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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是谁? ...

  •   即使还没有清醒,但是我依然知道我身处的环境绝对绝对不是一个美妙的安全的环境,这不是该死的疑神疑鬼或是危言耸听,而是源自身体皮肤每一个细胞的警告,这种警告仿佛是在原野丛林,幽暗雨林里锻炼出来的身体的直觉,它在告诉我,它们都在告诉我——危险。只是——
      我什么时候曾去过原野丛林,又什么时候到过幽暗雨林?
      对此我感到无比的困惑与纠结,继而——我突然发觉我竟然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哦,梅林,我是谁?
      还有——
      梅林是谁?

      *** ***

      关于我是谁的问题,我约莫思考了一盏茶的时间,我发觉我不能继续这样思考下去,因为越是思考,我的大脑便越是混乱,越来越多的为什么只会令我的脑袋爆炸,我需要一些熟悉的事物来刺激一下我那明显短路的脑神经,并意图让受到刺激的脑电波冲散那块压制了我记忆的血块,我必须知道我是谁,至少也该知道梅林是谁?!

      于是,我忘记了我身体给予我的警告,我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过来,想让自己的眼睛去搜索熟悉的事物,进而刺激我短路的脑神经,我甚至希望有一盆水,泼向我的头,让我体味一番醍醐灌顶的滋味。
      然后——
      真的有一盆水,从天而降,令我在瑟缩地打了一个颤悠的同时,终于清醒了过来。而这,成为了我在今后,那为数不短的时日里,所做的最为后悔的一件事之一,我居然冲动的恍如一只白痴狮子。但是在当时,我甚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直觉的将白痴和狮子牵扯在一起,它们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 ***

      睁开眼,首先我发现自己是在一辆马车里,而马车之外,电闪雷鸣,大雨磅礴,气势惊人,而刚才给我一盆水的,显然不是任何人,而是那老天爷。是老天爷让我在此时此刻,清醒了过来。但它却忘记告诉我,我是谁。

      *** ***

      “哦,教授,您醒了,您看起来真累了,那么大的雷声都没有听见。”说话的人正是和我同坐一辆马车的——少女,只是她看起来衣着怪异,青春年少的花季少女,居然穿着一件一抹黑,黑得看不出衣袖和领子,怎么看都像是挂布的——呃,姑且称它为校服,因为我在她的胸口看到了一个类似是学校LOGO的花纹,模糊得难以分辨其内容,似乎是某种动物,就像狮身人面像,半兽人一样奇怪的动物,而这终于没有让我将这块挂布进一步升级为抹布,然而定义成了校服,并且对此等丑陋的校服我也终于有了自己的解释,似乎记忆里的校服,都总是或多或少的与“惨绿”或“丑陋”沾亲带故。

      哦,对了,这位学生似乎称呼我为教授,啊,是的教授,这令我在避免了穿着抹布到处晃荡的命运的同时,也找到了自己身份的线索,我依旧不知道我是谁,但我至少知道我是一名教授。某所——诡异学校的教授,毕竟——没有诡异的学校,就没有诡异的校服了,不是吗?

      *** ***

      我抬起头,将视线从少女的胸口,调整到少女那青春的面貌,她看起来似乎并不十分的好,面色通红,仿佛刚蒸了桑拿,对了,桑拿是什么?我为什么会提到桑拿?而就在我愣神的当口,我发现少女的脸蛋更红了,从俏脸延伸到了耳朵,并进一步向脖子蔓延,并且像是——给憋的,就像某种大号的事件,需要憋的。
      那么是因为我不说话,所以令她感觉战战兢兢,憋得不敢喘气得害怕了吗?
      嗯,也许这又是一则关于“我”的线索,说明我是一个十分严厉的教授,只是严厉的教授该是怎么样的呢?我又陷入了迷茫,但在陷入无边无际的迷茫之前,我决定先解救这位少女,我不能莫名其妙地犯上虐待学生的罪名,尽管我失忆了,是的,我想,我是失忆了。
      于是,我决定解救少女那渐渐充血的大脑,我好奇地看着那明显阻隔了雨丝进入的透明薄膜,并且聪明的没有指着那东西询问这是什么,虽然我很好奇,但是,我艺术性的将我的问题绕了一个弯,我想我一定是精通于绕弯的,因为,这次绕弯,几乎不用思考,我的嘴,已经将我的弯,绕了开去:“雨真大不是吗?就好像是倾盆大雨。”
      我开口对着少女若无其事地说着,直觉令我相信“倾盆大雨”这个词汇十分的令人尊敬,并且这是我第一次——好吧,是失忆后第一次听见自己的声音,不够清亮,不够明朗,低低的,带着一丝丝的磁性,令人不觉联想到性感这个形容词,是的,Sex,我想我必须用这个词汇来形容自己的声音,但是这样的形容却不禁令我深觉沮丧。因为我脑海中似乎闪过某个常识,好像是说声音迷人的人,总是长相抱歉,这是为了体现老天爷的公平,并且这种公平的程度几乎达到九成九,当然,我们得留一成给受老天爷偏爱的人。神也是偏心的,只是——为什么这次换成了老天爷而不是梅林?!

      “哦——啊——是——是的,这雨来得太突然了——当——当我支起防雨咒的时候,那雨水,却已经袭向了您……”少女越说声音越发低微,她似乎在愧疚,于是我看着她干燥得近乎滴不出一滴水的抹布——好吧,是校服,并终于找到了答案,大概当时,她只来得及给自己遮风挡雨了,不过,这是人性的本能,我记得开车时,最危险的位置便是副驾驶座,那也是人性的本能,何况我又从少女的身上多了解了一项知识,我想我已经得到我要的答案了,那阻隔着磅礴大雨的奇怪薄膜似乎叫做防御咒,就好像是哈利•波特的魔法。嗯——哈利•波特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脑子里会莫名其妙窜出这个?我又纠结了,我想我真的不适合思考,因为越是思考,疑问总是越多,但好在,不是引得上帝发笑,哦,为什么现在又扯到上帝了?!
      不,不,不,我得停止思考,这样思考下去,只会令事情变得更加糟糕不已。于是,我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哦,你不必内疚,这没什么?这是人的直觉,直觉令你这么做了,却并不说明这一切就都是你的本意。孩子,你很善良。”虽然你的善良没能掩盖某种人性的真谛。我依旧用我低低的性感的嗓音安慰着同车的少女,我想我可能还需要她的帮助,帮助我恢复记忆或者是认识世界,所以……我不能让这个少女羞愧得不敢面见我,也因此,我善良的没有将最后一句真正直白的话说出口,而事实上,我的这个选择对极了,因为少女,回报给了我一个如释重负的表情,我想她,应该是释怀了。

      于是,我目视前方,企图用其他什么再次挑起话题,并且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而幸运的是,我很快就找到了我感兴趣的东西——马,呃,姑且称它为马,虽然它长相怪异,并且飞在空中,但它拉着马车,我想,拉着马车的动物,应该被称之为马,也许是这个世界的马都长相奇怪而已。只是——这个世界?!难道还有那个世界?!不,不,不,我不能多想,于是我继续观察“马”。
      “爬虫的脑袋,马形的骨架身形,蝙蝠的翼翅,没有瞳孔的银白色呆滞眼睛,看起来完全没有任何美学的道理,偏偏长着一身温驯的性格。”我看着车前的“马”无意识地说着,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样的话语,居然可以再次引来了少女崇拜的目光,我想那应该是崇拜的目光,因为在这之后,她的话语里,饱含着某种只对于偶像人物的令人战兢的情感,我想,也许我生来薄情,无法承受这样的深情,所以才感觉到战战兢兢。

      “哦,天哪,教授,您看得见,您看得见!”
      哦,是的我看得见,我看得见,只是我看得见什么?我心底一片迷茫,并在思量着要不要将这份迷茫表露在我的脸上,但很快,我为我没有操之过急的将迷茫表现在脸上感到庆幸,并且在今后那不算短的时间里,庆幸自己是个面瘫,虽然他们都说,我应该是夸夸其谈的,表情丰富的人,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我应该是个面瘫。不过,话题不能扯远,现在我们必须回过头来看看女学生的表现——

      “哦,天哪,教授,您看得到夜骐,这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到的。”少女的眼中充满了崇拜,但我觉得,这应该用葱白来形容,也许更合适一些,“哦,教授,洛哈特教授,您一定是在那些数不胜数的光辉战役中,见证了同伴的死亡,然后——终于看到了夜骐,是吗?”
      哦,是的,我想,也许你说的是对的,因为我终于知道了自己的名字——呃——或者是姓氏,洛哈特是吗?果然是一个华丽丽的名字OR姓氏!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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