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王]莫言离殇》十九青草

53、雷光篇—遥远的天空

　　她说，圣裁报告怎么越来越多了，这样下去不是手底下的人先死光了而是我们先累死了，真不知道头领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灰狼众的人已经多的塞也塞不下了吗？

　　她说，哎呀我真的没事，你看我这不挺精神的？能吃能蹦能睡能说能唱能……你拦着我干嘛我还没说完呢。反正你不用担心我，有和穗姐和雪见看着我能出什么事儿？

　　她说，对不起，其实我瞒着你很多很多事情但我却不能说，因为我很自私，不想离开雪见和穗姐尤其是你。真的谢谢你肯接受我陪着我心里只有我……

　　她说，雷光，我爱你。

　　清□□光一个人混迹在新年祭典的人群中，回想着和雪见零真正在一起的那半年的时光。对雷光来说，那也许是一生中最特别的日子，其中掺杂着幸福、彷徨、担忧和不知所措的情感。

　　从清□□光认识雪见零的第一天起，她在他心里就是一个比较安静的女孩子。清□□光喜欢和她在一起的那种平静。然而就在一年前那个新年祭典的晚上，他们终于在一起之后，雪见零就变了。

　　她变得开朗了，总是精神很旺地拉着自己说着说那，有时候还蹦蹦跳跳的，丝毫没有寿命仅剩半年的痕迹。周围的人都为她开心，觉得她真正放开了心扉，觉得那是一种恋人间甜蜜的表示，可清□□光却并不这么认为。

　　他爱她，所以他清楚地知道，雪见零不论怎么变，骨子里的那种自卑感却永远在那儿。她对自己所有的热情，全都是因为她觉得对不起自己。

　　——只有半年的生命，所以无法和你一直在一起。
　　——这样的我，你却喜欢……很不公平，因为我耽误你了，耽误了你一辈子。

　　于是所有的笑颜在雷光看来，都是一种“虚伪的真实”，明明不想笑，却又是发自心底的笑，只为了让清□□光开心。

　　清□□光想过阻止她，可每当想对她说的时候，却被雪见零那惹眼的微笑和带着某种希冀之光的眼睛弄得犹豫不决，最后一退再退，任由这样的关系持续下去。

　　不是清□□光害怕这会伤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而是他也清楚的知道，除非有那么一个契机，一个让雪见零觉得她可以补偿自己的契机，否则所有的劝说都无济于事。

　　那个契机是什么，两个人心里都清楚得很，因为雪见零能给予清□□光珍贵而实在的东西，也只有那一个。

　　进退，进退。

　　直到有一天夜里，灰狼众集体聚会后，雪见零喝的有些醉意，被清□□光送回家后便缩在被子里哭了起来。

　　声音嘶哑，带着隐隐嚎叫，哭的惊天动地。

　　那天，正好雪见和彦和宵风外出做任务不在家。

　　那天，清□□光终于不再逃避，拉开了雪见零裹着的被子，抱着她，亲吻她，主动解了她的衣服，之后便做了那种事。

　　身体的交付，是雪见零唯一能给清□□光的。那是契机，一个让自己真正能和清□□光平平静静过余下时光的契机；那是契机，一个清□□光根本不想，却不得不去做的契机。

　　那个晚上就像一场暗地里的临时交易，是他们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第二天，两个人很默契地都没有谈起，没有对任何人提过，平静地把弄脏的床单洗好收好，而后便像很久之前那样，开始了他们真正的日子。

　　雪见零放学后在门口等着清□□光接她，而后两人肩并肩一起走在夕阳垂暮的街道上；两人专心地整理圣裁报告，到了深夜，雷光端上来热可可，看着雪见零捧着杯子吹起，他带着微笑摸着雪见零的头……

　　还是那个安静的雪见零，还是那个温柔体贴的清□□光，还是那个最多就是冷的时候抱一抱的最简单而温馨的碰触关系。

　　回想起这些，清□□光突然很孤独。祭典的热闹气氛让他觉得周围空荡荡的，那个能和自己牵手的女孩子，竟然已经离开自己半年了，离开自己那么远那么远，远的让清□□光觉得，她好像从来就没有真正得呆在自己身边过。

　　就像个自己遥望着的奇迹，突然来，突然走，短暂却绚烂，让他一辈子都忘不掉。

　　砰，什么炸开在头顶。
　　一闪一闪，在眼前晃动着斑驳影色。
　　一阵地欢呼和感叹……

　　清□□光站在人群里，突然恍惚起来，抬头，蓦然，继而嘴角弯起微弱的弧度。

　　夜空茫茫连成一片，两个时空中最耀眼的光在一个个瞬间交汇。一个永远在天河之外，一个从大地诞生归于云的彼端。

　　他看到，烟花盛开在明月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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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带有意识流色彩的番外，因为觉得这两个人的感情应该就是遥远而美丽的。