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
-
我记得最后一关是一对一决斗，旨在不杀死对手的情况下，令对方投降。只要赢了一场就可以直接成为猎人，迄今为止分数越高的人机会越多。
在上场前，我就想好了，如果我的对手正好是与我关系不错的人，那就猜拳五局三胜。如果是不太熟的家伙，那就尽量温和地打到他们认输。
……我是分数最高的人，因此我是第一场。
分数第二高的人并不是集塔喇苦，但是他成了我的对手＝＝。
“妮兹，已经是最后一场考试了，千万不要因为对手是朋友而心慈手软……即使是碰上我。”酷拉皮卡在我踏上战场前，突然扶着我的肩膀如是说道。
……不心慈手软的话，你们会有赢的机会吗＝＝。
集塔喇苦跟我站在场上许久，两个人都一动不动，久到奇犽忍不住吐槽道：“他们两个在生蛋吗，怎么还不打。”
“我是跟集塔喇苦不熟啦，妮兹，你绝对有让他认输的实力吧！快上啊！”雷欧力激情声援。
我硬着头皮提议道：“集塔喇苦，不如我们来猜拳吧！五局三胜，输的人就算是输了这场比试，怎么样？”
此话一出，场外皆是一片惊诧，爆库儿不服道：“她不会跟谁都打算猜拳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我……觉得也不是不可以。”
……你能再有骨气一点吗＝＝。
“不，我觉得妮兹大概对不大熟识的人会直接动手。”酷拉皮卡冷静分析，“其实这对考生来说是有利的，因为在场各位可能都打不过她。”
半晌，集塔喇苦点了点头。
“剪刀石头布！”
我出剪刀，他出布＝＝。
他的脸色黑了一点。
“剪刀石头布！”
我出拳头，他出剪刀＝＝。
他的脸色黑了好几点。
“剪刀石头布！”
我出布，他出拳头＝＝。
他的脸色一瞬间黑暗到周身散发可视的怨气，爆发出的怨念让我的刘海无风自动＝＝，眼里明晃晃地写着：“你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故意的……”
……我真的没有作弊啊！！你没发现我连眼睛都闭上了吗！！谁能想到你这么非啊！！
揍敌客家族信誉质量好，愿赌服输，他颓然下场，把武台交给酷拉皮卡和西索。
我就这么成了猎人＝＝。
我挪到他身边，人际交往第一守则，不管做对做错，只要好友生气，反正先道歉，“对不起。”
他抬眼看了我一眼，依旧保持沉默，草稳了自己莫得感情的钉子人人设。
“猎人试验结束后，我请你去巴托奇亚共和国最出名的餐厅吃饭。”
他又瞥了我一眼，这次停留的时间长了些。
“……我可以为你跑腿一天？”
又是一眼。
“……好吧，我猎人执照可以借你用。”不能再妥协了＝＝孩子不能这样惯着！
他终于扭过头，一副“孺子可教也”地点点头。
……你是不是脸皮过厚了？
因为知道最后四人组都没有大事，所以打斗时我并没有其他围观群众这么激动。
第一场比赛的最后，西索为了培养小苹果，主动认输，酷拉皮卡是第二个成为猎人的考生。清场休息时，他的神情却没有应有的轻松。
我走出大堂，发现他坐在酒店门口的台阶上垂着头不知所思。
“酷拉皮卡，你怎么了？”
“……是你啊。”他抬起头，礼貌性地抬了抬嘴角，“对西索的话有点在意而已。”
“他说了什么？”
“他知道关于蜘蛛的事情。”
“诶……”西索是旅团成员，我没有太大惊讶，“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可信度很高，毕竟西索也是和旅团一样嗜杀成性的人，就算他克制自己的杀意，也没办法掩盖骨子里的血性……”他捏紧了长袍，“就算是陷阱，我也会去找他一探究竟。”
“如果是陷阱也没关系，我陪着你去吧。”
他惊诧地看向我，红宝石耳坠左右晃动，“这是我的恩怨，你没必要牵连自己……你的父亲也是因我而死……即使是我只身一人也一定要解决那些渣滓。”
“不算牵连，”我托着下巴，笑眯眯地迎上他的视线，“只是我自己多管闲事而已，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偷偷帮你。等到试验结束，小杰也成为猎人了，我就可以安心做我想做的事了，第一件事就是帮助404号考生酷拉皮卡解决心头大患”
“你……没必要这样的。”他敛了敛眸，无奈地长吁一口气，“其实原来找你，是想保护莱纳先生的遗孤，没想到最后还是被他的女儿帮助了这么多回……妮兹，猎人试验这几日，多亏了你在身边。”
我被他正经的样子弄得有些好笑，干脆双手合一，佯装虔诚地阖上双眼45°抬头望天，怪腔怪调地开口：“啊，伟大的上帝啊！感谢您让我们相遇！来自您忠诚的信徒——妮兹。”
他轻笑一声，“你这样看起来有点傻。”
“实不相瞒，你老气横秋地说话看起来也很傻。”
“……我这才不是老气横秋。”
第二场比赛开始，场上完全是单方面的碾压。一直进行到等到倔强如狗一般的小杰被半藏打晕，我向尼特罗会长提出要去照顾小杰的要求，经过同意后便坐在床边给小杰治疗断臂。
伤势大致痊愈，小杰现在还没醒过来，应该只是睡着了。
回到比赛场地，正赶上第七回合奇犽vs爆库儿。
“之前的比赛怎么样了？”
“啊……西索对决鲍德罗，又跟第一关一样不知道说了什么后就主动认输。接下来第六回合爆库儿不敌半藏，很快就认输了。”雷欧力说到这里时，场内的爆库儿狠狠瞪了他一眼＝＝。
“怎么，我说得没问题啊。”雷欧力瞪了回去，继续解说道：“现在是奇犽和爆库儿的决斗了。”
出人意料的是，奇犽马上认输了，双手插裤兜炫酷狂拽吊地回身一个总裁式勾嘴角，“不好意思，我实在是不想跟你打，你通关了。”
然鹅，下一个上场的人是集塔喇苦。
“要好好教训阿奇呢”萦绕在耳边，我不由得为奇犽捏一把汗。
……奇犽，你玩脱了＝＝。
当对决开始，奇犽察觉到了危机，做好战斗预备的姿势时，集塔喇苦默然着弟弟的所作所为，突然开口道：“阿奇……”
奇犽的动作蓦地滞住。
“你似乎，一直都没有发现呢。”
说话的人一根一根将大头针取下，脸部一下扭成了麻花。片刻后，长发散落，一张清俊神情却过于淡漠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大……大哥……”奇犽身体僵硬，不住地看向观众席，我知道他现在一定想要扑上来询问我到底知不知道实情＝＝。
“那……那是谁啊！？”雷欧力夸张地扒住我的肩膀，“那是集塔喇苦？是奇犽的大哥！？你知不知道他长这样！？”
“……”我说我知道你会不会打我＝＝。
伊路米棒读式询问，“你把妈妈和糜基刺伤了是吗？”
“……啊，算是吧。”
“妈妈她哭了好久呢——”
“也是啊，自己的小孩这么叛逆。”雷欧力拍了拍我的肩膀，仿佛与我的肩膀杠上了＝＝。
“——她很感动哦，你居然变得这么独立，她很欣慰哦。”
雷欧力放下手，默然一阵子，“……当我没说。”
“但是妈妈还是很担心你在外的身心安全，所以我就出来找你了。没想到你想当猎人啊，阿奇。”伊路米木着一张脸，“因为得到猎人执照的话做很多事情都会方便一点，所以我隐瞒身份来参加猎人试验，抱歉啦阿奇。所以，你为什么要来呢？”
奇犽抿了抿嘴，“没什么，只是来玩玩罢了，我也没想要成为猎人……”
“啊，那真是太好了。这样我就毫无顾忌地可以奉劝你一句——你真是一点都不适合当猎人呢……你的天赋是当一个职业杀手哦。”
“你只是个没有人性的傀儡杀手哦。”
“不是的……”
“你自身没有任何企图也没有任何欲望。”
“不……”
“你唯一能感觉到快乐的事情，就是看着别人死在你的手下。”
“不是的！”
“就是哦，因为你是在我和父亲的指导下长大成人的……关于这一点，你不是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吗？”
雷欧力再次掐住我的肩膀，“他在说什么蠢话洗脑奇犽啊妮兹！你怎么会跟这种人相识！”
“我……”我也不记得伊路米是什么样的人了啊！我怎么不记得他也是变态……毕竟我上辈子只粉小杰啊！而且我已经八百年没看猎人了！
我悔不当初，奇犽，对不起。那些年，给集塔喇苦吃的东西，都是我脑子里进的垃圾。我百口莫辩，不能再被暴怒的雷欧力掐下去了，默默退到酷拉皮卡身后，他回过头，同情道：“这就是所谓的交友不慎吧。”
“……”
“确实，我来这里并不是为了当猎人……但即便如此，我也有想要的东西啊！”
“你没有。”
“有！我想要……”
“想要什么？”
“我……我想要……想要和小杰做朋友！我不想再杀人了，不想再干自己讨厌的事情了，我想成为一个普通人人和他交朋友！”奇犽一声声振聋发聩的交朋友响彻整个酒店大堂，简直令我这个cp狗潸然泪下。
伊路米长叹一口气，“……你现在就跟吵着要养狗的小孩子一样不懂事，三分钟热度以后该怎么办呢？”
雷欧力气得用力一捶墙，“奇犽，我不管他是不是你哥哥，他就是个混账东西！小杰才不是狗呢！把朋友当成狗的家伙就是王八蛋！！”
“还有你！说什么傻话啊奇犽，你和小杰不是早就是朋友了吗？即使你不承认，小杰也会一直把你看成朋友的！！”
“……那就很麻烦了，杀手不能有朋友呢。”伊路米的食指扣住下巴，“对方已经把你当成朋友了的话……”
“王八蛋你说什么胡话！？妮兹不是你的朋友吗！！”雷欧力终于在这一句“杀手无朋友”论里爆发，声嘶力竭地吼道：“你把妮兹当成什么啊混蛋！狗吗！”
我：……
酒店大堂一瞬间陷入令人窒息的沉寂中。
我陷入了这是哪我是谁我怎么在这三连沉思中。
……崩坏吧，这个腐烂的世界！
伊路米似乎被问倒了，停止了对奇犽的洗脑，转而面无表情地看向我，看似坦然的神色中又带着一丝被抓包的尴尬。
又是一阵令人头秃的沉默。
吸气——呼气——
“你们忙，我去一趟洗手间。”
……我要在女厕所蹲到比赛结束！！不！蹲到世界末日！
话虽如此，我依然打开了千里眼和顺风耳查看战局＝＝。
“……感觉，你说了多余的话。”大堂处，伊路米掏出两根针，神色越发冷淡，“我和妮兹什么关系似乎不需要你来质疑吧？”
“啊，你只是不敢说出口而已，考试期间也是把她当成工具人吧？”雷欧力冷笑一声。
……快住口雷欧力！！我的一世英名快被你毁光了！！你没看到旁边酷拉皮卡都没眼看了吗！？
雷欧力在武台外疯狂进行嘴炮输出，“你说得没错，妮兹不是你这种冷血杀手的朋友，而是我们的朋友，奇犽你说是不是！”
奇犽：……
“……恕我直言，你的话有点多。”伊路米看向雷欧力罕见地皱起眉头，“真麻烦，我不喜欢做白工呢，那就只有这一个方法了……”
他缓步走向观众席，却被奇犽一把拦住，“伊路哥…是我错了，我现在就退出猎人试验。”
伊路米神色逐渐舒缓，蹲下身拍了拍满脸苍白的奇犽的头发，毫无感情地说道：“毕竟家人之间不能动手，你能想清楚真是太好了，哥哥我很欣慰哦。”
接下来，奇犽主动离开，因为一位考生的退出，最后一场试验正式结束，287届猎人试验统共有9人成为职业猎人。
那厢，奇犽已经搭上了开往码头的出租车。
……这都什么事儿啊。
＞
一夜无眠。
顶着黑眼圈去上猎人培训的早课，我是第一个到教室的人，连老师都还没到，便随便在后排找一个位置坐下便趴下一秒入睡。
果然，不管过了几年，教室永远是我睡得最安心的地方＝＝。
雷欧力和酷拉皮卡的呼唤没有叫醒我，猎人培训老师慷慨激昂的讲课声没有叫醒我，我tmd是被强化系的小杰震耳欲聋的命令弄醒的＝＝。
“快跟奇犽还有妮兹道歉！”
我睁开眼，脑子还在嗡嗡作响，迷茫地望向身边的两人……
对，两人，所以为什么伊路米会坐在我身边？我这里风水好吗＝＝。
小杰紧紧地抓住伊路米的手腕，骨头摩擦的声音咔咔作响，他却容色不变，“道歉？为什么？”
“你没有资格逼迫奇犽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情！如果你连这种事情都不能理解的话，那你也没有资格做奇犽的哥哥！”小杰愤怒到五官扭曲，手劲越发惊人，“如果以前一直在逼迫奇犽去做杀人机器的人就是你的话，我一定不会饶恕你的！”
伊路米漠然注视着小杰，语调毫无波澜，“嗯……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做？”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我只想从你们家带走奇犽，让他一辈子远离你们！”
“这样吗……”伊路米顿了顿，“接着说，为什么我要跟妮兹道歉？”
听到这里，我觉得强化系最合不来的便是操控系＝＝，小杰已经炸得宛如烟花，伊路米却仍然不为所动，令人有种微妙的感觉。
“那还用说吗——猎人试验的半个月，你都在欺骗妮兹的感情对不对！？”
“……咳咳咳咳咳咳——”我正听得津津有味，愣是被这句话呛到了自己的口水，“小杰，快闭嘴！”
“……哼。”小杰松开了伊路米的手，“告诉我奇犽在哪里我就不跟你计较。”
伊路米飞快地瞥了我一眼，淡淡回道：“揍敌客的家在枯枯戮山上，具体地址用猎人执照就可以查到了。”
“……就这样？”
“什么就这样？”
小杰放开伊路米的手，疑惑道：“为什么突然告诉我了……”
“理由有三个。第一，揍敌客家族很有名，也不会隐瞒自己的住址，其实你随便打听也能知道在枯枯戮山上；第二，即使你们进去也不一定能带走奇犽，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没有损失；第三，你是妮兹的弟弟，所以卖个人情给你吧。”
“……诶？”小杰退回我身边，“妮兹，昨天雷欧力不是说他把你当成狗狗吗？原来奇犽的哥哥也没有我想象的讨厌……”
“……”快住嘴啊！！！！
讲台上的老师和周围的同学已经吃瓜许久，我面向老师强作笑容，“抱歉，请您接着讲。”
老师非常宽容，“没关系，早上的课已经结束了，你们可以接着处理你们的事情。”
“……”结束了还不走，留在这里开party吗你们＝＝。
我抱起猎人手册飞速往外冲向供餐点，却在走廊上被一只手抓住了手臂，力道之重不由得让我怀疑如果我没有外挂手臂就要断了＝＝。
我吐出一口浊气，撇过头看向伊路米，尽量平复自己复杂的心情强颜欢笑问道：“怎么啦？”
“为什么不等我？”185的身高让他整整高出我一大截，毫不介意自己低下头时扫到我肩膀上的碎发，他垂着眼，瞳孔聚焦在我身上，“是因为生气了吗？”
“……没有生气。”我拨开他的手，“只是太饿了而已。”
“那为什么不等我？第二关的时候是你主动把做好的寿司给我吃，在贱阱塔时是你陪着我在塔下度过三天，军舰岛上我们甚至睡一个房间，眼镜岛上你放弃了我的号码牌舍近求远，在收集完六分以后也是你主动来找我，今天早上我们甚至同桌听课……”
……虽然我被你说得很像倒贴的舔狗…但是同桌听课不是你死皮赖脸坐在我身边吗！？
“伊路米·揍敌客……”我第一次喊他的全名，无奈道：“那是因为我们是朋友啊。”
“……朋友？”
“对，朋友。”我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我可以在你需要的时候做出无限度的陪伴，可以为你主动付出不求回报，但那都是因为我们是朋友。可是你昨天下午说‘杀手没有朋友’，还把交朋友比作养狗，那不是直截了当地告诉我先前同你这个杀手先生交朋友只是一厢情愿吗？如果你之前只是在利用我的话，恕我无法接受。”
“而且这只是原因之一啦……”我有些心虚地轻咳几声，“我没有办法接受你的价值观，这样的友谊不会长久吧？”
“因此，如果你要问清楚的话，……我们可能不适合交朋友，揍敌客先生。”
……我真是大傻逼，跟动漫人物谈三观干什么，恰饭去恰饭去……
想要来个干净利落的转身时，伊路米却突然开口，“认识这么久了，明明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我们两人相处融洽，你却仅通过几句话来判断我的为人，真是令人难过呢。”
怎么突然甩锅给我了！？我跟你认识明明才不过半个月而已吧！？
“揍敌客家族世世代代都是杀手，大多数朋友对于杀手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因此祖训并没有允许我们交朋友。意外的是妮兹对我来说很重要呢，所以如果是你的话，我可以做一次不听话的坏孩子哦，反正我也不会交第二个朋友。”
“你不是一厢情愿，这样可以吗？”
“……”
明明是平淡无波的声音却愣是令人一阵手足无措，果然，直男打直球最为令人窒息＝＝。
我不由得压实了头，用刘海挡住他的视线，背在身后的手指紧紧地绞着。
“你还在生气吗？”
“……我没有生气。”
“那我们还是朋友吗？”
我用力掐着虎口，低着的眼紧盯着他那一截惨白的脚踝，“嗯……算是吧。”
没法拒绝啊……
“那真是太好了呢。”伊路米新闻播音员一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那妮兹下午跟我回枯枯戮山一趟吧，阿奇一定也很乐意看到你。”
“……？？？”
等一下，话题逐渐向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交朋友的话，请对方去自己家里做客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
“……等一下，我们先去吃午饭吧。”我不得已扯开了话题，“那件事之后再谈吧。”
“当然，你也可以跟着你弟弟一起来，我还有一个任务要处理，猎人试验耽误太长时间了。所以可能等不了你这么久。”
“……”完全陷入自说自话的状态了……我真的没想到他是话痨属性＝＝。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