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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红豆链 ...

  •   季白走了几步发觉身后的人并没有跟上来,回过头才看见她低着头,正望着自己的脚尖,一副小可怜相的留给季白一个头顶。

      到底还是个小姑娘,爱玩一些无伤大雅,何必同小孩计较过不去。

      季白心微一软,妥协的轻吁气息,调整了自己的语调,尽量让自己显得平易近人些。

      “罢了,先跟我一起去处理伤口,不要站在门口,你这一身的血,不知道还以为我收留了一个什么人呢。”

      语气温和却也不出意外的带着轻讽,祁粥听见笑了起来,心情愉悦地踏着欢快的步子跟上去。

      进屋后,祁粥乖乖地坐在藤椅上,好奇地盯着季白的背影。

      见他拿出一个小箱子,将箱子打开,祁粥了然地点头,原来里面摆满了各种的药罐。

      见他修长纤细的手挑挑拣拣,最终拿出几个白玉瓶,打开用手抹了一下上面的药膏,抬起头望着祁粥,表情和语调依旧冷漠。

      “手。”言简意赅地抬了一下巴。

      祁粥‘哦’了一声,然后听话的将自己的手伸放到季白的面前,转而一眼不眨的盯着他的手。

      季白的皮肤很透净,冷白的腕骨露出一截,修长微凉的指尖沾着一抹乳白色的膏状,有种过分悱靡的错觉。

      只要想到这样的手指,等下会按在她的掌心,祁粥就莫名有种的悸动,她眼神闪烁着抑制情绪。

      他的眼和唇她都很喜欢,现在可能还要多加一双手了。

      想遮住他的双眼,塞住他的唇,再捆住他的双手,最后整暇以待的看着他衣襟混乱的散开,无力的挣扎被欲.望折磨得不堪言。

      季白并不知道眼前的人,心中所想的皆是如何恶劣对待他,此刻心里满是心疼。

      目光落在伸到自己面前的手上,刚才在外面有一点黑,所以只看到了上面的红痕。

      现在才注意到她的手肘边,都是大面积的擦伤,还已经肿起来了。

      是不是很痛?明明这样娇嫩的小姑娘,刚才都有闲心逗他却不知道早些对他讲。

      是因为他生气了吗?

      季白心尖发紧,无声地抿唇,将药膏抹到她的手上,其实有些后悔自己刚才那样对待她了。

      他已经习惯了一个人,但凡是认识的所有人都惧怕他,怕他带来不幸。

      所以他搬了很多地方,能带走的只有花。

      他生命里路过了很多人,没有谁像祁粥这样非要靠近他,还一天一天的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

      而他也明知晓她的恶劣,还有那漫不经心的逗玩,却还是抑制不住的心动了,本就是不该的。

      当察觉到那隐约的心动后,本来是想离开洛阳的,可到了搬离的时候,却只是从长宁街东搬到了长宁街西。

      之前祁粥靠近他没有发生过不幸,所以季白都要忘记了他周身的厄运。

      刚才看到祁粥她浑身是血,他醍醐灌顶地清醒了,才知道不该抱有侥幸心的。

      他当时看见那些血时好害怕,结果她只是觉得好玩,故意逗他玩而已,而他信以为真了。

      没有人比她更坏了,总想着玩弄他的真心。

      季白垂着鸦羽眼眸微微失去了焦距,手无意识地加重了力道。

      “嘶。”耳边响着祁粥的吸气声,季白顿时就回过神了。

      凝眸一看,发觉自己食指已经按到了伤口中间,由于力道用得有些大,所以伤口周边更加红了。

      “先生,你是不是故意报复我刚才骗你?”祁粥突然往前靠近一寸,眼含怀疑的望着季白。

      “抱歉。”季白忍不住往后移一寸抿着唇。

      手下的力道小了些许,药膏清凉的涂抹在手上,被季白按得有一些舒服,祁粥瞬间就原谅他了。

      祁粥发现季白好似已经察觉到她炙热的视线了,所以他的手指明显一顿,敛着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像是一把小刷子一样拂过她的心。

      有点痒痒的感觉自心里升起,刚才压下去想要欺凌他的心顿时又起来了。

      季白向来都是一副克己慎行的清泠模样,祁粥没有见过这样温柔的季白,待她像是对待珠宝一样。

      甚至也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半蹲在自己的面前,而她坐在他的上方,只要低头就能看到他的鼻尖和浓密的睫毛。

      若是她胆子再大一点的话,只要一点点就够了,这样她低下头就能直接吻上他的鼻尖。

      气氛莫名的有些黏稠,季白不用抬头就能感受那个炙热的视线,在他身上肆意的凌刮着。

      她的眼神很奇怪,让他忍不住会紧张。

      “先生。”祁粥突然出声叫了一句。

      季白已经给祁粥抹完了药膏,正在埋头收药瓶,冷淡地回应了一声。

      “嗯?”

      “刚才在外面的时候,我好像不小心亲到了你的耳朵,对此我向你道歉。”祁粥弯着眼,等着看他的反应。

      药瓶掉落地上打碎的声音,在夜里面格外的明显,季白直接僵在原地,神情错愕的抬头。

      是的,他想起来了,当时气恼并非是因为她在骗自己,而是他感觉她柔软的唇似无意碰到了他的耳垂,他以为那是.....臆想。

      没想到是她连这个都是故意的,这个女子为何行径如此恶劣!

      得罪季白是会付出代价的,祁粥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那夜她虽然如愿以偿地留下一宿,但那晚自她讲出这句话后,季白就不见她了。

      为了防止他一气之下又搬家,祁粥每天都会去季白那里看一看,确定还有人才放心。

      所以长宁这一整条街,由东到西的都知道了,京城来的那个美貌小娘子,眼光不好喜欢,偏生上了西街的小瞎子,还在苦苦倒追。

      小瞎子哪里看得见美人如何娇艳啊,硬是半分都不搭理。

      祁粥在反思了很多次之后,终于发现了,死缠烂打对季白好像根本就不管用,他根本就是一块硬石头。

      不就用唇蹭一下他的耳朵,又没有干什么过分的事,他怎么就这样地生气啊。

      若是他知道了自己心中想是比碰他耳垂更加过分的事,只怕是气急败坏,肯定会连夜搬家吧!

      看来还是得要换一个方法来攻略季白!

      为了换一个方式攻略季白,祁粥这段时间忙得不可开交,白天去茶楼听戏学习,晚上看书记录,争取几天之内将季白拿下。

      而另外一边的季白本来应该,因为她没有再来缠着自己而感觉到松口气的,可他已经习惯了祁粥总在他面前晃悠,竟然会在有时抑制不住地想起她。

      一两天没有来尚且还能习惯,但是现在已经七日没有来了。

      特别是有次无意间听人说,她最近总是去茶楼听评书,他心里忍不住想起了那次的那个书生。

      她是不是找到了新的有趣之人,所以才不来找自己了,因为她发现那书生比自己有趣?

      这个念头一起,季白便发现自己思绪真的乱了,心也更乱了。

      他不想要祁粥靠近,但又忍不住渴望她的靠近,连他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打算如何。

      或许他本就是一个贪心又自私的人,并非如自己心中所想的那样无私。

      她既然想骗自己,为什么不能骗久一点?

      窗台上的那盆娇养的花突然毫无预兆地落在地上,季白垂眼看着脚边的被砸得看不出原本模样的花,掌心骤然握紧,别过眼不再看。

      其实他比那些人更有趣,所以……能不能不要去找他们?

      洛阳下了一场缠绵地雨。

      祁粥撑着绿色油纸伞踏着雨幕,露出窈窕的身影,小心地朝着蔓延着薄雾的深巷走去。

      季白的门前很少有人来,但现在门前却立了一个穿着白褂,撑着白色油纸伞的书生,他一看到祁粥眼睛都亮了起来。

      “唐、唐姑娘,好巧!”书生的声音都紧张得在发抖。

      季白现在躲她已经不出门了,祁粥这段时间也因为去‘学习’了,所以更没有再见过书生。

      没有想到会在季白的门口看见他,祁粥疑惑的轻挑眉眼。

      书生却知道去其他地方不一定能找到她,但是来这个地方的话,总有机会遇见她。

      他本也就是想来这里碰碰运气,果然没有想到真的遇见了祁粥。

      书生心里微涩,现在下着雾雨她都还要来找他,可见是真的很喜欢他。

      他并非是想要夺人所爱,而是这瞎子根本就对她爱答不理,他为心悦之人抱不平。

      祁粥好奇地走向书生,她对书生的印象很深,他虽然没有季白长得好看,但是他远远比季白看起来脾气要好得多。

      只要自己对他笑一笑,他的整个脸就会红得跟成天边的彩霞般,要是季白也这样就好了。

      “你也是来找先生的吗?但他现在不卖字画了。”以为书生是来找季白买字画的,祁粥好心地搭了一句话。

      书生知道祁粥误解以为自己是来找季白的,想要出言反驳,但他一碰见祁粥就什么也讲不出来,憋红了脸,半晌才憋出一句话。

      “我、我不是来找林先生的,我是,是来找你的……”书生的声音越讲越小,头也越来越低,恨不得找个缝隙钻进去才好。

      “扑哧。”祁粥看着他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只觉得这书生其实也是挺可爱的。

      “找我?来林先生这里找我?”笑完之后,祁粥低声嘀咕一句:“还挺会找人的,可比某人会多了。”

      书生因为紧张没有听见后面这句话,神情紧张地继续道:“嗯,想见见姑娘,有些话想要和你讲。”

      他要准备上京赶考了,可能很长一段时间回不来,心里很舍不得祁粥,所以便遵从内心的前来了。

      他从未这样地喜欢过一个女子,当时他第一眼瞧见她,便抑制不住地心动了,可能是因为她好看,毕竟书中说过,在美色面前谁也不能免俗。

      可洛阳的美人也不少,也不见他对谁这般喜欢。

      也有可能是因为他喜欢她喜欢旁人的那股韧劲,任何人都并不看好,而她偏不在意所有人的看法,义无反顾地去奔赴那场属于她的风花雪月。

      所以浪漫的并非是洛阳,而是她。

      他也想要在临走之前,像她对季白那样大胆些,他也想成为浪漫的诗篇。

      书生垂着头闭着眼睛,将捏得指尖都发白的盒子递出去,壮胆似对着祁粥大声讲着心里话。

      “唐姑娘,这是我家东墙的红豆,我、我串成的珠子,来日金榜题名时必然不忘姑娘,可否....”收下等我回来?

      书生的话还没有讲完,身后原本紧闭的门便打开了,伴随着男子清泠且裹着寒意的声音,直接打断他的示爱。

      “红豆何处不常见?待你金榜题名佳人都垂老矣。”语气还是一如往常般的毒辣。

      季白冷着眉眼半分温和都无,毫不客气地睨视门口的书生,冷哼一声:“还有,请不要守在我门口这般大声地吼,吵到我了。”

      季白没有撑伞,懒恹恹的半遮着自己的眼眸,墨发上沾染上了细细的雨,周身像是多了一层光晕,隐没在雨幕。

      书生受惊回头,一直知道季白长得好看,不然心悦之人也不会这般喜欢他。

      但很多的时候,他将自己和季白相比,其实是有种优越感的,毕竟他一直认为季白是一个瞎子。

      今日是书生第一次看见没有带布绦的季白,他的整张脸都毫无保留的露在外面,书生一眼就注意到了他眼眸,妖异的眼瞳带着琉璃透彻的寒光。

      书生无法形容季白的长相,一个男子竟漂亮得和祁粥不分秋色,甚至更甚。

      光是季白的这张将人见之难忘的连他就比不上,想起自己之前还隐约对季白的不屑,书生有些羞愧的低下头。

      祁粥的视线从书生身上移开,落在门口那长玉立之人身上,微微弯眼,他终于愿意打开门了,可却没有撑伞。

      祁粥有些担心被雨淋湿,便撑着伞十分自然的走到季白的面前,将两人罩到同一把伞下,两人亲密的肩靠肩。

      “怎么都不撑伞,生病了怎么办……也是,反正会心疼的人也是我。”祁粥笑眯眯的侧头看着季白,讲出来的话似真似假。

      她是真的心疼还是假的,此刻季白都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季白回望着她,注意到她今天头发挽得很好看,松垮的别了一朵簪花,穿着青绿色的衣裙,和他站在一起颜色莫名的搭配。

      季白接触到她似笑非笑的眼神,就觉得她好像将自己看穿了,刚才伪装起来的气势顿时消散了。

      其实是想问她这段时间去哪里了,为什么没有来找他了,可到嘴边的话却变成了下意识的回答她。

      “雨不大。”语气依旧毫无起伏,却和以往不一样了,他已经做不到像以前那样无欲无求了。

      季白高祁粥很多,见她举着伞有些艰难,想要伸手去拿,祁粥却早就察觉似的躲过了,带着明媚狡黠的笑。

      季白见到熟悉的笑,这几天焦躁不安的心一下回归了原地。

      她没有看上旁人,依旧对他还很感兴趣。

      抑制不住地有种愉悦感,季白微微弯下腰,让她不至于举得那样累。

      克制地将那莫名的情绪藏起来,季白想不能让她知道,不然她肯定会更加得意。

      书生原本还以为季白是不喜欢祁粥的,不然也不会每次都将她拒之门外。

      但是季白一出来,祁粥的所有目光都被分走了,他连余光都分不到一丝。

      看着两人都十分自然的立在一起,那模样比谁都登对。

      书生心里反而没有了不甘,松一口气,苦涩地笑了起来。

      他也喜欢她,心悦的人并非如旁人所讲的那样,在追着不爱自己的人跑跑,那他也没有什么不甘了。

      不甘没有了,可他依旧还有遗憾,所以抬头看着祁粥认真道:“唐姑娘这红豆可否请你收下,就当给我一个念想可以吗?”

      祁粥终于看出来了书生是什么意思,她不喜欢书生,所以也并没有打算接过他递过来的东西。

      “她不用了,红豆赠相思,身为读书之人你这点都不知道吗?”季白生怕祁粥接过去了,身形往前移一步,将祁粥往前的路拦住,冷漠地冷哼一声。

      祁粥顺着杆子爬上去,然后紧紧的挨着季白:“嗯嗯,先生讲得对,这个我不能收,你还是赠予往后的有缘人罢。”

      认真的对着书生讲完,然后扭过头,眼含细碎的笑意看着季白,语调暗藏调侃。

      “原来你还愿意开门啊,我还以为你要在里面修仙呢,这样指不定哪一天便直接原地飞升,可就如愿离我远远地了。”

      祁粥这话是没有带其他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想要逗逗季白而已,几日不见她好像也挺想他的。

      这几天她去了茶楼听了很多故事,还看来很多的画册,独自揣摩该如何让人心动,最后都不得其解,依旧觉得还是时刻待在他的眼跟前,比任何的攻略都有用。

      祁粥不知道,她的话落入季白的耳里,却像是委屈的埋怨,还带着撒娇的意味。

      季白转头本想是想要讲话,但视线却被旁的吸引住了,他发觉她今天好像是涂了口脂的,颜色很好看,像是饱和悱靡的娇花。

      不知道那天的她是不是也涂了口脂?

      慌乱的别过头,季白的耳垂慢慢的红了,没有讲话,但是又想到什么不自然地回应了一声。

      “没有。”

      没有躲你,是你自己没有来。

      他这几天都坐在院子的藤椅上等她来敲门,却一次也没有等到。

      是她将他扰得心思不宁,然后还要抛弃他。

      本来季白是想要等自己冷静下来,再好去找祁粥跟她谈谈,结果没有等冷静下来,这个书生偏偏在他的门口,当着他的面直接想要求爱。

      季白听闻后,当时的脑袋一阵空白,忍不住想万一她真的答应了,他该怎么办?

      “哦,那算了,就当是我误会了。”祁粥心情甚好的点点头,神情表示认同他。

      季白是要哄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说没有躲就没有。

      季白瞧见祁粥一副他说什么都会点头认同的模样,抿唇没有讲话,敛下睫毛脸上更加显得冷漠,实际心泛着涟漪。

      然后在祁粥看不见的位置,慢悠悠睨视还在原地的书生,眼神所表达的意思分明。

      书生和季白的视线碰撞,虽然他没有表现出来,但是书生总感觉自己好似已经知道了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那个眼神就像是写着‘怎么还不快滚’。

      表情一僵,发觉自己还留在这里确实有些怪异,尴尬的结巴道:“那、那个,抱歉打扰了,我先走了。”

      书生尴尬地抹了脸,也没管两人是怎样的神情,直接脚步凌乱地撑着伞离开了。

      他发誓,往后一辈子,他都不可能和长宁东西街这两个院子和解了。

      等人走了,祁粥不经意地收回目光,抬着下巴望着季白,大着胆子勾着季白的手指,一脸的明知故问的道:“没有想到,先生不仅会养花,还会串红豆链啊,可以给看一看吗?”

      季白没有回答祁粥的话,躲开自己的手,神情带着莫名的情绪。

      “这几天你去哪里了?”

      当然是去学习如何勾搭你啊。

      祁粥在心里默默地腹诽一句,但没有说出口,上扬着眉眼,带着调笑半真半假的娇嗔道:“是先生不想见到我,所以我才在家里待了几天不来打扰你。”

      季白神情微愣,好像确实如此,当时中想着离祁粥远点,可真当她离远了,他又觉得这样不对。

      “所以先生这几天是一直在等着我吗?”祁粥目光佯装好奇,其实早就一眼勘破季白的内心了。

      她在等季白主动,主动承认自己心动了。

      季白亦是一样的看透了她眼底的恶劣,慌忙的闪躲她那清明的视线,手突然被紧紧抓住了。

      视线往下定格在那只白皙娇嫩的手上,本是想要收回自己的手,但又觉得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收回手会不会显得矫情?

      季白心里又开始纠结了,不肯回答他这个问题,但嘴上却忍住回她上一个话题:“那你喜欢那个东西吗?”

      若有所指的是刚才离去的那个书生,想要送过来的红豆链。

      “喜欢啊,可是被你赶走了,你可要赔我一个。”祁粥低头偷偷弯唇,暗自勾了勾他的手指。

      察觉到自己的手指被剐蹭到,季白耳垂的红已经蔓延到了脸上,喉结滚动再不自在的别过头,将眼中的情绪遮住不让祁粥看见。

      “现在没有。”季白讲完后又觉得好像太生硬了,便又郑重地加了一句。“以后会补上。”

      祁粥闻言,眼中快速地闪过光,哪怕她现在已经明白了他暗指的是什么,还是想要逗一下他。

      “可我是不受旁人无故送来的东西,除非我是想要的这个人,所以先生你是什么意思呢?”语气带着故意的引诱暗示。

      季白同样也不知自己为何要讲出这样的话来,他想大概是伴随着雨天,雨滴滴答的声音,很容易让人松懈警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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