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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鸳鸯戏水浴 ...

  •   我愿不愿意?我应该是愿意的吧?真是个男人,这个时候,怎么会不愿意。我却还没有想清楚。

      我避开她的柔唇,把头埋在她的脖颈间,喃喃地说,“嫣色,不要逼我,我还没有想好。”她的体香幽幽,让我更是头昏。我没有想好,我的身体却替我想好了。我的下腹,有一种熟悉又不熟悉的气息在窜流,让我涨得不行,只想把她推倒在地。

      她已经情迷意乱,仿佛当日吃了春药,她闭着眼睛,喘息着,喃喃地叫着,“主人。”

      我昏乱中,刚开始并没有听清楚她在叫什么,不知为何,突然中间有一声进入我的耳中。我猛然惊醒,我这是在干什么?嫣色,她不过是把我当成华清侠的替身,我却被她撩得如此迷乱。我站起来,扔下她,就飞跑出去,连她惶急地叫我,我都不管不顾,飞身从栏杆上越过,我一路狂奔,仿佛后面有鬼在追。

      天色已晚,路上行人三三两两,十分悠闲,只有我,如同逃命般狂奔。我一路跑,却跑到当日翡馨璧带我来的湖边。这时夜还未深,湖边还有人,我却不管,一头跳到水里。水还带着白天的温度,并不是十分冰凉,却也让我清静下来,奔流的血液平缓下来,湖水温柔地包裹着我,轻轻荡漾,仿佛母亲手里的摇篮,让我平静。我在湖水里闷头闷脑地泡了一会儿,才起来。湖边围了一些看热闹的人,刚开始还以为我来寻死,嚷嚷着要不要下来救我,见我向湖边游回去,这才散去。

      这种昏乱的感觉,和做女人时,完全地不一样。我象那中了邪的兽,只要闻到她的体香,摸到她的身体,也不管身下的人是谁,就只想掠夺她,占有她。这种感觉,让我害怕。难道我已经不讲究感情了吗?

      我拖着水淋淋的身子,也不管有没有人在看,一路走回夏府去。迎面正碰上夏语初,他见我这样,愣了愣,就哈哈大笑起来,故意挤到我身边来,问我,“是你吃了嫣色,还是嫣色吃了你,怎么搞得这么狼狈?跟我说说,她找你干嘛?是不是女人唠嗑?”他自从上次在床头看我后,一直以为知道我的秘密,把我当个女人,时不时来惹我,我平时不理会他,他也罢了。今天我避开他。

      我避开他,他越发起劲,又凑过来,“你不喜欢嫣色,就让我抱抱吧。”

      我这时正在恨自己,看到个男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见他过来,弹一样地跳走,生怕他碰到我。

      他见我跳的这样快,先是自己吓了一跳,以为我要动手打他,后来发现我是跳走,笑得更猖獗。若不是翡馨璧在后面警告他,他还要走上来,他给翡馨璧一叫,笑得打着跌走出去了。

      我转头,正对上翡馨璧的眼光。我没来由地一阵心虚,一下就别过了头。

      翡馨璧并没有追问我为何一身水,只是说,“下一次小夏调戏你,你就调戏回去,他就不敢了。”每个人,都是在试,试试谁能欺,谁不能欺。一次欺上了,慢慢就变成习惯。所以一定要在刚开始的时候,就不能让人养成习惯。

      我并没有回他的话,连着他也一起恨上了,转头就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走过了,又后悔,我没事恨他干什么,我又回头,他却已经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想要叫住他,想想却又没有开口。这一个月来,小夏对我亲近了,他却和我疏远了。他们两个人,好像只能有一个和我走得近。

      我回房中,柳轻眉在等我,见我一身的水,急急地问,“小倦公子,出什么事了?”

      我看着她,她的柳叶眉弯弯,不用描,就很好看。我说,“没事,我经常掉到水里,已经习惯了。”我已经习惯了我的身子,贴着湿衣服露着,这时已经不是有什么所谓。柳轻眉却看得有些脸红,她小声地说,“我给公子打水洗浴。”说完就从我身边溜过,逃出去了。

      我平时并不是很打紧柳轻眉,但每次在外面遭遇了什么事,就特别念着她的好。见她这付羞涩的模样,心里又念起她来,她对我,真心的好,不象嫣色,只是逢场作戏。她快手快脚吩咐人给我倒来洗澡水,就想替我关着门出去了。我平时不喜欢洗浴的时候有人在边上看着,不管男女,怕是以前做姑娘时留下的习惯,一时半会也改不了。今天我却想留她下来。我叫住她,说,“轻眉,我今日有些累,你留着,替我捶捶背。”

      她又脸红,却没有推辞,把门关了,在门口站着,垂着头,也不过来。我穿着长裤子就跨到澡盆里去了,靠着背坐着,叫她,“轻眉,你过来。”

      我闭着眼,听着她的脚步磨磨蹭蹭地走到我身后停下来。我的心里想着,害羞成这个样子,我又不会吃了她。我听她站定了,就说,“先给我捏捏肩吧。”

      她又犹豫。我听她的袖口起起落落的磨擦声,却半天也不见个手落着我肩上。我笑意有些忍不住,她说的时候,挺有勇气的,做起来,这么缩手缩脚,我只不过叫她捏捏肩,又不是要她怎么样,这些,不都是侍女份内的事吗?我说,“怎么了,拖这么长时间。”我的声音,好像有些不耐烦。她听了,两只手才落上来。她的手柔软,在我肩上捏着,好像一点力气也没有,倒像在摸着。她这样捏着,却引我想起嫣色摸在我脸上的手指,轻轻地拂过,仿佛翡罄黎当年的吻,我当初那么动情,是不是因为这个。

      我由她捏着,并没有说话,她慢慢就自然起来,手里用上了一些劲,不再像抚摸。我被她捏的舒服,倒有些思睡,原先躁动的心思,这刻都安静下来,我顺口说着,“轻眉,你以后就伺候我洗浴就寝吧。”

      我本无心调戏她,但这句话又说的晦涩了,她不知如何回答,只是嗯了一声,声音奇小。我又起了作弄她的心,我说,“你说什么,我听不到。”我总是喜欢作弄她,看她手足无措的样子,最后每每还要去哄她,我却乐此不彼。

      她又嗯了一声,比原来那声好不到哪里去。我侧过头,对她说,“最近我耳朵不太好使,不如你凑到我耳边上说吧。”

      她勉强凑过来,小声地说了句,“好。”又快快逃走,手里又开始捏得像抚摸。

      她这样地摸,摸得我心里痒痒起来,不想放她过关。我回头去看她,她脸色通红,避开我的眼光。她的眼睛,盈盈地总是象含着一汪水,叫人看着怜惜。我拉过她的手,她身体有些僵硬,却没有挣扎。我一用力,她便被我扯落在宽大的水桶里,我把她从水里捞起来,抱着她的身体,说,“既然你说好,就陪我洗个鸳鸯浴吧。”我这时已经不是跟她闹着玩了,我被嫣色撩起来的情欲,这时又在体内复苏。我抱着她,感觉着她柔软的身子,在我怀里小小的瑟缩,心里都是怜惜,可爱的轻眉。水沾湿了她,穿着的衣服等于没穿。我抱着她,却没有方才在嫣色那里的惶急,只是贴着她,细细地体味着她。

      她在我怀里轻颤,虽然这不是我头一次把她抱在怀里,但是从来没有这么肌肤相亲过,我并没有穿上衣,她穿着等于没穿。我没有动,等她慢慢平静下来。她的头,埋在我的下颌下,不肯抬起来。我不得不坐直了,不然她就整个埋在水里,要活活地憋死了。我轻轻地叫她,“轻眉。”她不应我,我又叫她,“轻眉,”叫到第三声,她才唔了一声。我问她,“跟了我,好不好。”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如果小倦公子心里喜欢轻眉,愿意一直带着轻眉,轻眉当然愿意,如果小倦公子只是一时寂寞,日后要遗弃轻眉,请你放过我吧。”

      我沉默,轻眉不是嫣色,连嫣色也承受不住一时的欢愉,永远的遗弃,何况轻眉?我不能这么自私,只图自己快乐。

      不过我也不想放开她。

      我叫她,我说,“轻眉,我现在难受,我就抱抱你,不动你,好不好?”

      她放松身子,靠着我,没有说话。

      我抱着她,却没有好受到哪里去。身子渐渐在变化,水冷了,人却越来越热。

      我不知纠缠了她多久,才放开她。我把头埋在已经冷掉的水里,埋了一会儿,抬起头对她说,“轻眉,你走吧,不然我就忍不住了。”

      她却没有走,她把头埋在我怀里,良久,才说,“你想要,就要吧。”竟然不再计较我是否只是一时冲动。

      我抱着她站起来,水湿淋淋地落下来,她白皙的肌肤在紧贴的衣衫下显露出来,更是诱人。我抽过浴巾,把她包起来,尽量把她衣服上的水吸干。每次落到最后,总是我伺候她。她垂着头,一动不动,就象已经被我施了定身法。

      我把她打横抱起来,跨出浴桶。她埋首在我怀里。

      湿了的衣服怎么也擦不干,我又有些烦躁起来。我不想再碰她,我忍得辛苦,又不能象对待嫣色一样把她中途丢下。嫣色,我这时想起她来,我这样对她,她必又把我恨死。我手伸到浴巾里,摸着她的身子,把她的湿衣服除下来。她这时候只是勉强站着,有时候要抓着我扶一把才能站住,别指望她自己会帮手。我的手摸到她的身体,她就一颤,好像要倒下来,搞到最后我自己心惊胆战,深怕碰到她。

      浴巾已经半湿了,她光溜溜的身子包在浴巾里,我不敢看她,就是不看她,我也能想象出来。我的喉咙干涩,却没有口水,只想再去吻她。我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用被子把她裹起来。我摸摸她的脸,又亲了她一下,对她说,“你安心睡一会儿,我出去静静。”

      她闭着眼睛,点点头,不敢睁开眼来看我。

      我披了衣服就出去,也不劳擦干自己,折腾了这么久,我身上的水,早就自己干了。我也不知要去哪里,一转念,就去了翡馨璧哪里。他并不在,我回来时,他和夏语初出去,这时候,还没有回来,也不知什么时候会回来。总是我要找他时,他就不在。我在他屋子里坐下来,等自己冷静,想想,幸亏他不在,他在,我也不能跟他说什么,我这狼狈的样子,他看到了,又可以搞笑我。

      我坐了一会儿,等干的没有一点儿水渍了,才站起来,准备出去,心里正琢磨着,到底要到哪里去,房是不能回了,柳轻眉在里面,我再见她,还不知会不会忍得住。一抬头见,却看到翡馨璧站在门口,黑黑的夜里,他看着我,眼光微明,有一丝暗光停驻在他眼眸侧边,却看不真切,不知是他的眼眸,还是夜光。他的身形,在半明不暗的夜色里,这一刻象极了我初初见到翡罄黎,我一时愣住,有些恍惚。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让我迷失。

      我失神的片刻,他并没有说话,不知在想什么,他的脸,一半在完全的黑影里,一半在半明的夜色里,神情看上去清冷。今晚阴云,没有月光,我看不清他。

      我鬼使神差地又改了称呼,“馨璧。”我这时候需要良师,给我指点,我又犹豫,不知他究竟是否是良师。

      他也只是唔了一声,并没有说话。

      “你去哪里了?”这并不是我原来想问的话,那些要问的话,我不知应该怎么问,所以脱口就问了这么一句。

      他脸上的冷色突然就没有了,他笑起来,问我,“我去哪里了,关你什么事,要你这么关心,要在我房里等这么久来问我吗?”

      我话一问出口,本来就在懊悔,即便问一声你吃了没有,也好过问他去了哪里。我若问他吃了没有,他最多嘲讽我一句,你是不是要请我吃饭。若问他去哪里,不知他要说什么。这不,他就来了。我没好气,说,“你就没有一句好话说了吗?”

      他收敛了笑,说,“嗯,那么就是说你一点也不关心我,只不过是随口问问。”他的眼神闪烁。

      并没有人去点灯,我们就站在黑夜里。他在门口,还有一些光,我完全在屋子里的黑影里,不知他到底能看清我多少。

      我又被他噎住,真是左也不好,右也不好。我问他,“你是就对着我这么别扭,还是对所有人都这么别扭?”我原来有问题想问他,被他这么一搅和,一点问的心思也没有了。

      他的脸色又淡下来,淡淡地说,“我只是心里有些不爽。”

      我即便有心,也不好问他什么不爽,不然又给他嘲弄,只能当作没有听到,我说,“我走了。”我的问题,看来只能自己解答。

      他站在门口,并没有让路的意思,他说,“原来等了这么长,就是为了跟我说走了。”他今日真的是不爽得很,我说每句话都不对他的路。我看来又来错了时间,我打算不再理会他,想从他身边走出去。

      他却又问,“你不是有话要问我吗?怎么又不问了?”他又知道,我在这里等他,一定有事。

      我站住脚,说,“我原来是有问题想问,现在却不知道该不该问你。”

      他看着我,说,“不妨试试。”

      我说,“你今日心情不好,我还是改日来问吧。免得说话都象踩到你尾巴一样,没一句好的回答。”

      他的眼神又有些闪烁,说,“也许你问了,我的心情就会好了。”

      我心里想,你自然心情就会好了,因为有嘲弄的话题了。

      他见我不说话,把声音又放柔了,说,“小倦,你问吧,我保证不笑话你。”

      我第一次听他这么低柔地跟我说话,心里感觉异样,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你第一次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你喜欢她吗?有没有想着和她天长地久?”是我变了,还是男人和女人不一样?

      他没有说话,看着我,突然又笑起来,这次不是微微地笑,而是笑出了声。

      我的脸色,沉下来,早就知道他一定会笑话我,不知为何一定要去问他。我拔脚准备走,他伸出手拦住我,边笑边说,“我不是故意要笑话你,只是你这个问题,我实在太难回答了。”他勉强停下了笑,问我,“这个问题,我能不能不回答?太私人了,我需要保密。”他想了想,又说,“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总要试过了,知道可行,才会想着和人天长地久。我不了解人家的时候,只会逢场作戏,别人不对我用真心,我是不会先对别人动真心的。我是不是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

      那么他就是说,第一次的时候,不管是过去还是将来,他都只是和人玩玩,玩出火来了,再看将来,玩不出火来,就玩完。也许大部分男人都是这样的,唯一翡罄黎是例外。我有些释然,又有些黯然,为自己的冲动释然,为我错过了翡罄黎这样一个特别的人黯然。

      下一个问题是,我到底要做翡罄黎那样的男人,还是要做翡馨璧这样的男人?或者我更像夏语初?他还比我好,见一个爱一个。我现在是见一个,要一个,也不管爱不爱。也许我和翡馨璧是同一类人,铁石心肠,只要别人爱我,不要我爱别人。

      我低下头,细细地想着,一时没有出声。

      他看着我,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半晌,他问我,“你是不是在想,要不要做男人?”

      我抬起头看着他,我现在和游啸龙一般高,便和他也差不多,我这时已经走到他的身边,抬起头来,平平地看到他的眼睛。就是夜色里,我也能看到他的眼中,有些说不清的情绪,还有一种等待。他在等什么?等我说是,还是等我说不是?我看着他,一时忘了要回答他的问题。我为什么要想这个问题?我现在不已经是男人了吗?双子人平常一生,也不过能改一次性,并不能变来变去,很多人连这一次都还不能如愿。我已经改过一次性了,并没有多少机会再改回去,没有可能的事,现在我不会去想它。我已经为了救翡罄黎这件不可能的事浪费了七八年的时间,以后再也不会为不可能的事,去浪费任何时间。

      这次,他并没有猜对我的心思。

      我现在想的,不过是做什么样的男人。其实这我也没什么好多想的,并不是我想做什么就能做到什么的,起码我现在做不到象华清侠那样。我能想的,只不过是要率性而行,还是压抑自己。我以前便是率性而行,但是最后一败涂地,什么也没有留住。如今我是否要违背我的本性做人?如果要,又要怎么个违背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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