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决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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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世的星空，其实不够尸魂界那一片毫无污染的星空来得漂亮。
但是养成了的习惯，并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改过来的。
比方说，想不通的时候，我总习惯蜷缩着身子双手抱膝，仰头看着星空发呆。
秋夜北斗靠地平，仙后五星空中升，仙女一字指东北，飞马凌空四边形。
英仙星座照夜空，大陵五星光会变．南天寂靜亮星少，北落师门塞明灯。
飞马当空，银河斜挂的秋季星空，对我来说，还是夏季星空比较好看。
至少在夏季星空下，我曾经和冬狮郎一众，度过了最愉快的一个夏日祭。
窸潟窣窣的声音传来，不一会儿，我身边又多了一个体温。
“在想什么？”
“嗯……在想，果然还是夏季星空比较好看。”
“噢，是吗？”
“冬狮郎，从来没有好好的去看星星吧？”
“……嗯。”
我抓着冬狮郎的右手，和我想象中不同，有着薄茧的手和他的外表一点都不相似。
“那我来教你，你看那边四个亮星形成的四角形，就是飞马座。”
“……千里。”
“啊，从飞马座东侧向北看，那个很亮的就是北极星。”
“……千里。”
“还有啊，秋季的亮星比较少，要很仔细的看……”
蓦然贴上来的体温，止住了我接下来的话语。
“不想笑的话，就不要勉强自己笑了。”
双手突然攥紧，我扬起灿烂的笑容。
“呐，冬狮郎，有没有人说过，做人啊，不要太诚实的好。”
一颗、两颗、三颗，停不了的滚烫泪水在眨眼间就迅速从眼角滑下。
“真是讨厌呢，”我低下头，避开冬狮郎的眼光，“明明是在笑的……”
冬狮郎叹息一声，随即把我紧紧抱在怀里。
相差二十公分的身高，此时却不再显得重要。
鼻头传来仅属于冬狮郎的味道，让我在迷茫思路中找到了依靠的方向。
没有说话、没有动作，我就这么静静地靠在东史郎的怀里，任由眼泪把他的衣襟浸湿。
那一晚，冬狮郎把最后哭累了昏睡过去的我送回去房。
“队长？”乱菊试探性地探头张望，“千里她，没事吧？”
冬狮郎习惯性地抚上额间的深沟，“哭累了，睡了。”
“呀叻呀叻，”乐舒咬着螺丝起子，手下还在不停地组装，“怎么这么脆弱啊？”
冬狮郎愤恨地狠瞪了乐舒一眼，最后抿着嘴在乐舒身边盘腿坐下。
“浦原四席，现在怎么了？”
“没什么怎么了，”乐舒锁上最后一颗螺丝，“大致都装好了，明天就能联络上尸魂界了。”
斑目一角和绫濑川弓亲都好奇地围绕着那等人高的高清屏幕打转。
“呐，我说，这个东西真可以联络上尸魂界？”
乐舒老大不高兴地翻白眼，“我可以说你们见识少么？”
斑目和绫濑川嘟嘟嚷嚷地低下声去——质疑这位十二番队四席无疑是自寻死路。
“织姬已经回家了，明天把忍受都召集起来，我过来启动这东西就行了。”
冬狮郎点点头，“辛苦你了。”
为了方便起见，斑目和绫濑川睡楼下的房间，楼上的三房则分别是冬狮郎、千里和乱菊。
“队长～～”乱菊俏皮眨眼，“别趁机会乱来噢……”
冬狮郎头上隐现十字路口，“松——本——乱——菊……”
乱菊一边掩着嘴偷笑一边跳出了窗口，“一角，巡逻去咯！”
看着乱菊他们的背影越走越远，冬狮郎这才轻声叹气。
再怎么说，他也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让千里独自一个人。
千里把房里的窗帘都拉上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里，只有白色床单微微反光。
冬狮郎坐在床边，视线却胶在被子里的人堆上。
千里，一定和刚刚一样，抱着双膝把自己蜷缩起来吧。
很想告诉她，其实自己一直都跟在她身后，也看见了市丸银从高空一跃而下随后在她耳边轻语。
很想告诉她，自己有多忍耐，才没有当场拔刀对着市丸银就是一顿乱砍。
很想告诉她，其实自己知道，对于千里来说，市丸银就像是心中刺，不碰不疼，但不拔出来就会一直疼。
冬狮郎就这么安静地坐着，一夜无眠。
我醒来的时候，房内的窗帘被大大拉开，耀眼的阳光让我一时睁不了眼。
会进来替我拉窗帘的，恐怕也只有冬狮郎了，反正乐舒那家伙不会管这些事。
啊，哭了一晚，果然双眼都又红又肿。
“千里？”乱菊的声音从浴室外传来，“刚起来么？”
我咕哝着应了一声，开始用力往自己的脸上泼水。
既然拒绝了银，那就不应该再去想他。
而且都说得很清楚，“下次再见面，我们就是敌人。”
不是没有犹豫过，一旦对上银，我是否能举起刀应战。
但是现在我却很清楚，银和我，不再是那个偶尔在六番队一起偷柿子的好伙伴了。
不，说不定，从一开始，我就不是银的朋友或是同伴。
利用与被利用，仅此而已。
“千里？”冬狮郎略微低沉的嗓音传来，“浦原来了，就等你了。”
我低低地应了一声，随手拽下一条毛巾抹脸。
啊啦啦拿错了，居然是冬狮郎的毛巾。
“喂，咋偷懒了？”
走进客厅的时候，那大得惊人的通讯器几乎把身在其中的乐舒给埋没了。
“还说我呢，乐舒，”我朝着通讯器努嘴，“这么大块，就不能想办法？”
乐舒挑眉，“我可是很忙的，酬劳都是按秒算的。”
我笑着给干活中的乐舒抛个肉包子过去，“小气鬼。”
乐舒哼哼数声，转头继续自己的活儿。
放眼一看，除了乐舒家那只没良心的奸商还有假面一众，和这次有关的人都聚集在这里了。
黑崎一护、井上织姬、茶渡泰虎、石田雨龙、朽木露琪亚，还有日番谷现世先遣队成员。
“千里，没事吧？”乱菊往我身边靠来，“你的眼睛……”
我无所谓地耸肩笑了笑，“没事，红眼正而已，滴上眼药水就没事了。”
石田雨龙却也凑过来，“石田……桑？”
我摇摇头，“风间千里。”
雨龙有点别扭地点头，“我父亲有事拜托你。”
哎？雨龙的父亲……是龙弦那孩子吧？找我有事？
没等我回过神来，荧幕上就突然出现了总队长的苍老面孔。
不得不说，每次看见这位一力撑天下的老人，心里总有种肃然起敬的感觉。
“辛苦你了，浦原四席，”总队长朝着乐舒方向微点头，“日番谷队长，开始吧。”
冬狮郎紧抿着嘴，开始叙说着在现世的遭遇和现况。
随着冬狮郎的语气逐渐严肃，空气中的气氛也渐渐凝重起来。
“这么说，”总队长也沉吟着，“若不解除禁制，连队长级人物也没法打败普通破面？”
为了不给现世带来过多的影响，席官级死神来到现世前，会由十二番队设下灵力禁制。
如果非得要解开禁制才能战胜破面，死神固然不能再保存实力，但现世也会因此遭受毁坏。
“关于这个，喜助他有个计划，还希望能和总队长详谈。”
乐舒果然是有备而来，看她那胸有成竹的样子，恐怕那计划也并不简单。
“好吧，”总队长微微点头，“对了，日番谷队长，有位熟人想和你一谈。”
冬狮郎的熟人？我们面面相觑，直到那位小姑娘出现在荧幕前。
“雏森！”
最先出声的不是冬狮郎，反而是一脸讶异的乱菊。
自进来就没多说话的黑崎一众，这是也吃惊地张开了嘴巴。
“雏森五席！”露琪亚也惊叫起来，“你没事了？”
“才不是没事呢！”雏森身后冒出个气急败坏的少年，“雏森副队长还是很虚弱的！”
“落雨？”这下轮到乐舒吃惊了，“雏森副队长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被唤作落雨的少年顿时支支吾吾地，随后又是另一把爽朗的声音插入。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宵叶几乎是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过来，“雏森升职了。”
我和乐舒立马相视，从对方的眼神里，我们都读出了我们最不想要的消息。
“对不起，”雏森突然向着我们鞠躬，“但是，五番队的队长已经不在……”
一时之间，脑袋变得一片空白的我也不知该说什么的好。
虽然宵叶已发过消息说南空撑不久了，却不想这一天会来得如此地迅速、如此地无声无息。
窗外阳光灿烂天气晴朗万里晴空风和日丽鸟语花香，我的世界却又落下片片白雪。
“喂，拜托你，”皓月光着脚丫坐在树压上晃脚，“我可是很冷的。”
我白了这家伙一眼，那微反光的银发在飘飘白雪中竟显得若隐若现。
“呐，皓月，”我抱着双手站在树下，“我是不是很没用？”
皓月哈了一声，“现在才发觉吗，白痴？”
我不断地默念着不要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但是呢，那是因为你还没完全掌控卍解的力量。”
看着这个吊儿郎当的男人，我突然有股冲动想将他海扁一顿。
“呐，你不想，得到只属于你的，独一无二的力量么？”
神差鬼使之下，我向着那个微笑的男人，伸出了我的手。
作者有话说
第72章 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