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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老实人没有春天(改错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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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ction 11 神父
“啊……鬼鲛,我居然和那个蝎上床了……喂,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忍者的脑海里还一片眩晕,抬起脸才看到宇智波黛常带的那个面具就近在眼前,有的人想要往后躲,有的人怔在原地,可不一会儿,他们都发现了,这是鬼鲛的记忆。
他们只是“第一人称”的观众。
‘简直就像是恋爱游戏啊……’有人想着。
而此时记忆中的鬼鲛已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说出了一句颇有偏颇的话。
“啊……没想到,那位蝎还真是个人渣啊。”
“对啊对啊。”得到了回应的黛似乎越发疲惫,依靠在石壁边上,鬼鲛站起了身,坐在了她的身边。她迟疑了一下,就在黑暗中将头依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不一会儿,大约觉得不舒服,干脆又溜下身体,用鬼鲛的大腿做枕头。
众人透过那第一人称的视角,就能看见她有些瘦削的肩膀,和那橘黄色的面具,这让她显得有些滑稽,可是下一秒,她又像是小猫一样翻了个身,趴在了鬼鲛的大腿上,视野中就只能看到她散落在周身的秀发和宽大衣袍下优美的背部曲线了。
看到她这副模样,鬼鲛迟疑了一下,说:“需要我去杀死他吗?”
“杀死他?”黛动了动脑袋,“没必要吧,这世界上脑子不好使,实力却高强的忍者实在太少了,就算要杀,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
熟悉黛的忍者都有些诧异,不是因为她此刻有些冷淡的话,而是因为鬼鲛记忆里的黛并没有阿菲那样活泼、生动又鲜活的色彩,反而哪怕带着面具,那种浓重的疲惫感都透体而出。
记忆似乎就这样停滞了,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画面会在这里停住,几乎想要催促着进入下一幕,却没有想到,黛又突然开了口。
“之前,我去木叶逛了一圈,见到了波风水门的儿子。”
“那个人柱力?”
“是,”黛语气平淡,“波风水门还活着的时候,把他视作英雄,在他死后,却在欺负他的儿子,木叶的人……也真是有趣。”
“唔。”鬼鲛眨了一下自己的小眼睛,“要把他从木叶那里带出来吗?”
听到这话,黛猛然挺直了身体,瞪着鬼鲛,“带出来?为什么?”
“佩恩本来也是需要九尾的吧……”
黛顿时从惊诧变作了意兴阑珊,“我可不要替人养小孩。”沉默了一会儿,她又说,“我去吃个宵夜吧。”然后消失不见。
场景突然变化,像是一张平滑整洁的纸被攒成了一团又展开,就出现了另外一幅画面。
鬼鲛的眼前出现一副扑克牌,他正很认真地从里面挑出对子,放在一边。
“宇智波鼬对自己的弟弟使用了月读,可真是狠心。”
众人一怔,鬼鲛微微抬起了头,应了一声,黛的面具一闪而过,而鬼鲛又继续将目光盯在自己的牌面上,正在排其中的鬼牌要放在那里。
这是抽鬼牌游戏,而相对于普通抽鬼牌游戏,更为严苛的是似乎只有同样数字,并且同样颜色的对子,才能被拿开,比如红桃7和红心7,而红桃7和黑桃7却成不了对子。
鬼鲛竟然还剩下十六张,包括那张鬼牌。
“好了吗?”
“嗯,好了。”鬼鲛盯着眼前不远处的面具,而黛似乎头也没抬就从其中随意抽出一张,看了一眼,就甩下了两张牌。
“这也给了我机会,我已经明白了要怎么对付月读了,我觉得我现在的幻术应该不会差于他了。不过,还是需要找个时间验证一下啊。”
“嗯。”鬼鲛认真抽牌,听见对面的人问,“你不问我要怎么验证吗?”
“要怎么验证?”鬼鲛抬起了头,努力不去看自己的牌面。宇智波黛似乎歪了歪头,又随手抽了一张,放下了两张牌。
“我准备去他看病的那个医院就职,鼬选择那里就是因为那里已经被他的幻术控制了,我只要能够潜入进去,稍作修改,看他能否发现不妥,而且也能知道他身体的情况。”
“什么?!”鬼鲛很惊讶,“那他如果发现了怎么办?”
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顿了一下,“你傻呀?我当然就会逃啦?还有宇智波家的臭小子,虽然木叶本来就教不了他什么,但是大蛇丸居然想要把他带回去呢。鼬最近心情一定又会很差了。”
“大蛇丸带走佐助?是为了做什么?”
“做容器,”黛又紧接着鬼鲛之后,抽了一张,看也没看就放下了两张牌,“我等会还要去赶场见见大蛇丸。唔,该你了。”
鬼鲛沉默着抽牌,问:“如果佐助死在了大蛇丸手中……”
“哎……这才是症结所在啊。如果佐助死在了大蛇丸手中,鼬最先考虑的一定是杀死我。”黛说着,心不在焉地抽了一张,“你不明白,那个家伙就是在迁怒我,明明是他自己提议要杀死自己的亲人的,居然还有脸怪我。”
她嘴里嘟囔着,可是在场的忍者几乎都能理解鼬的选择。在宇智波鼬的眼中,阿菲是世界之恶,是罪魁祸首,如果需要孤注一掷杀死什么人的话,那么最后肯定就是要带走她。
鬼鲛沉默了,两人一张一张抽着牌,众人也越发紧张,直到最后……
“右手边的那张是鬼牌是吧?”黛说,她又歪了歪脑袋,黑发如云,落于肩上,“这是你的第三十负了吧?你真是太好懂了,鬼鲛。”
白皙纤细的手指抽走了左边那张,和他手中最后一张结成了对子,她又拿过了呆愣的鬼鲛手中的牌,看了一样,上面的小丑张牙舞爪,面带嘲笑。
她低低笑了起来,看向了鬼鲛,“鬼鲛,我告诉你一件事吧。”
“什么?”
“千万不要和宇智波玩牌,”她说着,举起了那张牌,牌面上的景象就像是电视机上的雪花一般闪动了起来,碎片再次重组,变成了黑桃A。
“呃?”鬼鲛大为惊讶,而黛已经将那张牌随手一抛,插入到了牌堆之中。
“只是个小技巧,”她说着仰了仰面具,“我先走了。”
鬼鲛没有回答,拿起了那堆牌,找出了黑桃A和小丑,却无法发现这副牌的怪异之处。
“鬼鲛?你在这里。”鼬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微微蹙眉,“你在……玩扑克牌?”
“嗯,反正也是闲的无聊。”鬼鲛说着,看了看手中的牌,看向了鼬,“鼬,来玩一局抽鬼牌吧?”
众人还来不及看清楚鼬当时的表情,场景就又来了一个大的跳跃。正当众人都在想着‘这都似乎是些不重要的情报啊'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三年后。
就在一个巨大的山壁上,黛正撑着身体坐在那里,听见了鬼鲛的脚步声,她转过脸来。在这片记忆之中,有人就忍不住惊呼出声。
因为,此时黛的脸上并没有战场上看到的那大片的疤痕。如果没记错,她应该已经三十岁了,那张鹅蛋脸上却带着一点点丰盈的稚气,五官圆润饱满,明艳之中又显得清纯,可是只要看到她那双如夜色般的眼眸,就难以将她看做一个天真的少女,阴郁如同小船,荡漾在她的眼眸中。
可即便这样,你也无法将她看成一个坏人,反而会认为她大约命途坎坷,历经世事,所以才会将那些代表着纯真的东西紧紧收藏在自己的心底。
总之,还没有观察她的“长腿”,众人就知道了她是一个漂亮的女孩,或者……女士,而鬼鲛,似乎并不惊讶她的样貌。
见到了鬼鲛,她皱起了眉,“鼬呢?”
“去看病了吧。”众人感觉自己视野走近了,然后柱间降低,鬼鲛坐在了她的身边,在这种近距离之下,那些不熟悉黛的人似乎也明白了为什么即使在那些忍者的描述中,她是那么一个邪恶的坏女人,那些男人的语气中还带着一股爱恨交织的意味。
她面无表情地望着远方,可就是惹人怜爱,穿着宽袍大袖,胸前的衣服却紧紧裹住了玲珑的□□,几乎显不出一思赘肉。而鬼鲛的视野也定在她的身上,这仿佛第一人称恋爱游戏一般的视角让许多熟知她的人都心思涌动。
她抿了抿唇,声音带着几分沉郁,“你不会是因为接到蝎死掉的情报,所以来见我吧?”
“呃。”鬼鲛摸了摸自己的刀带,“我觉得,三年快到了,鼬说不定会想要去看看自己的弟弟。”
黛笑了,因为这个一点都不实诚的笑话,沉默了几秒。她摆脱了那种沉静的气氛,打起了精神,跟着搭话:“看弟弟?那个固执的家伙根本不了解大蛇丸,也太高估佐助了。”
“但是,你已经搞定大蛇丸了吧?”鬼鲛问。
黛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至多一个月,他就会死了。”
鬼鲛还是不大相信,“他到底是成名的忍者,佐助真的能够杀死他吗?”
“不会有问题,只看佐助狠不狠的下心,你不知道,在这方面,他比他哥哥差远了。”她顿了一下,“所以我才更喜欢他。”
“嗯。”鬼鲛应着,又沉默地坐在那里。
黛也直直看着对面的森林,半晌说:“你不用担心我,无论是春野樱还是蝎的奶奶,应该都无法击败蝎,如果他死了,那也只是他自己心生软弱。忍者……一旦软弱了,悲剧就会接踵而来。蝎,还是不明白这件事啊……他在死前,一定见到了自己最想见到的事物,这大概就足够了。”
“嗯。”鬼鲛答应着,岔开了话题,“但是,我给鼬放了十天假,现在也没地方可去啊……”
余光中,黛又看了他一眼,转过了头,许久之后,才说:“那就去看祭典吧,深红市那边有烟火大会……反正我也不怎么伤心。”黛说着,像是一只猫直立起身体一样伸了个懒腰,轻巧地拍了一下鬼鲛的肩,“走吧。”
那种第一人称的恋爱喜剧没播放多久就被人为略过了,大家只看到了最后一幕。黑色的乌鸦从房顶飞掠下来,落在了鬼鲛面前,它带来了鼬要前往深红市的消息,正在刷牙的鬼鲛半张着嘴看着面前的纸条,披上了衣服,直接从阳台跳到了另外一间房里,跪坐在了整个人都窝在被子里的黛的床前。
“嗯?怎么了?”黛从被子里探出了头,她的头发还有些散乱,漂亮的大眼睛半睁不睁,说出了这一句,又干脆地趴在了枕头上面,让她的脸蛋显得有些变形,却又有种亲和的可爱,像是只毛绒绒的小鸭子。
就在这一瞬间,有些忍者似乎又回想起了宇智波黛小时候的模样。
但鬼鲛没心思去想,他直直地将头磕在了平置于地面上,“鼬要来深红市了!”
“哦,他要来深红市了……”黛没精打采地重复着,可下一个瞬间,她眼底迷茫尽去,撑起了身子,空白的脸登时皱了起来,“他要来深红市?”
目光里带着些惊疑不定,黛沉默了几秒,转向了鬼鲛,“那你去拦住他不就好了?说佩恩有的新的任务之类的事……快去吧……我要再睡一会……”
她又将头埋在了被子里。
鬼鲛维持着动作一动不动。
十几秒钟之后,黛从被子的缝隙里露出了一只眼睛,半睁着眼看着鬼鲛,像是在问“你还有什么鬼话要说?”
“他……应该快死了……”鬼鲛的声音带着几分低沉,“我也是男人,所以我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他才二十一岁……”
而黛虚着眼睛看着他,干巴巴地说:“你觉得他会感激你吗?我可是骗了他,每一步都战战兢兢。你也知道他那么固执,又是个控制狂,如果他发现了,恼羞成怒,就会追杀我到天涯海角。而我现在脸也没洗,牙也没刷,没吃早餐,肚子又饿的咕咕叫,你就非得要在这个时候打扰我吗?”
“我知道。可是……他在那边留了三天,还要到深红市……”
“那他也只不过是想要满足自己的欲望,你还不够了解他鬼鲛。无论是他的弟弟,亦或者石田梅子,或者晓……他总有那么多想法,觉得世界应该围着他转,简直天真地可爱。”
她撑起了下巴,脸颊都有些变形,却显得更加鲜活,她继续嘟囔:“我觉得这一定是家庭的原因,你瞧,他性格太差了……别否认,如果没有我,佐助说不定早就死在了大蛇丸的手上,或者,木叶的重压也会压垮这个可爱的小弟弟。而鼬做了什么呢?即便是在晓里面,他也一事无成,除了怀疑我,什么都没做,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瞳术的话……”
“这个时候,就不要吐槽鼬了吧?”鬼鲛扯了扯嘴角。
对面的女人沉默了,紧接着是掀起被子的声音和鬼鲛低头的画面。他盯着那榻榻米,像是上面开出了一朵花。
上面或许确实开出了一朵花,嫩黄色的视野中出现了一双脚,她停在了鬼鲛的面前,抱着自己的膝盖弯下了身体,歪着脑袋去看鬼鲛垂着的脸。
那双眼睛如同平静的死湖,“你不知道吗?鬼鲛,我在害怕……鼬的要求,石田梅子没法拒绝,可是如果阿菲出现了,他就会杀死她。
这样……也没问题吗?”
鬼鲛的手指痉挛了一下,脸颊也变得僵硬,如同被搁浅在沙滩上濒死的鲨鱼。
她又沉默下来,过了几秒,伸出手指点了点鬼鲛僵硬的肩膀,声音里带着喟叹,“你可真狠心呀……”
黛站起了身,“呵,我倒是没什么问题,但那大概会成为宇智波鼬此生最大的污点,这可真是个好笑话……”她笑了起来,气氛顿时变得十分轻松,可是鬼鲛就像是被整个世界遗弃了一般,那气息可无法感染他一丝一毫。
身后传来了衣物窸窣和洗漱的声音,过了一会儿,石像般的鬼鲛感觉到一双柔软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肩膀,她趴在了他宽大的背上,下巴抵在他粗糙的脖颈边。
“我会去等他的,如果他真的来的话,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不生气。你要记得我的好啊鬼鲛……顺便……你这样子,好像死去的鲨鱼在吐泡泡,真的好可爱。”她声音里带着笑意,手指却将鬼鲛嘴边的泡沫抹在了他的衣服上,紧接着就如同风沙一般融入空气,消失不见。
众人的视野再次压低,感觉到鬼鲛深深低下了头,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紧握着的手颤抖起来。
画面一恍,场景再次变换。
黛穿着浴衣,屈起一条腿,撑着下巴,看着外间的景色。
“你来啦?”她转头看了一眼鬼鲛,又转了回去看着窗外,这是鬼鲛才发现,她的另外一只手轻轻扣着一张银行卡,一下一下地敲击着。
“他居然把他的钱都留给石田梅子了……佐助可真可怜。”她摇了摇头,笑了起来,“到底是年轻人嘛,还真是有几分可爱之处了,我差点笑出声来,不过那样子的话,他说不定会逃跑。为什么大蛇丸没想到给我钱呢?那样他说不定会死的舒心一些。”
她说着,手指拨弄着侧绑在一边的头发,又继续撑着下巴,“可惜啊……鼬如果不死,我就不能安心。”
“你三年前……不是已经破解了月读了吗?”
“嗯?但是还有天照啊……我猜,他会把天照留给佐助来对付我。”黛的神色变得严肃,那张银行卡在她的指尖旋转跳动,她却在想些别的东西,“不过,如果只是佐助的话,想要杀死我,还差得远呢……”
“那么,鸣人呢?”
“嗯?”
“计划,还需要九尾吧?”
“……在说什么呢?反正你们又不是真心要帮我抓尾兽的?”她虚着眼看着鬼鲛。
她轻易地越过了这个话题,又说:“鼬就是想得太多,不过……他这一生确实坎坷啊,我也希望他在临终前能过得快乐,只要……他不要发现一切。……喂,鬼鲛,你听见了吗?如果你敢让别人知道这件事,你就死定了!”
“嗯……”
“啧……”她深深皱了一下眉,“不要这幅模样。”她跳了下来,踱了几步,绕过鬼鲛,身后传来翻包裹的声音,很快,视野中出现了一条黑底白色花纹的丝巾,似乎被搭在了他的脖颈上。
“抬头。”黛说着,几乎填满了整个视野,她很认真地在鬼鲛的脖颈上用那条丝巾打了个过分可爱的蝴蝶结。
这位女士嘴角抽搐了一下,露出了笑容,又紧接着压下。手指摩挲着那蝴蝶结,她抬起眼看着鬼鲛的眼睛,“在鼬死之前,你就带着这个吧,睡觉、战斗、换衣服、洗澡……绝对不准拿下来,这就是你的惩罚可以吗?别露出这幅模样了,你难道不知道你不够帅吗?好了,我要去找我的小羊了,自来也死在了长门的手上,他也一定很伤心。长门那个家伙啊……也是个蠢货……”
说着,她笑得异常灿烂,最后看了一眼鬼鲛,“那么,之后见了,鬼鲛。”
众人不知道心中该如何评价这一幕,景象很快变化了,两人出现在了一个昏暗的办公室之中。此刻的宇智波黛将面具扣在一边,整个人气势沉凝,她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座位上,盯着桌面上的架构图,而旁边呆然站立的,赫然就是铁之国的首领三船!
“现在迪达拉已经死掉,还是由我去拖住五影他们。”
“……你实力不够。”
鬼鲛低笑了一声,“拼了命总能做到。”
仅仅三句话,很多人就定位到了这是什么时候。木叶遭受长门袭击后,木叶向各个忍者村发了邀请,而就在五影大会上,五位影连同铁之国的首领,一起被炸上了天。
黛面色不定,也没有出声。
鬼鲛只是低着头看她,“只要在死前看到自己想见的,男人就可以为此抛弃一切。”
黛终于有了反应,“我以为你没有那么傻。”
“你不是说过吗?男人总是自以为是,我也一样啊。”鬼鲛说着,而黛沉沉看了他一眼,又挥了下手,看着眼前的架构图。
“五影到来之后,他们的护卫也会仔细检查这里,小南买的爆炸符,我不可能全部拿过来……”黛像是在解释着什么,“纲手有着湿骨林的传承和蛞蝓仙人的庇佑,没有那么容易死亡;雷影的速度太快了,要在他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还有土影……尘遁·原界剥离之术……”
她双手比出了几个手印,又皱起眉,“我还不够熟练。”
“别犹豫了,你不是之前就说,只有足够的晓成员出现在场中,五影才不会想着逃离,而是会试着捕捉吗?那种时候,你也只能救下佐助而已。”
黛的睫毛颤动了一下,方才阴沉的神色消失不见,她闭上了眼睛,半晌,她下定了决心。
“好吧。”她的声音轻的像是羽毛,手指又一下一下轻轻敲击在那建筑图谱上,许久才问,“鬼鲛,你是为了让我伤心才这样做的吗?”
“哈,这倒不是。”鬼鲛的视野长久地定在黛的面容上,他生的高大,俯视着她,只能看见她温顺垂下的睫毛和无动于衷的嘴唇,忽而认真道,“黛,你要实现自己的愿望,无论好或者不好。”
“……我会实现。”她嘴角勾了勾,“我当然会。”
“嗯,那就好。”
黛最终,也没有抬头。
众人心中唏嘘,他们中有的人已经知道,那个时候黛并不是别无选择,她至少还会一个五影无法破解的结界,却轻易地让爱着她的男人去为她送死。
他们以为这就是结束了,但是没想到后面还有一幕。
鬼鲛再次睁开了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药师兜,而是药师兜身后最远处同样结出手印的宇智波黛。
他摸了摸自己的心脏,和其他忍者一样露出了些许茫然的神情,而视野中,宇智波黛却放下了手看向了最中间的那个人——宇智波斑。
这一段记忆并没有被略过,只是鬼鲛心不在焉,导致那段信息只能模糊听见众人和兜或者黑绝的交锋,最后,鬼鲛终于找到了时间来和黛单独相处。
他问:“我感觉,我似乎不是受药师兜控制的。”
黛瞥了他一眼,“你该好好学习一下其他系的忍术,你当然不是受药师兜控制的。秽土转生,是大蛇丸教给药师兜的术。”
“什么?”鬼鲛不明白。
“所以我也会。”黛又看了他一眼,“大蛇丸总是把别人当傻瓜。”
“他似乎没有复活?”
“因为他还没有彻底死去,佐助到底不够狠心。”这样叹息着,她眼底却没有多少埋怨的意味。
鬼鲛皱了皱眉,迟疑道:“可是……黑绝,和药师兜都没发现你当时也在使用这个术吗?”
“鼬死了之后,我就是幻术之王。”黛笑着打趣,看着远处秽土忍者们在药师兜的控制之下奔赴远方的战场。
“哦。”鬼鲛答应着,终究无话可说。
秽土忍者们各显其能,山林中惊飞了无数鸟儿,它们振翅远去,挥动翅膀的声音甚至比忍者们离开这里的声音还要响。这扑打的声音传入两个人的耳中,他们就这样静静看着,直到最后一个忍者离去。
“你知道吗?我差点被宇智波鼬的天照烧死。”黛语气平淡,鬼鲛咧了咧嘴,说:“只是差一点吧,我就知道你会有办法。”
“哼。”她摇了摇头,沉默了几秒,说,“我总觉得有问题。宇智波斑当时告诉我黑绝和白绝是他的造物,但是如果真是那样,黑绝不会那样神气活现。还有白绝……”
“呃?”鬼鲛有些跟不上。
“没什么。”黛摇了摇头,蹙起眉,竟然显得有些忧心,“还有‘月之眼’计划,一切都太顺利了……”
众人都忍不住在心中吐槽,可是当时的鬼鲛却只为黛忧心,“需要我做什么吗?”
黛的神色松弛了些许,说:“你看好佐助,不要让他出事。因为我……杀死了鸣人,他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等他回过神来,就会埋怨我。宇智波斑那个家伙也说不定会多嘴,或者等他见到了鼬,就又会晕头转向。我再清楚不过了,那个没良心的小东西……”
“好。”
“然后最重要的,就是保护好自己。”黛转过了头,看向了鬼鲛,“就算是到了最差的境地,我也不会失败。”
“这种情况,还是要做好准备吧。”鬼鲛说着,在众人听来,他就像是一个不会改悔的傻瓜,而黛深深看了他一样,垂下了头。
这样的她显得娴静而优美,连略有些紧绷的嘴唇也好像春天里即将绽放的花瓣。
然后她开口了,声音极静极轻,像是怕惊吓到这个世界,“鬼鲛,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于我而言就像是游戏,经过无数的选择触发无数的支线,最后到达了这个地步。我将迎来的不是未来,而是结局,一切都将在几日之后敲定……赢或输,生存或是死亡,于我而言都没有意义。”
鬼鲛感到了不详,可是他已经是个死人了,甚至可以感觉到黛现在说的话也只是客气——她当然可以控制着他去执行她想要让他完成的任务。当时的鬼鲛还有些酸楚,现在他就明白了,黛已经做好一切准备,包括复活他,复活……他们所有人……
那个时候,他只是问:“这个世界,难道就没有你留恋的东西了吗?”
黛抬起头看他,笑了起来:“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鬼鲛没有回答,而众人都猜想他当时的表情一定很不好看,因为黛自然而然地转过头,并没有看他,“如果要说假话的话,你们都已经死去了,我又有什么好留恋的呢?而如果要说真话……”
她美丽的脸庞上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涩笑意,“我的爱已经死在了十三岁,即便是现在,我也无时无刻不想着与他重逢,既然你们都能以这种形式复活,那么他的灵魂估计还在吧,只是,如果这样的话,我就应该早点……”
她没有说下去,又笑了起来,“马上就要到最后,就让我来看看这命运给我的结局,究竟是什么样的吧?或许是痛苦,但是……世界总是那样不公平,也许,我这样的人,也能有美好的未来呢?”
画面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