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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大婚 ...
临近婚期,楚王府愈发忙碌了起来,前些日子才撤下的红绸依旧崭新如初,钟莘栎本想说继续用,可银稚却早已购置了新的一批,看得钟莘栎心里直滴血。
“银稚这么做倒也没错,顾琢玉再怎么样也是高门望族出来的公子,嫁到楚王府坐的又是王夫的位置,你要是拿聘侍君用剩的红绸敷衍这聘夫礼,顾家肯定心里不舒服,传到外面去也不好听。”
青泽罕见好脾气地同她解释银稚所做的利弊,这才让钟莘栎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
自传圣旨那天,她鬼使神差去找了公仪陵,在这之后,她都有意躲着公仪陵。公仪陵派忍冬前来邀请她一同用膳,也被她找各种理由回绝。反复几次,公仪陵也识相了,待在菡萏庭几天都没动静。
可钟莘栎想他了。
“没出息。”得知钟莘栎这一心境的青泽气得直翻白眼。
在这些日子里,钟莘栎还被叫进宫了几趟,也终于见到了“养”自己长大的皇贵君,许是钟莘栎背后有了顾家这个靠山的缘故,皇贵君也没为难她。
只是瞧着钟莘柠和钟莘桐两人又气又恨的表情,钟莘栎感觉十分不自在。
一个是被她上次呛了还没气消,一个是被她抢了男人。换作原主,定然不会招惹她俩,若她们脑子转转发觉钟莘栎的反常,进而试探她,那这就棘手了。
好在一切如常,钟莘栎顺利出入宫,也没受她们两个难为。
不过要是非要为她的反常找个理由,也不是不可以。
公仪陵是钟莘栎从小暗恋的人,被钟莘柠难为,钟莘栎肯定不乐意。而顾家不愿意卷入政权斗争的态度也很明确,顾清歌不知道有多少次含蓄回绝了钟莘桐,而钟莘栎一直不争不抢,所以是顾家的最佳人选。
或许就是因为这两个原因,所以钟莘柠和钟莘桐没有察觉这一系列事件中,钟莘栎的不合理之处。
可不争不抢的原主,为什么会有人不遗余力地夺她的性命呢?
“比起思考原主的仇人是谁,我觉得眼下有一件事值得你重视。”青泽突兀开口道。
“什么?”钟莘栎不明地问道。
“迎亲得骑马,你会吗?”
“呃……”钟莘栎迟疑了,半响,她不确定地说道,“或许,会那么一点点。”
这真的不是她找补,她小时的确学过骑马。
小的时候,她养在爷爷家,邻居叔叔有一匹小马,她不清楚它的品种,只知道它身上棕色的皮毛油光锃亮,漂亮得全村小朋友都喜欢。
叔叔只有一个儿子,比她要大两岁,只是不知是什么原因,这孩子从小心智发育不健全,村里的孩子不乐意和他玩,只有她愿意和他说话,耐下性子理解他所表达的东西。作为报答,小哥哥教会了她骑马。
后来父母接她去城里上学,便再也没和小哥哥联系。
小时候骑马的记忆已经变得模糊,不加练习肯定不行,这几日还得找由头骑一下马找找感觉。
青梨听了她要去郊外游玩的想法,什么也没说,马上给她做好了安排。若让银稚知道了,必然会絮叨她婚前不做准备净想着玩了。
在马车准备好时,公仪陵正巧来乘鸾居找她,那时她刚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便听到门口公仪陵熟悉的声音。
公仪陵听她要出去散心,乖顺地准备回菡萏庭,只是刚转身,步子还没迈开,钟莘栎便将门打了开来。
“公仪侍君,不若一同出去吧?”
公仪陵微微愣怔,而后牵起和煦的笑,轻轻道了声:“好。”
……
到了目的地,就该进行下一步了。钟莘栎刚想让青梨把马解开,却迟疑住。
她骑马生疏,若是让青梨看出来,必然有掉马甲的风险,然而若是支开青梨,万一来人刺杀,这直接是送人头行为。
思来想去,她把注意打到了一路乖顺坐在她身侧的公仪陵身上。
“公仪侍君,你想不想学骑马?”
公仪陵愣了,他看着双眼含着期待的钟莘栎,左看右看,都没看出来她眼中的自己有多迫切学骑马。
所以为何要这么问他?
但是他此时扮演的角色是顺心顺意的乖巧侍君,不管有没有兴趣,他只需顺着妻主的心意走便是。
于是他敛下羽睫,轻轻地点了点头。
钟莘栎的神情肉眼可见地欢愉起来,她令青梨解了马,牵到他的眼前,没管他这个学生如何,自己倒是对上马的动作跃跃欲试。
公仪陵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的表现,内心疑窦丛生。
为何她的模样像是不会骑马的人很期待骑马似的,可那日迎他入府,分明见她很利索地翻身上马,与如今截然不同。
思量间,钟莘栎已经翻上了马,她压抑住嘴里的欢呼,向还在思考的公仪陵递出了手:“公仪侍君,上来吧!”
走神的公仪陵被她唤回心绪,看着她递过来的手,他知礼惶恐道:“怎能让妻主纡尊降贵亲自接陵。”
高兴着的钟莘栎被封建主义砸了个脑袋发蒙,缓过来后语气带了恼怒,她垂目看向缩着手没有动作的公仪陵,肃声道:“不许自轻,不许自贱!说了要教你就是教你,你连伸手都不伸,那怎么教啊!”
公仪陵像是内心挣扎很久一般,而后缓缓向她伸出手。钟莘栎眉间一喜,牵住他,想把他拉上来,结局当然是……
“拉不动。”钟莘栎泄了气,脑袋蔫蔫的,颇遗憾的样子。
公仪陵收回手,小声道:“妻主自己游乐便是,陵在此处等妻主。”
那不行,若没有公仪陵做掩护,她生涩地骑必然会被青梨发现不对,还是得以教公仪陵为由放缓速度掩饰错处。
“方才你瞧见本王上来的动作了吗?”钟莘栎往前挪了挪,脚从马蹬中抽出来,鼓励道,“学着本王的样子,骑上来。”
公仪陵本身是会骑马的,见她坚持,只好装作生涩的样子晃晃悠悠地踩上,而后上马。
两人一前一后坐着,公仪陵的手边自然而然地落在她的腰际,他的唇在她耳边轻声道:“陵第一次骑马,还望妻主骑慢些,陵怕摔下去。”
带着潮气的温热呼吸喷在她的耳边,惹得她心跳加速脸颊滚烫,握着缰绳的手微微颤抖。
公仪陵不乖了,他得寸进尺地在马抬步时,装作惊慌的样子圈住了她的腰,嘴里惶恐得要命,眸色却淡淡的,看着她为自己的动作而方寸大乱。
真是一个可爱的小王女,随便逗一逗就受不了了。
本着戏耍她的心情挑弄半天,脑子里却莫名其妙想起她方才的话。
“不要自轻,不要自贱。”
他缓缓吐出了浊气,圈在她腰上的双手又紧了紧,惹来她再一次的颤栗。
他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心想,不过是一个上位者少得可怜的怜悯罢了。
身份地位高的人,真的会在乎蝼蚁是否自轻自贱吗?
他这样想,心却因为她的话所带来的欢喜,不由自主的跃动起来。
……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钟莘栎再不愿意,也终究是到了大婚的那一天。
楚王府中的布置要比公仪陵来的那天要隆重得多,府内外结着红绸,绵延数里,还有几个奴仆揣着钱袋子站在府外,待迎入王夫便向百姓撒钱。是以钟莘栎一出门,便看到许多百姓守在门口说着吉祥话。
与之相比,公仪陵嫁入的那天,只有一顶小轿子和铺天盖地的皑皑白雪。
明明当年他还是京中权贵子弟争相求娶的小公子,明明当初他也可十里红妆、带着荣宠与所有人的祝福风风光光地嫁给举世无双的女子。怎叹世事无常,若无钟莘栎,连一顶小轿子都是奢望,指不定公仪陵现在正烂在青楼的某处,枯骨成埃。
想到这里,钟莘栎眼底那为公仪陵命运的悲伤满得快要溢出来。
银稚敏锐地发觉钟莘栎的不高兴,忙小声提醒道:“王女,笑起来,笑起来呀!”
钟莘栎扯了个勉强的笑,翻身上马。
迎亲队伍一路向着顾府去,接到了顾琢玉后,钟莘栎极轻地松了一口气,还好路上没什么意外。
现在接到了顾琢玉,有那么多顾府的人暗中保护,想必就算有杀手躲在暗处,也不敢行凶了。
东乾国成婚没有盖盖头、却扇礼这样的规矩,所以钟莘栎在顾琢玉出府的时候与他打了个照面。
这一眼,看破心事,普天同庆的婚礼中最受人艳羡的新人,却有着心照不宣的悲伤。
一路敲敲打打,新人回府,府中摆了好些宴席,银稚为了撑场面,花了大价钱请来京中绝品楼的厨子前来筹备婚宴。
受邀前来的达官贵族纷纷入席,还有一桌坐满了原主的那些狐朋狗友。其实钟莘栎本不想邀请他们,但怕受人怀疑,不情不愿地送了帖子,毕竟若是那群人发现不对劲,闹起来可让人头疼得多。
公仪陵穿着淡蓝衣服出席的时候,苏然瞧见了他,还轻挑地吹起了口哨。
出于人道主义,主人聘正夫的时候其实府中的侍君是可以有一桌的。不过很多时候,侍君都会自认身份低微而不参宴,楚王府侍君只有公仪陵一个,另外安排一桌有点麻烦,也没人愿意和一个侍君同桌,银稚觉得公仪陵肯定不会来,所以压根没有安排他的位置。
公仪陵就那样愣愣地站着,瞧着钟莘栎与顾琢玉并肩踏入府中。
钟莘栎自然是瞧见了他,他比上一次所见要瘦了许多,眼底似有乌青,被脂粉掩了一层又一层,却很容易被旁人瞧见他的憔悴。
他有多久没休息好了……
公仪陵似是突然意识到这里的确没有他的位置,垂下眸子,踉跄着转身逃开。钟莘栎见此,心脏钝疼,恨不得立刻丢下与顾琢玉之间的牵巾去追回公仪陵。
“你现在跑了让顾琢玉怎么办,让宴客怎么办,让顾家怎么办?不管公仪陵现在有多难受,你给我结完这个婚再去哄他,一时不哄他也不会死,你现在跑了你就没救了!”青泽看不下去了,狂吼道,唤回了钟莘栎游离的灵魂。
她无精打采,顾琢玉心里也装着事,这对新人肉眼可见颓丧着走完一切流程。
到送入洞房那一步,顾琢玉是解脱了,钟莘栎还要应付宾客。她没喝过酒,不知道自己的酒量,不敢乱喝,便在来客敬酒时象征性地浅浅抿一小口,来客识相不强迫,那群纨绔可不善解人意,非要拉着灌她酒。
钟莘栎便故意绕着她们走,熬到过了时辰,钟莘栎瘫坐在椅子上,连声哀叹,她这一身筋骨总算是可以休息了。
只是临到入洞房,她又抵触了起来。
“盖着棉被纯聊天!”青泽没好气地说道,“别跟个守节的寡妇似的,又不是要你做什么!”
想了想和顾琢玉躺在一个被窝里……钟莘栎坚定地在心里摇头,“我还是打地铺吧!”
青泽气噎,“随便你!”
这样想着,钟莘栎不情不愿地走入了婚房。银稚和青梨跟在她身后,见她进去合上了门,银稚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道:“那个公仪陵什么意思?这样的日子里跑出来可怜兮兮给谁看!一脸狐媚相,来勾王女,不要脸!”
青梨闻言皱眉道:“你别说那么过分。”
“我过分?他才过分呢!他怎么有那个脸来这种场合,下贱!你也不看看王女见到他后失魂落魄的样子,这亲差点结不成了!王夫见王女这样,心里也难受得要命。哪个男人愿意看到妻主大婚之日还惦记着别的男人?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公仪陵就是故意的!他就是来争宠的!我今日我就守门口了,若王女半夜跑出来去见那个公仪陵,我非把她推回去!”
钟莘栎在青泽的监督下肯定不会任性地半夜跑过去找公仪陵,此时她遣散了屋子里的奴仆,一言不发地倚在窗边,盯着屋中的大红喜烛发呆。
她好像,并没有给公仪陵一个完整的婚礼。洞房当夜,她把他从婚房里赶了出去,若没有青梨,或许他就一言不发闷声冻死在她的屋前。
顾琢玉心里念着自己的小姑娘,心里也不好受,从床边站起来走到桌边一撩衣摆坐下,提酒便饮。
“太甜了,这哪里是酒,越喝越愁!”顾琢玉咋咋舌头,品评道。
“京中不比边塞,哪有烈酒,你要是不乐意喝,都给我!”钟莘栎抱臂站在一边,冷冷地说道。
“外面那么多酒你都不喝,非要来和我争?”顾琢玉随手倒了一杯酒,推到对面,挑眉说道,“来喝吧。”
钟莘栎不情不愿地坐下,拿起来一口闷了,却是发甜,有点像自己以前喝过的米酒。顾琢玉见她蹙眉,像变戏法一般从宽大的衣袖里拿出两壶酒,对着她扬了扬:“边塞的酒,要不要喝喝看?”
“拿来!”钟莘栎伸出手,顾琢玉高举起来,说道:“你得先答应我,若是我阿姐来找我麻烦,你得替我挡着。”
“这不会是你偷顾将军的酒吧?”钟莘栎站起身一把抢过,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
“一家人的事,怎么能算偷?阿姐要来训我,只不过是觉得深宅中的男子不应喝酒罢了……真想念云川啊,若不是还惦记着小阿栎,我是决计不肯回京的。”
提起原主,顾琢玉和钟莘栎都沉默了,还是顾琢玉收拾了心情,对着她举起手里的酒,说道:“干了!”
“干!”酒一入口,便烈得快要灼伤喉咙,钟莘栎紧闭着双眼闷口灌酒,似乎今朝一醉真能解去一切愁怨。
酒意上头,在昏睡前的那一刻,她突然想起今日的公仪陵,泪水与流入颈中的酒水交缠,缠住了欲动的那一颗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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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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