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决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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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狮郎再度找上我的时候，恰好是炎夏已完，快要入秋的时候。
那双平静无澜的绿眸里，这次确实映出了我的身影。
“做你的师傅？”我有点诧异地停下了手上的文件，“为啥是我？”
他的双眼里，依旧没有别的情绪，“你不是很强吗？能够秒杀副队长？”
我痛苦地抚上额头：我的神啊……上次的番队挑战赛到底被人们‘传颂’成什么样子了？
“老实说，阿散井君的实力在我之上……你可以考虑找他。”
心里默念一百篇：阿散井君我这句绝对不是在出卖朋友我是在帮你推销行情你懂不懂啊？
冬狮郎的犹豫，只坚持了数秒，“可是，阿散井他连席官都不是，但你……”
阿散井君，下次请不要以肚泻为由缺席一年一度的重头戏番队挑战赛。
伊鹤说，我最近和以前变得不一样了。
我笑弯了眼：怎么个不一样法？
他支吾了半天，最终憋出一句：就这点，你以前很少笑的。
还有啊，你以前不是爱跟男生们混在一起么？
而且，你说话的语气，也越来越生动活泼了。
哎？我惊叫起来：这些，是不好的吗？
呀呀呀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个千里你听我说我没说这些是坏变化只是觉得你跟我以往熟悉的千里有点……不一样了。
我微笑着点头：伊鹤，我们，终究会长大的。
长大后，很多当年不明白的东西，便都在一夜之间恍然大悟。
其实人生又有多少个道理呢？关键在于你是否能领悟和接受它们。
所以，我认命了：就算我是风间千里，但我还是涅千里。
而千里这个人，就算跟‘生前’不一样也没关系。
就当作我只不过是跟她拥有着一样名字和样貌的人吧！
有时候，看开了，世界也就恍然开阔。
哪像那个宵叶般，连自己的感情也认不清，一味认定别人只是对她死缠烂打，眼中却好似看不见别人对她的一片情意。
嘛，毕竟对方是那位队长，会让宵叶误会上这么久也是情有可原的——前科太多了，不可靠。
犹记得数年前，我曾向他说“再不乘现在年轻找个老婆以后就没人肯要你了”之类的话。
现在想想，莫非当时我误导了人家吗？让他在之后的日子里对静灵廷内一众年轻女子毫不放过。
于是恍然大悟这也许是现世报——心太花了，见一个爱一个，反倒抓不住自己的真爱。
嘛，反正静灵廷什么都不多，就是时间有够多，我倒是也很乐意地看着他们俩磨蹭下去。
最多宵叶逆袭我们的那个时候，拉着非单身的南空姐抵挡一下就是了。
思绪神游了半天，最红还是回来了十番队这儿。
看着眼前一脸倔强的男孩，我再度不自禁地抚上额头——这不是要转秋了吗？怎么天气还是热得让人头疼？
“千里？”桧佐木拉开大门，身后紧随着满脸春风的乱菊，“还没好么……日番谷君？”
“好久不见，”日番谷微微低头，“前一阵子多谢指教。”
好吧，敢情这孩子来找我之前就已经跟别人练过手了，而且看桧佐木和乱菊的表情，大概也不止一次或两次那么少。
“啊嘞，”乱菊的好奇心都映在脸上了，“日番谷君，这次是找上代副队长了？”
冬狮郎只微微点头，随后便站到另一旁去，给桧佐木和乱菊空出位子。
“很少见啊……”桧佐木却也老实不客气地坐下，“日番谷君居然会找上门来……”
“对呀，”乱菊顺手把这次的任务报告放下，“你不是一直说要自己练习的吗？”
哦……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日番谷君？很强啊！”乱菊倒是一愣，“千里不知道吗？他可是海燕之后的另一个真央天才啊……”
“乱菊，”我只能对着那堆岌岌可危的文件皱眉头，“这里是办公室，请叫我代副队长。还有，是海燕副队长……”
“啊我知道我知道……”乱菊有点扫兴地嘟起嘴，“代副队长真是的，爱说教这点到底是从谁那儿学来的……”
“大概是浮竹队长吧！！”桧佐木自动帮我整理被一大堆文件弄得乱七八糟的桌子，“你看，代副队长上阵子都是在十三番队休息吧！！”
“可是啊桧佐木，”提笔、签名、盖章、分类一气呵成，“我目前暂住在十番队的副队长室……”
“这种小事就不要计较了，”乱菊这次直接把像冰似的某人推出门口，“好啦日番谷君你就别在这里呆着了先回去休息吧今天上课了一整天你也累了不是吗……”
我叹了口气放下笔，“好吧桧佐木，你有什么事情需要瞒着冬狮郎的？”
深夜想溜出队舍去吃宵夜时，无意中看见了番队门口顶上的某个人影。
“冬狮郎？”我倒是吓着了，“怎么还没回去？乱菊不是先送你走吗？”
森冷月光下，更是衬得冬狮郎的银白发闪亮，“嗯，松本十席有事请先走了。”
“是吗？”不自觉地，居然摸上了冬狮郎的头顶，“啊～冬狮郎真好呢……头发软软的。”
摸起来就像是手感绝佳的玩偶——当然，后面这一句，我没敢说出口。
“风间代副队长……”冬狮郎一脸不高兴地挪开我的手，“头发，乱了。”
“哈哈，抱歉抱歉，”自己也不禁摸着后脑勺笑，一整天的郁闷，似乎就这样被笑走了。
“然后，风间代副队长，答应指导我了吗？”
直望着冬狮郎那双清澈碧眼，一向擅长的官腔派不上用场，连在腹中想了半天的谎言也说不出。
“不行呢，冬狮郎，”我微笑着坐下，愿我这个坐在自家番队门口上的代副队长不被抓包，“不行呢，不能答应你。”
“喏，你看，我是代副队长吧？并不是靠实力的噢，而是侥幸。
若上次夏天松尾副队战不带伤上阵，我根本就不可能险胜……”
越说越激动的话语，结果却在冬狮郎平静的表情下败下阵来，最终化为无语。
“我问过雏森，”良久，他方开口，“她说，你是他们那一届毕业生里最强的。”
去年我没跳级的话可能是，不过宵叶、乐舒、桧佐木、阿散井、伊鹤等也是和我同一届毕业的。
雏森这番话要是被乐舒听到了，指不定乐舒会奸笑着把雏森拖进十二番队……
说起来，上次明明发誓不再去现世的某人最近怎么频频失踪？
上个星期，鉴于人手问题，我倒是到现世去走了一趟，见识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
然后在大街上的时候，我听到了一首很有趣的歌，里面有一段很耐人寻味的歌词：
“……我～亮子的中心思想是个why，why的表现是，搞不懂就问人，搞得懂就答人，没有人懂还可以问神……”
可惜，在我们的世界里，是没有神明的存在。
有的，只是单纯的死神，以及从高处冷眼旁观着我们的灵王陛下。
若现世人可以向神明请教不懂的事物，那么我们呢？
总不能去找上总队长跟他借一扇穿界门到灵王陛下那儿去询问吧？
所以抱歉，对于为什么冬狮郎要找上我，到现在我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思索半天，我最终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法。
“要不，我去拜托别人给你进行定期训练？”我扳着手指数，“桧佐木、乱菊、海燕、伊鹤、阿散井、十四郎、银……由他们帮忙，至少会比我一个人好。”
桧佐木说过，他无意中瞧见冬狮郎在自我训练，于是就手痒上前跟他过了数招。
比别人更快领悟到自身能力的冬狮郎根本不是泛泛之辈，现在想来也后悔安排他送进真央了。
早知如此，就该拿个大粗绳把冬狮郎绑在十三番队，让他直接拜在十四郎门下就行了。
反正当年海燕也是在家自修小成后再到真央拿毕业证书，更何况天资比他更卓越的冬狮郎？
可惜，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冬狮郎临走前，我好奇问道：“冬狮郎，听说你急于变强？小心欲速则不达啊……”
当年我的鬼道一直停滞不前，也是因为心里太过焦急，结果老是抓不准灵压的控制。
冬狮郎的背影却是一顿，良久，他才低语。
“我只想，保护自己重要的人。”
那一刻，我心好疼，恨不得把他拥入怀中好好安慰一番。
再怎么说，这一刻的天才少年，也曾经无力保护自己的至亲人。
虽不大明白亲人死去的感觉，但是我觉得，那大概仿佛得知十四郎已捱不过这个冬天一样吧，
不同的是，十四郎还好好地活着——尽管最近又犯老毛病了。
冬狮郎走后，我发愣了好久。
部分是因为冬狮郎，而还有一部分，却是因为桧佐木刚刚的报告。
摊开手，那团皱纸已被我的冷汗浸透。
从来不知道，竟然还有这么一回事。
再说，十三番队怎么没有派人通知我？
是因为认为我不重要吗？
小小的纸团上，只有寥寥数字。
“都三席遇袭，昏迷中。”
宵叶，希望她的主诊医师是你。
海燕，希望你别被愤怒冲昏了头。
十四郎，希望你别紧张引致病发。
仰望着弦月，最终我还是轻轻从屋顶上跳了下来——就请忽略那些被踏破的瓦片吧！
我还有，我自己的工作。
我也想，保护自己重要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决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