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冬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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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座町上空，飘下了今年的第一片白雪。
我躺在黑崎诊所，身边是尚隐瞒着自己死神身份的黑崎一心。
“呀叻呀叻，”黑崎一心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挠头，“你还真会惹麻烦呢。”
我白了他一眼，“这句话，原封不动还给你。”
黑崎一心哈哈大笑着，把我们之间的僵硬气氛稍稍冲淡了。
“话说啊，小姑娘哟，”黑崎一心顺着我的目光看着窗外，“在担心么？”
我轻声嗯了一下，算是回答了黑崎的问题。
“嘛，其实也没什么好担心的，”黑崎在另一边的空病床上坐下，“他们的实力，你很清楚吧。”
我突然好奇心起，“黑崎，你就不会替你的孩子担心么？”
“有什么好担心的？”黑崎不在乎似的挖耳朵，“那个臭小孩，忘记回家的话一定打死他。”
我笑了笑，也许，这就是黑崎家的另类关怀吧。
“那个，不好意思，”我指了指黑崎，“禁止不雅动作。”
黑崎挖耳朵中的手一滞，随后往脑后移，又继续挠后脑了。
为了消灭那一群会自我增殖的破面，我选择最大限度解放皓月。
其结果，就是在床上过了不能动弹的三天，再加不能出门的四天。
虚夜宫那边也突然安静下来，现在的空座町几乎可以用风平浪静来形容。
接收到紧急联络而来的宵叶带着数个十二番队队员，顺利净化了空座町上空那混沌的灵压。
少了那些令人厌恶的虚，日子比较舒心了。
听宵叶说露琪亚和井上织姬在尸魂界的训练尚顺利，也不枉那时候浦原特意将二人送返尸魂界。
乐舒以补上我的空缺为由，最近常跟着冬狮郎他们跑。
不过真实的目的，怕也只有浦原夫妇俩和黑猫夜一知情。
“喂混蛋！”皓月气得直跺脚，“别有了黑崎就无视我啊！！”
作为交换，我狠狠地往皓月头上敲去，成功遏制了他的呼喊。
有时候，真不知道他是大事认真小事无聊，还是脑袋神经搭错线给错反应。
这种情形下，不是应该说“主人请你好好休息”的吗？
算了，不能以正常的标准来衡量皓月这少根筋的小子。
听说，我昏迷之后，宵叶抱着好大堆文件来到现世，吓得冬狮郎以为自家的三席崩溃了。
虽后来知道那只是十二番队的研究资料，不放心的冬狮郎还是联络上十番队三席以确认现况。
于是乱菊看见我醒来后第一句话就是：“千里，辛苦你了。”
那时候我还傻傻地以为乱菊是在说着破面那事，也没怎么在意地摆摆手。
直到乐舒笑眯眯地捧茶坐在我床边说冬狮郎貌似要发飚了，我才知道事情原委。
我在十番队的时候，队里的文书工作大多由我负责，队员们鲜少碰手文件等。
等冬狮郎升任队长后，文书工作也依然由他和乱菊负责处理。
而十番队两大文书巨头不在的现在，十番队那境况可说是一团糟。
至此，乱菊终于体会到我在十番队时只需要出任务的他们是多么地幸福了。
现任的十番队三席虽没被文书逼迫至崩溃，但也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工作效率大大下降。
结果宵叶临走前给了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我理解其为“请自行保重ORZ”。
“不过啊，千里，”宵叶见我醒来后也笑着凑过来，“你的卍解到底是什么？”
我歪着头，不解地看着宵叶，“你是宵叶还是乐舒？”
宵叶的脸稍显扭曲，“你以为呢？十二番队四席会替你治疗？”
我摊摊双手作无辜状，“嘛，只会害人不会救人不成事，是吧，乐舒？”
乐舒双手抱胸眯着双眼站在门边，“知道就好，净问一些无厘头又无谓的问题。”
我呵呵挠头傻笑，“没法，南空姐不是说过么，我是问题儿童……”
话还没说完，我慌忙识相地停下了——这还是南空姐消逝后我第一次说起她的名字。
“嘛，南空也没说错，”宵叶桀桀笑着扳指节，“某种意义上，她还是很有看人的眼光。”
“是啊，”乐舒也掩着嘴偷笑着，“南空姐还说过宵叶你是变态呢。”
我笑了笑——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已经可以坦然地面对事实了。
的确，南空姐已不在，但我们还在。
只要还心心相念着，那么她就还会活在我们的心中。
你说是吧，南空姐？
黑崎走开没多久，冬狮郎就来了。
“怎么还不睡？”冬狮郎不悦地蹙眉，“这么晚还不睡，明早会起不来的。”
我但笑不语，看着冬狮郎替我关窗拉窗帘，房内顿时只剩下温暖的橙黄灯光。
我看着壁上的橙黄色节能灯，“呐冬狮郎，不觉得这灯光有点像日落的颜色吗？”
冬狮郎抿紧了嘴，“千里，是时候睡觉了。”
“不知道乱菊他们怎么了呢？”我继续自言自语，“呐冬狮郎，我很麻烦吧？”
我低下头，不想去看冬狮郎的表情。
“又笨又蠢、能力不足、不自量力、常拖后脚，这样的队员，很没用吧？”
冬狮郎微温的手，轻轻搭上我的肩膀。
“我呀，总觉得井上织姬很没用，到最后，却发现，最没用的是自己。”
冬狮郎手微微用力，我顺势靠在他的怀里。
冬狮郎的心跳很大声、很稳定，让我不由自主地安静下来。
冬狮郎的怀抱，其实很宽大很稳暖很可靠。
真的很想，就这样一直靠在他怀里，数着他的心跳声入睡。
“呐，冬狮郎，你对我，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问题溜出口的同时，我感觉到冬狮郎的身体迅速僵硬。
“先不要说，让我来猜猜看吧。嗯，一开始，是怨恨？毕竟我和乱菊没能救下你的奶奶。
后来要求我帮你训练，是因为听到桧佐木前辈说起我在番队比赛的表现，嗯……敬佩？
然后呢……是我被自家队长陷害对都三席不利吧？唔，太久了记忆也不那么清晰了。
那时候桧佐木前辈、乱菊和你都有帮我作证吧？为什么呢，我和你又非亲非故。
啊，是因为前辈的请求吧？我就知道，前辈很早以前就是这样，老是做多余的事情。
不过也多亏了你们，要不光凭朽木队长和十四郎，还真没那么容易证明我是无辜的。
之后，唔，就是你毕业然后进来十番队了吧？还记得那时候你常来帮我和乱菊呢。
这些年，你一个人扛着十番队也很累吧？乱菊那家伙，玩乐总比工作来得重要。
嘛，反正尸魂界代代皆有人才出，像你这样的天才，或许没多久又有一个了吧。”
我转过头看着冬狮郎，微微一笑。
“所以说，我只是你的一个前辈，不是吗？
你根本，没必要对我这么好。”
那一刻，我感觉双颊和眼眶都湿润了。
“啊，真讨厌，”我低下头以袖拭泪，“在室内居然也会被风尘迷了双眼。”
一开始，只有眼泪在大颗大颗无声地落下。
然后，我的双肩开始抽搐着，不由自主地双手掩脸咬着下唇默默流泪。
不能哭、绝对不能哭出声来，这是我自己说的话，不能反悔。
可是我已经开始后悔了，怎么办？
我并不是要质疑冬狮郎对我的心意，只是我很混乱。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是毫无要求默默地对一人好。
叛变了的银在之前对我也很好啊，但那充其量只是因为我或许是一颗有价值的棋子。
难以忘记，那天买外卖时，遇见他那刻，在耳边飘过的话语。
“我的公主殿下，还没玩够吗？”
对了，我其实，也是银随时可抛弃的玩具而已。
有一直很温暖的手，轻轻地抬起了我的下巴。
泪眼迷蒙的双眼看不清，仿佛眼中世界都失了真。
厚茧缠绕着的手指，温柔地活过我的脸颊，小心翼翼地仿佛在对待一个易碎品。
“千里，”低沉的嗓音，拂过我的耳边，重重地敲在我的耳膜上，“你怎么还不明白？”
明白？冬狮郎，你要我明白什么呢？
“我和你，从来就不只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
是啊，当年我是上司你是下属；而如今，你是上司我却是下属呢。
一直以来，依赖着你的，不是别人，正是我。
冬狮郎的动作一直都是很温柔的，“千里，别哭。”
我咬了咬唇，不知道该埋头在他怀里哭还是低下头。
冬狮郎，你给予我太多温暖了，我该怎么办？
“唉，”冬狮郎仿佛很懊恼地皱起眉头，最后别过脸去，“千里，可不可以闭眼？就一会儿。”
我笑了笑，依眼闭上双眼。
蓦然，一个很温暖的物体，轻轻地落在额头上，随后是脸颊，最后是唇上。
“睡吧，千里，晚安。”
冬狮郎走后，我依然脸红得不能自己。
我知道，那是一个吻。
黑崎说得对，冬狮郎，他并不是小孩子。
额头间的吻，是最纯洁的吻，不带有一点欲望的。
吻额头代表关系亲密、宠溺，是“我喜欢你”。
吻嘴是亲热、恋爱，代表“我爱你”。
如果，这种心动的感觉就是恋爱的话……
那么，冬狮郎，我想，我爱你。
是比十四郎的喜欢还要多很多很多的爱。
作者有话说
第75章 冬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