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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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人看来，陆尘做事总是不急不缓，性子甚至有些慢，有点呆，这个年纪普遍有的躁动和急切在他身上都看不见，了解他的班主任说过，如果把学习赛道分为短跑和长跑，陆尘无疑是后者。他不一定会赢，但一定会坚持到底。
这样的夸赞陆尘本人持怀疑态度，他鲜少分析自己，所以并不知道能否坚持到底。
对自己，很多事情他都清楚，比如并无远大志向，不管以后做什么，只愿能闲适的生活，还比如，他喜欢男生，虽然还没确定类型，但性向这方面是稳了。
但自从季天漾出现后，陆尘觉得，类型这点······好像也确定了。
对相貌出众的人有好感并不难，心脏怦怦跳也是难免，但要说确定喜欢，真切的那种喜欢，需要时间和时机，这方面，陆尘的同桌许三木真是功不可没。
按陆尘的观察，许三木和季天漾的关系并不差，首先许三木能同意季天漾住他家就很难得，虽然他说是父母之命，但真要是许少爷讨厌的人，他肯定自己先搬出来，而且季天漾的房子一时没找好，他嘴上说着某人好烦，实则又没有真正赶人的行动。
上下学两人也是一起，面上不合，但行动总是一致。陆尘自然也在其中，一开始是陆尘许三木在前面聊天走，季天漾沉默的走在后面，之后陆尘下意识放缓脚步，三人开始保持一致，季天漾还是很少说话，陆尘有时候会主动问他点什么，有两次季天漾都戴着耳机没听见，许三木就皱眉说：“有没有点礼貌啊。”
“关你屁事。”季天漾一脸不屑。但之后一起走路时，他再没戴过耳机。
这段时间陆尘家的面馆忙，每次下学他都匆匆忙忙，许三木也跟着很快收拾东西，还催着后面的季天漾。
陆尘不太好意思，说我自己回去就行。
季天漾在后面冷不丁道：“我想去吃面。”
许三木连道：“我也是我也是，好几天没吃了。”
陆尘笑笑说：“行，我给你们做。”
陆尘家的面馆不大，所有的面积利用起来也只能摆七八张桌子，但生意一直挺好挺稳定，有不少老客。
店里有三个店员，还有陆尘妈妈，平时是完全够的，陆尘妈妈也不愿自个孩子老是来店里帮忙，他这个年纪主要负责学习和玩乐就成，只有特别情况时，陆尘需要过来搭把手，像现在，店员请长假加上妈妈的身体未康复。
陆尘在厨房煮面时，妈妈掀开帘子手里拎着刚买回来的蔬菜，“朋友来了？”
“嗯。”陆尘用长筷子搅了搅面，转头问她，“中午的药吃了没？”
“吃了。”妈妈把菜倒出来洗，说着，“去外面和朋友说话吧，我来做。”
“没事，他们要尝尝我的手艺。”陆尘去把碗摆出来。
妈妈就没说话了，专注洗菜，陆尘专注煮面，母子俩一直这样，有话说但不多，也只是像例行公事一样问一问。
煮好面端上桌，许三木迫不及待的吃起来，对面的季天漾坐着板正，没动筷，等陆尘把小菜什么都上齐了，季天漾还是没动。
“你也来吃啊。”许三木拽了把陆尘，自己坐在另一边的椅子上。
陆尘就在季天漾对面坐下了，“你不吃吗？”
“哦，”季天漾顿了顿，轻声问，“没有那些吗？”
“什——”陆尘刚要问就想起来，勾了勾唇，“你说我做的那些甜食？”
有时是饼干，有时候是蛋糕面包，有时是糖果，之前几天他们来的时候，客人多，他们排后边，陆尘就拿着给他们垫肚子用的。
“那都是尘儿早上做的了，晚上有纯粹是你运气好。”许三木说。
有时候陆尘会早起用烤箱做点甜食，做什么全凭他心情，味道还可以，就是形状还不算规整，一般会留在店里当赠品，或者给店员当零食。陆尘带过一次去学校，当即被一抢而空，连装饼干的盒都没给他剩。孩子被吓到，再不往学校带了，简直是一群饿狼。
“你想吃啊？”陆尘看着他。
季天漾不自在的动下肩膀，“不是。”他拿起筷子挑起面条。
陆尘道：“那我明天给你留点吧。”
“不用了。”季天漾摇摇头。
“就是，留什么留啊，想吃就起早来吃新鲜出炉的，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嘛。”许三木又朝陆尘努努嘴，“不用管他。”
陆尘当然要管啦，这点小事情算什么，可没等他热情回应时，季天漾看着他问：“你平常几点起来？”
陆尘一直是早起的小孩，春夏四五点就爬起来了，秋冬也不会超过六点，季天漾这么问的时候他心里暗暗期待了下，虽然对方没有给明确的回应。
可第二天早上，他没有来。陆尘还烤了自己最拿手的坚果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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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尘是英语课代表，但季天漾来了之后他的风头就完全被盖过了，他们英语老师有个习惯，上课总爱提问自己最喜欢的学生，以前那个名字是陆尘，现在变成了季天漾。
陆尘可是一点儿都不介意，季天漾的声音他特别喜欢，说不上来的那种，就是听着心里舒服，他的位置非常好，离季天漾近，又不会因为他的脸分心。
季天漾属于那种有天赋又努力的学霸，陆尘被他初次见面的松弛给唬住，实则人家学习时可紧绷着呢，那劲头是陆尘见过最拼的了。
但季学霸做不到早起，他真觉得早起太难了。他觉得那么早爬起来还能做事情的陆尘简直是神人。今早他醒了三遍，还是没起来，不知道陆尘有没有等他，他是不是该解释一下？
“尘啊，紧急事件。”许三木对着陆尘双手合十，“抱歉抱歉，下次我补三次回来。”
“去吧。”陆尘大度的一挥手，许所谓的紧急事件肯定和哪个小姑娘有关。
“做什么？”季天漾也背着书包准备走了。
“我有约会。”许三木挑衅的笑笑。
“没问你，”季天漾朝陆尘一扬头，“你要做什么？”
“打扫音乐教室，最近轮到我们班了。”许三木抢在陆尘之前开口，“季同学肯定是想帮忙才问的，对吧。”
“我自己就行了。”陆尘真没想让人帮忙，他自己做卫生都习惯了，“你赶紧走你的吧。”
“我替他。”季天漾说，“我挺会做卫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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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尘轻信了这话，没办法，面对喜欢的人他总是盲目的。
他们挺幸运，前几天的大扫除刚刚结束，音乐教室还挺干净，只蒙了一层细灰。
季天漾是来帮忙的，陆尘就只让他擦玻璃就好了，剩下的他来搞定。
等陆尘把其他的都搞定了，季天漾的这几块玻璃还没弄好，而且弄好的两块，也并不干净，玻璃表面还湿漉漉滴着水。
“我已经把抹布拧到最干了。”季天漾说。
“是是，”陆尘点头，拿起旁边的东西，“你就是漏了这个刮子。”
陆尘拿起刮子把玻璃上的水渍刮得干干净净，季天漾觉得挺神奇，凑过来道：“原来这么用的吗，我以为是拖地的。”
陆尘道：“地板也可以用，用来拖头发。”
前两块的水渍还能看，淡剩下的几块被季天漾擦完，不如不擦，陆尘叹了一口气，“你没洗抹布？”
季天漾道：“我没找到水龙头。”
教室里面怎么会有水龙头······
“给我吧。”陆尘接过来去走廊的劲头洗了，连带着拖把一起，再回来把剩下的玻璃擦了。
季天漾在一边看着他干活儿，脑袋微微偏着，“你脾气一直这么好吗？”
“嗯？”
“我都没见你生过气。”季天漾认真的说。
陆尘失笑：“我们才认识多久。”
也才半个月左右吧。
“许三木也说你脾气好。”季天漾似乎要加强他的观点。
陆尘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夸奖，忽而又听见他说：“别这么好脾气，吃亏和受气都算你头上。”
陆尘愣了愣，点头：“好，以后我尽量改。”
季天漾皱着眉：“你看你脾气是不是好得不行了。”
“嘿！”陆尘顺势把手里的抹布一扔，“你是不是想打架？”
“打架？好啊。”季天漾说着，突然笑起来，这好像是陆尘头一次见他这么笑，明媚，阳光，能暖到人的心里去。
讲真的，季天漾虽然帅得不行，但自从他来这个班级开始，就满脸写着不高兴，别惹我，即使陆尘没看到他和任何一个人吵起来，但很少有同学和他主动搭话，那些女同学也只管悄悄在边上看。人身上自带的磁场就是一种无形的语言。
“我来这儿，还真的最想跟人打一架。”季天漾说，“本来挑的是许三木，但现在住那小子家，他又跟转性了一样的，实在没理由动手。”
“要我帮忙吗？”陆尘立刻说。
“你？”季天漾笑了笑，很怀疑，“你跟人打过架啊。”
“经常。”陆尘说，“不过都是小学的事儿了。”
总有些小屁孩追在他身后说他没爸爸，陆尘不总是打赢，但每次都是先动手的，后来才知道，先动手的吃亏。
“我能帮你。”陆尘握着拳头，眼神纯净又认真，“你是想赢还是想输？”
季天漾不止是意外，甚至有些招架不住，他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帮忙”，心里头有点怪怪的感觉，仗着比人家高那么一丢丢，他做了个自己都没想到的动作——在陆尘头发上按了按，“不打了，咱们当朋友。”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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