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向阳而生》朗歌

45、第 45 Q

　　不靠谱的浅川葵正拽着气球狂奔，要不是刚刚路过的一对情侣在过生日，她死都不会想起今天就是她男朋友的生日。
　　浅川葵掏出手机，看到一堆赤司的未接来电，更加焦急地在路上狂奔。
　　她一边跑一边打电话给他，可是太过匆忙，她就这么看着她的手机不小心撞到一个人身上然后极其惨烈地在地上四分五裂。
　　她弯下腰被撞到的人道歉，被风吹得凌乱的头发糊在她的脸上，然后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姿态捡起手机残渣继续跑。
　　被妈妈牵着过马路的小孩指着飞奔的浅川葵问道：“妈妈，那就是给我们送气球的圣诞老人吗？”
　　女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笑着说道：“不是哦，那是个小姐姐，圣诞老人是老公公。”
　　小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她是给我们送气球的小仙女吗，她长得好漂亮啊。”
　　女人没看清刚刚那女孩的脸，不过她不好打击小孩的好奇心，“是吧，说不定是圣诞老公公派来的使者呢。”
　　小孩看着浅川葵越跑越远，最后连人影看不到了，忍不住瘪起嘴哭喊起来：“小仙女带着气球飞走了！”
　　浅川葵在寒风中猛奔了这么久，整张脸被风吹得通红。
　　她逐渐慢下脚步走了起来，因为她发现了个很要命的问题，她根本不知道她男朋友现在在哪啊！！！
　　算了，还是回去向他赔罪吧。
　　她重重吐出心中的浊气，扯了扯有些凌乱的气球线，一个人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圣诞节快到了，街上的节日氛围很是浓厚。
　　浅川葵看着大街上广场中央摆出来的圣诞树，恍惚了一会儿，时间过得还真是快呢，又是一年快过去了。
　　寒风吹过，圣诞树上铃铛清脆作响，她心情十分低落地用手指弹了弹。
　　他现在应该不是很开心吧？她真的是个不合格的女朋友呢。
　　她心情过于沉重，一个不察，手指用力过猛，铃铛从树上掉落，一骨碌滚得很远。
　　她心虚地收回作恶的手，顺着铃铛滑落的轨迹去找它，她跟着它一路走过去直到它滚到一个人的脚边才停下来。
　　她没抬头看，只顾着弯腰将铃铛捡起来。
　　可似乎，被捡起来的似乎不只有铃铛。
　　浅川葵被人猛然用力抱住，她愣了一下，手中的铃铛又掉落在地上，“叮当”一声，声音比之前还要清脆。
　　她闻到少年身上熟悉的清淡香味，回抱了上去，她将脸埋到少年的锁骨处，闷声道：“对不起啊，我没记得你的生日。”
　　赤司摸了摸她的脸，触手冰凉，他用手捂了捂她的脸。
　　“没关系，我知道你不过生日。下次不要在这么突然就挂电话了，我会担心的。”
　　他想起刚刚她打来的电话，嘈杂一片最后只听到刺耳的碎裂声就没了，要不是他找人查到了她手机最后的定位，他这个生日怕是都过不下去了。
　　浅川葵抬头看到他眼里的担忧与惊魂不定，复而羞愧地低下头，“你这样让我很不好意思，还不如骂我一顿呢。”
　　赤司风尘仆仆地赶过来，身心都有些疲倦，听到她这话只是把她抱得更紧了，“我不会骂你，一是我累了，二是你不会因我骂你而高兴，三是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也不配骂你。而且就算没有以上原因我也不会骂你，因为我舍不得。”
　　浅川葵听完不知作何感想，也许是恋爱使人降智，她感觉现在自己的脑子一片空白，能感受到的唯有自己这颗为他疯狂跳动的心。
　　她伸手环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轻轻贴上了他的唇，“我是喜欢你的，一直都很喜欢你。”
　　浅川葵总以为自己只是对他抱有比寻常人更多的好感，可她现在明白了，她是把喜欢他这件事当成了一件习以为常的事罢了。
　　赤司眼中满是笑意，弯下腰加深了这个吻，她总算是明白自己的心意了。
　　天空突然飘起了雪，雪落在他们眉间。
　　这是赤司征十郎和浅川葵第一次一起迎来的一场初雪。
　　他们像是拥吻了一个世纪一样漫长，等到雪化在他们眉间，他们才想起放开。
　　浅川葵将绑着气球的手伸向给他，“可以的话，你能把这个当作礼物吗？”
　　赤司笑着点了点头，握住了她的手，十指紧扣。
　　浅川葵被他装糊涂的举动弄得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又调戏她。
　　他将缠在她手腕上的绳子解开，放飞了被捆住的气球，继而又牵起了她的手。
　　浅川葵看着白色的雪往下飘，透明的气球往上飞，晃了晃两人牵着的手，“你许愿了吗？”
　　赤司想起还在等待着他点燃的蜡烛，笑着摇了摇头，他许的愿望可不能缺了她。
　　她伸手指了指飘着的气球，眼中满是认真道：“那现在趁它们还没飞走赶紧许愿吧，让气球把你的心愿带走，说不定更加容易实现呢。”
　　赤司神色温柔地看着天真模样的她，举起与她十指相扣的手，将另一只手附在他们两个相牵的手上，作许愿状闭上了眼。
　　浅川葵觉得今夜的风很是喧嚣，不然她怎么会听不到自己扑腾的心跳。
　　她看着他被风吹得颤动的睫毛，有雪落在上面，晶莹又脆弱。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她已蜻蜓点水般掠过了他的唇，就像雪亲吻他一样轻柔又带有一丝凉意。
　　赤司睁开眼，就见她脸颊绯红地抬头看他，琥珀色的眸子里仅他一人，就像是星子落入她眼眸一般。
　　他顺势弯腰亲了亲她的眉心，“我的心愿已经达成了。”
　　她不明白，“什么时候？”
　　他不说话，只是弯腰捡起了个东西，将它塞到衣袋里。
　　他继续牵起了她的手，“走吧。”
　　路上，浅川葵认认真真地将最近忙的事情全部讲给他听，赤司听完后无奈地笑着叹了口气。他环住她的肩，“我还以为你是在敷衍我。”
　　浅川葵心虚不说话，她的确有敷衍他的成分在。
　　刚开始，“阿征，不好意思啊。我爸妈又闹矛盾了，我要去帮我爸劝下我妈。我们改天再见吧。”
　　“阿征，事情还没解决呢，今天不能出门呢。”
　　“阿征，我去看看我爸怎样了。”
　　“阿征，还是没搞定呢。”
　　回复逐渐敷衍，再到今天的“阿征，同上。”
　　浅川葵捂住脸，靠在他的肩膀上，“都怪我爸太烦了，他要求太多让我都没心情理你了。”
　　赤司有些不满道：“那你之后有时间了吗？”
　　浅川葵竖起手指发誓道：“之后浅川葵一定会好好陪赤司征十郎，如果再毁约，就罚我……”她看到他揶揄的眼神，语气一转，“就罚我爸被我妈扫地出门。”
　　赤司捂住她的嘴，他可不想这种情况再来一次。
　　浅川葵得意地看着他，赤司无奈地捏了捏她的脸，他真拿她没办法。
　　他的手不像之前那么温热了，浅川葵这才发现他不甚厚重的大衣里面只有一件单薄的衬衫，她皱着眉头将脖子上的围巾解下来，“你穿的好少。”
　　急匆匆披了件衣服就出门的赤司低头看着想要给他系围巾的浅川葵，他拦住她将围巾往他脖子上戴的动作，“你穿的也不多。”
　　浅川葵扯了扯他不保暖的外套，“起码比你保暖。”
　　幸好围巾够长，浅川葵能将围巾在他脖子上缠够好几圈，她看着比之前暖和多了的赤司笑着说道：“况且，我还有你。”
　　说完，她抱住他的胳膊，整个人塞到他怀里。
　　他失笑着将她护住，她又暖又软，倒是他受益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踩出的深深的脚印，嘴里呼出白茫茫的水雾，“这次雪下的有些大啊。”说着又踩出好几个脚印。
　　赤司揽住她的手臂，“小心别滑倒了。”
　　浅川葵拨开他的手，蹦着往前跑了几步，边走还边踢了踢鞋上的雪，“放心，摔不了。”话音未落，她脚底一滑，整个身子往后倒摔了个结结实实。
　　他看着她摔得人仰马翻，又心疼又有些好笑，上前弯身扶起她，“咳…唔，你还真是不听劝啊。”
　　浅川葵摔得挺狠，还没缓过来就见他还幸灾乐祸，起了个恶作剧的念头，趁在他弯身扶她起来的时候抓起一把雪就往他身上扔。
　　他下意识伸手挡住，扶她的力道一松，让她再次跟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而被他挡回去的雪，也正好砸中跌倒在地的她。
　　“呸呸呸”浅川葵手忙脚乱地将脸上的雪拂去，有些碎雪顺着她的脖子滑下去，让她冷得打颤。
　　赤司看她这惨状，终究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让你调皮。”话是这么说，还是伸手将她拉了起来，拍落她身上的雪。
　　浅川葵不服气地哼道：“谁让你笑我！”
　　赤司掐了一把她的脸，笑道“你这么小气的吗。”
　　她使坏地伸手捧住他的脸，“你知道就好。”
　　赤司被她冰冷的手冻得说不出话来，无奈地握住她的手往自己口袋放，“不玩了，回去吧，不然要感冒了。”
　　浅川葵嘟嘟囔囔了几句，但双手很诚实地抱着他不撒手，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走。
　　寒风里，两人的声音有些失真。
　　“阿征，你说这雪要下多久？”
　　“唔，今年的雪来得有些迟。”
　　“是吗，可我怎么觉得来得刚刚好呢？”
　　“是呢，很及时。”
　　“是吧！”
　　“是阿。”
　　他们两个的声音在初雪的大街上，随着雪落在地上也逐渐消失。
　　昏黄的路灯给惨白的路面添了份暖意，结伴而行的两人一深一浅地走在覆有积雪的街上，留下了一长串一前一后的脚印。
　　来路可循，归路可寻。
　　……
　　绿间久违地收到了赤司的短信。
　　——“谢谢。 From 赤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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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就这么甜甜的结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