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无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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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接到有虚出没的情报时，我刚好和宵叶从五番队出来。
“大虚袭击流魂街？”我一边翻阅报告，一边快速向流魂街移动，“怎么十二番队那儿没有报告？”
“十二番队显然也没有预测到有虚穿过了断层！！”桧佐木也很匆忙，“现在十二番队也是一团乱！！”
想来也是，自从长谷川在现世下落不明的消息传出后，十二番队一向的秩序就似乎乱了套。
“乱菊呢？”想起了今天值日的乱菊，“她应该在流魂街里……”
“不清楚！！”桧佐木脚一顿，身影向另一边跑去，“我负责那边的，这边交给你了！！”
大虚吗？还真是毕业后就没再见过的角色了……毕竟最近的日子里，我可是拼了老命在协助处理公文……
眼见一间店屋在大虚的肆虐下迈向破烂的命运，我终也忍不住了。
“星罗棋布的兽之骨尖塔 红晶钢铁的车轮动即是风止即是空长枪互击之声满溢虚城，破道之六十三、雷吼炮！！”
不复以往的鬼道，这次很精准地落在目标上，嚎叫着的大虚随即灰飞烟灭，回归自然。
消灭了大虚又怎样？逝去了的生命，终究是挽不回。
“奶奶！！”
身后那撕心裂肺的叫嚎声，是我听过最凄惨的尖叫。
缓缓转过身，对上的竟是如一汪死水般平静的绿眸子。
那里面的活力已不在，有的只是对未知前途的茫然。
微叹一口气，我胡乱搓乱了他的银白头发，随后又将他抱进怀里。
“想哭的话，就哭吧！！”
不是不明白，隐藏在那平静下的是何等的情绪。
只是觉得，若是让他好好发泄出来，那会好很多吧……
失去了唯一家人冬狮郎，最后被我暂时托付于十四郎。
好在十四郎对于这次事件也不陌生，我话还没说，他倒是笑着应允会好好照顾这孩子。
被袭击而丧命的流魂街居民不在少数，当时负责迎击的十番队负起了收拾的工作。
只是事后在我怀里大哭了一场的冬狮郎，之后对我倒也不再冷漠，甚至还提出让他帮我清洗那件湿透前襟的队服。
好在代副队长不用自己洗衣，我也好声婉拒了他，只是头疼怎么向伊鹤他们交待。
伊鹤很欣赏冬狮郎，自他让我帮忙照看冬狮郎时我就知道了。
雏森是东狮郎的姐姐，目前也就是冬狮郎唯一的亲人了。
露琪亚没有随着伊鹤他们到现世，于是冬狮郎在十三番队倒也有人照应着。
忙着清点死亡人数和损失情况、调查大虚溜进的途径、准备上报的报告等后续工作，让我忘了伊鹤他们回来的日子。
直到乱菊和桧佐木不满地从我手中拿走工作再把我一脚踢出十番队，我才惊觉——我迟到了。
“抱歉抱歉！！！我迟到了！！！”
匆匆忙忙地拿着南空姐的礼物，一不小心甚至还差点磕着跌倒。
“小心！！”空中飘来熟悉的气味，还有熟悉的无奈，“千里，你不是小孩了……”
“我知道啊……”挣扎着从伊鹤的怀抱出来，成功在大小姐发脾气前把礼物递上，“喏，长谷川，南空姐给你的饼干……”
那一刻，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看到了某个摇着尾巴的犬科动物欢乐得吼叫着从我手上夺走了饼干包。
“粘浩池啊……（真好吃啊）”某只不知名动物如今已完全沉醉在美食天堂里不能自拔。
把冷汗一抹，我向着伊鹤一众微微鞠躬，“欢迎回来。”
“啊，”伊鹤很自然地牵起了我的手，顺便附上阳光少年的大笑容，“我回来了，千里。”
公式化的问候及审查是少不了，待我帮他们把一切弄妥，已经是晚上了。
“那么，”雏森慢慢站起，脸上也挂着一如既往的笑容，“风间代副队长，我先行告退了。”
我啊得一声轻轻点头，眼光仍然注重在眼前的地图上——伊鹤和阿散井刚刚把重点地区画了出来。
也因此，我没有看见雏森眼中一闪而过的某种眼光，也忘记了某件很重要的事实。
“千里，你也注意到了吧……”和雏森告别后，伊鹤的注意力也回到了地图上，“这里是……”
重灵地空座町，果然需要高度注意吗？
一边听着伊鹤和阿散井的讨论，手中的铅笔一边在纸上涂鸦着，耳朵却听到了某种不得了的声音向着副队长室冲来。
那是，我十分熟悉的一个人。
“笨蛋千里！！”拉开门，果然是一脸急躁的乱菊，“你怎么忘记了！！”
呆若木鸡，我张大口看着乱菊，愣是想不起我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副队长会议？女协会议？任务报告书？带队任务？队长命令？”
一个一个猜过去，不过看见乱菊愈发深沉的脸色，我识相地闭上嘴。
下一刻，乱菊的狮子吼响彻十番队。
“大笨蛋千里！！你怎么可以忘记了小白？！！”
好吧，我偷偷瞅着惊讶的伊鹤和阿散井：一忙起来，我什么都忘了。
雏森和冬狮郎奶奶的死讯，结果是由十四郎来传达：没办法，现在冬狮郎寄住在他那儿，雏森自是要先去十三番队带回冬狮郎。
不过冬狮郎的拒绝实在是出乎了在场人士的意料。
“我不走，”冬狮郎抱着胸，一脸冷淡地倚在门边，“我要留下。”
“小白……”雏森细声呼唤他，“为什么，不要回去呢？”
冬狮郎微垂下头，双手紧攥成拳，虽然闭上了眼，还是看得见眼皮下那不安的神色。
一时间，雏森也没说话，就那么呆坐着仰望着冬狮郎的身影，咬着下唇静等他的回复。
最后，冬狮郎挪移了脚步。
“小桃，我们借一步说话。”
心里对冬狮郎的愧疚，让我一直坐立不安。
如果那时候……我能早一点到达现场……那么冬狮郎的奶奶就不会……
“别傻了，”带着药香的体温轻靠过来，“不是你的错，你知道的……”
剩下的话，都化成了炎夏中的叹气，在灿烂星空下随风而去。
“我知道，”反手抓紧了十四郎的手，随后又放开，“我想去看看他们。”
不是自己的一时任性，我的确是想对冬狮郎好一点——即是带点儿赎罪的意识，也带点儿同情。
在我胸口无助得低声哭泣的冬狮郎，让我想起了未入学真央前的那一段岁月。
我还有可靠的蓝染队长，那冬狮郎呢？
雏森，她什么都不是……
冬狮郎和雏森谈话的地点，其实就在隔间。
“是吗……”雏森的声音很低，仿佛还带点儿哭腔，“小白你决定了啊……”
很轻微的嗯一声，大概是冬狮郎回答着雏森的问题。
“那么小白，你要好好加油噢！！”
雏森的下一句，让我情不自禁地松一口气：还好，雏森还能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啊，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冬狮郎的回答，似是宣言，似是决心，也似是回应着众人的疑问。
我却无神地望着地上，看着银白月光制造的暗影发愣。
人家说：风间千里很厉害，随随便便就打败了十番队副队长。
可是，这有何用？
张开双手，恍然是一片空荡，毫无一物。
“呐，知道吗？”对着虚空，我轻声说道，“现世有一个传说噢……”
“指缝间太大的人，是抓不住幸福的，”对着月光，我张大了双手掌，“因为啊……幸福会像流沙一样，从我的指缝间溜走……”
我知道，从一开始，他就一直站在我的身后、倾听着我的声音、观察着我的动作……
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我居然不会对他的行为感到厌恶。
不，也许我不厌恶的，并不是行为本身，而是作出此等行为的人。
“别怕，千里……”温暖的气息拂过我的背后，这次换他覆上我的双手，他的手指，从我的指缝间穿过去了。
“看，这样就不会有缝了……”他得意地扬着十只紧扣的双手，“这样，你还怕抓不住幸福吗？”
我用力回握着他的双手，闭上眼感受着他身上的气味，嘴角隐隐一笑。
“谢谢你，十四郎，还有……”
我——喜——欢——你……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无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