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非鱼之鱼wjy

28、第三章 破境

　　“元婴境？阿公你又拿我寻开心！我怎么可能是元婴境。”诩离从石头上弹起，跑到阿公的面前，质问老者。
　　阿公只是笑笑，诩离不依不饶追着说到：“我记得好像很小的时候，跟阿爹说过我体内有一个焕发五彩光芒的圆丹，但是爹和娘说金丹一般是金色，而且都不会发光。”
　　“那两只小狐狸不过是有些修为的妖兽，哪里识得元灵之气凝成的金丹。”老者摸着诩离的脑袋：“你出生之时，就吸取了大量灵气，原本你身体中就有残存的力量，结成金丹，自是水到渠成。”
　　诩离虽然相信阿公不会说谎，却也不能相信自己已是元婴的修为。“阿爹以前用什么内视，想要查看是不是我的身体出了问题，也是什么都看不到。”
　　“除非你主动释放修为，不然没有人可以窥探你的境界。”
　　思索一番之后，诩离再度发问：“好吧，就算我是金丹境界，那怎么又成了元婴呢？”
　　“既然你想知道，我就让你看上一看。”老者挥手，灵气在空中凝聚，瞬间化为一道水幕，水幕之中，尸魔正用魔气席卷向诩离一家三口！
　　“爹！娘！”诩离望着水幕呼喊着。
　　眼看着水幕之中的自己和爹娘都被魔气包围，诩离心急如焚，却无能为力。然后就看见水幕里的自己，双眼变成琉璃之色，施展出从未习会的攻击逼退尸魔。
　　“就是这个时候，你的神魂，呃，不对，是三魂，已经和你的元灵金丹相融合。”
　　水幕再变，陈露已经将诩离的爹娘打回原形，而诩离正鲸吞般的吸收山里的灵气。
　　诩离双手抱头，锥心的一幕唤醒了心中深埋的恐惧和悲伤。
　　“阿公，你既然知道我的全部，也可以出手逼走陈露，为什么那个时候不出来救我和爹娘呢？”诩离哽咽着问到。
　　老者摇头说到：“丫头，天意不可违，这都是爹娘都是命数。”
　　“您后来救我就不违背天命了吗？”
　　阿公有些惊愕，这丫头之前还什么都不懂，怎么此刻已敢问天命！“救你是顺天意而为，而改天命的，是你自己啊！丫头。”
　　阿公才说完，水幕里传来“呜呜”的哭诉声，诩离视线转向水幕，看到凌空的自己拥抱莫名出现的巨大的白狐。
　　诩离说到：“这白狐，有些熟悉，好亲切。”
　　看到白狐攻击陈露，而陈露用吕方做了替死鬼。也看到了巨大白狐消散之前，与自己的亲昵，更感受到白狐的不舍和思念。
　　水幕化作灵气，消散开来。不知不觉间，诩离已经泪流满面，转头看向阿公。
　　“这白狐曾与你有缘，正因为她的消散，你才真正意义上的达到元婴之境。丫头，别太伤心，它未曾真的消散，依旧留存你的身体里。”
　　诩离擦去泪水，一言不发，只是站在原地。良久，似乎已经平复波动的情绪。指尖光芒闪动，灵力长线瞬间凝成。
　　“灭灵斩！”诩离喝道，灵力长线直奔身旁的巨石。看上去巨石坚硬无比，却在灵力长线击中的刹那，一分为二。
　　少女低头看着指尖的‘灭灵斩’，有些难以置信。自己曾经用这招的时候，不过一米长短，如今，已经可以和爹的‘灭灵斩’相媲美。“爹，我学会了。”
　　“陈露，尸魔，总有一天，我要为爹娘报仇，为村子里的大伙报仇！”
　　诩离收起神通，走到阿公身旁。“阿公，既然我已经是元婴境的修为，怎么之前不曾察觉？”
　　阿公吃下最后一颗葡萄：“你爹娘不知道你的境界，你自己也不知道，与其说不曾察觉，还不如说你是‘忘了’。”
　　修为也能忘？虽然阿公经常开玩笑，可这次的回答，根本就是一点都不着调。
　　“遇到危险，你爹总把你护起来。明明有御空的本事，每次也都是你爹带你。修行的时候，也从未逼你刻苦。见硬就缩，遇难则退。不自信！懈怠！这就是你不知自己境界的原因！”
　　阿公站起身来，身上的气息逐渐攀升，诩离只感觉像身处狂风之中！“好好的一个苗子！差点就被你爹给耽误了！”
　　恐怖的气息自老者周身爆发，诩离在莫名的威压下，跪在地上，咬紧牙关。双臂苦苦支撑，不让自己趴下。
　　老者第一次摆出居高临下的姿态，声音也不同以往：“这是化神后境的威压，站起来！”
　　诩离小腿和胳膊一起用力，挣扎着想要站起，可是无论用多大力气，都不见一点站起来的趋势。
　　“等你下次再见到陈露的时候，她将是化神后境的修为，你现在连抵抗其威势都做不到，必定不会是她的对手。”
　　听到那个女人的名字，诩离全身打了个冷颤，身体止不住的哆嗦，陈露已然成为诩离的梦魇。
　　“我真的能达到那样的境界，打败她吗？”五指牢牢抓在地上，已经抓出十道长长的抓痕。“阿公说的没错，我总是习惯躲在别人的身后，遇到困难就退缩。”
　　周身剧烈的颤抖，诩离拼命抵抗着阿公释放的威压。
　　“单靠你的身体的力量，如同蜉蝣撼树，你要记得，你体内有着元婴境的力量，习惯它，感受它，支配它。”
　　“阿公…”诩离心里清楚，阿公这是在教导自己更快的熟悉体内的力量。
　　“心神所至，灵之所化。”想起阿公说过的话，少女闭上眼睛，五彩的人影再次出现在灵识之海。
　　五彩人影，分化数不清的灵力脉络，向着四肢百骸蔓延。诩离的心神，顺着灵力，向下探去，竟看见自己的五脏六腑，骨肉经脉。
　　灵力如同一湾湾溪流，所过之处，滋润着身体的每一处。而自己的身体，也在灵力的滋养下，焕发着五色微光。
　　“这就是爹之前说的‘内视’吗？”诩离猛然睁开双眼，灵力自体内爆发开来，面前阿公释放的威严，虽然依旧强大，却也没有之前的窒息之感。
　　诩离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契合，以往使用灵力，飞行也好，术法也好，神通也罢，总会觉得灵力是借来的一般。如今，所有的力量都为自己所用！
　　一寸，两寸，慢慢地，诩离俯下的身姿逐渐绷直。没有人会一直卑躬屈膝，有朝一日终会挺直腰杆做人。
　　终于，诩离堂堂正正的站在老者面前，五色灵力如热气向上翻滚，气息逐步攀升，虽然比之阿公的威压，如同萤火比之皓月，但是已经足够诩离挺直身板。
　　“哈哈哈，丫头，没有让阿公失望啊！”老者收起强大的气息，满意的说道。
　　如同二者角力，随着老者的气息收敛，诩离没有控制好还在抵抗的灵力，五色灵力居然爆发开来，四周一阵飞沙走石，不少扎根不深的花草都被连根拔起，只有阿公云淡风轻，好像只是吹了一阵风而已。
　　呼哧，呼哧，“阿公，对不起，我没控制好灵力，你没事吧。”第一次调动全身的灵力，对于诩离来说还是很费气力的。“元婴境和化神后境，差距好大，我拼尽全力才站起来的。”
　　老者一脸戏谑：“化神后境？我只是说说的，刚刚不过是离魂后境的气息而已。”
　　“什么？离魂后境？”刚刚才竖起的信心瞬间崩塌，“离魂后境都如此恐怖，那化神后境岂不是……”
　　“阿公匡你的，刚刚的确不是化神后境，差不多已经有地仙中境的气息了。”老者诓骗得逞，眼神中满是洋洋得意。
　　诩离坐在地上：“阿公，你又耍我！”
　　“我没有耍你，早些知道强者的强大对你来说是好事一桩。”阿公说着拉起地上的诩离，“你能以元婴境的修为在地仙境的威压中站起来，也属实让我有些意外，大概是你心中有执念的缘故。丫头，修行，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切忌以报仇为目的。”老者顿了顿，“那样你走不远的，你，属于更高的地方。”
　　“我明白了。”诩离无比认真的回答，转而一脸坏笑：“阿公，刚刚你说你释放的是地仙境的威压，也就是说，你最起码是地仙境的修为！”
　　轮到老者一愣，“呵呵，你这丫头，莫不是掌握了灵力，连脑袋都开窍了。”
　　眼瞧阿公没有否认，证明自己推测的没有错，于是诩离朝老者吐了吐舌头。
　　“你就当我是地仙好了，但是切记不可以把我当做你的倚仗，就如同之前你事事都依靠你爹娘一般。”老者担心诩离依仗自己，在修行之事上得过且过，如是说到。
　　“那阿公，我要是被欺负了你管不管啊！”
　　“这孩子，什么时候学会‘将军’了！”老者心中腹诽，嘴上却说：“等你成为高手被欺负，阿公一定不会袖手旁观，但是现在吗？元婴境，不过小孩子打架。”
　　诩离头一歪：“阿公，你说我是元婴的修为，那是初境、中境、还是后境呢？”
　　“你刚刚消耗了不少灵力，先吸收灵气调息一下，我在告诉你。”
　　不说还不觉得，一听阿公说让自己恢复灵力，诩离才发现身子轻飘飘的，于是端坐在石头上，开始补充灵力。
　　灵气顺着经外奇穴涌入体内，诩离觉得体内的灵力逐渐充盈，如口渴之人痛饮清水，极为的舒服。
　　就在诩离还在吸取灵气之时，阿公开口说到：“元婴修为，初境灵识十数里，中境二十，后境可见三十里。”
　　“十数里？”诩离想到刚刚自己灵识外游，也就是十里左右的距离。“原来才元婴初境吗？我再试试。”
　　灵识悄然蔓延开来，依旧停留在上次宛如遇到壁障的地方，再不能前进分毫。
　　“我想要看更多！我必须要尽快成长。陆哥哥还在等我，我也不能辜负阿公的期望，还有…仙界！”诩离拧紧眉头，“再远一点！”
　　哗！壁障消失，灵识再度蔓延，直至约莫二十多里的位置，才不能继续。与此同时，灵气进入身体的速度也陡然加快！
　　“哦？好一个丫头！”老者看到眼前的画面，便知道，诩离破境了！
　　厚积薄发，原本诩离就吸收过海量灵气，虽然每次都只能动用十之一二，却也留在其体内不断滋养。如今诩离心境与从前大不相同，破境自然也不算意外。
　　诩离睁开双眼，“呼”轻吐一口气，其中竟掺杂着些许灵力。以往吸纳灵气，都不是少女刻意为之，如今元婴中境的诩离主动吸纳灵气入体，速度自然远超从前。
　　“阿公！我！”诩离难掩心中激动，“我破境了！”
　　老者摸着自己的胡子：“不错，元婴中境！”阿公也是对诩离这次破境颇为满意，接着说到：“现在可以去做另一件事了。丫头，随我来。”
　　“阿公，什么事？要去哪里？”诩离问。
　　老者转身向洞内走去：“如今你已经掌控了自己的力量，难倒不需要趁手的武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