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监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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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叫嚣着疼痛，太久没有经历过的感觉，对此刻的我来说分外感伤。
想当初在十二番队的时候，涅队长常给我注射一些不知名的药物，其结果就是最直接的痛觉。
从神经末梢攀沿而上的痛觉，紧紧地扭曲着神经线，有时候连我自己都怀疑这次会不会是我在人间的最后一眼。
上次宵叶和乐舒在十二番队帮我作检查时，虽也有注射某些颜色诡异的药水，但其造成的痛觉跟涅队长的药水比起来却是大大折扣了。
缓慢地活动了一下双手，我确定我的左臂现在已经是全废了。
是的，全废了——既没有感觉，也不能移动，看起来就像是好笑的橡皮手臂，从我衣服的左袖里伸出来。
橡皮吗……那么，骨头和神经都全断了吗？
在阴暗的地牢里，我无法看清现在自己的所在，但绝不会是什么好地方。
是二番队的地牢吧？要不，也不会用这么没脑筋的法子来变相折磨着别人。
说起来，我更好奇的是，究竟我犯下了什么大罪，会被丢到这个二番队的地牢里。
据我所知，若不是重刑犯，一般都交由各番队监管，监禁在番队的牢室里。
而我呢？只是一个区区的代副队长，既没有什么超人的能力，也自问没有能力去做什么轰动的事。
昏迷前最清楚的，还是宵叶那张脸——那双泛滥着太多情绪的红眼，反倒显得她像兔子。
偏偏宵叶这个人的性格，是怎么也跟兔子沾不上边。
左右扭动着头颅，希望在我仅可的视线里找到我所熟悉的人或物——谁都没关系。
我只是想知道，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脑海里，不知不觉地浮现出了十四郎、伊鹤和银的脸孔。
十四郎一定会被吓坏了——我和宵叶虽说是最近才认识，之间却也没什么深仇大恨，我被她拿下后十四郎肯定会慌张不已。
伊鹤大概会在四番队里帮我打听事情真相吧——伊鹤在四番队里的表现也毫不逊色，凭他的人缘大概能探听出我被监禁的原因。
银会很困扰的吧——常说着不想放开我，结果却一直为着公务奔波，夏日祭后就没看见他，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了。
既然负责我的是二番队，看来这次也别指望能平安活着出去了，毕竟刑军的名字，可不是摆着好看的。
二番队啊……那么审讯完结后就会被移动至蛆虫的巢穴吗？
怪了，为什么要没开始审讯，我就会认定自己的落败呢？
此刻的我，还迟钝得没发现自己身上的异变。
（第三者视角）
“风间代副队长被押送二番队的地牢是怎么一回事？”
一得到消息后就飞速赶到二番队的浮竹，此刻脸上有着前所未有的凝重神情。
若不是小椿和虎彻二人逼不住浮竹的苦苦追问，相信此刻浮竹还被自家队员蒙在鼓里。
可恶！！浮竹虽是恼极，但想起十三番队队员也是一番好意，一股怒气也就散了。
还以为千里是在十番队的队牢里，没想到竟是被投入了二番队的地牢。
二番队刑军的实力自是不容小觑，正因如此，浮竹才会更担心千里的处境。
不就只是涉及偷袭十三番队的三席吗？为什么会被关在二番队的地牢里？
那可是，收押着各类犯了诸如谋杀或叛乱等重罪的危险人物啊！！
“咳嗯，我们也希望，二番队队长能给我们十番队一个好交代。”
一旁的松尾队长也卸下了一贯的吊儿郎当，正色地询问着二番队的大前田副队长。
浮竹来到的时候，松尾队长似乎也在和大前田讨论着这个问题。
也难怪，千里是十番队的代副队长，身为队长的松尾诚不能像平时那般袖手旁观了。
听说松尾明最近已经好转许多，这个时候若千里出了什么事，松尾明大概要提早结束休养了。
是因为这样，松尾诚才会一反平时的不闻不问，亲自出面处理千里的事吗？
“那个……队长大人她不在呢……”
心虚地擦擦汗，大前田第一百二十五次腹诽着自家队长。
说着“好歹也是副队长，给我出去迎客！”之类的话，碎蜂就转身跑了，留下欲哭无泪的大前田。
如果来人不是队长级人物，大前田一定一边嚼着香喷喷的鲜油饼，一边赶苍蝇似的把人赶走就算。
前两天来的几个人，也是这般被大前田给打发走了。
再说这千里到底是什么人啊？！大前田愤愤不平地吼着，为自己不平的命运叫屈。
算算手指，因为这位新犯人，大前田已经平白无故地多做了很多工作。
担任了二番队的副队长多年，大前田还是第一次遇上如此‘热门’的犯人。
碎蜂队长也真是的，为什么硬是要把那个小女孩给抗回来？
这不是在平白给我增加工作量吗我不要加班啊可恶队长你还欠着我的加班费呢！！
就算心里对自家队长在怎么不满，大前田还是一名称职的副队长——至少他不会到处出宣扬自家队长的恶劣习性。
“碎蜂队长不在？”浮竹微蹙眉，“是向总队长报告去了吗？”
“呃……队长还没录完口供吧……”大前田已经汗如雨下，两位队长只是这么随便一站，他就已经快挺不住二人所施与的压力，“或许是跟东仙队长在一起……”
“啊啦啦，不在东仙那儿哟～”玩世不恭的嗓音传来，“我刚刚去过东仙那儿了，他也不在队舍里，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市丸队长……”看着眼前的情敌，浮竹倒是微愣，“你回来了？”
犹记得上次队长会议，市丸银毛遂自荐率队到尸魂界和虚圈夹缝处引渡误入歧途的灵魂，算算日子，应该还有三个月才回来吧……
“任务提早结束了，”市丸银避而不谈，“话说起来，大前田副队长还是坚持着不能让外人见一见风间代副队长吗？”
大前田已经快招架不住了：这个三番队队长怎么还记得他拿来搪塞别人的理由？
“有这么一回事？”松尾明也凑上来，“连自己的副队都不能见吗？”
有那么一刻，大前田几乎要投降在数位队长的重重压力之下，放他们进去算了。
不过当最近二番队的红人迎面走来的时候，大前田很聪明地选择把烫手山芋抛出去。
“宵叶九席！！”见着来人，大前田几乎是喜极而泣，“队长们……要见罪人风间。”
话一出口，市丸银的手指就悄悄爬上了大前田的颈动脉，吓得大前田那么一瞬没了呼吸。
“呐，大前田副队长，说话要小心哟～”市丸银皮笑肉不笑地笑着，手指轻轻施力，“罪人风间？你是不是用错词了？”
大前田发誓，他绝对听得见自己的血液在颈动脉附近凝固的声音。
该庆幸的是，宵叶虽是事不关己己不关心，但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二番队副队长血溅二番队门口。
“市丸队长，”心里暗自叹气，宵叶决定要把这口气从大前田处讨回，“手下留情。”
眨眼间，宵叶敢发誓自己看见了那双不祥的眼——和自己一样，是血红的双眼。
下一刻，市丸银虽依旧笑着放开了大前田，笑容里却已褪去了那一点儿嗜血。
“不好意思，弄疼你了～大前田副队长没事吧？”
双手拢在袖里，市丸银笑得没心没肺，大前田却是迫不及待双手并用地逃开了。
“宵……宵叶九席！！交给你了！！我……我要上厕所！！”
多年后想起这一幕，宵叶还是会笑得前仰后合——大前田落荒而逃的样子，实在是太滑稽了。
“那么，”以脚心为轴，宵叶轻轻地转向三位队长，“请问阁下有何贵干？”
并不是不明白，只是……真相，并不是任何人都承受得起。
“千里呢？”最先开口的，是浮竹，“宵叶你怎么把千里送进了二番队？”
他还记得很清楚，外头开始闪电打雷下起滂沱大雨的那一刻，是宵叶扛着昏迷过去的千里坦然地走出了四番队。
直到现在，他还能清晰回想起，平日常开朗大小的人，那时居然如罗刹上身，面目狰狞。
嘴巴一张一合的，对方开始说起他不能理解消化的词句，可偏偏那又是自己十分熟悉的语言。
她说，“风间代副队长涉嫌袭击都三席，接下来必须要接受审讯。”
那一瞬，她高高在上地斜睨众生，仿佛是在看一场闹剧般地皱起了双眉，一脸嫌恶。
浮竹听不见身边小椿、虎彻和海燕惊呼的“不可能！！”，只是木讷地看着千里。
那张占满汗水的小脸上，还带着昏迷前的不可置信和疲惫。
松尾明没有说话：他只是接受了指示，让这一切继续混乱下去而已，结果并不重要。
再说，现在身边的两位队长，只要他们想，他们绝对能够掀起好一阵子的口水风波。
所以在任何人都没有注意着他的情况下，松尾一早就挥袖走了。
他坚信，现在的一切，是为了那位大人以后更崇高的理想。
牺牲这么一点点，对那位大人未来的成功来说是不可或缺的。
必须要让他们知道，那位大人才是最高尚的存在。
所以，才会有了现在的一切——由他奉献给那位大人的踏脚石。
含笑离去的松尾，却因一时大意，忽略了身后那双血瞳。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监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