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官周边大杂烩》七巧玲珑

9、灵文丐帮细节

　　牢房，南宫坐在草垛上，顶着鸟窝头，又累又渴，扒着窗户看外面，忽而看见几个年纪大了的乞丐过来，她慌忙扒着窗户栏杆：“大哥，可以给我来口水吗？我好几天没喝水了，你们救救我吧！”

　　那为首的乞丐想了想，道：“我们也没有盛水的东西，你是可怜，可是我们也可怜啊。”

　　南宫渴的嗓子冒烟，逼急了哑着嗓子道：“你们等等！”

　　她俯身捡了几个稻草铆足了劲只用了片刻就编出了一个可以盛水的小簸箕，顺着牢房栏杆的空隙递给他们：“你们帮我盛口水吧，我要渴死了。”

　　那些乞丐对望了一眼，那年长的使唤小乞丐道：“你去给她盛口水。”

　　小乞丐接过那草编的巴掌大小的簸箕，转身跑了，不过片刻就带着水回来了，南宫一饮而尽，略略不好意思的道：“能再给我一碗吗？”

　　那小乞丐便又去给她盛了一碗，回来后看着南宫一饮而尽，那年长些的乞丐道：“行了，走吧，你看着人家干嘛呀？”

　　那小乞丐盯着南宫手里的簸箕没说话。

　　南宫想了想，道：“我给你编个大的能多装点水那种，你等会儿。”

　　“我不要，我想要你手里的。”

　　南宫点头，递给他，道，“那你们能不能等等我？我再编两个，你们一个我一个，大的那种，然后你们再帮我多盛点水……”

　　“也行，”那年长的乞丐道，“我们讨饭用的碗刚才被摔坏了，你不用编太大，就你手里这个再大点的，我们讨饭方便拿。”

　　“好好好，我现在就编，现在就编，你们别走啊别走，我马上就好。”南宫一边招呼那俩乞丐一边跳下石床开始捡稻草。

　　那年长的乞丐道：“我不走在这等着我都别吃饭了，我等会儿晚上过来拿，正好你晚上还能再喝两口水。”

　　“行行行，你们放心去吧，我编的簸箕包你们满意。”南宫想到自己晚上还能喝两口水，顿时心情变好了不少，连带着愿意哄哄那两个乞丐了，便道，“我还会编草鞋呢，我原来是卖草鞋的，你们明天再来，我给你们编几双草鞋哈。”

　　乞丐：“行吧。”

　　当晚，乞丐过来取簸箕，发现南宫好像早早就扒着窗户栏杆等在那里，还拿出三双草鞋，道：“大哥，这两双你和他先凑合穿，你们能不能让这位小弟弟帮我用这个去卖刻刀的地方换个（删括号里的：磨损了的旧的）刻刀？”

　　“姑娘，你那草鞋顶多也就十几文，那刻刀可贵了！你别看我一个讨饭的，我对那市面上的价儿比你都清楚！”那年长些的乞丐道。

　　南宫没反驳，看向那小乞丐，笑眯眯的道：“（删括号里的：我要的不是新的，是旧的磨损了的那种，那刻刀）贵是贵了点，要是小郎君自己为着想学写几个字拿着自己亲手编的草鞋去和刻工师父讨要刻刀，想来就容易了。”

　　南宫起初是想换纸笔，但是卖纸笔的那几家老板她认识的，都不是那种对乞丐会心软怜悯的人，倒是街边上有一家卖刻刀的师父，因为是穷苦人家出来的学徒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所以若是这孩子拿着那草鞋换个小点的刻刀也许还行。

　　“我也不确定，但是我琢磨着想刻点东西，你们若是愿意也可以跟我学几个字，譬如把自己大名怎么写学会了，那以后也方便些，那刻工师父每年都废掉许多刻刀，是折价卖去旧货集市的，原价五钱银子的刻刀钝了、报废后只能卖个二三十文钱，但还能写很多字，若是能帮我换上一个就好。”南宫道。

　　她低着头没敢看那两个人，但能看到他们没挪步子走开，人还是站在她跟前的。南宫低着头没再说话，此事她也不确定能不能办得成，但想试一试，她估摸着那两个乞丐至多也就是挨一顿骂，那师父看着小孩子去要不至于揍他，南宫心里确实也觉着有些不好意思让别人替自己去要，但那些乞丐平日也少不得受人白眼，南宫自觉让他们受了也就受了，虽然在心里当回事了，但觉得也只能如此了。

　　不料，半晌，却见那小乞丐捧着一大把刻刀过来了，道：“你可真神！那师父听说我是想学写名字，他把桌面上废掉的刻刀给了我这么一大把！”

　　南宫兴奋的盯着那刻刀，数了数，一共一十七只，没一个都还能凑合用一段时间，要是刻神像、刻家具是不行了，但是凑合凑合写字能写上个一年半载的。南宫看着那刻刀，笑意藏都藏不住，半晌，发现那小乞丐还没走，站在那里直勾勾的看着她。

　　“你好开心啊，为什么一听说我要刻刀那师父就这么好，你看见刻刀也笑，这东西和神像一样招人喜欢。”那小乞丐还直勾勾的盯着刻刀走神。

　　南宫有些不好意思，但想到自己不知道要在牢里坐多久，那小乞丐在外面找个石块也能画几个字，何苦他还不识字拿了也没用，所以攥着刻刀没舍得给他。不过，确实已经不大好意思了，她低头道：“那师父是觉得你想学写字不容易，那师父是吃过苦的，他能懂你小小年纪就在外面有多不容易。”

　　“好了好了，你别盯着了，那刻刀你留着也没用，”那大一点的乞丐道，“姑娘，你把我俩名字教会就行，他姓张，叫张小二，我叫王大，你把我俩的名字刻在这石块上吧。”

　　那大一些的乞丐看来是真想记住自己叫什么，竟找来了一个小石块攥在手里。

　　南宫道：“你们拿着这东西不重吗？不如找个白桦树，你们弄下来一块树皮，我把你们的名字刻在上面，再把几个数字写在上头，你们以后记住了也方便点。”

　　王大：“行，一二三我们都会写，就是四五六七不会，八和十我会写他不会，九是我和他都不会。”

　　南宫想了想，道：“我都写上，按顺序给你们写上，到时候你们忘了是哪个数就从一数到十就成了。”

　　王大点点头：“也行。”

　　（众神：南宫有点化世人之心，也有济世之能，她做个下天庭的小神官，确是够格的。敬文：她没给小乞丐刻刀！还教他撒谎！众神：此事乃非常之事，况且她确实教了那小乞丐，你为何如此固执？！【此刻引入后续南宫杰没事教他几个字，小乞丐算是把三字经百家姓前半段都背下来了，真的认识了！还是白桦树皮写三字经百家姓前半段用烧焦的木头棍子】）

　　翌日一大早那小乞丐又跑来，端了一碗水，略略腼腆的道：“你、你能不能给我背一背百家姓？能不能把那上面的姓氏写下来？”

　　“好啊。”南宫喝了一口水道，“你找几个桦树皮吧，还有烧焦的细树杈，我先教你背了，然后把《百家姓》写下来，你对照着一个字、一个字的学。”

　　南宫试探着道：“不如我每日都教你？然后你每天拿水过来，早上乞讨的时候给我带一碗，晚上再给我带一碗。”

　　“嗯。”那小乞丐点点头，眼神和南宫对视的刹那立刻躲闪开了，看起来还不大好意思看她。

　　南宫略带得以的理了理这身刚刚从花神那里得来的新衣裳，颇为得意，但没好意思显白，道：“等回头我放出去了，我就让人每天誊写一篇千字文送给你们每个人。”

　　“说来，你还是先学《千字文》吧，那容易些。”南宫想了想，道。

　　小乞丐用力摇头：“别、别别，我就要学《百家姓》，我、我有用……”

　　南宫：“你想记住你姓什么你就学一个字就行了，那《千字文》更顶用。”

　　“你不懂，我一个小乞丐我识字也没用，我学《百家姓》，是想记着我们住在庙里那些兄弟每个人姓什么，我们都是被奸臣所害，抄了家的，你就教我《百家姓》，我们要记着自己是谁家的人，要记住这个姓。”

　　南宫一边点着头一边心想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跟我一样的人。不过想想这小乞丐认命的样子，估计是没记事儿就被抄了家，不然绝不会这样认命，果不其然就听见他道：“等我不当乞丐了我再来找你，你再教我《千字文》吧。我现在还是先学《百家姓》算了。”

　　“好吧，”南宫点点头，半晌，忽然反应过来，“你刚刚说等你不当乞丐了？你是说你其他家里人会来接你？”

　　“不是家里人，王大说，让我记着我姓张，说以后会给我们家翻案的，到时候我就有家了。”那小乞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