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7 ...
-
砰——
因为思考问题而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白月不注意就和别人撞在了一起，对方手里拿着的东西掉了一地，也成功让她回过神来，连忙道：“对不起......”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白月就愣住了。
被她撞倒的是个身姿纤瘦的青年男子，尽管带着哥萨克帽子披着披风的打扮有些另类，但这却并不是让白月失语的真正原因，而是这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青年，他真正的身份却是国际通缉犯天人五衰中的魔人费奥多尔。
如果说自己在那些世界里的死亡大多时候是被太宰治直接或间接害死的，那么织田作的死亡在大多时候就是眼前这个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青年直接或间接促成的。
明明此刻的温度并不算低，白月却在看清来人是谁后整个人感受到骨子里传来的寒冷。
“小姐认识我吗？”费奥多尔这么问了一句，而后蹲下身将散落在地的苹果一一拾回来，饶有兴趣的看着白月。
平心而论，不管是面容还是举止，除却看着十分瘦弱这一点外，费奥多尔其人看着一点都不像个恐怖分子，更像是优雅尊贵的贵族少爷一般。但这都是建立在不了解他到底做了些什么的前提之下。
因为畏惧，白月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想要说出口的话却怎么也说出来。她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却无可奈何。
就在此时，一只手揽上了她的肩头，熟悉的嗓音在此刻轻柔的响起：“月酱，在外面可不要随随便便和不认识的人说话。毕竟，这世上心思叵测之人太多了。”
太宰治还是披着他那件黑色大衣，鲜红的围巾围在肩上，略长的卷发几乎遮去了他的眼睛。
但是费奥多尔还是感受到了排斥和隐隐约约的杀意。
他并没有太在意的笑了笑：“太宰君说的是。世人表里不一太多，小姐确实需要多注意些。”
明明是在顺着太宰治的话说，但是白月却总觉得这两人在针锋相对。
费奥多尔并没有久留，太宰治出现了他就知道军警的人应该也不远了。他姑且也还是有身为通缉犯的自觉的，此时并非入狱的好时候。
意料之外的人很快顺着人流离开了，白月抬头看向了太宰治，脱离了对费奥多尔的恐惧之后，她又想起了江户川乱步的提示，突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人才好。
白月可以理智的把平行世界的同一个人区分开来，但若是一开始就知道津岛修治就是太宰治的话，她绝对不会选择和对方有过多交集的。
而事实却是，太宰治编了个假身份和她早早地认识了，并且还帮助过自己不少。
一时之间，白月对于他的印象变得十分复杂。
就人来人往的街头，太宰治收起了先前面对费奥多尔时游刃有余的态度，他轻轻地牵住了白月的衣角小心翼翼的开口：“月酱要丢掉我了吗？”
过去的无数次，他没有直接问过这样的话，却总是拐弯抹角的提出来。在得到白月否定的回应后，会不由自主露出喜悦，尽管被他因藏得很深，但是白月却还是察觉到了。
而这一次，太宰治直接放弃了过往的忐忑与期待，在直白的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如同一个放弃了所有希望的赌徒一般仅仅余下了绝望。
他已经是个穷途末路的囚徒，在等待着最后的判决。
白月一时语塞，竟不知该怎么回答。
四周来来往往的人群都仿佛刻意避开了他们，在久到双脚都有些酸痛的时候，破空而来的子弹声惊动了白月。
咒力构成的长枪比思绪更快一步出现，迎着射向他们而来的子弹劈了过去。
“小心——”白月在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拉着太宰治离开了原本站定的地方。
“保护首领！”
人群开始发生骚乱，穿着黑西装的人迅速出现将二人保护在了中央。
“月酱，没事吧？”
“你没事吧？”
二人不约而同的开口之后，又纷纷愣住。
太宰治更是想到了某个不可能的可能，一双眼瞪得圆圆的透露出了其中的不可置信。
白月微微低下头道：“你在外面太危险了，先去安全的地方再说其他事情吧。”
历经不少世界的死亡洗礼，现在的白月早已今非昔比。有她跟着，一路回到港1黑大厦显得平稳了许多。当然，其中也有中原中也殿后拦住了大部分刺杀者有很大原因。
坐在前往港1黑大楼的车子上，白月才从太宰治那里得知，上次在医院里遇见的那个褚发青年竟然就是里世界威名赫赫的重力使。
虽然已经和太宰治认识不少时间了，但白月还是第一次来港1黑大楼。从前只是从附近经过就觉得这五座大厦十分震慑人，真的置身其中的时候，居高临下的感觉就算是她这样没什么野心的普通人也还是生出了一股莫名的激动之意。
太宰治十分乖巧的坐在沙发上，许是看出了她的心思，连忙举手道：“月酱想要接管港1黑吗？就算把我当工具人利用到底都没关系.......”
“你在说什么呢。”白月开始头疼。她是个十分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否则那么多次的死亡下来不得早得ptsd症状了。当初在临死之际能讲出已经原谅军警太宰的话，现在也没道理会一直钻牛角尖。既然还在犹豫那就说明她对太宰治也并非全是怨恨的，那些平行世界里导致她死亡的太宰和他并非一个人，这也是白月能放开的原因。
若是最初没有交集，白月还能冷静的直接转身离开。但现在她知道她做不到洒脱的抽身。太宰治的情况十分危险，别看他在自己面前表现得温温和和什么事情都没有，可是内里却已经如同枯木般即将彻底腐烂消亡了——只要白月真的收回了他所有的希望。
在心底叹了一口气，白月在太宰治的旁边坐下来，盯着他问道：“说吧，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没和我说清楚？”
既然已经决定将其他太宰治的所作所为和他分割开来，那么白月也原谅了他变成“津岛修治”和自己认识这件事情。但就这么轻飘飘的放过他，又觉得不太甘心，便故意板起脸决定让刚刚放松下来的人再紧张一下。
太宰治果然瞳孔紧缩，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眼睛挣的圆圆的。
“不要妄图找借口敷衍我。”白月为防这人避重就轻再次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她干脆开口把话堵死了：“你要是再敢骗我，那我们就绝交吧。”
知道她并不是在开玩笑，太宰治张了张嘴，声音低沉的说道：“确实还有一件事情.......但是月酱.......我不能告诉你。”
“不能说那就算了。”白月也并不一定要刨根问底，来往这么久她还是分得清什么是真的不能说，什么是太宰治不愿意说的。当务之急，还是另外一件事情。
“你见过织田作之助了吗？武装侦探社的成员。”
太宰治被这么一问问住了。他抬头看向了白月，原本得知对方已经原谅自己后稍显松懈的目光里再一次盛满了哀伤，仿佛下一刻就要嚎啕大哭了一般。
可他这样的人是不可能真的嚎啕大哭的，于是只目光空洞的说道：“见过了。”
太宰治这反应有些不对劲。
白月早就调查过这个世界的织田作，知道他在拿到哪本书后就引导着他开始写书，最后直接去了武装侦探社里。既然如此的话，那么对方和深处港1黑之中的太宰治应该没有和某些世界一样成为挚友，又成为了太宰治选择离开港1黑的最大原因。
这样一来的话，太宰治也应该知道对方，但却没有见过对方才对。按照常理推算，就算织田作身负异能曾经也是金牌杀手，如今变成了对家组织的成员。但这影响不到日中天一般的港1黑，身为首领太宰治也不会和他有直接的交际。现在太宰治的态度却并不像是面对只是听说过的陌生人......
白月原本还在考虑如何劝说太宰治和自己一起救下织田作，再不济也不要成为救助织田作路上的绊脚石。但这个意外发现让她改变了原来的主意，直接问道：“他是你的朋友吗？”
太宰治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轻轻摇头道：“他没有见过我。”
“那为什么......”
“月酱，不要再问下去了好吗？”太宰治带着祈求的看着白月，“我知道你想救织田作，我也想。但是你不要担心......很快就要结束了。不论是织田作也好，还是你......”
他这话让白月微微一愣，却又实在想不到哪里不对劲。总不能对方知道了自己遇见过什么吧？
这个荒谬的想法让白月很快丢出了脑海，转而和太宰治一起讨论着如何让织田作脱离死亡危机。
以白月的经验来看，令织田作之助死亡的无外乎就是那几个原因：mimic潜入，被森鸥外推出去作为交换异能开业许可证的筹码。死屋之鼠的布局牵连到了收养的孩子，织田作之助入局成了费奥多尔的棋子。天人五衰的首领想要掌控整个世界，由犯罪侦探江户川乱步布局织田作之助牵连其中.......总之，似乎每一次织田作之助的死亡都是某某组织的博弈成了牺牲品。自己想要救下他，奈何脑子不够用最后只能想到以命换命的笨办法。
这次提前争取到了太宰治的帮助，应该不会那么悲剧吧？再不济，这个世界还有作为战力天花板之一的五条叔叔和爸爸呢。
想到这里，白月不由得稍稍松了一口气。遇见费奥多尔带来的紧张感消除了几分，她认真的问道：“阿治，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作者有话说第7章 0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