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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山路遇强贼 ...

  •   我并没有真的要夏语初来为我准备新婚大典,很多时候,我不过是说说而已,并不是真心的。既然要成家,那么就要立业,我不想让柳轻眉,看不起我。

      我带她去走镖,我说,跟着我,就要过流浪的生活,因为我们游家的人,一向以流浪为生。

      这次走的镖,要送到很远的地方,总镖头亲自带队,我跟着,只有一个要求,让我带着柳轻眉。她看看我,说,这里没有人带着家小。我不理她,说不带我就辞工,不但辞工,而且半路抢劫,就抢她的这趟镖。抢劫这种事,比保镖容易多了,只要中途埋伏一次,不用一路上都提心吊胆。

      她终于屈服,我的斤两,她一早眼里掂过,我若真要去抢,她也不一定能保住她的镖。所以只能让步。

      □□镖头一路在前面带路,神情严肃。我拉着柳轻眉的手,在后面殿后,神情散漫。我对这趟镖,说实话也不放在心上。如果有人来抢,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逃,我还没有要为钱门镖局卖命的打算。我在后面,走的悠闲,不时逗逗柳轻眉,看她手足无措,再不然就使使坏,亲亲她的小脸,勾勾她的纤腰,和她在一起的日子,实在轻松好过。前面走的镖师,原来一脸的谨慎,到最后不时回头来偷看我们,估计想起家里的老婆,再不就是感叹世风日下,回过头去就哎声叹气。

      我跟柳轻眉说,“以后走镖,大家都带上妻小,吃吃喝喝,慢慢走,日子多好过,现在这样,乏味的很。”

      柳轻眉笑我,“就你最不正经,人家当件差事做,就你当他游山玩水。”她现在关系和我明确,说话自然了很多,少了很多吞吞吐吐,活泼的本性,又慢慢抬头。

      我一把腰把她抄过来,说,“你还没有入门,就敢指责未来的夫君,你说要怎么罚?”你说我不正经,那么我就不正经一下。

      她也不敢乱嚷,毕竟前面都是人,由我抱着,脸又通红,说,“你快放开我。”

      我在她腰里捏一把,脸上亲一下,才放开她。一放手,她就躲得远远地。我跟过去,一把拉住她,说,“你再逃,我就休妻,要不就把总镖头讨回家,做大老婆,看住你,她看起东西来,一定不会掉。”不然怎么做总镖头?

      她的脸更红,说,“你胡说八道什么,看人家总镖头明天就把你辞了,我们回家喝西北风去。”

      我说,“辞了更好,我就到前面去埋伏,抢镖,顺便把她也抢了,带上山头,做压寨夫人。”

      我说的太离谱,柳轻眉就生气了,不理我,我又哄她,“我只是说说而已,她年纪一大把,我怎么会看上她,抢回去,给你端茶送水,倒洗脚盆。”

      我在她耳边,小声地说,说的她耳朵痒痒,忍不住笑出来。

      我们这时候走在深山的山路里,两边都是青翠的山壁,山里的空气清新,感觉特别好。

      我还想和柳轻眉说话,前面突然有巨大的山石,滚落下来,隆隆地,压倒了不少细树。拉车的马都收了惊,一匹匹直立起来,嘶鸣着,要旁边的镖师把马拉住。我把柳轻眉护在身后,抬头往前看。

      □□镖头一早停了下来,这时凝神仔细听着,听听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山林里,除了我们这行人,却听不到一丝人声。

      后面的也有巨石滚下,落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就是傻子,也知道这不可能是天灾,太巧了吧,正好把前后路都切断。□□镖头叫道,“大家小心,有点子要来了。”

      点子没有来,石头倒是来了不少,前后路一断,两边大大小小的石头象下雨般从两头山壁上掉下来,一路把树都带倒,一起滚落下来。这个盗贼,不管是谁,心狠手辣,不象是抢劫,倒象是屠杀,意欲把人都活活砸死。我一把带起柳轻眉,沿着山壁往上走,翻过后面的巨石,跑到安全的地带。这一带的山路,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山贼,今日走这条近道,□□镖头是老马失蹄。

      我抬头望去,只见滚滚山石和飞起的小树和山泥,一时看不到山顶上的情形。再看镖车,片刻的功夫都给碎石的埋住,只留一个车顶,露在外面,受了伤的马,只看见一个头在石缝里挣扎嘶鸣,却逃不出来,有些马,却毫无声息,看来已经给砸死。十来个镖师,一个都不见踪影,不知是逃了出去,还是已经埋在石堆里。战事并未开始,却已经结束。柳轻眉在我身后微微颤抖,显然是给这突变惊到了。我的血液,却开始奔流,就象在蓝越,看到群兽,战意渐起。

      我拉着柳轻眉,歇伏在巨石的下面,方才那么混乱,我看不清他们,他们一样看不清我,这时候,一定会有人下来踩点,有得爬山给他们继续砸飞石,不如静等。

      果然不多久,就有人从两边的斜坡上下来。中间这段山路窄,地势陡,两边却平缓一些。这些人纵马下来,脸上还蒙着面。从山路两头包抄过来,一路还在搜有没有人逃走,走到近前,我们没有地方再躲,山顶上也有人看着,往上也不行。既然不让我走,我就带着柳轻眉,站着,等他们过来。领头的人一提马头,回头对后面的人说,“少主,这里还有两个活口。”

      后面的人上来,黑纱蒙着面,只有一双淡棕色的眼睛,露在外面,眼里带着杀意,眼神逼仄。他的眼角微微地翘起,在马上垂下眼来,看了我一眼。柳轻眉在我身后,他看不真切。他说,“杀了,一个活口不留。”

      另外一面,却也传来人声,“你们究竟是谁?出手就杀人,究竟所来为何?”这个,是□□镖头的声音,看来她也没事。不过她话音刚落,就听到刀剑的声音,看来来人话都懒得说,已经打起来了。

      我原来并不想为钱门镖局卖命,现在看来不得不卖了。人来就要把我灭口,我倒要看看到底他有多少斤两,敢说这样的大话。

      擒贼先擒王,我并没兴趣和他们群殴,既然这个是少主,不是大王,也是小王,抓住他,一定管用。我不知他的斤两,又有柳轻眉在身后,如果不能拿住这个少主,被人围上来,伤到柳轻眉就不好了。柳轻眉那些三脚猫,只不过能和普通人过过手,和我当初的剑术那些功夫,差不多。我不能动强,只能用计。我一早就关照好柳轻眉,无论我做什么,她都不要出声,我招她,才动,不然动也不要动。

      我见那少主拨回马头要走,放开柳轻眉,跌手跌脚地朝他扑过去,嘴里说着,“少主,饶命啊,我不过刚到钱门镖局,第一次出门,不知深浅,其实和他们没有关系,你放过我,我一定不会出去乱说。”我动作不快也不慢,就象那功夫很弱的要想保命的人。想来他也不知道我是谁,不然也不会说灭口说得这么轻巧。原先当头那人想赶过来拦住我,不让我靠近那个少主,却被那少主一拦。他停下了马,等我过去,眼里的杀意未减,却多了一丝轻蔑。显然想看看我如何求情,再杀我。

      我扑过去,拉住他的马头,我说,“少主,你就放了我吧。”

      他坐在高头大马上,居高临下看着我,说,“要放你?凭什么?”

      我心里想,凭什么,凭你的小命,脸上却是惶恐加哀求,还有一丝谄媚,我要引他弯下身。我说,“少主你说凭什么,就凭什么。”语气柔软,暧昧。

      他眼里的杀意少了一些,边上的手下见我这个样子,都笑了起来,说,“少主,不如带他回去伺候你吧?后面还有个漂亮小妞,也一起带走。”

      他听了,眼里的杀机里勾起一丝笑意,人向我弯下腰来,嘴里说,“象你这样漂亮的男人也不多见,杀了也怪可惜的。不如跟我回去,陪床?”一边说,一只手就朝我脸上摸来。我不动,等他手摸到,我的手也摸到他的手上去,嘴里说,“少主说陪,我当然陪。”话还没有说完,我抓住他的手,使了八分力,一把把他拖下马。他没有防备,手上的麻筋给我搭住,挣都没有来得及挣,上身就给我拉下来,一只脚脱离了马蹬,一只脚还勾着,人半悬在空中,想要挣扎,就被我扣在喉咙上。我一使力,他喉咙咯咯作响,却发不出声来。他一只手给我扭着,喉咙给我扣着,一只脚吊着,半点也不能挣脱。我脸上换了轻蔑的笑,把方才的话说完,“不过不是陪床,是要你陪命。”

      这招趁人不备,我使得并不比翡馨璧差。

      边上的人大惊失色,没想到我动作这么快,想要来救,已经晚了,我冷冰冰地看着想要上来的人,说,“动啊,动一动,我就先捏死他。”我手里稍稍用力,他已经被我捏得半死了,这时候要挣,也没力气了。

      我拉着他慢慢往回走,他的脚勾着马蹬,一时纠缠住了,连着马一起被拉过来,马身挡在我和众人之间,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我们这边的战局,也是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那边一头,却还打得厉害,叮叮珰珰,看来人也不少。我扬声叫道,“大家先住手吧,不然你家少主就先要去重新投胎了。□□镖头,你得闲先过来一下吧,打架以后有的是时间。”

      我们这边,一直没有人动过手,这时我叫,这边没有人反驳,那边也慢了下来。有人叫道,“出什么事了?”

      有人扬声回答,“少主给劫持了。”

      那边骂了声娘,声音渐渐就停下来了,有人从另一头踩着石头过来。我退在一边,看到是□□镖头带着两个打头的镖师过来,后面有人催马也跟了过来,还有人打马回坡上去,估计是和上面的人接头去了。柳轻眉一早过来,帮我牵住了马,把那人解了下来。

      我看看下面的人都齐了,这才开口,“□□镖头,你过来一下。”

      她走过来,想从我手里把人接过去,我却说,“麻烦你把他的外衣脱了吧。”

      她不解地看着我,我一笑,才说,“我这不是没有绳子吗。”

      我们把他手脚反在身后,用他的长衣绑了个结实,他就像个球一样,肚子着地,四脚朝天。他手下人在一边看着,敢怒不敢言。我那一拉,力还用得太大了,把他手臂都拉得脱了臼,一碰他,就痛的他龇牙咧嘴。我隔着他的面纱,拍拍他的脸,说,“乖乖,回去给我娘子倒夜壶。”说完我抬头看柳轻眉,说,“这下倒洗脚水和夜壶的人都有了。”

      别人不知我在说什么,柳轻眉都知道,她又飞红了脸,啐了我一口,也没有说话。

      这时候,山上又有人下来,白纱遮着脸,看上去却是个姑娘,这个才是领头人吧?我对□□镖头说,“领头的人来了,这种谈判的事,你在行,你来吧。”我没兴趣去谈判,我现在特想调戏眼前这个人。

      我也不急着拉开他的面纱,在他面前坐下来,看着他,说,“你这双眼睛看上去不错,就是贼了些,给我娘子倒夜壶的时候,不要乱看乱看,不如现在先雕出来。”我把他身上的佩刀拔出来,在他眼前比划。他原来死死地看着我,眼里杀机大盛,这时候,被刀光晃到,忍不住,闭了闭眼。

      那边的姑娘,原来在和□□镖头对话,态度强硬,见我这个样子,大喝一声,“你敢动他一分汗毛,我今天就大开杀戒。”

      我回头看她一眼,不屑一顾,“姑娘今日的杀戒,开得还不够大吗?”剩下的镖师,现在估计都凶多吉少。

      □□镖头开口,“废话少说,你们先搬石头救人。”

      我非常配合,把刀都点到了他的眼皮上,他再凶狠,这时候也不停地往后缩。我手里动,嘴里更是不停,我说,“你大概还不知道我是谁吧?我是江湖闻名的采花大盗,专采像你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弟弟。”我一时忘了这个采花贼的名字,抬头看着柳轻眉,说,“你告诉他,我叫什么名字。”

      柳轻眉在脑子里搜了搜,才说,“他就是宋采玉。”

      面如美玉的宋采玉,专门劫掠少年郎,采完了,断手折脚地扔在荒地里,眼睛只剩两个空洞,有些人,连脑浆都给吸干了。他听到柳轻眉这句话,惊的闭上眼睛又睁开,我倒是刀收了一收,怕割到他。

      我既然收了刀,就干脆收回来,免得给他看出破绽来。我把刀收回来,就学着翡馨璧,给自己修指甲,一拿上来,才发现用刀修指甲,真是门学问来着,实在不好控制。这个少主的这把刀,虽然也是把短刀,比起翡馨璧那把,不知要大多少,切菜好用,修指甲,实在太难。我这时候,倒是给自己出了个难题。这时又不能露短,只能硬着头皮,装模做样,修好一个。然后自己左右地看,倒是把说话这件事,给忘了。

      那个翡馨璧,天天修指甲,估计是在练功来着。

      众人听了柳轻眉的话,都吃惊不小,原来在等我说话,见我突然不说了,不知我在打什么主意,一时都陪着我沉默。不过□□镖头知道我不是宋采玉,她见我不说话,就自己说上了,“你们少主落在宋采玉手里,如果你们今日不听话好好配合,只能等着给他收尸了。”

      那个姑娘说,“不要听他胡说,宋采玉怎么会给钱门镖局护镖。”她其实自己也不确定。

      我头也不抬,还在看自己的指甲,“我当然不是来护镖的,我只不过是来等人送上门。总有自以为是的小子,自己送上门来。我就不必深入虎穴去找了。□□镖头其实也被我骗了,以为我是什么其他人。”我顺便把□□镖头也给唬一把,我看她眼神一闪,心里只觉好笑,如果她没有见过宋采玉,她怎么确定我一定是游啸倦。

      我也不和他多话,看完了指甲,我伸手把这个少主的头发撩起来,用刀割了一缕下来,他的头发暗红,配他的眼睛,十分相称。我拿来一嗅,说,“嗯,发香疏离,人必娇贵,这个少年,我必喜欢。”

      我也不知自己在胡说八道什么,从来没有做过采花贼,这时不过是在想象华清侠对着嫣色会是什么样子。

      众人却被我唬住。

      我越做越入戏,就象当日在红岳楼戏斗嫣色,渐渐不再是自己。我斜起眼来,飞了一眼那个姑娘,我说,“这位姐姐,不是我对你不感兴趣,只是这位少主更惹人怜,你们如果还要在这里僵持,我就先带他走了,等我做完了,再回来收我箱子里的宝贝。”说完,我就要带着他,起身离开。

      那姑娘才急起来,也不再纠缠我到底是谁,吩咐手下,“去搬石救人。”回头对□□镖头说,“我帮你救人,你不准再动他。”

      这姑娘和这少主也不知什么关系,显然有些关心则乱,她也不想想,如果我连□□镖头都骗,怎么会听她的话,不去碰这个少主。

      我这才站起身来,不再去戏弄那个少主。黑纱上面,他露出的肤色,这时候煞白,眼神凌乱,杀机不在。一个名字,就把他吓成这样吗?有机会,我倒想会会这个宋采玉。

      我回头看柳轻眉,她的脸色,却也有些怪。我走到她身边,低声问她,“你怎么了?”看到如此效果,我倒不再想演宋采玉了,我并不想借别人的名义来征服人,方才不过是好玩。

      她看了我一眼,也小声说,“你方才,就像变了一个人。”

      我问她,“我不象我,又象谁?”

      我这时已经不再理睬那个少主,□□镖头正看着他。手里没事的人,都去清理石头,解救埋着的人和东西。柳轻眉见众人正在忙乱,无暇关心我们,这才说,“你修指甲的时候,象翡少,飞媚眼的时候,”她想了想,“我也不知道象谁。”

      莫不是象华清侠?她并没有见过华清侠。我有演得这么好么?“我象翡少,你喜不喜欢?”我又忍不住逗她。翡少从来不对着自己的指甲看来看去,他只是雕花一样地修理他的指甲,不知柳轻眉如何看出我象翡馨璧来。

      她终于不再只是脸红,恨恨地说,“喜欢,你满意了吧?”

      我想了想,问她,“你喜欢翡少,我为什么要满意?”

      她抬起头来,看着我,说,“我已经说过没有了,你为什么老是不放过我?”她显然有些生气。

      我突然想起翡罄黎当初对我说,他不喜欢欺负别人,就喜欢欺负我。我老是欺负柳轻眉,是不是因为我喜欢她?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喜欢就喜欢了,我可千万不要爱上她。

      带出来的十来个的镖师,死了七个,重伤了两个,只有和□□镖头走的近的两个,在前面,跟着逃了出去。如果我不在,估计全部要给他们杀干净,这是来杀人的,不是来劫镖的,就是到了以为要胜利的关头,脸上的面纱还是没有摘下来,这些人原来是想做的一点手尾也不留,即便有活口,也还是不知道是谁做的。

      我和□□镖头,却好像心有灵犀,一个都没有问对方是谁,也没有急着揭下手中人质的面纱。对方如此想保密身份,只怕一旦揭露出来,就不顾少主的性命,要下杀手。□□镖头头件事,还是要护镖,镖护到,再追查对方也不迟。反正人质在手中,早一点,晚一点揭穿他们的面目,都不是很关键。

      她和那姑娘协议,只要镖护到,她就放人。这个协议,大家都知道是暂时的,一路上,如果他们的少主在□□镖头手里一日,他们就要为她护镖一日。但是如果□□镖头看不好这个人质,让他们伺机抢去,或者让其他劫镖的人抢去,他们就会回头,反噬一口。

      这个形势,非常的微妙,也非常地有趣。如果华清侠在,他一定会很有兴趣。

      这一路上,最紧张的,是□□镖头。最危险,其实是我。如果他们救出他们的少主,第一个要除掉的,就是我。即便他们救不出他们的少主,能有机会除掉我,也是最好。

      我一路上最担心的,不是那个少主,却是千万不要爱上柳轻眉。

      我其实和华清侠一样,很喜欢玩这种危险的游戏。他对我这么宽容,可能因为他在我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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