猫叫,也是那么地无辜,让人忍不住想要服软。
她放下手中的盘子跟勺,凑上去把人往自己怀里捡。
“真生气了?我看看?”
叶轻轻狠狠地抽了一下鼻子,快速处理好自己的情绪,抬起视线,一双猫瞳瞪着人。
“不给便不给,本王才不稀罕你的食物!”
粟粟把她的脸往自己脖颈贴了一下,扶着她的后脑勺安抚。
“对不起,是姐姐错了!”
叶轻轻这才心里舒坦一些,半张脸在人颈肩狠狠地蹭了一下,仰着脑袋看人。
“喵!”
二人重归于好,她挖着盘里的咖喱鸡丁喂她。
叶轻轻一口扑过来,咬的铁勺子咯噔响。
粟粟虎口往她唇边轻轻擦了一下,安抚。
“给我饿扁了吧?慢点儿吃,这一盘都是你的呢!”
叶轻轻松开勺子,迫不及待的等待第二口。
粟粟又挖了一勺,这样一来一回,没五分钟,一盘咖喱鸡丁就被她狼吞虎咽吞干净了。
叶轻轻打了个饱嗝,意犹未尽地舔着嘴唇,一双玻璃球眼睛依旧直勾勾盯着那个空盘子看:还想吃!
粟粟知道她肯定没吃饱,又去厨房拿熬好的鱼汤,当她拿着保温盒出来的时候,折叠桌上的盘子已经被她舔干净了,小小鼻头顶着食物的残渣。
叶轻轻闻到鱼汤的味道,开心极了,小身板凑过来,抽着鼻子嗅,欢快的诵经声再次响起。
粟粟喂她喝完鱼汤,小家伙肚子鼓鼓的,仰着脑袋看她,嘴角还挂着油花。
她用拇指帮她揩干净,动作十分温柔。
“好喝么?”
高傲猫王,又岂会轻易说好,她扬了起下巴,鼻孔对着人,哼了一声。
“就那样吧,勉强算得上一道吃食!”
粟粟给人看笑了,食指在她额头上轻轻点了点。
“你呀!”
她端着空盘子与保温盒去厨房清洗。
叶轻轻吃到好吃的食物,心情愉悦,体力也逐渐恢复了,她赤着脚下床,跑进厨房,围在她身边转圈圈,脖子一长一短的往人手里瞧。
粟粟围着围裙,头发用发夹固定在后脑勺,像一个温柔贤惠的家庭主妇,她将微波炉里解冻的牛肉切丁。
叶轻轻手指戳她切好的鲜红肉粒。
“这是什么?”
她便不厌其烦的跟她解释。
“这是牛肉粒,明天给你做土豆烧牛腩吃好不好鸭?”
叶轻轻没有说话,只是将自己的脑袋往人后背轻轻贴了一下,继续拿着牛肉粒把玩,鼻子凑过去嗅。
“没有鸡胸肉好吃!”
面对这样无知的小喵咪,粟粟很有耐心,像教一个三岁的孩子一般宠溺。
“好吃的,做熟了就会好吃,比鸡胸肉更好吃!”
收拾完厨房,她回到房间,开始卸妆。
叶轻轻黏在她身后,拿着那些奇奇怪怪的物品把玩,像一个对新事物充满好奇的孩子,一会儿“这是什么”,一会儿“那是什么”,总有十万个为什么想要问。
粟粟时而回答,时而应付。
卸完妆,她去浴室刷牙洗脸,她也寸步不离的跟进来。
粟粟开了水龙头,用洗面奶的泡泡搓脸。
叶轻轻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跟另一个一模一样的她发呆。
——怎么会有两个她们?到底哪一个是真的哪一个是假的呢?
她将小手手伸过去,镜子里的女孩也将手手伸过来,想要跟她触碰。
叶轻轻嫌弃的啧了一声,一爪子呼过去,镜中的女孩也冲她呼了爪子。
岂有此理!
猫王权威被挑战,瞬间炸毛,冲着里面的人龇牙咧嘴。
“大胆刁民,竟敢挑战本王!”
镜中人也冲她呲牙咧嘴,唇形一致。
“莫要学本王说话!”
“莫要学本王说话!”
叶轻轻气炸了,喉咙里发出呜呜呜的唬声。
粟粟冲完水,发现镜中正在战斗的两只小花猫,忍不住浅笑,镜子里的另一个粟粟也跟着浅笑,桃花眸弯着,温和的小酒窝倚在唇角,好看极了。
她将手过去,触碰镜中另一个叶轻轻的面孔,一点点解释。
“这是镜子,梳妆用的,里面的人,是我们自己。”
“镜子?这里面的人,是本王自己?”
“是的!”
她抬手,食指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转身前往卧室。
叶轻轻甩了甩蹭在鼻尖上的水珠,快步地跟了出来。
“她是假的,本王才是真的!”
“是是是,屎王是真的,她是假的!”
粟粟去梳妆台旁边擦水乳,叶轻轻便拿着她的护肤品打量。
“这是什么?”
“这是精华。”
“精华是什么?”
……
粟粟是带着十万个为什么进入梦乡的。
叶轻轻将自己缩成小小一团蜷在她怀里,两只手手不断地往人胸口柔软处抓,踩了一夜的奶。
次日清晨,粟粟从被起床的闹钟轰醒,她感觉自己胸口麻麻的,低头一看,一双芊细白皙的手,正紧紧地覆盖在自己那一处。
而那只猫猫,一张脸埋在她的臂弯里,憨憨地打着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