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故地重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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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急速地下落，风在耳边呼啸。
我的心头，此刻极度地迷茫，眼前的一切，仿佛都只是场梦。
也许我被救，变身，遇到翡馨璧，都不过是我片刻迷离的幻觉，也许我现在的坠落，其实就是我跟着翡罄黎跳下来时的那刻的坠落。
但是身边的怀抱却是如此真实，坚定和温暖，不容否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贴着岩壁坠落，掉到云雾里之后，翡馨璧身形一转，勾在悬崖壁上，出掌如刀，在山壁攀爬厚实密集的茎蔓里，开出一个洞来。
这个洞隐在厚实的植物后面，四周又是云雾缭绕，不知情的人，从外面根本就看不到，这时候看进去，里面只是一片黑暗，深不见底，不知通到哪里。
翡馨璧抱着我，一蹿身，就进了洞，并没有任何犹豫地乡深处走进去。我透过他的肩头往外看，只看到外面的云雾，四周的植物却迅速地围拢过来，一会儿的功夫，就把洞口重新掩埋了起来。唯一的光源一不见，洞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就是眼睛睁得再大，也是什么都看不到了。
翡馨璧却脚步稳定，一点也不介意看不看得见周围的物事，只是抱着我往深处走。我不知觉地抱紧了他，深怕从他怀里掉下去，就丢失他了。走了一段，我不知道这个洞有多大，脚下到底是什么，一旦离开了他，我怕再也找不到他了。慢慢地，我逐渐适应了这种什么也看不到的感觉，人不再那么紧张，才感觉到他一直是在往下走。
我忍不住问他，“我们去哪里？”
他说，“回家。”
他住在这样的黑洞里吗？这也太可怕了。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叫我怎么适应？
洞，越来越斜，有些路，他直接地就跳下去了。
我不知道他在这样黑的地方，是怎么辨路的，还是这个洞只有一个去处，只管往前走就是了。如果洞大，他怎么知道什么地方是正前面，什么地方是走偏了，如果洞小，他又怎么不撞到山壁上去？若非他有过人的目力，就是他对这里了如指掌，不用看就知道怎么走。
他抱着我，一路沉默地走着，我也不敢跟他说话，怕分了他的神，走错了地方，这样的黑暗里，万一走错了道，要再找回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他却没有丝毫的担心或者犹豫，一直往下走，不断改变着方向，越走越往下，他最后跳过一个深洞，转过一个弯，前面豁然开朗，洞的尽头就在眼前，走出宽敞的洞口，外面竟然是一片宽阔明亮的天地。眼前的景色实在令人意想不到，地上四处都是各色的奇珍异花簇拥，花丛间或有从未见过的小动物跳过，放眼望去，除了千姿百态的数，还有各式各样的小房子错落地坐落在花丛间，奇怪的是，这些房子大部分都没有房顶，或者只有一个装饰用的顶。我抬头望去，天上更是奇景一片，上面不是蓝色的天空，看上去象是透明的冰晶，厚厚的冰晶上面，隐约能见有水波在荡漾。
我惊奇地问他，“那是什么？”
他陪我抬头看着，说，“我们在千年寒潭的下面，你看到的，是封冻的冰层，寒潭的底。”
原来这个终年云雾缭绕的悬崖下面，是一个寒潭，寒潭的底下，结着厚厚的冰层，冰层下面，却别有洞天，谁都想不到，这里有一片开阔的天地。难怪房子都没有顶，这样的地方根本就不需要顶，头顶上的冰层，就是最好的顶。上面的寒潭，活人都不能呆着，就算下到水里，也看不透这层冰层。冰层下四季温度如一，不管上面天气如何，这里也不会下雨，要房顶有什么用。这个地方，实在绝妙，就是那蓝越，也没有这里绝妙。
他低下头来看我，微微地笑着说，“在这个地方，谁都找不到我们，没有外人打扰，我们可以安心在一起，慢慢培养感情，就算你任性要离开我，没有我带你走，你也离开不了，看你怎么逃。”他的算盘也打得真是好。这下我在他手心里，再怎么着，也逃不掉了。我叹了口气，这个人，真不是好招惹的。他要是哪天不要我的，把我丢在这里，还不活活困死我？我明知他哪里走进来的，要我自己走出去，我是一点把握也没有。要我在方才那个洞里迷了路，困死在里面，还不如饿死在这里，起码这里还有光明。
他见我叹气，又加了一句，“你以后可得小心讨我欢心，不然我就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他嘴里这么说，手里却收得紧了些，象是怕我听了这句话，要从他怀里挣脱出去。
我哼了一声，在他怀里舒服地躺着，说，“我能那么容易放你走吗？要困死在这里，我也得拖着你。”威胁我？我可不是吃这套的人，“再不然，我就不让你碰我。”我看他忍得住不来要我，他这几日沾得我牢牢地，一刻都不肯放手，恨不能我的手脚都不能动了，整天要吊在他身上。
我们正说着话，不远处的一间屋子里，突然走出一个人，我起先觉得奇怪，这里怎么还有其他人？再一看，就更奇怪了，怎么是红岳楼的碧株？
碧株赫然是个女身，款款地走来，身材匀称，柔若无骨，看着让人想把她一口吞下去。走近了看，眉眼含情，嘴角含春，竟然比嫣色还要诱人。当日我在红岳楼见到他，他虽然妖娆，哪里有这么诱人？
她这时神色柔顺，低眉顺眼，款款地欠下身，给翡馨璧行了个礼，嘴里说到，“翡少，您回来了。”
翡馨璧只是冷漠地哼了一声，算是回答，问她，“都准备好了？我们要用水，用膳。”
她柔顺地回答，“都准备好了，就等您回来。”她并没有抬头起来看翡馨璧，看上去只是一个忠心的奴仆。我却心中千滋百味，她如何会在这里？上面的那段黑洞，她是怎么走下来？是不是也是翡馨璧抱着她下来的？她在这里，伺候的，只是翡馨璧的饮食起居，还是更多？
翡馨璧并没有多看她，抱着我就走了。
我在翡馨璧的怀里，眼睛却看着碧株。我们一路走，她并没有抬头看我，或者看翡馨璧，只是欠着身低着头，等我们走过。
翡馨璧却没有放任何心思在她身上，他抱着我进了房间，里面没有浴桶，却有一个飘满花叶的浴池。我却有一丝不安，翡罄黎的尸身，应该就在寒潭的某一个地方。这样冰凉的地方，又有防腐的玉棺，他的尸身应该还完好无损。我这样和翡馨璧交欢，好像就在他的眼皮底下，我实在有些做不出来。我带着翡罄黎来这里投崖的事，除了如羽公子，其他人都不知道，看翡馨璧这个样子，他一定也不知道。我是要告诉他，还是不要？我这时最好找间有屋顶的房间里去，不然我总觉得透过透明的冰层，翡罄黎一定在看着我们。
我推开翡馨璧，问他，“这里的屋子都没有顶吗？”
他又把我抱回去，一边啄着我的唇，说，“你还介意这些？谁会看我们？”
我还是推开他，我说，“我不习惯，总感觉好像有人从上面看到我。”
他把我又揽回去，抱在他身上，说，“有人看更好，刺激。”
我推不开他，只能和他说话，“你答应不强迫我的，我不喜欢这样。”
他无奈，放开我，说，“你什么时候这么介意这些了？你又不是没在露天做过。”他必是在说我和墨少城。
我有些不悦，游离了他，在浴池的另一头坐下。他跟过来，坐在我边上，说，“你生气了？我以后不再提了就是。”
我强忍着要他的冲动，对他说，“你总是只顾自己，从来不顾我的感觉。”
他无奈，离开我，说，“好吧，今天顺你的心愿，不过改天你得顺我的心意，总要有来有往才好，不然你又要给宠坏了。”
他又在我耳鬓间重重地亲了一下，才从水里出来，擦干了身子，穿着整齐，就出去了。
我看着他擦他的身体，又有些口干舌燥。虽然和他贴身纠缠了这么多日，我还没有机会这么样好好看看他。他的身体完美，皮肤光洁，浑身上下并无半点疤痕，小肌肉根根线条分明，精炼有力，腰肢瘦削，和他的宽肩一比，看上去有些不盈一握的味道，腿又修长，走起路来，肌肉充满着弹性。再衬着他白里泛着蜜色的皮肤，叫人看了，不想要他也得想。
但是他好像又害羞得很，在外人面前，总是衣冠整洁，从头套到脚，除了好看的身形，其他什么也看不到。害我以前总是以为他必是满身疤痕，所以才不愿意让人看。
他走了出去，不知去干什么。
我的眼光追了他半天，等他消失了多时才收神回来。抬起头来，看着头顶远处的冰层，在目力范围内极力地搜索着，看看有没有红光泛起的地方。翡罄黎的玉棺是鲜红色的，如果在附近，必然能看出一些不同了。看了半天，却是什么也看不到，一路看去，只有晶莹的冰层，上面的景象只是隐隐约约，看不真切。
我看了半天，才收回眼光。翡馨璧却还没有回来。他去了哪里？莫非在我这里求欢不成，去找碧株了？否则怎么一去这么长时间。他把碧株收在这个无人知晓的地方，必有他的用意。我有些焦躁，原来在水里躺得舒服，不想动，现在却想起来，出去找他。但是我又没动，如若真让我看到他和碧株纠缠在一起，我是要怎么做？回身就走？走到哪里去？左右还在这个峡谷里，左右还是要看到他们两个。拆开他们？我又打不过翡馨璧，除非我找机会杀了他，否则我也制不住他。在我没有想好之前，不如不知道的好。
翡馨璧，我究竟要怎么样对待他才好？
作者有话说第68章 故地重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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