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卷了，我咸鱼[全息]》今桥

2、第二章

　　耳边响起的这句话，像极了林边清冽的泉水，慢慢地划过季清川的耳边，让他有些晕乎的大脑变得清明了些许。

　　说话的那个人也不着急得到回复，一直保持着原来的动作站在原地，用饱含着慈爱的眼神盯着他看，眼睛一眨不眨的，好似在看一块稀世珍宝。

　　该不会这个稀世珍宝就是他吧？

　　季清川的脑子里，不合时宜地飘过了这个想法。一出现，直接让他笑了出来。

　　缓和了一会，模糊的眼睛变得清晰，画质一下子提升到了最顶端，连衣服上的细致纹路都看的一清二楚，顺带着，也看清了刚刚说话的人的真实面貌。

　　一头瀑布般顺滑的银色长发，眉毛、眼睫毛复制了头发的颜色，瞳孔的颜色却是灿烂的金色，仔细看去，似乎又不是纯正的金，而是更偏向于暗金色。那个人身上的衣服也很白，和他周边的冷凝的气质很符合，就像是高山上的雪莲，高傲不可侵.犯。

　　但……

　　季清川的视线慢慢移动到面前人的脸上，舒展的眉头，翘起的唇角，那自带长辈buff的眼神，有种过年回老宅面对很久不见的长辈的错觉。

　　不，这不是错觉。

　　“清森你好，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但又不是我第一次见你，大家，包括我，在很早前就已经在期待着你的出生。很幸运，我能见证你的降生。唔，我知道你也有很多想要知道的事情，就例如我究竟是谁？”

　　“其他人都是称呼我为六长老，你也可以跟着称呼我为六长老。不过我私心更希望你换个……比较亲近的称呼。这并不是强制的，毕竟在这里，没有任何一个人会为难你，让你去做你不想要做的事情。”

　　六长老故意在中间停顿了一下，在季清川纠结的表情中，轻飘飘地揭过了这个话题。

　　季清川听到这，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
　　如果真的给出了两个选项，他肯定是要选择更加有利的那个。直觉告诉他选择后者，会获得意料不到的惊喜。

　　但是，作为死宅且微微有些内向的他，真没有多少和长辈相处的经验，更不用说陌生人了。

　　“我还是跟着大家叫吧，六长老。”季清川选择忽略掉六长老打趣的后半句话，开始向他这位应该算得上是前期引导者的“长辈”询问一些疑惑，“……在六长老您叫我之前，我感觉自己很困，如果不是听到您叫我的声音，可能我已经睡过去了。”

　　“这是……”

　　季清川没有说出后面的话，他相信站在他面前的六长老，应该是知道原因的。

　　在没有彻底清醒过来之前，他都没有觉得刚才那种舒服到想到沉浸进去的状态有什么不对，毕竟自己是处在全息游戏仓中，也不是一次两次在里面睡过去。清醒过来之后，不对劲的地方一下子就全部涌现出来了。

　　他现在是在游戏中，这里不是现实，而是虚拟的，并且《荒芜大陆》这款游戏，又不是什么模拟人生之类的游戏。如果没有感觉错的话，那若有若无的会令人起一身鸡皮疙瘩的危机感，应该也不是错觉。

　　果然，六长老毫不意外他会问出这个问题，表情一点波动都没有，依旧是那副和蔼可亲的笑脸模样：“首先，不得不说，清森你能意识到这点我很高兴，也很庆幸你能从那种温暖到落泪的状态中挣脱出来。”

　　季清川听到这里，已经开始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了起来。为什么他有种自己已经在生死线上挣扎过一遍的感觉，这话不像是什么好话，更偏向于劫后余生的庆幸话语。

　　“这是每一个新生儿都会经历的事情，只不过对所有幻想种族来说，更明显罢了，这是规则之下的平衡。”

　　“如果你没有那种感觉中脱离出来，而是放任自己沉溺于黑暗，那我们也就见不到面了。所以我才说，我很高兴于你的出生。”

　　季清川：“……”
　　Fine

　　他懂了，原来他真的是在生死线上挣扎了一遍啊。

　　还没等他从这震惊的消息中回过神，脑海中突然响起了一道熟悉的电子音。

　　[玩家清森您好，我是您的引导精灵4387]

　　[恭喜您成功触发“初升的阳光CG”]

　　[此CG具有唯一性，请玩家清森选择观看，还是不观看]

　　……

　　季清川一愣，他是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听到引导精灵的声音。引导精灵这次出现，只是为了提醒玩家要不要选择观看CG？

　　[玩家您在心中默念自己的选择即可，之后有问题需要询问，也是在心中默念引导精灵四个字加上编号即可]

　　季清川：“……”
　　该说不说，有点贴心。

　　[观看。]

　　季清川在心中做出了他的选择。

　　——

　　“……真希望这个孩子能顺利出生。”

　　带着一丝哀愁的话语被风裹挟着消散，声音越来越浅听不正切。略微失真的音调，被风搅得细碎，也分辨不出究竟出自哪里。

　　飘荡在空气中的不是微尘，也不是某种不知名植物的种子，而是糅杂了一丝暖黄颜色的白光，有规律的，环绕式地在空中漂浮着。四周长着的是开满了花朵的树木，地上也铺满了翠绿色的草。风吹过，花被带动，草也被拂动。

　　光带的尽头是一个茧，或者说，光带是从茧身上抽离出去的。光茧似乎包裹着什么，隐约中能看出是一个人影。

　　渐渐地，光茧的颜色越来越透明，人影的模样也开始逐渐清晰起来。

　　那个人有着长到腰间的银白色头发，身上穿着是的一件到脚踝的白色长袍，身高目测一米八，身型看上去有点单薄。脸上并无太多的表情，不过紧蹙的眉头显露出了一丝不平静，好似在和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做斗争一样。

　　随着时间的流逝，光茧散发的亮度慢慢变得微弱，里面的人影变得凝实了些许。

　　但那也只是暂时。

　　光茧里的人在凝实和透明中间摇摆，最危险的时候，全身上下完全的变得透明了起来，透过他，还能清晰地看到落在后面的细小花瓣。

　　好在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很久。随着身型逐渐凝实，紧蹙的眉头也缓缓舒展。

　　“孩子，你该醒来了。”

　　话语刚落，初升太阳的第一缕阳光斜撒在了有着一头顺滑银白长发的人身上，暖色的光芒综合了他身上冷冽的气息，变得柔和起来。

　　睫毛微颤，被遮挡已久的深棕色眼眸，终于显露出来。

　　[初升的阳光CG 达成]

　　——

　　在心中默念回答“观看”之后，季清川瞬间发现，自己的身体不能动了起来，只能保持着原样的姿势，站在旁边，作为一个旁观者，从头到尾看完了整个CG。

　　等#初升的太阳#几个字出现之后，他被定住的身体才能活动起来。

　　而此刻，他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被骗了。

　　初升的太阳这个CG所透露出来的讯息只有一个，那就是，恭喜你成功出生。除此之外，毫无意义。

　　无形中被坑了一把的季清川嘴角抽动，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难不成那些没有扛过去的玩家所看到的CG是恭喜你出生失败？

　　……游戏公司该不会真的有这么无聊吧？

　　哈哈。

　　.

　　“唔，虽然很想继续陪你走完这段路，很遗憾的是，还有其他的幸运儿需要我去迎接。现在，我们需要在这里分别，期待我们的下次再见。”

　　跟着六长老走到上下之后，季清川就听到了六长老带着歉意的话语。

　　“我很高兴能和六长老走着一段路。”季清川瞬间就把眼前的场景代入进某些知名的恋爱游戏中，下意思地就说出了最能增添好感的话，“但这也只是暂时的分别，我已经开始期待和六长老您下一次见面了。”

　　六长老愣住，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然后就像是碰到了温水一样地融化开来，周身的气息刹那间柔和的不像样子：“我也很期待和清森的下一次见面。”

　　“我相信，不会很远的。”说完，六长老拿出一块叶子状的腰坠递给了季清川，“清森你的性格和你的外表，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两种极端。不过，如此温柔的你，和月光树应该很适配。相信这块由月光树树叶为主材料的制作成的腰坠，能给你带来好运。”

　　[恭喜您获得六长老赠送的绑定物品——月光树叶腰坠x1]

　　“您也是。”季清川接过腰坠拿在手心，眉眼弯弯的笑着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