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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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姜喜欢去水库下游野钓，那里有一个自然湿地公园，两父女开车过去，一路上景色都不错。
可惜，姜乐然没有多少心情欣赏。
她看着十几分钟前小姑娘给自己发过来的照片，对着自己所处的环境来回比较了一下，越瞧越眼熟，路过街边的招牌看到湿地公园的名字后，姜乐然陷入沉默。
出门……好像还能够跟自己从未谋面过的游戏搭子面基。
虽然游戏搭子今年刚上小学……
“你可以开车来我们这里玩，然后找我一起打蛋。”小姑娘的声音响起，周围喧嚣声不断，甚至还有人不停地叫着她的名字，“庄明珠，干嘛一个人坐在旁边，不过来跟我们一起玩啊？”
庄明珠高冷地不给予回复，轻哼一声，自己捧着手机跟手表坐在湿地公园旁边摆好的凳子上，并不想跟合不来的人多说一句话。
同班同学为难地看向将他们推过来的老师，见到后者轻轻点头后，便各自牵手跑到一边玩去了。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显然是不想跟庄明珠搭上什么关系。
老师从远处走到庄明珠的身边，双手撑着膝盖，微微蹲下身子，视线同庄明珠齐平，耐心道：“明珠为什么不和大家一起玩啊？既然我们都已经出来了，就应该好好体验大自然……”
“可是，又不是我说要出来的？”庄明珠面上写满无奈，语气中带着些许成熟，面对成年人耍性子的无力感让庄明珠看上去根本不想是刚上小学的孩子，“在学校下达通知之前，我已经拒绝过无数次了。可是没有人听我的话，你们只是一味地认为小孩子应该多出门，多接受大自然，全然无视掉我的感受。”
“因为我是小朋友，我被迫接受你们的‘善意教训’。”庄明珠一想到这，就有些生气，她本来已经极力争取到今天不用来旅游的病假话语权，结果因为老师在家长群里的一句话，彻底毁掉。
小姑娘眼眸气得圆溜溜。
老师被她说得语塞，想到那个帮小姑娘过来开会，基本上很难进行沟通的叔叔……
忽然又想开了。
基因遗传，家族德性，没有办法进行沟通也是正常的。
庄明珠见老师走了后，有些气闷，觉得这个世界除了自己的小叔，其他人都不能够理解自己。
小姑娘闷哼一声，“我才不需要你们的理解！”
小姑娘埋头看着自己的手机，姜乐然回复了她，虽然很短。
“不行，你自己跟着老师好好研学。”姜乐然可不想被当成人贩子当场给按在地上，也不想顶着老师探究的目光厚脸皮介绍说：“没错，我就是她口中那个花钱如粪土的游戏搭子。”
将近博一的年纪，是怎么能够跟小一的小朋友扯上关系的呢？
还能够有共同语言，姜乐然也觉得纳闷。
已经将设备全数支撑好的老姜扔了个野外凳子给闺女，示意她坐下，然后独自一人支撑起钓鱼设备，悠闲地看着漂亮的湖面。
“哎，真希望今天能够钓上大鱼。”
姜乐然坐在老姜支撑开的小板凳上，闻言撇头看了平静的湖面，默默地掏出手机，开始搜索最近的海鲜市场在什么方位。
老姜沉默片刻：“你就不能够对我有点信心吗？”
“有啊，所以今天晚上我们家吃大闸蟹，你觉得怎么样？”
老姜：“可是这是水库，你那是海鲜……”
“太阳鱼？哎，这个龙虾也不错呢。”
“实在不行鱿鱼怎么样？”
老姜果断放弃挣扎，松开手里面的钓竿，探身去看姜乐然的手机，果断提出建议，“吃醉鱼吧，还就没有吃阿姨做的醉鱼了，还怪想念。”
“行，那我下单，我们晚点去海鲜市场自提。”
“……”
姜乐然本来是想要在旁边刷手机的，结果玩了没有一会儿，就倍感疲倦。
从早到晚刷手机，的确很容易让人产生疲惫感，甚至是空虚感。
她在旁边双手抱在胸前盯着老姜看了许久，湖面完全没有动静，压低声音问道：“这的钓到什么时候去？”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老姜悠悠然道。
姜乐然：“……”同名同姓不代表你可以碰瓷啊亲爹。
人家姜太公钓的是天下安生，你在这里钓的啥呢？
姜乐然又观察了一会儿，忍不住朝老姜伸手道：“老姜，我也想试试。”
“行啊。”老姜从自己面前分了个鱼竿给姜乐然，甚至用带着手套的手从箱子里面掏出钓鱼专用的蚯蚓，“要不要我帮你套上去？”
“谢谢老姜。”
姜乐然的确是不想要伸手去碰蚯蚓。
她略微嫌弃地搬着小凳子往远离岸边的位置坐了一点，鱼竿扔出去，放在支架上，扭头看向老姜，“然后我要做什么？”
“等。”
老姜同老僧入定一样，缓缓说道：“钓鱼啊最主要的就是磨炼人的耐心，毕竟也不是每天都能够钓上来。”
“嗯嗯，那我就等一下……”姜乐然正想放平心态好好等面前鱼竿有动静，谁知道话还没有说完，平静的湖面上就有水波纹。
“哎！”
老姜赶忙伸手推了一下自己闺女，“快快快，收杆子收杆子！有鱼上钩了！”
“啊，你别催我，我知道我知道！”
姜乐然手忙脚乱地将鱼竿拉扯上来，没有一会儿，就有一条大鱼从湖面上破水而出，活泼乱跳的，水珠因为鱼活泼乱跳而溅到她脸上。
明明没有腥味，但是姜乐然就是被吓到嗷嗷乱叫，“啊——爸！”
“来了来了，你别着急。”
老姜也被姜乐然给吓一跳，用网子将鱼给捞住扔到水里面。
“行了行了，你别喊了！喊得我耳朵都聋了。”
老姜咧着嘴乐呵呵地盯着桶里面的鱼，伸手比划了一下，不过巴掌大，但老姜就是心里面高兴，一条鱼恨不得拍十几张照片。
姜乐然品味出了钓鱼的乐趣，抬手推了下老姜，示意他赶紧帮自己把鱼饵弄好。
“嘿嘿，一天能够钓上来一条已经不错了。你现在这都是新手期的福利，还真想今天钓一桶走啊？”
老姜一边帮姜乐然将鱼饵挂上，一边安慰道：“今天能够钓上这一个，就可以说是我们家祖坟冒青烟了。河神的眷顾……”
“老姜，有鱼！网子网子网子！”
老姜看着前后五分钟不到钓上来养在桶里面的两条鱼，不信邪地又给姜乐然将鱼饵套上，“你来。”
不久后，老姜屁股还没坐热，就听到“老姜！”
“再来！”
“……”
一个小时后，老姜看着桶里面五条鱼陷入沉默，将自己的鸭舌帽从头上面微微往上挪了一下，露出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姜乐然看，“你是不是背着我去拜神祈福了？”
“啊？”姜乐然玩了一会儿钓鱼，发现自己扔钩子下去就会有鱼儿上钩后，又觉得没有多大意思地将鱼竿放在支架上面，“什么意思？”
“要不然，你怎么能一口气钓五条鱼上来？”
老姜觉得着很不科学，就这块地，他蹲了小半个月了，浪费的活蚯蚓少说也有三四桶，鱼都变聪明了，偶尔收杆上来的都是咬了半口的蚯蚓，根本没有鱼！要不然他也犯不着天天去菜市场买鱼带回家吃。
姜乐然无辜耸肩，“真不知道，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天赋吧。”
资深钓鱼爱好者·每次钓不上鱼就跟老婆说是设备问题，从而花大价钱买了无数高价设备的大冤种·浪费时间浪费金钱·老姜：“……”
被你装到了！你个冷漠无情的人！现在你高兴了吧！
姜乐然十分谦虚地将鱼竿放在支架上，“老姜，真的是风水问题，我就算把这根鱼竿放在支架上面不动，也会有鱼上钩。钓鱼，也看运气。”
老姜冷漠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冷漠地摆弄着自己价格高昂的鱼竿，冷漠地不想搭理炫耀感极强的闺女。
他是个面无表情的钓鱼佬。
他不会心痛。
再也不会。
姜乐然被老姜的“沉默寡言”给逗乐了，扯过一张小板凳，围着盛着鱼的桶就开始拍起照片，咔咔几张就拍给远在公司辛勤上班的姜宥山。
末了还不忘督促人家——“好好干，挣它个千百万！”
姜宥山：“……”真想把这些吃白饭的扔出去啊！
姜乐然不敢再摸鱼竿，生怕自己要是再跟先前一样莫名其妙爆率奇高，估计能够把老姜给气死。她正坐在小板凳上面准备看看点别的东西打发时间，等到差不多的点就收拾收拾让老姜载她去海鲜市场买大龙虾。
谁知道她着头正盘算得好，水库急流的上端就传来一阵惊呼声。
“明珠！庄明珠！”
“明珠，你别怕，老师们想办法救你！”
“呜呜呜呜……咕噜咕噜……”庄明珠在水里面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方向，被湍急的水流冲得到处乱漂。
她是在沾水的石头上面踩到边缘青苔，连书包带人一同滑到水里面，因为书包吸水越来越重，庄明珠赶忙将自己从束缚中挣扎出来，一个下坡水流过来，给她盖头淹了一口水，她都分不清脸上是自己的泪水还是水库里面储蓄的水。
小孩子轻，想要被水带走太简单，基本上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
姜乐然看到离她们还有一段距离的小姑娘，想都没有想，将自己身上的外套以及老姜的外套紧紧绑在一起，狠狠拉扯了下，让两件衣服的袖子纠缠死紧，将一段扔给老姜，自己拿着鱼竿蹚水过去，人、衣服加上鱼竿正好将这段蓄水下游的横面给拦住。
等下了水，姜乐然才发现自己这句身体是真的中看不中用，刚下来就感受到水的冲力，在水里面行走，简直是被它推着走，一个不留神就摔倒在水里面，卷到不知道去什么地方。
庄明珠从上游被水流冲下来，动量不小，姜乐然想要将她揽住，差点没有被庄明珠给撞飞出去。
庄明珠一到姜乐然怀里面，就像是落难的倒霉蛋抓住了浮木，死不肯松手，手脚并用往上爬，姜乐然本来就站不太稳，被小姑娘这么一拽，另一只手揪住的衣服狠狠拽了下，大半个人也坐了下去，口鼻都被水流狠狠冲击。
原本站在旁边拉拽衣服的老姜见状也着急了，忙高声朝后面喊道：“你们跑快点啊！慢慢吞吞在后面拉什么磨呢？”
老姜本来是想要等老师过来之后拿了手中的衣服，再自己下水。
刚开始姜乐然还能站起来，但是她也被拽下去，水流淹没口鼻时，老姜就站不住来，手转圈将手中的外套开始收拢，直接蹚水过去将姜乐然一把拉扯起来，也没多说什么，伸手拦着闺女的腰，借力给她让她往岸上走。
三人身上都湿漉漉的，庄明珠的重量也不算轻，老姜担心姜乐然脱力，又尽力用手在水里抓着庄明珠的腿。
等他们到岸边的时候，几个急出汗的老师已经跑到旁边将他们接应上来，庄明珠刚被老师抱住就嗷嗷大声哭起来，死命抱着老师不松手。
老姜没有空理会小朋友怎么样，着急地看向自己姑娘，“你有没有事？你怎么样？”
姜乐然手搭在老姜的手臂上，刚想要摇摇头，说自己没事，就觉得脑袋一痛，后脑勺酥麻的痛感像是针扎一样。
忽地，完全失去意识。
“……”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第 10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